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霆佑陶梦小说全文赏析-张霆佑陶梦无弹窗最新试读

时间:2023-07-02 18:02:1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祖宗下手真狠,屁股蛋顿时烙出一个巴掌印,半边红扑扑的,我龇牙皱眉,让他轻点,他捏着我两腮,像个放浪不羁的纨绔子弟,“干你轻点?”

我脸比屁股还红,千娇百媚勾住他脖子,“干我要你重一点。”

他大笑出声,将裙子掀开,我被他举过头顶,悬浮在高处,失声惊叫,手胡乱无措捧住他脑袋,祖宗鼻尖紧贴那里贪婪的闻,“浪货!”

他喜欢我脸红,他说,又骚又纯的女人,男人最上瘾。那种劲儿很难拿捏,过火了贱,火候不到矫情,他们想要的纯,绝非青涩,而是放荡中透着软和媚,像花骨朵,让人忍不住想摘下来。

我曾经有个广州的大富商,特别有钱,玩过的妞儿成百上千,他把女人比作柚子,白柚子是小姑娘,嫩嫩的,甜酸,没熟透,便宜好骗,黄心柚子是打过炮的,滋味尚且可口,模样身段差点,没有白的纯,没有红的艳,而极品女人是肉甜水多的红心蜜柚,好吃又好看。他有一次应酬抱着我说,“陶梦就是蜜柚,扒开皮,咬一口就舍不得松嘴了。”

男人最爱的骚和纯,我都集合得恰到好处。

我出名之后,新入行的后辈来取经,问我哪儿的男人有钱,舍得花钱。

沿海城市的夜总会,我去伴游过,那里的小姐议论,操着闽南口音的老板,钱多到恐怖,见了他们感觉京城四少很傻逼,叭叭一堆,顶天了掏几十万,福建曾有一家店,兄弟俩,给一个头牌砸了一百七十万,整夜包房鬼哭狼嚎的,小姐是担架抬出去的,别管怎么着,钱到手了。

圈子里杂七杂八的事儿听多了,我愈发珍惜祖宗,也控制不了自己爱他,他的粗鲁是男人味,有些男人是畜生味。

祖宗掐着我放在窗台,顺手关了灯,“你找关彦庭了?”

我怕掉出窗户,风吹得皮肤也冷,我瑟瑟缩缩夹紧他,“你怎么知道。”

“他去省委了。”

我一愣,关彦庭明确表态,这浑水他不淌,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亲自跑了一趟?

我问祖宗他去干嘛。

“调查组面前打圆场,帮我说了几句话。还告诉我你在市委大楼堵他,几个警卫看见了,传他搞女人,让我哪天带着你,请他喝酒补偿名誉。”

他动作不见停。

我浑浑噩噩望着头顶飘荡的窗帘,原来爱与性,真的可以分开,快感腐蚀下女人也会变的,不是只有男人才着迷于偷,着迷于背叛,着迷于出轨。

黑暗中偷偷盛开的的花,它另类,阴暗,凄美,也诱惑,风月中的人,是如此难抗拒。

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疼,惊醒恍惚的我,祖宗门牙叼着我皮肉,“老子给你搞前戏,你他妈敢走神?”

我急忙摇头,“我想你呢。”

他拧眉,“想我什么。”

我满脸媚笑,“想你怎么吃我。”

祖宗舌头舔我勾魂摄魄的眼睛,舔得湿淋淋,水汪汪,像蒙了一层雾,更明艳动人,“骚吗?”

