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柔拦了几辆车都没人停,眼看孩子身上都湿透了,她心一横,直接站上了马路拦车。
对面,一辆黑车迎面驶来。
“刺啦-”
雨天路滑,司机猛踩刹车,差点没撞到他们娘仨,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头道。
“少爷,您没事儿吧?”
真皮座椅上,顺着交叠的双腿往上看,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目光淡淡,侧脸线条利落,透着一股冷漠的疏离。
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几分不悦。
望着还站在车前的女人,温砚白眉间折痕更深,“去看看。”
车门打开,司机撑着伞下车。
外面暴雨如注,又是惊吓又是淋雨,司机开口也带了几分恼意,“小姐,你挡在我们车前是要做什么!”
“求你,带我去医院...”
一句话没说完,季筠柔就软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母亲的本能让她哪怕摔倒时还是紧紧护着孩子,没有让他们伤到分毫。
“小姐!”
“小姐你没事儿吧!”
“妈妈!”
...
片刻后,车子重新启动。
季筠柔缩在车里,冷的身体蜷缩。
温砚白想要忽略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吵了,他深吸一口气,“开暖风。”
“是,少爷。”
车内温度升高,那个恼人的声音终于消失。
然而下一秒,另一个恼人的声音响起。
“叔叔,你是人贩子吗?”
“咳咳咳咳...”
开车的司机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人贩子?
说他们总裁是人贩子?
司机默默为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孩祈祷,祈祷他不会被他们总裁丢到车窗外。
安宁不知道司机大叔正为他捏一把汗,他仰着一张小脸严肃道,“如果叔叔你是人贩子的话,那请你只拐我,放过我的妈妈跟妹妹。”
黑脸的温砚白挑眉,“为什么?”
“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
温砚白看着不足他小腿高的小豆丁,这真是他见过年龄最小的男子汉了。
明明温砚白是很讨厌小孩子的,可面对眼前说他是人贩子的小屁孩,他居然不反感?
他对孩子妈妈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屈尊瞥了她一眼。
季筠柔已经陷入昏迷,怀里抱着同样发烧昏迷的可心,湿透了的衬衫黏在身上,曲线毕露。
可心紧紧抓着季筠柔的领口,露出了她锁骨上的一小块红色胎记,那形状,酷似月牙。
这是?
骨节分明的手拨开了季筠柔脸上的湿发,待看清对方长相后,温砚白瞳孔放大。
竟然是她!
那个给她下药索取无度的疯女人!
那日他一时不慎被下了药,本想自己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谁知这个疯女人突然闯了进来,痴缠了他整整一夜!
最可气的是第二天早上那个女人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他去调监控,酒店线路偏偏在那一晚上坏了,没留下任何监控记录。
也就是说,他当牛做马一晚上,除了疼了一周的腰什么都没留下。
人找不到,气没处撒。
这是温砚白活了这二十五年遇到的最难堪的事情了,他发誓,如果被他找到那个女人,他一定要她好看!
这个女人如此处心积虑,肯定是有所图谋,他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谁知这一等,就是三年。
因为这件事情,明明大好年华的温砚白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在外滴酒不沾,但凡有女人投怀送抱他就觉得对方是要给他下药骗他当种马。
最令人难堪的是,他竟然对其他女人没有了欲.望。
时间久了,就连他亲奶奶都开始认为他有问题,找那些美少年试探他。
整整三年。
温砚白只要想到这三年的岁月就想把女人摇起来质问她,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得吗!
“叔叔,你的表情怎么越来越狰狞了?”
安宁的童声唤回了温砚白的神志,等等,孩子。
温砚白不敢置信的看向安宁跟被那女人抱在怀里的可心,他语调艰难,“你,几岁?”
安宁伸出三根手指,“安宁三岁了。”
三岁!
那不正是...
“叔叔,你额头的青筋爆出来了耶,叔叔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安宁给你吹吹?”
“闭嘴!”
温砚白低吼一声,把前面的司机吓了个激灵。
“去薄家私人医院!”
司机不敢多问,战战兢兢的应了声,“是”。
-
季筠柔再次醒来,人躺在病床上,低烧让她的头昏昏沉沉的。
这是哪?
可心跟安宁呢!
