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了，杨北茉的死一定只是个恶作剧。
他主动给齐小艾打电话：“今天带你逛街，作为昨晚没去你家的赔罪。”
他开车去接小艾。
齐小艾很兴奋，坐在副驾驶座一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但是程星野什么都听不到，因为他有些走神。
突然，车猛地停下。
程星野的车差点和对面的一辆撞上。
对面的司机骂骂咧咧：“不长眼啊！”
程星野神色平静，他将车窗摇下：“你需要多少赔偿。”
司机随口一说：“我要五百万精神损失费！你这个臭小子付得起吗！”
程星野拿出手机：“行，我给你转账。”
齐小艾吓得脸色苍白，她赶紧拦住程星野：“星野，你在干什么！”
对面司机以为程星野精神不正常，骂骂咧咧又开走了。
程星野收回手机，他看向齐小艾：“待会叫司机过来开吧，我先下车冷静一会。”
说完，程星野就下了车。
齐小艾咬着嘴唇，推开车门走到程星野面前，拽住他的胳膊：“从昨晚开始你就有些不对劲了，星野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星野面色平静，他推开齐小艾的手：“什么都没发生。”
齐小艾眼睛湿润：“因为杨北茉对吧？是因为杨北茉死了，所以你才……”
然而齐小艾不敢说下去了，因为在她说杨北茉已经死了之后，程星野看向眸子如同万年寒冰。
她从来没在程星野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星野，你……”
程星野拿出手机：“我让别人陪你逛。”
齐小艾一下子抱住程星野，她心中很惶恐，但面色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她一如既往撒娇：“星野，我错了，北茉没死，这肯定是假消息。”
齐小艾只是随口说说，想在程星野这拉一点好感。
但谁知程星野居然用一种颇为斩钉截铁的语气：“她绝对不会死。”
第12章
司机很快赶到，开车送程星野和齐小艾去了商场。
VITA商场，三楼。
这一层都是女装。
齐小艾在开心地挑选着，不时拿出一条裙子问：“星野，这好看吗？”
程星野点头，但是神色没什么波动。
齐小艾垂着头，她隐隐差距到程星野在敷衍她。
她自顾自挑选着，不再去征求程星野的建议。
突然，程星野看到了人台模特上穿着的一件T恤。
这件T恤，和杨北茉上高中的时候经常穿的那件很像。
程星野一个转头，又看到一条裤子。
这条裤子杨北茉似乎也穿过。
再看向四周，到处都有杨北茉的影子。
每一件衣服，杨北茉都好像穿过。
而每一件衣服，又好像都穿着杨北茉。
程星野瞳孔震颤。
原来杨北茉在他心中已经待得足够久，久到对她的面容、穿着都历历在目。4
突然，远处几个女孩子看过来。
她们对程星野和齐小艾指指点点。
齐小艾不服气，瞪向她们：“你们在说什么呢！”
那里面一个女孩走出来，对着程星野：“程星野！昨天刚知道北茉死了，你今天就继续跟别的女人逛街，你有没有心？”
程星野不以为然。
程星野神色平静：“恶作剧也该有个度，让杨北茉别再装了，她以为串通好你和我爸，我就会相信吗？让她尽快联系我。”
杨北茉以前的大学室友瞪大眼：“程星野，你真是疯子！”
说完，杨北茉室友带着其她女孩子走开了。
齐小艾在一旁低着头：“星野，或许我们都该接受事实。”
程星野看向齐小艾：“什么事实？”
程星野这么一反问，齐小艾就不敢说话了。
突然，她又抬头，讨好地笑着：“星野，我们就别管北茉啦，她指不定是偷跑到哪玩去了，正在跟别人开心呢。”
程星野攥紧手。
杨北茉在跟别人开心？
自他和她认识以来，他就没见过她还有别的朋友。
他面色冰冷：“今天就逛到这。”
说完，他转身离开。
齐小艾红了眼睛，她跟上去：“星野，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程星野停下脚步，他看向齐小艾：“你说，杨北茉死了还是没死。”
齐小艾听到这话，嘴唇颤着：“要先去调查一下才能知道吧？”
程星野颔首：“我就是这么想的。”
随后他将卡给了齐小艾，之后自己大步离开。
原地，只剩下齐小艾。
她手中紧紧攥着程星野给的卡，面容在程星野离开后，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
惊得两旁的营业员都躲远了些。
她勾起唇角：“杨北茉，你最好是真的死了。如果你能逃离病魔的控制，那么我也会把你掐死在病床上让你再也醒不过来。”
杨北茉有癌症，这件事程星野一直不知道。
齐小艾心中清楚，杨北茉估计是真的死了，死于癌症。
齐小艾抚摸着手中的银行里，因欲望得逞而喃喃自语：“杨北茉呀杨北茉，得癌是你活该，瞒着星野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就这么死了吧，让我当程家的富太太就好。往后我会给你烧纸钱的，你就在地下安息吧。”
第13章
VITA商场外。
程星野上了司机的车。
司机问：“程少爷，目的地是哪？”
程星野面色平静：“金华别墅。”
司机有些诧异，明明他是和齐小艾一起进去的，却一个人出来，真是怪事一桩。
但是他不可能异议自己雇主的选择，于是他发动引擎，飞速驶往金华别墅。
程星野坐在后排座位，戴上耳机，熟悉的旋律流出。
这首歌叫《青悠》，是高中时他经常会对杨北茉唱的一首歌。
杨北茉经常会因为成绩的波动而情绪沮丧，但是每次一听他唱这首歌，她就会立马破涕为笑。
程星野回忆着以前的一切。
他还能回到那时候，回到和杨北茉还是亲密朋友的时光吗？
但他的心里，竟隐隐地有些痛。
他摸着心脏的位置，皱眉。
杨北茉的死只是假消息不是么，他为什么要难受？
司机把他送到金华别墅。
一下车，程星野迎面就是自己的父亲程钟。
程钟皱纹加深了，头发似乎也花白了不少。
他看着程星野，面色严肃又疲惫：“这几年你将公司管理的很好，以后就由你全权接管了，我累了，也该彻底退了。”9
程星野点头：“好的，爸。”
程钟看着地面，似是有些出神。
程星野沉默，他和父亲关系其实是比较生疏的。
所以他绕过程钟，向别墅门口走去。
谁知程钟苍老的声音响起：“儿子，小艾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程星野停下脚步，他语气淡然：“嗯。”
“至于北茉……”
“她还活着。”程星野倏然打断他的话。
程钟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沉默了会儿，没有反驳。
程星野也继续往别墅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了，程钟轻声自言自语：“别像我，等到曾经喜欢的人死了，才开始后悔……”
程星野上到二楼，走进自己的书房。
他又戴上耳机，听着古典音乐，准备写论文作业。
但是他的心绪很不定，他总觉得有什么在扰乱着他。
一个月过去，这天，程星野坐在西餐厅。
他看着自己一个月前给杨北茉发的消息：“你在哪。”
但是这一个月来，杨北茉都没有回她半个字。
眼前一个小麦色肌肤的阳光青年走来，他拍了拍程星野的肩：“你可真会使唤人，我刚回国就把我叫出来陪你吃饭。”
程星野面色沉静：“是谁在微信求我请吃饭，我就暂且不提。”
魏风叶叹气，随后坐下：“你是我发小，吃饭我不找你找谁？”
随后魏风叶打量空座位，以及四周：“奇怪，今天就我俩？”
程星野默不作声。
小学时候，魏风叶和他还有杨北茉、齐小艾在一起玩得比较多。
但魏风叶初中出国后，基本就只跟他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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