我轻轻含他耳朵,“洗过了,香香的。”

祖宗算是官二代里最好伺候的,事儿少,不找茬,只要豁出去让他随便搞,再加一句挑逗,他立马情趣高昂。

他将我凶猛扯回,撕裂了我胸部唯一的遮掩,“我喝奶,上次怎么有的,弄出来给我喝。”

张霆佑抽的凉烟,不是市面上贩卖的,里面加了药,很特殊的药,可以给没生育过的女人催出奶,祖宗如果非吃不可,我只能求张霆佑,我脊背隐隐发凉,感觉他给我设套了,一个接一个,等着我跳。

我心不在焉,祖宗挺爽,还叮嘱我,记得催奶。

我神志不清的答应了,糊涂劲儿过去,又后悔了,我只能寄希望于米姐,她找不到这药,我非得求张霆佑不可。

祖宗抱我进浴室,我不习惯一起洗,很不自在,祖宗也没强求,不过他让我给他洗,用沐浴乳搓。

他忽然开口,“寿宴那天,你怎么回来的。”

我动作一僵,倒映在池面的脸庞,荡漾一寸寸光,一圈圈涟漪,迅速苍白。

我不怕他问,我怕他等到现在才问。

当时场面很危险,祖宗不难猜到,有人救我离开了,否则我绝不会毫发无损,满堂的混子,我哪个也不熟,唯有张霆佑,他救我的概率是唯一。

刀光剑影的险境,林柏祥和他关系又微妙,他破釜沉舟,不惜毁坏最后底线捞我,这份情意太值得怀疑,祖宗从进门抻了两个小时,他很挣扎,他本意非常不愿同我挑破这层禁忌。

我飞快收敛情绪,迈入浴缸,从正面拥抱他,没有一丝心虚,没有半点躲避,我迎上他复杂探究的注视,“林柏祥的马仔绑了我,意图拿我要挟你,张霆佑和他交涉了几句,说风月山庄本来也没什么,动了我反而和你坐仇,林柏祥权衡利弊,就卖了张霆佑顺水人情。”

祖宗沉默片刻,我说的挑不出漏洞,他私心也倾向信我,很快面孔不再那么紧绷,手指捋着我打湿的发梢,语气也温柔下来,“怪我吗。”

我枕在他沾满水珠的胸膛,“你是我男人,是我的天,我的依靠。不管你怎么对我,哪怕抛下我,利用我,我都心甘情愿,不怪你,也不恨你。”

我仰起头,“而且我知道,你围剿林柏祥,是为了在官场站得更稳,给我更好的未来。”

我仗着胆子把祖宗逼上梁山,这么美好动容的气氛,我如此期待而娇媚的模样,他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果然,他闷笑,刮了刮我鼻尖,“上了你的贼船,越来越贪了?”

我笑嘻嘻堵他的唇,“不许说我不喜欢听的。你点头,就算骗骗我,哄哄我,你也点头,谁让你把我丢下了?”

祖宗被我磨得有几分心软,我句句扎在他坎儿上,仿佛一张网,缓缓收拢,收到最后,四面八方都没有了挣逃的空间。

他眉目有气,气我算计他,索要未来,也有笑,笑我奸诈,最终他还是点了头。

第二天一早,祖宗去检察院开会,他临走说这几天加班,把耽搁的公务补上,让我乖乖等他。

他这话就是委婉表明,他暂时不来我这儿了。

祖宗养在别处的女人,也总要临幸,大把的钱不是喂白饭的,他精力这么旺盛,几天不找我,不代表不找别人。

我这么琢磨着,就够闷气了,逛商场还真又碰上了。

黎晓薇比几个月前胖了一点,她拎着爱马仕的包,一身珠光宝气,老远瞧见我,张口一声姐,不是卖乖,是讽刺。

“陶梦姐,虽说你只比我大一岁,那我也得喊你声姐。毕竟你老,我幼,规矩不能不讲。”

我波澜不惊看着她,“按照先来后到,你是该我喊一声姐姐,我跟良州比你早。”

也没早多少,一两个礼拜,早一分钟也是早,黎晓薇被我压了半头,不认输,走近两步,“沈检察长在省委关了半个月,那玩意憋久了,他解禁的当天晚上,就去找我了,应该是…”

