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的目光紧紧锁定怀中的软玉温香,深笑,“容小姐真是主动。”
“顾律师喜欢主动的,还是忸怩作态的?”姜嫚眼波流转,坏坏地问。
季延眸底闪过一丝玩味儿,食指轻轻拂过姜嫚的唇瓣。
姜嫚就势在他食指上咬了下。
不轻不重,像猫儿的爪子,却不偏不倚挠在季延的心尖上。
姜嫚在默默倒计时。
不出三秒,季延会给她一个缠绵的吻。
然后水到渠成,把他睡服!
但,季延脸上的笑容瞬间敛起,并把姜嫚推开。
姜嫚还没反应过来,门口传来敲门声。
“阿行,你在里面吗?”
这个乖巧甜腻的声音对姜嫚来说无比熟悉。
“阿行,我可以进去吗?”白玖凝的嗓音温柔得让人昏昏欲睡。
季延刚生出的欲念早已散尽,抬脚去开门。
姜嫚抢先一步把一张房卡塞进他西装口袋,笑嘻嘻地说:“律师哥哥,晚上约一次吧?”
季延反手扣住姜嫚手腕,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就不怕我缠上你,嗯?”
“不怕。”姜嫚说着踮起脚尖朝季延脸颊亲去。
这时,门被从外面推开。
这一幕,恰好被白玖凝看到。
姜嫚还没转身,就感觉到有束怨毒的目光在戳自己的脊梁骨。
这正是姜嫚最想看到的。
她故意捏了捏季延的脸,巧笑嫣然:“顾律师,晚上八点我等你哦。”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季延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但姜嫚这么做,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期待。
他眉峰微蹙,摸了下被姜嫚亲过的脸颊。
手指上立马沾染上一片嫣红。
那抹红魅得一如口红的主人,张扬,绚丽,却又勾魂摄魄。
一直沉默的白玖凝气得脸色煞白,“烟姐姐,你和阿行在做什么?”
姜嫚瞄了眼门口“楚楚可怜”的小白莲,冷笑,“如果脑子不够用,就用脚指头想一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
此时,不怎么抽烟的季延竟拿起一支烟咬住。
白玖凝脸皮涨得通红,但名门淑女的气质依旧拿捏得十分到位,“烟姐姐应该知道,下个月我就要和阿行订婚了——”
“下个月订婚,现在不是还没订么?”姜嫚红唇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别说订婚,就是结了婚还有出轨离婚的呢。”
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妹,如果和她真刀真枪地斗,姜嫚还会高看她两眼,偏偏她最爱在背后捅刀子。
姜嫚对她是说不出的厌恶。
白玖凝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姜嫚感觉把白玖凝气得不轻,拿起小包包走人。
她一六六的身高,曲线玲珑有致,筷子腿白到发光,走起路来摇曳生情,光是一个背影就令男人血脉喷张。
季延也是男人,看得自然是喉头一紧。
“阿行。”白玖凝连喊两次,季延才回过神来,轻轻“嗯”了声。
“今天我爸过生日,一起去家里吃顿饭吧?”白玖凝娇滴滴地问。
季延坐回原来的位子,手在姜嫚留下唇印的脸颊上抚摸,“去不了,晚上要加班。”
“可我已经跟爸妈说了你要去,家里特意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今晚还是我家的家庭聚会,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你不去说不过去啊!”
白玖凝说着去扯季延的手,不料季延提前避开。
季延眸色幽深,反复斟酌着“家庭聚会”,顿了顿吐出几个字儿:“那就去吧。”
“阿行,你真好!”白玖凝说不出的欢喜。
姜嫚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从季延的律所出来,还是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今天是容天德五十六还是五十八岁生日,她记不太清了,回来只是应个景。
但该有的礼数也要有,她为容天德买了一套紫砂茶具。
四千多块,不算上乘,但已经花掉她一个月的薪水。
她是卡着饭点进门的,白美丽这个继母对她依旧不冷不热,倒是白玖凝嘘寒问暖,姐姐长姐姐短地喊个不停。
如果不是在客厅看到季延,她还真以为白玖凝转性了呢!
白玖凝这朵小白莲的演技是越发如火纯青了!
季延和容天德下围棋,白美丽站在一旁观棋,白玖凝端着盘水果递给他们每人一块,四人有说有笑。
呵呵,还真是长辈慈爱,晚辈孝顺,其乐融融。
尽管姜嫚早就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但心底还是生出一股悲凉。
姜嫚站得腿都酸了,白美丽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问了句,“姜嫚,今天你爸生日,买了什么礼物啊?”
