难怪这段时间这么嗜睡。
这几个月她的一门心思全在奶奶身上，几乎不关注自己的身体。
现在回想起自己确实已经两个月没来了，而前几次的呕吐一直以为是胃病犯了所致。
“坏消息是什么？”
温言脸上没有半点惧怕。
贺楠犹豫了几秒，终究有些不忍心，“坏消息是，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恐怕……很难活到孩子出生。”
温言听完噗嗤一声笑开。
“上天还真喜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奶奶走了，陈延也恨她入骨，无疑这个小生命将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她的身体却无法承载这份礼物。
老天爷实在太残忍了。
想到这个可怜的还未出世的孩子，温言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贺楠从未安慰过女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像个犯了错事不知所措的孩子。
仓惶从兜里掏出纸巾。
“谢谢。”温言接过纸巾，随声道了谢。
“楚楚，你……你不记得我了？”贺楠取下口罩，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
温言抬头，半晌也没想起来是谁。
“这位是贺楠，我们院长的好朋友，上个星期刚从国外回来。”进来换药的护士随口答到。
“贺楠哥哥？”温言脑袋像是被电流击过，“你回来了？”
贺楠，父亲当年在世时的学生，算是她师兄，小时候因父母在国外一直寄住在她家。
两人从小感情就很好。
“是我，楚楚，我回来了。”
看到憔悴不堪的温言，贺楠心疼不已。
当年她精致的小脸蛋都能掐出水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成了这般模样。
他本不在这上班只是碰巧来找院长，刚好遇到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所有医生忙得不可开交。
加上温言被人特殊“关照”过，医生们对她自然爱答不理。幸好贺楠看不下去，主动请缨。
没想到，巧合之下救了温言。
可温言求生欲很弱，贺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楚楚，我去过老宅没人，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这次回来我给奶奶带了一种新药，对老人家的病特别有好处。哦对了，你怎么进局子了？奶奶呢，你进来了奶奶谁照顾？”
提起奶奶。温言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再次喷薄而出。
“楚楚，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楠心中不好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
“奶奶……奶奶走了。”
闻此噩耗，贺楠猛然怔住。
他张开双臂将女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温言哭了很久，兴许太累，也可能安眠药的作用，最后竟趴在贺楠怀里睡着了。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趁她睡着，贺楠特意亲手煲的汤。
“谢谢，我没胃口。”
这段时间温言食欲很差，尽管有的时候胃饿得难受，却吃得很少很少。
“你先尝一下，我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自信的。再说了，这样饿着，你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了。”
经过贺楠的劝说，温言终于尝了一口，令她感到神奇的是，不仅味道鲜奇，还一点都不反胃。
“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一点腥味也没有，怎么做的？”
“不告诉你，只要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做。”
男人傲娇得很，却不曾告诉她，这是他用十几种名贵药材熬了几个小时做成的药膳，不仅美味，而且对身体大有裨益。
洗了胃的她，早饿了，只是先前一直没胃口。
加上这汤的味道极其鲜美，温言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饭后，温言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贺楠哥哥，我想求你个事。”
“楚楚，你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用得着求吗？”
男人眼中的诚恳让温言感动，虽然这么多年没联系，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都会义无反顾帮她。
温言央求的事对于贺楠来说很简单，可当他到了医院才知道林奶奶的尸体早已被人运走。
“我查了登记表，是一个叫秦霜霜的女人。”
“你奶奶的尸骨被陈延拿去喂了狗。”
秦霜霜的话在温言脑海里挥之不去。
温言她的感觉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不，不……不会的……啊……”女人歇斯底里地嘶喊，突然发疯一样抱住自己地头使劲摇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