她绞尽脑汁想,“前天晚上,他干得我愣是没下床,今天才恢复点力气拿着他给我的卡上街买包。哎?陶梦姐,他昨晚去找你了吧?你平时在床上是不是挺没情趣的啊?不然他怎么先来找我呀。”

她笑得得意,假睫毛也花枝乱颤,“陶梦姐,你水妹的名头吹过了吧。连男人都栓不住,你跟他早有屁用,他睡你比我晚啊,我先你后,谁才是他最宠爱的,一目了然。”

我呼吸一滞,整个人如遭雷劈,祖宗回哈尔滨,竟然当晚去陪黎晓薇,我以为我是第一个见他的,原来他回别墅都是次日了。

黎晓薇比我更早抱他,吻他,享受他的滋润和温情,他分明说过,我看谁不顺眼,他立马不要了。

我如果告诉他,我看黎晓薇不顺眼,他是骂我小心眼,还是二话不说赶她走?

我垂在身侧的手难以克制发抖,男人情浓时,随口乱扔的甜言蜜语,当真就输了。

我强作镇定,面带微笑反问是吗。

她说难道不是吗?

我无视她的炫耀,仪态优雅端庄,“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找她,她为你解答。”

黎晓薇拧眉,“谁?”

“沈太太,她肯定喜欢听你说。”

她噎得脸红脖子粗,“我找她干嘛啊,斗不赢你,我见她也没用。想取代正室,先扫清和我一样身份的女人,你休想骗我当枪使。”

我嗤笑,还取代文娴,我尚且按兵不动,这种废物死都闹不明白怎么死的。

黎晓薇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认栽了,她趾高气扬摩挲着月牙型的漂亮锁骨,那上有淡淡的齿印,咬得不重,估计是啃的,而不是找刺激发泄。黎晓薇没我皮肤白,她是蜜油油的小麦色,为了达到这效果,她晒了日光浴,也做过汗蒸,成了祖宗诸多女人最特色的一个,最有趣她天生白虎,就是那里不长毛,男人下嘴很方便,可惜她偏黑,祖宗应该不会吃。

对于小四小五小六的存在,不接招,不看重,气势胜她一筹,就是最大的还击和侮辱。

话是这么说,心里憋的火熄灭不了,我回到别墅,包往地上狠狠一扔,气急败坏反锁了卧房的浴室。

我一怒之下扫落墙角摆放的瓶瓶罐罐,一通狠砸,水龙头震歪,水流滴答流淌,溢出池子边缘,我伸出手掌,试图找到一个支点,发泄五脏六腑内堆砌的沉闷,镜子里那张脸,满是不甘,愤怒,挣扎和迷茫,演绎着没有名分却野心勃勃的女人,该有的一切情绪。

我泛白的指尖,无不血淋淋昭示着,这条上位之路多艰难,多坎坷,多疼痛。

二十岁的陶梦,压抑,隐忍,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生活。仿佛一颗洋葱,把奸诈、嚣张和歹毒层层包裹,不见世人。

在这之前的陶梦,就是一只狐狸精,嚣张放肆,把男人吃得死死地,让他们为我发疯,为我深陷,为我萌生抛妻弃子的念头,魔怔一般倾家荡产讨好我,这行里能做到如此成功的,没几个。

可我现在不敢,祖宗的权势地位,胜过我历任的爷,我对他既渴望又畏惧,想拼尽浑身解数迷惑他,也怕用力过猛让他看出我不安分,我就在这样的夹缝间,赢了一次又一次,也崩溃了一回又一回。

有些男人,爱上他们,依附他们,注定这一生不安宁,要在无数场战争里,苟延残喘,求生立足。

半个小时后我打开门,迎面撞上焦急万分的保姆,她踮脚朝浴室里打量,她分明听到碎裂的动静,以为会是一片狼藉,然而风平浪静,一切都是原样。

她退后两步,“陶小姐,您…”

我眼神警告,冷淡反问,“我怎么了。”

她长舒一口气,很有眼力见儿没戳破我,“您没事就好。是我听错了。沈检察长的秘书刚来收拾几件衣服,明天要去沈阳出差,让您别记挂。”

出差?

