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舒的反问,盛铭洲陡然怔住,云舒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盛铭洲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吟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云舒,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简的指责,让云舒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盛铭洲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吟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云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盛铭洲,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云舒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盛铭洲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云舒,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吟,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云舒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盛铭洲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云舒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盛铭洲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吟。
可是盛铭洲,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盛铭洲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云舒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云舒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盛铭洲,是在一个月后。
盛铭洲表姐的结婚宴,盛铭洲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盛铭洲。
盛铭洲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云舒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盛铭洲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云舒一进去,便看到盛铭洲的表哥盛晟也在。
盛铭洲显然也看到了,抓着云舒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盛晟曾经也喜欢过云舒,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云舒有些尴尬:“盛晟哥。”
盛铭洲则冷冷地睨着他,盛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云舒,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云舒,听说你跟阿琛也快结婚了,恭喜。”
云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盛铭洲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盛铭洲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盛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盛铭洲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云舒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盛铭洲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云舒身体一阵发颤,盛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云舒简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盛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云舒身上,身后就传来盛铭洲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盛晟收回了手:“云舒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盛铭洲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简。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云舒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云舒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吟的电话了吗。”
盛铭洲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云舒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盛铭洲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云舒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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