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小说推荐沈随砚姜姣 沈随砚姜姣完整章节阅读

时间:2023-07-11 20:13:0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自从那日之后,府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宁静于祥和。

沈随砚去姜姣院落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的交谈也越来越多。

他发现姜姣在一些事情上跟自己很聊得来。

“若论茶,自是滇南普洱为最,小壶闷泡,茶水随着碗盖缓缓流到壶中,如此泡法最是甘甜清香。”

“本朝之画自是最喜贺牧之先生,形神之韵难以言赞。”

沈随砚看着侃侃而谈的姜姣,心里也不禁颔首认同。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沈随砚和姜姣心意相通,夫妻恩爱的传言传遍了京中。

听着玉泉打听回来的风向,姜姣也明白自己离开的时机大概到了。

她想了想,决定将自己要离开的事告诉皇兄,便进了宫。

自己她与皇兄一母同胞,他向来最疼她,也会随她。

永乐殿。

姜姣研磨,看着处理奏章的皇兄,低声说:“皇兄,我想离开去静心庵。”

闻言,唐熙丰翻阅奏章的手顿了顿;“为何?可是沈随砚对你不好?你同朕说,朕替你去教训他。”

姜姣心中一暖,鼻尖微酸。

她知道,这一走与皇兄便是永别。

“不是的,我只是想去静静心,也不知这一去何时回来,便想着来同皇兄说一说。”

姜姣半真半假的回着。

没有说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想皇兄因为自己迁怒沈随砚。

事到如今,都怪她自己看不开。

唐熙丰抬头看向她,眼里满是探索。

姜姣垂下眼睛,不敢与之对视。

见状,唐熙丰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也没多说,只是问:“你想好了?”

姜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想好了。”

闻言,唐熙丰听后,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两人再没有说话,无声的静弥漫了整个大殿。

姜姣低头研墨,感受着皇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里的酸涩渐渐蔓延。

终究是她任性,抛下皇兄一个人在这冷冰的宫殿。

天色逐渐暗下去,姜姣也告退离宫。

唐熙丰站在殿门口,看着撑着伞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中的人,眼底情绪不明。

母后去世的早,他与姜姣相依为命。

他最宠这个妹妹,也希望她能一世无忧。

却没想,自己护了她这许多年,却终究不能保证给她幸福。

唐熙丰看着那飘落的雪,陷入了沉思。

指挥府。

姜姣刚回到院子,就看到了坐在屋子里的沈随砚。

她的脚步顿了顿,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沈随砚循声看来,眼里中情绪复杂。

他今日照常来寻姜姣,却听下人说她进宫了。

便想着在这儿等等,可不想进来后却发现,属于姜姣的衣衫、书画、绢帛都不见了。

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凄凉。

她,当真要走?

沈随砚现在有些不敢确定。

良久,姜姣看着沉默的沈随砚开口:“是我忘记说了,今日起你便不用过来了。”

沈随砚眼神一沉:“公主这话是何意?”

“去往静心庵一事我已同陛下说过,你可放心,等三日后我拜别母后,便会自行离开。”

姜姣说着,语气甚是平静,平静到仿佛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烛火微微。

沈随砚的半边脸隐在其中,脸上的神色看不真切:“三年了,你还要胡闹到何时?”

听到这话,姜姣一怔。

她以为这几日他们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以为沈随砚多少能有些了解她是什么人。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妄想。

“我……”

姜姣刚要说些什么,屋外一阵喧哗。

紧接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着她施了个礼:“公主,皇上请您进宫。”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沈随砚后,转身随太监离去。

沈随砚站在屋子里,眉心紧拧。

宫内永乐殿,灯火明亮。

姜姣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唐熙丰背对门口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皇兄,你找我何事?”

她问着,迈步走了进去,可就在这时,身后殿门却倏然合起。

姜姣回头看了一眼,又不解的看向唐熙丰。

唐熙丰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瞧着她。

许久,才开口:“你当真想好,要去静心庵?”

姜姣不明白为何他特地叫她进宫,只是问一个已经问过的话。

但还是说:“是。”

“不后悔?”