祖宗才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出哪门子差。我立刻想到黎晓薇,她赖着祖宗,栽了我一跟头还不罢休,又栽第二个。

我火冒三丈冲到一楼,秘书正要离开,我叫住他,反正祖宗不在,我也没装模作样,难听的话一股脑扔给他,“怎么,她要和我抢人了?一晚还不知足,打算缠几晚?”

黎晓薇把我的雷区彻底踩爆了,祖宗出事这半个月,她每天胡吃海塞,穿金戴银,头一晚把人勾去我不计较了,示威炫耀我当作母狗放屁,眼瞅她得寸进尺打算把我踢了,霸占祖宗,我再不吭声,她还指不定怎么放肆呢。

秘书收回迈出大门的右脚,转过身一脸错愕茫然,“您说谁?”

我抓着扶梯的指尖微微泛白,所有的怒气,妒恨,都转移到那一处,“良州养在咸宁路公寓的那个女人。你替我带句话,逼急了我,别说男人,我让她好日子都没得过!”

秘书恍然大悟,他十分冷静说,“二十分钟前,黎小姐在意式街被林柏祥的混子绑了,目前下落不明。”

我瞳孔猛缩,“绑了?”

我和黎晓薇刚分开一个多小时,她就被绑了?

秘书格外镇定,似乎意料之中,又或者就在等这一刻,“沈检察长回来当晚,林柏祥也收到消息,他动不了沈太太,总能动您,于是沈检察长大张旗鼓找黎小姐留宿,把她推向了危险的漩涡,替您扛下这回秋后算账。如今她凶多吉少,即使命大回来了,那副身子也要不得,她自然不是您对手。”

我握住扶梯的手,一下子松了,出乎意料的炮弹轰炸得我云里雾里。

“她……”

我震撼得说不出话,惊愕如排山倒海,迅雷之势淹没了我,我浮沉其中,跌跌撞撞,感觉做了一场梦。

秘书无比肯定说,“她是沈检察长用来转移对您伤害的盾牌。您若是聪明人,不必再计较前晚的事。”

我清楚这是真实发生的,依旧难以置信,祖宗为了保我无恙,拉扯黎晓薇下水,做了林柏祥的出气筒,我万万没料到。

我真以为他宠爱她,七八个女的走了,黎晓薇屹立不倒撑到现在,和我并驾齐驱,我厌恶她不假,也不免刮目相看,终究有两副刷子,才能脱颖而出得到祖宗长久的青睐,可笑她的价值如此荒诞悲哀,我一时既感动,又恐慌。

黎晓薇的确替我扛了,祸却是祖宗闯的,他硬碰硬捣林柏祥的老巢,才结下梁子。林柏祥忌惮祖宗和老子的权势,不能闹太大,退而求其次,动了祖宗的女人泄恨,在道上把颜面找回来。

说白了,我和黎晓薇不管谁倒霉,都是利益的牺牲品,而祖宗更偏爱我,才推她进火坑。

陶栗鼎盛时期,和我现在一样得宠,她作死,祖宗也够决绝,他喜欢有多深,惩罚就有多狠,我不敢想象,一旦我和张霆佑的纠葛再也捂不住,等待我的结果会否是碎尸万段。

“他明天真出差吗。”

秘书想了下,有些不好讲,“沈检察长和夫人一直没有孩子,沈书记年岁大了,对这事很关注,明天回老宅住几天。”他顿了顿,“今晚的应酬,在皇城艳所,张霆佑主动邀请沈检察长。”

接连的重磅新闻令我大惊失色,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搅着,潮水般弥漫而来的恐慌,压迫,包裹得密不透风,“知道什么事吗?”

