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脸色顷刻沉了下来。
一旁的卫夫人更是拍案大骂。
“梅雪嫣这个贱妇!今日刚给了她休书,她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定是还未休妻之前就雨外面的野男人有了苗头!可真是丢尽了我尚书府的脸!”
宋溪亭一想到梅雪嫣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升起了一团无名怒火。
卫夫人虽气愤,但心中想着那丞相府的儿子还需要医治,这事关着宋溪亭的仕途和前程,依旧不甘放弃。
“长庚,明日随我带着人,去一趟那梅雪嫣的药庐!”
翌日。
药庐外停着一辆马车,梅雪嫣和慕云灼并肩而行,向马车走去。
“皇祖母的旧疾虽然已经大好,但还需要用药慢慢调养,我这还差一味药,待我将药调制好后,哥哥再带回宫。”
慕云灼点了点头,抬手抚了抚梅雪嫣的头,温声说道。
“我不知父皇还交代了你什么任务,若是有难处就来找我,哥哥一定经全力帮你。”
梅雪嫣勾了勾唇,知道慕云灼是心疼自己,却还是摇头拒绝。
“父皇出的难题我都解决了,我留下来,只不过是要把我这三年喂给白眼狼的东西,一一讨回来而已。”
慕云灼这才放心,笑着上了马车。
恰巧,宋溪亭这时候也带人赶到药庐外。
他只看到了进马车的男子贵气背影,而一旁的梅雪嫣正眼巴巴地看着那人。
宋溪亭顿时怒火中烧。
一旁的卫夫人更是直接冲了过来,伸手猛地推了梅雪嫣一把。
“好你个贱妇!昨日才休了你,今日你便敢当街私会,你是不是早就和马车离的野男人苟合了?你好不要脸!”
梅雪嫣被推的后退两步,冷眼睨过去,卫夫人被她眼里的杀意吓得生生止住话。
宋溪亭这时走了过来,厉声质问。
“马车内那男子是谁,与你有何干系?”
梅雪嫣看着宋溪亭,冷道:“我已经和顾家没有瓜葛,跟谁在一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卫夫人啐了一口,又硬气起来。
“得意什么?你以为我们想来找你?若不是要带你去给丞相府的儿子看病,谁管你这个贱妇!”
“你要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等医好丞相府的公子,或许长庚还能赏你个通房丫鬟做一做!”
马车内的慕云灼,听着外面的谩骂声,早就怒沉着脸。
但碍于妹妹之前的叮嘱,他不便出面。
车外。
宋溪亭又说:“梅雪嫣,随我回尚书府,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我愿意给你一个妾的名分。”
梅雪嫣闻声,一阵冷笑,妾的身份?这对母子想的到挺美!
“我不跟你走,你又当如何?”
卫夫人大骂:“贱妇!你别给脸不要脸!”
宋溪亭也没了耐心,语气低沉吩咐:“来人,将梅雪嫣捆回尚书府!”
宋溪亭一声令下,身后几个仆从上前,将梅雪嫣团团围住。
此时,马车里一声冰冷之声响起,不怒自威。
“我看谁敢?!”
众人闻声向马车看去,只见慕云灼穿着玄色白鹤衣袍撩开车帘,宋溪亭看清他的脸,顿时变了脸。
马车里的男子竟是当今太子!
一旁的卫夫人也慌得不行。
梅雪嫣什么时候竟攀附上了太子?定是为了报复她尚书府!
想着,卫夫人看向梅雪嫣的视线又怕又恨。
慕云灼冷眼扫了一圈顾家的人,眉目阴沉,冷冰冰问:
“你们方才说,谁是贱妇,谁是野男人?”
宋溪亭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着,对着慕云灼微微欠身,沉声说道。
“不知车上之人是太子,多有冒犯,还请太子赎罪。”
慕云灼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卫夫人恶狠狠瞪了梅雪嫣一眼,纵然心有不甘,但有太子在,他们也带不走这梅雪嫣,只能离去。
一炷香后,尚书府内。
慕明珠带着人将礼物送到了尚书府,正赶上宋溪亭从外回来,慕明珠连忙上前,拉着宋溪亭说道。
“长庚,你这么是去哪了?我带了些礼物来,不知伯母喜不喜欢。”
宋溪亭微微皱眉,淡淡对慕明珠说道:
“公主送的,母亲自然是喜欢,长庚身体抱恙,先回房了,公主请便。”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府内。
慕明珠僵住,心下不是滋味,不明白宋溪亭为什么这么冷淡。
身后卫夫人匆匆走来,连忙安抚。
“八公主,长庚不是有心如此,他只是被梅雪嫣气到了,那个贱妇竟和太子殿下私通苟合!”
卫夫人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番,说到激动处还咬牙切齿。
慕明珠听着,心中起了注意。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自己的母亲是淑妃,她和太子本就是敌人。
那慕云灼身为太子,与一个有妇之夫私通苟合,若是传了出去,慕云灼的名誉必然受损,惹得父王厌恶。
这或许是个扳倒慕云灼的好机会。
房内。
宋溪亭越是嗅着屋内的‘清心香’,越是气结。
梅雪嫣没家世没背景,若不是委身给太子,太子怎么可能会帮一个小小医女?
下人倒了杯茶递到宋溪亭的面前,宋溪亭只是抿了一口,就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怎么办事的?这清心香的气味不如往日也就罢了,连这茶也远不如从前,尚书府缺你们银子了?”