“不后悔。”

她回答的很果断,且坚定。

唐熙丰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将一个被掌心捂的温热的白瓷瓶放到了她手中。

“既如此,你离开前,就替皇兄做件事吧。”

姜姣诧异的看着手里的瓷瓶,还没来得及问,拿着白瓷瓶的手猛然被握紧。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唐熙丰,却听他说:“你死后,朕要以此为由收回锦衣卫掌权。”

那瓶子很轻,轻到一只手便可以轻松拿住。

那瓶子又很重,重到承载了她的一条性命,还有这二十余年的亲情。

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这一刻,姜姣才算是真正体会到。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瓷瓶,目光落到唐熙丰身上,再看不到曾经的疼爱与宠溺,只有身为皇帝的狠厉!

“皇兄……”她唤着,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祈望。

可唐熙丰的话却打碎了一切:“别让皇兄失望。”

随后,他慢慢抽回了手,背过了身。

温度远离,姜姣冷意席卷,直入骨髓。

她凝视着唐熙丰的背影,再无话可问。

而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步履僵硬,满身失魂。

守在门外的太监见她这样,走进殿内对唐熙丰说:“皇上,您为何不告诉公主那是假死药?”

唐熙丰睨了他一眼:“这件事若透露了出去,小心你的脑袋!退下吧。”

太监忙退了出去。

殿门缓缓关合,孤寂充满了殿内。

唐熙丰看着缓缓燃烧的烛火,眼里一片黯色。

这是皇兄唯一能想到的让你自由的办法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忘却这京中的所有,过你想要的日子,幸福的活下去!

大雪一直下,铺满了长街。

鞋袜已经被雪打湿,凉意从脚底直直地窜进心里。

姜姣就这么走着,一步一步走回了指挥使府。

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她看着还在屋子内的沈随砚,有些惊讶。

他……竟然还在?!

姜姣站在原地,手中攥着的瓷瓶愈加沉甸,脑海中唐熙丰冷漠的神情话语不断闪现。

一瞬间,她有些迷茫。

她曾以为自己身上长达几年的毒一定是沈随砚下的,但是现在她不能确定了。

姜姣将瓷瓶塞进袖口,走进屋子。

“你怎么在这?”


沈随砚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皇上召你进宫说了什么?”

姜姣满身风雪,但沈随砚就像是没看见,

这原本已经习惯的事,此刻她却有些承受不住:“你在乎吗?”

沈随砚眉心微皱:“公主莫忘了,臣是你的驸马。”

驸马?

之前他总是强调他们是君臣,现在却突然说他是她的驸马?

姜姣不免感到讽刺:“成婚三年,你可有片刻将自己当成我的驸马,我的夫君?”

沈随砚没有回答,姜姣心里的委屈和怨怼没有控制住,倾泻而出。

“成婚三年你从未碰过我,甚至若非我叫人请你,你甚至不愿进我院子半步,前几日更是将陈冰言接进府中!”

想起那日碎玉阁内亮了整夜的烛,还有面前这个在那儿留了一夜的男人。

她不自觉攥起拳,指甲抠进掌心,一阵刺痛。

沈随砚听着这些,心中莫名生起几分烦躁:“公主是在指责臣没有尽到驸马的义务吗?”

姜姣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刚想说什么,手腕却被人一把钳住。

紧接着,就看到沈随砚吻过来的唇!

一瞬间,四目相对。

沈随砚的眼底一派冷漠,瞧不见丝毫的情意。

姜姣看着,心里充满了无力。

她别过脸,错开唇,慢慢将人他推开。

“指挥使大人何必勉强自己?我累了,你走吧。”姜姣沉声说着,不愿再看他。

沈随砚看着她,眼底闪过抹异样,但最后还是沉默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小。

姜姣慢慢转身,看着门外沈随砚逐渐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她眼眶一阵湿润。

原来不爱时,夫妻间亲密的行为也只能沦为疏离的义务。

窗外雪色漫漫,落到地上慢慢化成了水。

冬将过,春将至,一切都要结束了。

姜姣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烛光照在手中的白瓷瓶上,反射着清冷的光。

玉泉站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玉泉,你走吧。”姜姣轻声说着,打破了沉寂。

玉泉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

“我把你的奴籍给你,你离开这里,离开皇宫,过一个普通人该过的日子。”

姜姣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沙哑。

玉泉倏地跪在了地上,眼眶微红:“可是奴婢做了什么让公主不喜的事?奴婢这就改,您别赶奴婢走!”

