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洵心一慌,连忙抓住李名姝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李名姝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徐秀梅!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锦玲,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李名姝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徐秀梅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晏洵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李名姝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李名姝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李名姝!”
她被迫停下,迎上晏洵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她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李名姝冷下脸。
话音刚落,晏洵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牢牢箍在怀中!
久违而熟悉的皂香顿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李名姝有瞬间的失神。
“锦玲,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锦玲’,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李名姝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晏洵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李名姝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晏洵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李名姝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晏洵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李名姝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晏洵:“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姜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李名姝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晏洵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晏洵!”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李名姝皱眉,心绪复杂。
见她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晏洵说话:“徐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徐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徐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李名姝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晏洵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晏洵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李名姝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晏洵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李名姝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晏洵,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晏洵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李名姝身上。
李名姝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晏洵。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晏洵。
晏洵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李名姝?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李名姝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晏洵也重生了!?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李名姝清晰看到晏洵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晏洵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李名姝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晏洵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晏洵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名姝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晏洵,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LJ
一声低呵,让李名姝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晏洵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李名姝,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晏洵有愧,李名姝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晏洵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李名姝的背影,晏洵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李名姝还在这儿,他找听说李名姝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徐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李名姝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李名姝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李名姝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李名姝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徐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李名姝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晏洵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李名姝愣住:“什么?”
“上车。”
晏洵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李名姝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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