“自己看!”姜嫚把礼盒放茶几上,红唇轻启,“什么时候开饭,我八点还约了朋友。”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故意看向季延。
她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期待。
季延垂首盯着棋盘,看都没看姜嫚一眼。
姜嫚的自信受到一万点暴击。
白玖凝笑着朝姜嫚走来,“我来替爸爸拆礼物吧,看看烟姐姐给爸送了什么好东西。”
姜嫚径直坐下,翘起二郎腿娴熟地点了支烟。
“是套茶具呀,看着质感挺粗糙,也不知道有没有质检报告。烟姐姐,这是拼夕夕上一百九十九包邮的吗?”白玖凝嗓音温柔悦耳,却恶意满满。
“白玖凝你什么眼神啊,什么一百九十九,明明九十九包邮还送两包厕纸呢。”姜嫚嘴上不饶人,慢悠悠吐出几个白色烟圈儿。
其实白玖凝从茶具的标牌猜到价格肯定在两千以上。
她想激怒姜嫚挑起口水战,再把白美丽和容天德拉进战局,让他们联手把姜嫚撵走。
但白玖凝没想到姜嫚非但没怒,还破罐子破摔,把她怼得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
客厅内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季延眼睛的余光朝姜嫚瞄过来,就再也移不开了。
姜嫚巴掌大的小脸唇红齿白,有股难以言说的媚。
微卷的长发在腰间晃动,说不出的勾人。
偏偏她翘着二郎腿,手指轻扬吐着烟圈儿,那优哉游哉的动作好像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容天德重重落下一枚棋子,白美丽立马心领神会,扭着水桶腰走向姜嫚。
“你爸把你养大,好吃好喝供你念书,你如今都工作了,就不能给你爸买点像样的东西!”
姜嫚不想和白美丽母女吵架,又点支烟抽起来。
“年纪轻轻不学好!在外面抽烟喝酒就算了,在家里还让我们吸你的二手烟,你就不能向凝凝学一学。”白美丽看都没看就把那套茶具扔进垃圾桶。
姜嫚的心肝一阵猛颤!
四千块啊,这可是她一个月的薪水!
姜嫚掐灭手中烟,把茶具弯腰捡起装进包装盒,“你们不稀罕,我还要留着给旺财放狗粮呢。”
旺财是姜嫚养的一只黑色泰迪。
容天德再也绷不住了,拿起一枚围棋子朝姜嫚投过来!
姜嫚侧身避开,棋子落在一个玻璃花瓶上,花瓶发出清脆的炸裂声。
“爸爸,姐姐有口无心,你今天过生日,千万别气坏了身体!”白玖凝急忙去揉容天德的胸口。
那体贴劲儿,比亲闺女都亲。
白美丽本想发火,但碍于季延在场还是耐着性子说,“姜嫚,你爸过个生日你都不消停,作为女儿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觉得愧疚。毕竟容先生的生日我来了,礼物也送了。至于看不看得上,那是你们的事儿。”
姜嫚洒脱一笑,临出门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延一眼。
季延正把玩几枚棋子,没有露出任何喜怒。
开车回租房的路上,姜嫚钓季延的念想越发强烈。
七岁时亲妈抛下她出了国,白美丽带着小她三个月的白玖凝进了门。
从那时起,她的好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白玖凝一来,她的钢琴课和绘画课都停了,小学初中高中念的全是公办,白玖凝则在锦城最昂贵的私立学校从小学念完高中。
她的卧室本来是二楼最宽敞朝阳的那间,但白玖凝来到容家第二天就给她抢走······
还好她够努力,高考那年凭实力考进京大,白玖凝只上了锦城一所民办二本。
毕业后她本想留京,但被容天德逼回锦城进了容氏,哪曾想白玖凝也进了容氏,还做了她顶头上司。
明明她才是容天德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总要被白玖凝处处压制?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多年,怎么都想不通。
现在她懒得想了,只知道白玖凝喜欢季延。只要她睡到季延就能恶心白玖凝。
白玖凝和季延不是下个月要订婚嘛,她很想知道一旦自己睡到季延,他们的订婚仪式还会不会如期举行?
在律所,姜嫚是当着白玖凝的面约季延的。
就算季延去赴约,以白玖凝的七窍玲珑心,她今晚睡到季延的几率也很小。
睡不到不要紧,要紧的是怎么把白玖凝整崩溃。
回到租房,姜嫚洗了个热水澡,找遍衣柜也没找到一件称心的衣服。
不是领口开得不够大,就是裙子不够短。
姜嫚又翻了遍衣柜,盯着一件黑色及膝风衣看了会儿,忽然涌出个大胆的想法!
她穿上红色文胸和内裤,外面裹上风衣,不系一粒扣子,只把腰带打了个结。
穿衣镜中的姜嫚,妆容没有一丝瑕疵,肤色白到发光,黑色风衣和胸前若隐若现的朱红相撞,有种颓废的绮丽。
她在镜前走了几步,一双修长的白腿在风衣开口处晃来晃去,简直又纯又欲。
她觉得,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她现在这个调调儿。
季延那厮就算不喜欢,总不至于讨厌。
姜嫚出门前又照了下补妆镜,觉得口红不够艳,在化妆包找到那款贵到离谱的“斩男色”,涂了一遍才算满意。
七点五十,姜嫚走进锦城国际酒店2222房间。
关上房门,她给季延发了条短信:【顾律师,来不来?】
等了十多分钟,季延那边没做任何回应。
姜嫚手机中只有季延的电话,开始试着添加他微信。
连加三次,对方都没通过。
姜嫚望着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心想这大好时光可不是用来辜负的!
她拨季延的电话,接连几次都没人接听。
姜嫚不是个轻易言败的人,她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了张自拍,用彩信给季延发过去。
照片中的姜嫚轻咬红唇,眼神魅惑迷离,十足的狐狸精。
见季延那边没动静,她又发过去条短信:【洗澡水都替你放好了呢······】
她故意用了引人遐思的省略号,可半小时过去了,季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长时间不看手机是不可能的,她只想到两种可能——
季延要么在装矜持,要么就是个GAY!
只要他还是个男人,总会动心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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