“妈妈,你醒啦。”
安宁就坐在她的脚边,见到她醒了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
季筠柔赶紧把他抱进怀里,“小心别摔到。”
“可心呢?”
“妹妹在那里。”
安宁指向旁边的小床,可心正在熟睡。
见两个孩子都没事,季筠柔长长出了一口气。
“咳咳。”
坐在沙发上的温砚白见季筠柔迟迟没有注意到自己,不满的咳嗽了一声。
季筠柔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想必就是这位先生把她送到医院的。
她赶紧下地,对着男人鞠了一躬,“先生是您帮了我们吧,谢谢您。”
季筠柔的湿衣服被护士换下来了,此刻她身上穿的是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上不施粉黛,长发随着她鞠躬的动作落到胸前,遮住了领口乍泄的春光。
季筠柔长相清冷,是那种会被男孩子当成白月光的长相,不争不抢,却让人移不开眼。
要不然她也不会引得秦朗一见钟情,还巴巴追了她大半年。
就连温砚白看到季筠柔的脸也不得不说一句,金缕其外败絮其中!
若不是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谁能想到这样的外表下藏着一副怎样的淫荡面孔!
他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一夜的种种,可当他看到季筠柔脸的一瞬间,他似乎又被拉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疯狂的夜晚,他像个野兽似的,大脑充.血,心中只剩下了
热意顺着温砚白的胸膛蔓延,无名之火烧的他愈发恼怒,他急于撕下季筠柔的伪装,口不择言道,“先生?你上回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喊我的。”
季筠柔怔了一瞬,她不敢置信的望向温砚白。
想不到这个先生长得如此英俊,竟然是个变态!
她的怔愣落在温砚白眼中就变成了心虚,温砚白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材极具压迫感,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季筠柔贴到墙上避无可避,他压低的嗓音饱含怒火,“躲什么,你故意挡在我车前不就是为了这个么!你就这么饥渴么!”
季筠柔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先生请你自重!”
“您帮了我们,我很感激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着我污言秽语为所欲为,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要报警了!”
温砚白不敢置信,这个女人刚刚是打了他一巴掌吗?
还有这个女人说什么?
他骚扰她?
他骚然她!
温砚白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怒极反笑,“还装是么?”
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甩到了季筠柔脸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
十五分钟后,季筠柔终于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的两个孩子,居然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只是在男人口中,她是个心机女,故意给他下药,偷偷逃走生下他的孩子,又在三年之后故意拦他的车。
面对温砚白有理有据的分析,季筠柔的解释显得那样苍白。
“不是的薄先生,我那天也是被人下药了。”
听季筠柔还在狡辩,温砚白冷笑一声,“下药?那给你下药的人呢?”
“人...”
季筠柔自己也回答不上来,明明林依然说,她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人,那她又是怎么去到温砚白房间的?
“编不出来了吧。”
温砚白早有预料,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还有,你敢说你今天拦我的车不是早有预谋?马路上那么多车你不拦,偏偏就拦我的,你自己觉得可能么?”
季筠柔沉默了。
别说是温砚白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巧合太多,实在太像故意的了。
季筠柔不知道老天为何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她强迫自己冷静,“薄先生,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说你都不肯相信我,这样吧,您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
季筠柔脸颊微红,她说不出口,只能选择性越过,“更不会告诉任何人两个孩子的身世,以后在路上遇见,我们也只是陌生人,我不会打扰您的生活,您看这样可以吗?”
“没发生?你说一句没发生,就没发生了吗?你知道这三年...”
温砚白哽住,他也说不出口,他堂堂薄氏集团总裁,居然被个女人给睡出阴影了,这传出去不得把人笑掉大牙。
他这三年日日夜夜备受煎熬,就这么算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不这么算了,他又要怎么做?
温砚白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先住在这里,等着我来找你算账!”
对,这医院房间这么破,让她在这里好好反省!
闻言季筠柔垂下了头,她现在身无分文还被赶出来了,这里一看就是高级病房,跟个小公寓似的,能住在这里再好不过了。
想不到这位薄先生如此愤怒还不忘给她找一个容身之处,看来他也不像是他表现的那么不近人情。
想到这,季筠柔面露感激,“谢谢薄先生。”
温砚白:“......”
-
温砚白走后,季筠柔松了口气,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总觉得温砚白看着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关键时刻,季筠柔打开了万能的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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