秘书摇头。

他没和我多谈,拿完东西就离开了,我坐立不安熬到入夜,处于极端的惊惧中,张霆佑见祖宗,万一说漏了一句,后果不堪设想。

我意识到有一场恶仗要打,马不停蹄赶去皇城艳所,路上我给二力打了个电话,他没有瞒我,他说确实和陶小姐有点关系,具体不清楚。

他听到我这边的汽笛响,他压低声音补充了句,“张霆佑也不会自找麻烦,您别太急。主要还是谈道上的事。”

我已经听不进任何劝慰,脑子里只不断闪烁着一个念头,藏不住了。

我匆匆忙忙抵达会所,直奔二力告诉我的包房号,由于是私人会面,祖宗并未带马仔,走廊来来往往经过的都是场子里的侍者,包房内逆着光影的地方,站了一排高挑靓丽的小姐,妈咪领着选台。

我透过敞开的门,一眼看到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张霆佑,刚烈慵懒颓唐的男人味,比酒还浓郁,他双眼眯得狭长,配上浅浅的皱纹,像极了风中的桃花,俊痞的范儿蕴含一丝野和邪,说不出的勾人。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的这么花哨。

月牙白的衬衫,水蓝色叶子花纹,黑亮的背头梳得油光水滑,俊美匪气,倾斜笼罩的光束幽幽暗暗,张霆佑单手夹着烟,姿势放荡不羁,连带着胯下硕大的一坨肉若隐若现,波澜壮阔支着拉链。

这男人的性欲气息极烈,摆在那儿就像个会玩儿的样子,可他和别的头目又不同,陶四强暴的姑娘有二三十个,不顺从的打发给马仔轮,轮到服了为止。杨馒头曾奸得女老师神志不清跳楼,死相惨烈,浑身都是咬痕。

张霆佑有底线,他碰了女人就发狠玩儿,却不滥搞,风月场的口碑挺不错的,金花赌场的荷官流传一句话,陪东三省的老大睡一觉,不给钱也干。

如果她们知道张霆佑的家伙有多好用,估计睡完了死都乐意。

我换了个角度,看清他身旁陪侍的、交叠着一双玉腿的女人,不是场子里的姑娘,而是鲁小姐。

在如此淫靡下流的场所,她显得很是清新脱俗,长短适中的裙子,浓淡得宜的妆容,脸蛋精致又舒服。张霆佑到底爱哪口儿,道上谁都不了解,即使跟他多年的混子,也摸不透他喜好,因为摸透了就意味着暴露,黑帮头目披着的虚伪假皮何止一两层,如同防弹盔甲,刀刃舔血的日子,稍不留神便翻船。

我四下瞧了瞧,招呼一名送果盘的公主过来,问她里面人来多久了。

她说有一会儿了,一直在选台,换了好几拨。

“听见说什么了吗。”

她摇头,“这间不是我伺候。”

我没为难她,甩了两张票子,站在能藏身的墙根,打探着情况。

妈咪一脸为难盯着祖宗,“这…就没一个勉强入您眼的吗?场子里上档次的姑娘,可都晃一遍了。”

她拿不准主意了,就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客人,条件也忒高,她愁容满面向张霆佑求救,后者懒散歪着头,浓稠的烟雾从鼻孔散开,锋锐凌厉的眸子却未被模糊虚化,愈发深邃,“沈检察长,皇城的瞧不上,我去外场给你调。”

妈咪点头应和,“是,附近几家场子,我们都有门路,头牌也请得出。”

祖宗只露半副侧影,面冲张霆佑,仅仅是这一半,轮廓逼慑出的煞气,震得人心头怦怦打鼓。

他微阖的眼皮一挑,瞳孔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漩涡,“张老板好大面子,东三省这些半黑不白的场所,你说话分量比我重。”

