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书房的时候,爷爷正在泡茶。
他给我泡了一杯大红袍,递给我,“喝点红茶暖暖胃。”
我乖巧地坐下来。
江爷爷开口,“阿莹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江赫啦?”
我没做声。
“哎,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今天吃饭,你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当初爷爷以为你喜欢他,才说要让你们订婚的。”
“如果你不喜欢他了,就不要勉强,是这个小子没福气,咱们小阿莹值得更好的。”
爷爷,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了。
喜欢江赫,实在是太苦了。
我抬头,红着眼睛跟爷爷道谢,“谢谢爷爷,那我过两天,就搬出去住。”
江爷爷有些怅然,“也好,也好,你住在这里,万一有喜欢你的人,人家碍着江家,也不敢追求你了。”
“小阿莹,以后要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啊。”
我哽咽道,“会的,虽然我跟江赫的婚约作废,但我永远是爷爷的孙女儿。”
书房的门忽然“碰”的一声被推开。
江赫阴沉着脸走进来,捏住我的手腕,“谁允许你将婚约作废的?!”
“放肆!”爷爷呵斥了一声,“你在爷爷面前都敢这么凶阿莹,人家自然是不要跟你了。 ”
江赫深吸一口气,朝爷爷道了歉,“爷爷,我跟阿莹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说完,就拉扯着我回到我从前住的房间。
江赫将我扔到房间的小沙发上,转身“咔哒”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摔在沙发里,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骨头快要散架了。
江赫单脚跨跪在沙发上,欺身上前,将我笼罩在身下,恶狠狠地问我,“谁给你的胆子,敢取消婚约?”
江赫的脸就在我的脸上方,他距离我实在太近了。
呼吸间喷出的热气打在我脸上。
如果是从前,我大概会幸福得要晕过去。
现在,我也快要晕过去了。
好痛。
他一靠近我,那种如影随形的幻痛又开始发作。
“我再也不缠着江赫了!我这样下贱的人,配不上江赫!”
“我再也不缠着江赫了!我这样下贱的人,配不上江赫!”
“我再也不缠着江赫了!我这样下贱的人,配不上江赫!”
……
我在江南女校背过无数遍的话,回荡在我耳边。
我惶惶不安地开口,“我再也不缠着江赫了!我这样下贱的人,配不上江赫!”
江赫有一瞬间地错愕,紧接着是升腾的怒气,“谁?谁教你这样说的!?”
我咬着唇摇摇头,“没有人,没有人教我,我自己这样想的。”
江赫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抱进怀里,“白莹,你要知道,我本意并不是……”
“学长?”房门被推开,林欣欣捂着嘴看着我们,“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江赫难得对她不耐烦,“又怎么了?”
林欣欣有些委屈地瘪瘪嘴,“美国供应商那边发起了一个紧急会议,我们需要马上赶回公司。”
江赫看了我一眼,最终直起身子跟着林欣欣走了,走之前他转头叮嘱我,“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赫离开后,我的痛苦症状立马减轻了。
我长舒一口气,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有短信进来:“立刻离开江家,离开江赫,否则我上次能让江赫送你去女校,就能让他再次亲手把你送进去。”
不要!我募地将手机扔开,颤抖不已。
这个陌生的号码,我猜是林欣欣的。
我记得林欣欣受伤那天,我心知自己闯了祸,冷静下来,就开车去医院想看望她。
然后,我站在她的病房外,听她跟江赫说,“……学长知道那个圈子里很出名的江南女校吗?我有个姑姑在那里当老师,听说女孩子进了那里都会变乖的。”
“白小姐这次伤了我是小事,以后要是伤了圈子里哪家大小姐,别人可不会像我这样息事宁人。”
江赫沉默片刻,回道,“好。”
……
我那时失魂落魄地离开,只是伤心江赫竟然要把我送走。
还不知道,无间地狱已经朝我张开了血盆大口。
……
我知道林欣欣肯定在中间搞了鬼,可是如今他是江赫的心上人,我不敢赌。
再说,我本来也是打算出去住的,事不宜迟,我简单的收拾了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既然要离开,自然不能再拿江家的东西。
我拿了几件应急的衣物,还有学生时代那张银行卡。
卡里还有四千块,是我离校前最后一笔奖学金。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里,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住了十年的江家。
我在一个老破小的小区租了个一室一厅,又置办了一些东西。
很快卡里只剩一千元。
我捏着银行卡,盘算着得尽快找个工作。
我的本科的学校不算好,今年就业形式又差。
我没有实习经验,又因为一年的女校错过了应届生招聘。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
好不容易有一家小公司愿意让我去做销售,我忙不迭地答应了。
谁知道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着组长去争取一个江氏的小项目。
这天晚上,组长宴请了江氏那边的项目负责人张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进会所的包厢之前,我们意外地遇见了林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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