那下人低着头,嗫喏说道:
“回公子,往日的‘清心香’和茶都是少夫人一手准备的,我们没那等手艺啊……”
宋溪亭闻言一怔,喉头滚动一下。
梅雪嫣明明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为什么她才离开几天,自己的生活竟过的如此不随心意?
为了自己舒心,他还是要将梅雪嫣带回来。
次日,药庐。
梅雪嫣端坐在后堂,台阶下跪了一排暗卫。
“禀暗皇,边疆北部发来捷报,按照您的策略,成功拿下了蛮夷的王庭,俘虏了王室所有人!”
“此外,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撤回了对宋溪亭的仕途举荐,还查到八公主和淑妃欲与宋溪亭勾结,等候你下一步吩咐。”
梅雪嫣垂头修了修茶香,唇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
“先按兵不动,等他们最后动手的时候,我们再给对方彻底一击!”
话落,药庐外忽然一阵喧哗。
梅雪嫣给了个眼色,暗卫纷纷离去。
她走出后堂,刚来到大厅,迎面便与宋溪亭相撞。
宋溪亭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伸手一把抓住人:
“不是膀上了太子,怎么还蜗居在小小的药庐?”
梅雪嫣冷冷甩开宋溪亭的手,神情淡漠道:“我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溪亭竟然也不走,还摆出一副劝诫的模样。
“太子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他身为储君,择妃必然身份尊贵,你一个弃妇连进东宫做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但看在你往日对我还算上心的份上,我可以宽恕你这次迷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把你养在后院。”
梅雪嫣气笑了,这人听不懂人话?
她在浮梦楼把恩断义绝的话说的清楚,他有什么脸还对她召之即来呼之及去?
“宋溪亭,从前我愿意留在尚书府,是因为我爱你,如今我不爱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一个区区的侍郎,有什么资格同太子相提并论?”
“够了!”宋溪亭咬紧了牙,满脸阴鹜。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无情!我自会去状告天子,太子与臣妻私通,我倒要看看谁能保得住你!”
梅雪嫣懒得纠缠,干脆将人赶了出去,挥袍送客。
宋溪亭沉着眉目看着梅雪嫣的背影出神,眼里带着看不清的情绪。
殊不知这一幕,都被慕明珠看在眼里。
慕明珠紧紧攥着拳手,咬牙看着梅雪嫣的背影,她一路跟着宋溪亭来药庐,没想到竟撞见了这一幕。
梅雪嫣这贱妇必须除掉,绝不能让她妨碍自己和顾郎!
三日后。
皇城中流言四起,到处都是太子慕云灼与臣妻私通苟合的传言。
宋溪亭听闻传言却是眉头一皱,他并未将慕云灼与梅雪嫣一事泄出,为何会传言四起?
此时太子被流言缠身,必然顾不得梅雪嫣。
不知为何,宋溪亭想到这,竟觉得一阵烦闷,当场带人赶往药庐。
药庐外。
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提着棍棒,一锤子砸开了药庐的大门!
“住手!”
宋溪亭带人赶到,阻止了地痞恶人。
他疾步走进药庐之内,却发现梅雪嫣坐于大堂中央,还淡然喝着茶。
她抬眼见到人,放下茶杯就是一声冷笑。
“顾侍郎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先是让人砸了我的药庐,再带人来解围,不知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溪亭神色一冷:“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如今京中流言四起,太子若有心护你,怎么会任由你待在小小药庐受欺负?你若肯对我低头认错,我倒是可以保你无恙。”
“说的好听,你又有什么能耐和太子对抗?”
也不知是不是被梅雪嫣激起胜负欲,宋溪亭竟然也不耽搁就解释。
“朝中盛传皇帝在培养掌握五十万将士的‘暗皇’,一令虎符便可号令天下群雄,执掌半分天下。”
“八公主就是那下一任的暗皇,太子根本就不是其对手,只要你为我所有,自然能保下一命。”
恰在此时,梅雪嫣瞥见药庐门口,一抹明黄宫装的衣摆一闪而过。
她故意大声说:“哦?原来你同那八公主搅合在一起,只是看中她身为未来‘暗皇’,能给你带来权势啊?”
药庐门外,慕明珠偷听到此,骤然冷脸,也不躲了。
她走出角落,朝屋内两人走来。
宋溪亭也看到了慕明珠,眸色一暗,压下眼中的野心不再开口。
慕明珠走到梅雪嫣面前站定,抬起下巴说:
“顾郎说的没错,本宫的确是未来‘暗皇’,将来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你如实说出与太子有染,看在顾郎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梅雪嫣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嘲讽:“我听说所谓‘暗皇’乃圣上圣旨亲赐,掌兵权也有虎符为证,不知八公主拿什么证明你是‘暗皇’?”
慕明珠被对方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
实际上,她也是听母妃说,父皇甄选的大梁‘暗皇’是本朝的一位公主。
可如今在京城的适龄公主,只她一个!
这‘暗皇’的位置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梅雪嫣一个小小医女,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
她更是黑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看虎符?”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罢,慕明珠便转身带着宋溪亭离开了药庐。
他们走后不久,太子慕云灼从后堂内走出来,也把之前的对话听得清楚。
“妹妹,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表明身份?”
梅雪嫣亲自给太子倒了一杯茶,玩味感叹:“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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