“沈检察长黑白通吃,心照不宣而已。如今半个东北已经算不得秘密了。”

电光火石,剑拔弩张。

妈咪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很识趣退到角落,装个哑巴。

“风月山庄的老板,隐藏在幕后,东三省牵扯了白道最见不得人的事,都在山庄里交易。”祖宗舌头舔过门牙,官匪一身的气度,不逊色张霆佑,“我早料到是你。可惜检察院和局子养了一窝废物,阴差阳错帮着你把我撂里了。”

他话锋毒,姿态却从容,“张老板手伸得长,在我管辖的地盘,也敢肆意安插眼线。”

张霆佑漫不经心把玩鲁小姐的手,没拾茬,接着前面一句说,“沈检察长也没给我机会表明,你那么急于立功,我不忍心阻拦。”

他大约是热,白皙结实的皮肤渗出薄汗,三分性感,七分野性,“也不算没收获,沈检察长现在不是清楚了吗,以后我的山庄永无宁日。”

祖宗扯开紧挨颈间的三粒纽扣,阴笑不语,他随手一指,妈咪循着瞧过去,喜滋滋拽着祖宗挑的姑娘朝沙发上推,“她是刚红的青倌儿,就挂了几次牌,乱七八糟的花样她还没玩过呢,算挺干净,您真有眼力。”

妈咪小声嘱咐姑娘伺候好了,千万别得罪这尊大佛。

她示意落选的小姐跟她离开,我躲到旁边黑漆漆的包房,等她们都拐进楼梯,我才压着步子谨慎走出来,刚站稳就听张霆佑说,“沈检察长怎么不带着马子过来,防着我吗。”

祖宗极其不爽张霆佑提起我,他只要横在中间,当着我的面,张霆佑是禁忌,当着张霆佑的面儿,我更是禁忌。

果然,祖宗本就硬撑的笑容彻底转冷,“张老板看好自己马子,我的不牢你惦记。”

张霆佑指尖的雪茄叼在嘴角,腾出手拉过正在倒酒的鲁小姐,挑起她下巴,“你用吗。”

她顺从偎在他肩膀,蛇一样柔软,膝盖磨蹭他雄伟丰满的胯部,“跟过佑哥,他们都不算男人了。”

张霆佑低低闷笑,按着她后脑张嘴吻她,祖宗平静观望这一幕,翘着二郎腿,悠闲晃动酒杯,丝毫不避讳,也不尴尬,像看大戏似的,倒是他旁边的姑娘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凑,也像鲁小姐那样,挑逗他敏感的三角地带。

祖宗问她,“认识我吗。”

小姐不认识也听见老鸨子喊他沈检察长了,仕途的人物,敢明目张胆找乐子,都有大牌戳着,除了京城纪检委的龙卷风,什么风也吹不倒,场子不是白调教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拔尖儿了,才敢送到这间包房。

打个比方,鸡,有进口鸡,也有农家鸡,高端会所的小姐就是前者,洋气,会念经,味香解馋,吃得安心,低档会所的小姐,就是后者,外貌平庸,有的还土,瞎叫唤,能管饱。

小姐娇滴滴俯身,麻绳勒住的奶子春光乍泄,连块遮羞布都没盖,五彩斑斓的霓虹一扫,祖宗阴沉的面容缓和了一些,她也急忙讨好笑,“不认识呀,您是谁和我又没关系,您舒服了才是我头等大事。”

骚得很,不过祖宗尝了我的骚,对这些骚就免疫了,除非跨世纪的水平,否则骚不硬他。

小姐吐出舌头,想含住杯口,嘴对嘴喂他喝酒,祖宗没等她动,反手一扣,腕骨抵着她腮,慢慢抽离了酒杯,小姐晾在那儿,脸色僵硬,不上不下的。

祖宗不碰她,我也顾不得高兴,威力最大的炸弹爆不爆还是未知。

张霆佑脑瓜顶长眼了似的,也放开鲁小姐,她口红晕染花了许多,这个绵长的吻令她虚脱无力,目光迷离,肩带剥落到胸脯,布满掐痕的皮肤暧昧而糜艳。

张霆佑大拇指一抹,蹭掉接吻时沾上的脂粉,与此同时视线定格在碧绿的玉石扳指,他忽然邪气挑眉,“沈检察长,看我这扳指怎样?”

