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一人,祈望沉声:「这谁啊?」
姜梓瑜没想到祈望会突然拜访,打哈哈道:「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短短一句话,又表明了她与陈天普通的关系,又体现了两人的亲密。
谁都不得罪。
祈望还是皱着眉,径直走了进来,粗鲁地把那只蓝猫提溜了起来。
「谁问他了,我是说它。」他转头质问陈天,眼神酷戾,「你的猫?长这么猥琐还骚扰人家小女生?」
陈天一听就炸,愤愤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养过猫吗?」
「我和小瑜的事你来掺和什么。」他双手环抱,语气咄咄逼人,「再说了,你看不出他很喜欢建国吗?」
祈望嗤笑一声,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地回复:「他要真喜欢建国,就不会忍心长这么丑。」
好狠毒的人,字字珠玑。
看样子他平时对我还算宽容的了。
陈天没想到他这么蛮不讲理,一脸噎住的表情,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祈望用手把我托起,轻柔地抚摸着我的毛发。
身上若有似无的木质香裹挟着我,让我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觉泄了力气,安心地缩在他怀里。
祈望见我今天相当给面子,嘚瑟地冲陈天挑了挑眉,嘴边噙着笑。
最后,陈天脸色铁青地走了。
狭隘的空间里,又只剩下姜梓瑜和祈望两人。
姜梓瑜娇嗔道:「你恼了我的朋友,又毁了建国的好事,打算怎么补偿我。」
话语里,隐隐透出一丝期待。
我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对祈望生气。
毕竟陈天的样貌跟祈望比起来,天差地远。
姜梓瑜向来是个看脸的女人。
光是看着他的脸,她就止不住地相信祈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姜梓瑜说这话时,睫毛微动,嫣红湿润的小嘴气鼓鼓地嘟囔着,脸上更是因为愠恼,白皙的肤色透出淡淡的绯红。ÿz
她是个极美的女人,柔媚的眼睛仿佛能蛊惑人心。
祈望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喉结滚动。
「要不,我帮你……」他试探答道,「带她去洗澡?」
他拎着我,嫌弃地撇撇嘴:「你这主人当得也太马虎了,这猫都快馊了。」
祈望抱着我被姜梓瑜赶出来时,一脸惘然。
他好像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相反,他似乎心情极好,一路上哼着小曲。
时不时胡乱撸我一把:「平时挎着一张臭脸,关键时刻真不给哥丢面子。」
他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那哥就奖励你一个豪华马杀鸡,保准给你伺候舒服了。」
说罢,一路驰骋。
大摇大摆地走进常去的宠物诊所,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买了好几个服务。
我被人架着抬走了。
等出来已过了好几个小时,我累得精疲力尽。
恍惚间,一道颀长的身影还停留在前台,让人莫名感到熟悉。那瞬间,仿佛有股温热又酥麻的电流席卷了我的全身。
那奇妙的感觉一晃而过。
祈望抬了抬眼镜,积极地往前台的女孩面前凑了凑,嘴角噙笑,念念有词。
女孩也抿了抿唇,耳尖泛着淡淡的绯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已是黄昏时刻,夕阳西下,给两人交错的声影铺上了一层金黄的朦胧氛围。
我顿时有些浮想联翩。
难道祈望喜欢甜美的女生?怪不得能在姜梓瑜面前坐怀不乱。
我八卦地竖起了耳朵。
直到听见祈望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她不是这样的猫,麻烦您给改改。」
女孩局促地点了点头,手指不断在电脑上删删减减。
我跃上桌,往电脑前探了探脑袋。
画面中的字密密麻麻,在一排「乖巧懂事」中,有一栏显得格格不入。
「喜欢帅哥,又菜又凶又爱撩,小胖墩一个。」
而在这一栏的最左侧,居然……
写着我的名字!
这是一份宠物店员记录簿。
我气得捂住了眼睛。
不想看,是恶评!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字字咬得暧昧:「改好了,别生气了。」
我挪开爪子,眯着眼睛。
刚才的那行字已变成:「感情专一,对邻居帅哥一见钟情,如今陷入爱河,无法自拔。」
我紧锁眉头,火气直蹿脑门。
前台女孩被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真神了,她怎么这么多表情?就好像看得懂一样。」
祈望手指摩挲着我的耳朵,意味深长道:「谁说不是呢?」
两人交谈间,一位白大褂帅哥疾如风火地推开门。
「哪位是建国的监护人?」
眼前的人头也不抬地翻着诊断单,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严峻。
祈望收敛了笑容,闻声望去。
白大褂帅哥眉头紧锁,质问他:「宠物感染了猫瘟你知道吗?为什么幼年期不带她打完疫苗?」
看着帅哥疾言厉色的模样,我一时脑袋有点发蒙。
乏力恶心,腹泻难受,原来不是春天来了,而是……
祈望也怔住了,捏着饮料的手突然松了,橘黄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他语调颤抖,细微的哭腔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医生?你确定吗?」
医生摆了他一眼,扬扬手:「你也别激动,你这小猫快成年了,得猫瘟属实罕见,只要好好治疗,康复几率还是很大的。」
听到这话,我和祈望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姜梓瑜也很快赶来了。
好看的眉头蹙着,泪眼盈盈,刚进门就把我搂在了怀里,低声抽泣。
不过在听到一天 1000 的治疗费用后,她的身体僵住了。
犹豫了片刻,她讪笑几声:「费用是小事,只是建国胆小,我想先把她带回家。」
她事不关己的态度惹恼了一众人,就连前台女孩也忍不住插嘴:「猫瘟致死率很高,一旦得了,那就是在和时间赛跑,你怎么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向来淡定的祈望也开始着急:「钱不是问题,我来出。」
姜梓瑜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是她的主人,自然不会害她!」
她勾了勾祈望的手指:「陌生人的钱我花着惶恐,倒不如……你做我男朋友?」
「这样的话,我就把建国的监护权分你一半。」她话里暗藏威胁。
祈望气得语无伦次:「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想都别想!」
姜梓瑜开始破罐子破摔:「那你也没权利管她,其实挺烦你天天来缠着我的。」
说罢,不顾他人眼光,拽着我离开。
回到家里的当晚,我就开始高烧不止,浑身乏力。
半夜三点,周围如泼墨般黑不见底,寂寥无声。
我难受得睡不着觉,在这种环境下,身处异世界的不适和无助的孤独感被无限放大。
我不是没想过自暴自弃。
任务毫无进展,被困在一只猫咪的身体里什么都做不了,想干什么都得看别人眼色。
虽然对不起原身,但死了,我会不会就解脱了。
不知不觉间,眼眶里已噙满了滚烫的热泪。
阳台却突然传来几声细微的骚动。
一道高挑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翻了进来。
我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这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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