闻言,姜姣心里一阵发酸。

却只是转身从榻边柜子里拿出奴籍和一盒金贵首饰,塞到了玉泉手里。

“走吧。”

她没有说别的,将人拽起来往外推。

“奴婢不想离开公主,求公主留下奴婢吧。”玉泉凄凄地求着,不愿离去。

“走!”

姜姣厉声喝着,却牵动了心口的痛,重重的咳了起来。

玉泉见状,忙将一直温着的药端来给她喝。

可不知为何,原本那止疼的汤药却没有半点作用,反而疼的愈发厉害。

姜姣按着绞痛的心口,蜷缩成一团,好像这般就能平复那痛。

“公主……”玉泉唤着,声音里满是担忧。

姜姣看着她狠了狠心:“你留下,终会是我的累赘。”

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玉泉愣了一下,看着姜姣,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起身离去。

夜风凉凉。

姜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看着那地上的红,想起太医说她熬不过半年,可现在看看,哪怕一日也不过是煎熬。

姜姣不禁自嘲,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又可悲。

爱人求而不得,亲人将她当做棋子。

一夜沉霜。

姜姣就这么坐看着日头慢慢爬上来。

随后,她换了身干洁的衣衫,走出门。

院落内的海棠树一夜花开,大片的红紫艳丽至极。

姜姣瞧着,出了神。

这时,一阵娇笑声响起,打破了静。

她转头看去,就瞧见沈随砚和陈冰言从碎玉阁里走出。

所以他昨夜又宿在了那里了吗?

风吹过,吹动着衣袂簌簌响,也吹落了满树的海棠。

沈随砚似有所感似的看过来,就瞧见纷纷扬扬海棠花瓣中静立的姜姣。

许是刚起,她并未束发,乌黑的发丝散着,被一根青色的发带系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柔和。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姜姣,心里莫名一动。

一旁的陈冰言没有得到回应,顺着沈随砚的目光看去。

看到姜姣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她忙收回视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抓着沈随砚的袖子撒娇。

“北城,不是说今日带我去都尉府,我们现在过去吧,刚好和他们一起用午饭。”

随后,陈冰言拉着他往外走。

看着这一切的姜姣默默收回了目光。

见状,沈随砚也收回了视线,同时也抽回了被陈冰言抓着的衣袖。

手中空落,陈冰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脸上却还强挂着抹笑。

花香随着风吹了好远,也带着层云渐去。

姜姣回到屋子里,冷意霎时包裹了全身。

她手拂过之前收拾好的包裹,一个人慢慢的将一切都摆回了原位。

她坐在床榻上,拿出枕下的白瓷瓶,打开将那药倒了出来。

圆圆一粒,黑色的,在皙白的掌心。

她看着,慢慢收紧了拳,唤来伺候的丫鬟:“去帮我请个画师来,我要画一幅画像。”


与此同时,都尉府内。

陈冰言被锦衣卫束缚了手脚,押在一旁。

沈随砚厉声下令:“把她盯紧了,我要看看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从三年前那场刺杀之后,他就在暗中查探真相和背后指使之人。

未死的陈冰言自然成了唯一的突破口,这也是这些年他将她留下的原因。

锦衣卫梁宣应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那公主那边?”

“她与这件事无关,等一切过后,我会和她聊聊。”

沈随砚说着,挥了挥手叫人退下。

陈冰言听着这一切,满目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以为沈随砚救她、对她好,都是因为爱她。

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你一直在骗我?”陈冰言挣扎着想要冲上前质问。

沈随砚只是冷眼瞧着,让人将她带下去。

陈冰言的嘶喊质问声音越来越远。

沈随砚恍若未闻,自顾走到桌案前,从暗格中拿出一张纸。

上面赫然是姜姣的小像。

他看着这张自己当年亲手画的画像,眼里情绪复杂。

那一年初见,自己对姜姣一见钟情。

却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身份之故,让二人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等此事了了,他一定要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姜姣。

而此时的指挥府,一片寂静。

姜姣看着画师低声请求:“您可否将这色彩画的更明艳些?”

画师有些为难,这画人像最忌重彩浓墨……

姜姣也瞧出来了,轻声说:“不用太多,一点就好,我只是不想……”

只是不想这辈子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也寡淡到晦暗无光。

画师应了下来。

一盏茶后,姜姣拿着已完成的画像,手抚着上面的自己,眼中情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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