跌宕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皱巴巴绞着,差一点就窜出来了。

祖宗并不知内涵,他瞟了一眼,“成色不错。”

张霆佑意味深长笑,“我戴了十年,成色一般,两个月前失手泡在水里,取出后玉的质地更亮了。”

祖宗没多大兴趣,意兴阑珊听着,轻嗤一声,说不出笑还是什么,眉目间的神态也是冰火两重天,他喝光杯里的酒,随手点一支烟,修长的左臂搭在沙发边缘,睨着张霆佑吞云吐雾,“什么水,把张老板的扳指洗得这么通透。”

我惊恐哆嗦着,走廊刺目的白光仿佛一千根一万根针,扎得五脏六腑抽疼,生死荣辱,拿捏在一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手里,是多么无助又慌乱无措。

张霆佑拔下扳指,对准嵌入天花板的闪烁的彩泡,专注鉴赏摩挲,“很特殊的一种水,水源万分之一,味道不怎么好,不过量大,也有趣。”

鲁小姐见状,想打个圆场,给祖宗斟一杯酒,可手还没碰上那只杯子,张霆佑按住了她。

她停下,偏过头看。

祖宗眯眼,意识到有什么在后面等着。

张霆佑勾起一边唇,聚拢的灯光掠过他眉心,语气耐人寻味,“沈检察长的马子,不就是水做的吗。”

我紧绷的那根弦,倏地断了,拳头不由自主紧握,半截指甲生生撅折,大理石墙壁倒映出我愈发苍白的脸,分不清是痛的还是吓得,狼狈至极。

祖宗神色一寸寸结了冰,不着痕迹的皲裂,他不言不语,杀气冲天,积酿着滚滚阴霾。

张霆佑适可而止,没将事态推到无可收场的地步,他先打破僵持,“开个玩笑,沈检察长不必当真。”

祖宗冷哼,往小姐的乳沟里掸了掸烟灰儿,灼热的灰烬烫得小姐尖叫,接连两截,都是带着火苗儿的,皮肉烧焦的糊味儿飘忽溢散,她咬牙,含着泪花强忍。

最低贱的玩物,在权贵眼中,得不到半点可怜。

祖宗濒临爆发,腔调森寒,“张老板,玩笑别乱开,你觉得有意思,我未必。”

张霆佑利落启开瓶塞,给祖宗铺台阶,“我有失分寸,聊表歉意,我送沈检察长赌场的一点股份。”

赌场的股份拿了,油水儿不必说,可也绑在了一颗柱子上,张霆佑精明,祖宗也认得肥肉和火坑。

“张老板真有诚意,不如交出那艘失踪的货轮,也省得我死咬你不放,生意都做不痛快。”

张霆佑垂眸,扳指戴回骨节,他随意转动着,“这份诚意太大了,沈检察长是抢我饭碗,我有心给你,手下兄弟不能饿肚子。”

祖宗将余下半支烟沉进酒杯,看它顷刻熄灭,酒水也变得浑浊,从暗红到紫黑。

“那批货重见天日,抢的何止是张老板饭碗,是你的命。军火走私,在东三省,是掉脑袋的。”

两人四目相视,片刻的死寂,祖宗率先大笑,他接过小姐的酒杯,泼掉里面剩余,重新倒满,举到张霆佑面前,和他碰了碰,“我也开个玩笑,扯平。”

他仰脖一饮而尽,张霆佑眉峰狠厉,终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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