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被迟宴泽抓得吃痛,但仅仅也是眉头轻皱。
旁边的江也低眸看向迟宴泽的手,很是不悦的啧了一声。
但他没有马上想出手帮忙的意思,还饶有趣味的把目光投向了她,似乎在等着夏妗会怎么做。
她看着面前这个冲到自己婚礼现场质问这个问题的迟宴泽,并没有立马就回答他,而是冷声道:“放手。”
迟宴泽从来没有见过夏妗这样的表情,心里害怕又紧张,还是松了手。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当初送给夏妗的18岁礼物,颤抖着手缓缓递到夏妗的面前。
也许是夏妗这般漠然的态度,迟宴泽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下来,“这是沧澜山之前山下值班的保安捡到的,所以那天救我的人,不是齐歆,是你对不对?”
原来这个手链是那个时候掉的。
不仅是夏妗,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一向冷心冷情的这般低声下气。
夏妗清冷的眸直射向他,“是我。”
随后她抬手把迟宴泽递来的手推了回去,垂眸扫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不过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东西,陆总就收回去吧。”
“而且,今天是我和阿也的婚礼,如果陆总是来做客的,请落座,如果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恕不奉陪。”
江也闻言眉头轻佻,似是对夏妗的表现很满意。
迟宴泽身形一僵,愣在了那里,一时间难以接受夏妗对自己的态度,和她口中对江也这么亲密的称呼。
他忍住内心的酸涩,艰难的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道:“不是的,薇薇,我后悔了,我们不取消婚礼了,我们结婚。”
迟宴泽的这句话太荒谬,毕竟今天是夏妗和江也的婚礼,怎么可能就会这么放任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好在是陆父陆母上前把迟宴泽拉下,才没有继续延续这一场闹剧。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陆家,跪在地上正在接受着他们的数落。
其实他们说的对,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非要闹着要和夏妗取消婚礼。
也许她早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现在事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全是因为他自己。
陆父看着给自己丢脸的儿子,“你说你早知道现在会后悔,又为什么要忤逆我跟你妈,还要和薇薇取消婚礼呢?”
迟宴泽把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告诉了陆父陆母,陆父看着迟宴泽就越来越来气,一个巴掌就要打下去。
多亏了陆母挡在迟宴泽的前面,要不然的话这一巴掌打下去,能把迟宴泽直接打趴到地上。
陆父就只能指着迟宴泽骂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明明在工作上的时候就这么聪明,怎么在感情上就是一根筋呢!”
“薇薇好歹跟你在一起了十年,十年你都没有觉得喜欢上她就算了,还说那么多伤薇薇的话,你真的是想气死我你。”
陆母走到陆父的旁边,给他摸了摸背,帮忙顺顺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打骂都没用,就让他在家里反省几天,怎么样?”
迟宴泽一直没有抬头,一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父说道:“随便吧,反正他以后爱怎么样怎么样。”
门啪的一下就被关上了,迟宴泽跪在那里,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其实他爸说的很对,在这件事情上,是他傻了。
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才意识到他错的太离谱。
十年的时间,和夏妗相处的日子机会充满了他的过去。
只要轻轻地一闭眼,就能够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画面。
之前都没觉得夏妗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才记起夏妗对自己所有的好,她细心的样子,她微笑的样子就像烙ʟʟʟ下来的印一样无法消退。
那样的刻骨铭心。
晚上来给你迟宴泽送饭的陆母看到他还在那跪着,马上放下饭菜,想要把迟宴泽扶起来。
迟宴泽自己不愿意起来,陆母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随后陆母就听到了迟宴泽在那小声说道:“薇薇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
陆母并不是故意给他希望,只是她满脑子都是以迟宴泽的健康优先:“儿子,薇薇这么好,肯定会原谅你的,快点起来把饭吃了,出去的时候才有力气去找薇薇呢。”
