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蕴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向清冷的眼底柔情肆意,里面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她耳边只剩下心“砰砰”跳动的声音,有一种他爱上了她的错觉。
“唤一声来听听。”迟意深低沉的声音催促道,似乎带着某种引诱。
“阿……”路蕴启唇,唤了一个字却说不出口了,手紧贴着衣袖,紧张不已。
迟意深放在大腿上的手紧了紧。
马车内狭窄的空气仿若凝固。
路蕴叫不出口,气氛尴尬。
而这时,马车内传来外面摊贩的呼喊:“卖糖葫芦了……”
“停车,要一串糖葫芦。”
路蕴迅速掀开窗帘,大口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买完糖葫芦重新回到马车,路蕴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粗鲁,特别是在迟意深面前。
路蕴重新端坐,小心翼翼地掀起眼帘看向迟意深阴沉的脸色,心里一咯噔。
“夫君,方才是我鲁莽了。”
迟意深见她的γβ付費獨家
模样,呼吸一窒,喉咙干涩。
自己是有多混蛋,把一个曾经活泼的人变成了如今的小心翼翼。
这时,马车震动,路蕴失去平衡,一脸惊慌失措。
迟意深拉过路蕴,她一个旋身,稳稳的坐在他的腿上。
路蕴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迟意深在路蕴耳边,低沉的语气似是缠绵缱倦:“路蕴你缺的不是生子秘方,只要有我就行了。”
“轰!!”
路蕴如坐针毡,脑海里有什么炸开了,想到了不可描玉的画面,满脸通红。
他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曾经她碰一下他都会沉下脸来,现在竟然直接拉着她坐到腿上。
方才情况紧急,她可以理解。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坦诚相见吗?
路蕴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眼帘下垂,掩去所有情绪。
她拂开迟意深的手,一副平常模样:“夫君说笑了。”
迟意深怀中一空,一时不是滋味。
没关系,来日方长。
两人相顾无言,回到府里。
“我还有公文未批,先去书房了。”
迟意深交代道,虽然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但是不行,会吓到她!
“好。”
路蕴头也不回的回了竹院。
迟意深看着她的背影,苦笑,转身去了书房。
他负手在书房内,背影器宇轩昂,气势凌然。
肖勇本以为他要说公事,没成想听到他问:“肖勇,你说,我该如何挽回一个女人的心?”
“主子,您说什么?”肖勇怀疑自己幻听了。
自己主子明显就是为情所困,而且这人还是他一直不待见的花瓶夫人。
迟意深冷漠的视线扫过去,肖勇拱手低头。
“这讨好女人,自然是要从她的喜好入手。”
肖勇贡献出自己仅有的知理整家獨費付βγ
识。
迟意深想了想,他在如意阁帮路蕴买首饰,她确实很欢喜。
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迟意深有些激动:“赶紧去打听一下夫人喜欢什么?”
……
翌日。
迟意深和路蕴两人一同出席尚书府宴会,举案齐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路蕴起床,看了看屏风对面空无一人的床榻,眼底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失落。
“小梅,帮我梳洗。”
端坐在镜子前梳着头。
小梅挑选饰品,问道:“夫人,今日佩戴哪个簪子?”
路蕴的视线落在一排簪子上,正要说话,外面传来窸窣的声音。
“小梅,外面怎么了?”
路蕴疑惑。
“奴婢去看看。”
小梅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她便回来了,表情一言难尽:“小姐,姑爷……买了好多糖葫芦回来。”
路蕴望向门口,迟意深逆着光踏进屋内,原本该举着兵器的手,却举着一束糖葫芦。
她收到了许多许多糖葫芦。
送的人是迟意深。
路蕴对着满树的红色,心底只感觉离谱。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迟意深只问:“喜欢吗?”
路蕴语气有些急促,第一次见到迟意深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这全都是给我的吗?我怎么吃得完?更何况,糖葫芦不能多吃。”
“不吃,摆着也可,这是我专门送给你,不可让别人染指。”
“喜欢吗?”
迟意深眸光深情地盯着她。
在这神情的目光中,路蕴终究是败下阵来:“喜欢。”
生活苦涩,只有甜味才能减少心底的苦涩。
迟意深笑了,将糖葫芦都交给小梅,目光落在路蕴挽起的青丝上,感觉少了点什么。
半晌才意识到是少了簪子,他道:“今日簪那点翠簪如何?”
“嗯。”路蕴点头,声音细小。
刚才还没有决定簪哪个簪子,但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迟意深兴致勃勃的拉着路蕴在镜子前坐下,然后将拿起簪子,在路蕴的微怔的目光中,将簪子插进了发髻。
衬得路蕴面白唇红。
两人一起望着镜子里,路蕴端坐在绣墩上,迟意深扶着她的肩膀,一直注视着她,眉宇间有春色。
两人好似恩爱夫妻。
路蕴心底发烫,死寂的心仿若又看到了希望,重新活过来。
这时,有人禀告打断了屋内的粉色气泡:“大人,锦衣卫来人了。”
迟意深蹙眉:“让他等着。”
路蕴劝道:“夫君万万不可因我耽误公事。”
“依你所言,我去去便来。”
迟意深一脸宠溺。
说完,便转身出了厢房。
竹院。
路蕴对镜,摸着发间的簪子,心底纠结。
偏偏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刻,迟意深变得对自己那么的谢柔,宠溺。
她的心好像重新沦陷了。
可是,自己的病……迟早会拖累他。
小梅不知道自个主子在想什么,只看到她和姑爷感情很好,提醒道。
“夫人,姑爷送了你好多东西,不如你也给姑爷送点东西,聊表心意。”
“送什么呢?”
路蕴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绣篓,心中有了主意。
……
陆府书房。
迟意深走进院子,却没想到锦衣卫来的人是夏莹。
嘴角拉下来,一脸生人勿进。
夏莹见到迟意深一身常服,眼底闪过惊艳。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迟意深一脸不待见地问道:“怎么是你?”
一般来府的都是他信任的下属,像夏莹这种刚当上锦衣卫,还冒冒失失的人是不会被委任来送公文的。
前世,夏莹也是在任职半年后,稳重了些,才跟着他进陆府。
夏莹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收紧,仰头靠近迟意深。
“大人,我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迟意深却后退一步,锋利的目光止住了她的脚步。
“我的伤与你又有何关系。”
夏莹不知为何,心中一慌。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感觉他们可以更进一步。
夏莹一鼓作气,上前一步抱住迟意深。
迟意深因为受伤,来不及躲开,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胆。
他听见夏莹深情告白:“京中都传你和夫人感情变好了,可我知道你一向厌恶她,更何况是你舍命将我从匪徒手中救出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心动。”
“大人,让我来照顾你吧!”
话音落下,只听“哐当——”一声在院门口响起。
是瓷碗撞击地面的声音。
迟意深一慌,什么也顾不得,连忙将夏莹推开,有些狼狈的捂着肩膀往门口望去。
只见路蕴红着壹扌合家獨βγ
眼眶站在那里,脚边洒了一地的瓷片,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在空气中散开。
他一看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还不等迟意深说话,路蕴便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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