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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长明殿，雕栏玉砌，满目繁华。
楚云瑶怀里紧紧揣着几株发着荧光的仙草，不顾周围仙娥诧异的目光，跌跌撞撞跑去主殿。
殿内通明，浮动着一股子血腥味。
只见墨凌渊盘坐殿中，轻合着眼，脸色苍白，剑眉微蹙。
楚云瑶不由放轻了脚步，正欲将仙草放下就走。
墨凌渊突然睁眼，看着她语气冰冷：“你又来做什么？”
楚云瑶见他看自己，不由局促，像献宝一样将怀里几株仙草放到他跟前。
“这是我在阿娘药圃里采的凝露仙草，治疗外伤有奇效，你快试试！”
墨凌渊瞧着她满是沙土的手，眸子一沉：“不需要。”
楚云瑶脸上笑意凝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凝露仙草世间仅有七株，她去偷采，还被阿娘打了两闷棒才得。
若墨凌渊不用，岂不浪费了？
墨凌渊见她固执地站在原地，那胖大的身子连透入大厅的光线都挡住了，更是不耐烦。
“出去！”他声音冷冽。
楚云瑶不动。
下一秒，只听“嘭”得一声，楚云瑶被甩出殿外，扬起一地尘土。
连同仙草一并甩到了她的胖胖的肚子上。
接着，殿门便被合上。
殿外一众仙娥掩面嗤笑：“你看她这又蠢又丑的样子。”
楚云瑶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瞧着那漂亮仙娥：“我阿娘说了，我不丑。”
听她此话，那些仙娥笑的更是肆无忌惮。
“不止是丑，还脸皮厚呢，难怪司战上神不待见她。”
“什么司战上神，他如今神力连一般下仙都不如，还厚颜占着长明宫，这脸皮跟楚云瑶倒是般配！”
楚云瑶本不想搭理她们，但听她们骂上神，立马顿住了脚步。
下一刻。
“啊——楚云瑶，你敢殴打天宫仙娥！”
尖叫声惹来不少人围观，也扰了殿内墨凌渊，他挥手出来，就见楚云瑶对着两个仙娥几棍子。
“楚云瑶！你在做什么！”男人一声暴喝。
听到声音，楚云瑶手上的动作一顿，扭头就看见墨凌渊铁青的脸。
她松开手里棍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解释：“她们说我丑，还说你……”
话还没说完，墨凌渊一把将她拎起，甩至大殿前。
“跪下！”
楚云瑶想起阿娘说，她可不跪天地，然见墨凌渊生气，她没骨气的屈膝。
“这棍棒从何而来？”墨凌渊问。
楚云瑶瞧了一眼，对上墨凌渊的目光，抿了抿唇：“擀面杖，阿娘教我厨艺用的。”
阿娘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被打的仙娥走的时候不甘心地揉头，低喃：“宫中私斗是要挨天雷的，真是偏心，墨凌渊该不会真喜欢那个丑女吧！”
“不是喜欢，是不敢，谁不知道墨凌渊上神被孟婆看上，要招成入门赘婿呢！”
两仙娥嘀咕着离开。
墨凌渊垂落地手不觉收紧。
楚云瑶也听到了两人谈话，她年幼时，天界何人不敬墨凌渊。
如今他却被小小仙娥议论，她强扯一笑：“上神，你不要生气，你在小汐心底是天下最厉害之人！”
墨凌渊看着她的笑，只觉刺眼：“她们说的对，你确实丑陋！”


楚云瑶恍恍惚惚走出长明殿，心底闷闷地。
她不丑，阿娘说过，自己是最美的宝贝，是带着所有人祝福所生的。
给自己打完气，楚云瑶决定抄近路从天宫天泉回家找阿娘。
几位戏水的仙娥看到她，嘲笑着：“看，那个丑丫头又来天宫了，真是不知羞。”
闻言，楚云瑶只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
“丑丫头，你这么丑有没有吓坏那些小仙童啊？哈哈哈。”
楚云瑶脚步一顿，走至天泉旁正要回击，却不自觉看到了水中倒影。
倒影里，她皮肤偏黑，两颊的肥肉把脸盘显得很大，眼睛小小的。
楚云瑶摸着自己的脸，瞧着旁边自诩漂亮的仙娥，不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
这时，一条仙凌朝着她身后袭来。
楚云瑶不察，顿时栽倒在水里。
她踉跄爬起，就瞧着那些仙娥哄笑着飞到了半空。
站在水边，楚云瑶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鼻尖慢慢泛酸。
她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身形狼狈的回到孟婆庄。
一进门就看见阿娘在座上看书，她一身红衫不施粉黛，不缀钗环，便已是人间绝色。
孟婆看到她浑身是水，一脸诧异，连忙上前心疼询问：“怎的弄成这样？”
楚云瑶看着她只问：“阿娘，我很丑吗？”
孟婆听到她的话，捧着她的脸：“我楚云瑶才不丑呢？你是四海八荒最漂亮的姑娘。”
“可她们为何都言我丑陋？”楚云瑶眼底含着水雾。
孟婆摸出白帕替她擦着眼角泪花，喉咙苦涩，声音却依旧甜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