确实是母亲最懂自己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迟宴泽听到这话,马上就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膝盖因为跪的太久很痛,有点站不稳。
马上就拿着那饭菜开始吃了起来。
等到陆母把空空发碗端走的时候,迟宴泽就坐在了窗边,一直呆呆地眺望着叶家的方向。
看不到,但是他的心,就一直驻扎在那里了。
夜风凄凉,迟宴泽最后关上了窗。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齐歆居然打电话过来了。
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应该做个了断了。
“喂,时年,你现在在哪啊。”
此时此刻再听着齐歆这娇俏柔弱的声音,就觉得非常的恶心。
迟宴泽尽量压制住了胃内的翻涌,“我在家,不过我这边暂时发生了一点事,最多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得到了迟宴泽的许诺,齐歆的心也就安心多了。
因为这段感情和宠溺都是她偷来的,一切都需要格外的小心翼翼。
在叶家的时候见到迟宴泽的第一眼,齐歆就对迟宴泽一见钟情了。
上一次看到夏妗拖着迟宴泽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只要装作是迟宴泽的救命恩人,即便是获得迟宴泽的一点关注也好,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真的能够得到迟宴泽的爱。
甚至还为了自己,跟全世界对抗。
齐歆已经深深地沦陷了。
“好,我等你。”
可是齐歆没想到等待着的并不是自己期待的甜甜的恋爱。
而是……
婚礼结束以后,夏妗坐在梳张Ṗṁ台前看着穿着婚纱的自己,五味杂陈。
紧接着江也出现在了镜子前,他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带着微笑走到夏妗率走的后面,伸手就在帮夏妗取下头纱和一些装饰。
不过,透过镜子看着江也,那笑倒是没直接看着那么邪性。
其实在婚礼上,来参加他们婚礼的老总其实有很多。
唯独就只有他不像这个圈子的人,难藏的桀骜中多了些不屑一顾,宁愿是展露出不正经的那一面,也懒得去应付所有人虚假的笑容。.
现在带给夏妗的感觉就是她好像对江也的接触不是特别的排斥。
“过几天我带你回趟江家老宅,我奶奶说想要和你多接触接触。”
这种婚内的交际关系,也的确该好好稳固一下,这也能够保证一段婚姻的稳定。
这时的夏妗突然感觉自己当初让江也补的那个条件,被江也坑了。
不过那个合同已经白纸签字的签下了,就算是现在才发觉,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
暂时的和叶父叶母分别之后,夏妗上了江也的车。
顺带着也叫人买了新的洗漱用品和衣服。
到别墅的时候,夏妗看了一眼,忍不住问:“这就我们两个人在这住吗?”
江也嗯了一声,顺带着解释了一遍:“我不太喜欢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一个人安静一些。”
夏妗继续道:“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呀。”
江也看向夏妗,也对,现在多了一个……老婆?
他们正坐在沙发上,讨论今后谁做饭的问题。
江也是男的,公司还有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压根不会做饭。
所以,江也完全有借口不做饭。
夏妗在家一直被当成掌上明珠一样捧在手心里,当然也就不会做饭。
当初在家的时候,叶母其实教她学过。
但是夏妗根本没有认真去听,所以那段时间学的跟没学一样。
这下两个人都不会做饭,他们现在就已经饿了。
都不会做,现学现卖的还不一定能处,被逼无奈之下,他们还是选择了点外卖。
可算是解决了晚饭问题,夏妗就从衣柜里拿出来衣服,手里拿着浴巾就进了浴室。
夏妗刚洗完想要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进浴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拿衣服进来。
偌大的别墅,就只有夏妗和江也两个人。
想到只能叫江也帮自己拿衣服,夏妗就羞红了脸。
但是她也不能就一直待在浴室里不出去,夏妗用浴巾把自己裹住,硬着头皮叫了江也的名字,听到江也应了声。
就请求道:“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的衣服,我当时应该放在床上了。”
江也翻报纸的手顿住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夏妗这个人是真傻。
起身就到房间拿上了夏妗的衣服。
原本还是想逗逗她的,但是一想到上一次签订那个协议的时候,脸就红成那个样子。
江也就放弃了,他敲了敲门:“开门。”
夏妗小心翼翼地打开浴室的门,本想在开门,拿衣服,关门一气呵成,没想到关门的时候,怎么也关不上。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江也的脚卡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