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下抡在他背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宋桥痛得直接松开手,扭曲着身体惨叫。
我趁机把邱芸拉到身后。
宋桥回过神,指着我骂:
「你妈的,李芳你个臭娘们,就是你怂恿这贱人打胎的吧?你想害老子的种,没门!」
「我呸,别你妈你妈的,有本事你骂我爷爷!」
宋桥愣住。
虽然没想通,但还是破口大骂:
「你全家我都要骂,你爷爷就是一畜生,生出你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怎么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种?」
我心情舒畅:
「啊,动听。」
宋桥:「你有病?」
「嗯,遗传。」
他没再跟我掰扯,伸手就要来拽邱芸,我直接拿起墙角的叉子猛地插进草垛上,警告他:
「这次是草,下次是你。」
我把邱芸拉回了家。
她像是吓坏了,手抚摸着肚子坐在床边怔愣许久:
「骗子,我怀孕的时候,他说以后再也不打我的……」
「家暴只有零次跟无数次,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再多的我也不知道该劝什么,趁邱芸休息后实在气不过,跑出去拿石头砸了宋桥的窗户。
第二天,宋桥果然来算账了,还带着左邻右舍:
「大家伙看看,就是这个李芳,自己嫁不出去就来祸害我们家邱芸,现在还把我们夫妻俩分开了。」
行,道德绑架我是吧?
可惜我没有道德。
我低头四处找趁手的武器,万万没想到,邱芸提着刀气势汹汹地走出来,眼眶含着泪说:「如果不是小芳,我昨天可能就被这个畜生打死了,宋桥,你也别再来找我,我们离婚吧。」
大家都惊呆了。
我也没想到,一晚上邱芸竟然能想这么通透,于是默默走到一边,抓了把瓜子。
宋桥先是愣了一下,立马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软着声音道:
「媳妇,我昨天喝了点酒,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长了一张好脸,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还有点可怜。
旁边立马有人帮腔:
「就是啊,宋桥他媳妇,我们都听说了,昨天宋桥喝了点酒,对你动了手,但男人嘛,血气方刚的,一时激动也情有可原。」
「哪有这么轻易就离婚的,你离了婚还有谁要?女人一辈子不就是要靠男人吗?」
「小打小闹很正常,宋桥也是因为关心你才打你,你看他怎么不打别人……」
原本邱芸很坚定,可此刻,却被七嘴八舌说得拿刀的手微微颤抖,眼里有些迟疑。
妈的,我忍不下去了。
我冲上去就给说话那人一巴掌:
「我太关心你了,所以才打你,你看我都没打别人。」
「长了一张嘴尽不说人话,离不开男人的只有他身上酸臭的跳蚤,你也是?」
大家愣了一会儿后,撸起袖子骂骂咧咧要来抓我。
我径直冲进房间,拿着酒出来灌了一口:
「你们看好了,我刚刚喝了酒,我年轻,血气方刚,一时激动干出什么事来也情有可原对吧?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一时没人再敢上来。
我嫌恶地扫视着这群欺软怕硬的人,想也知道他们敢欺负邱芸,却不敢欺负我。
因为我是县医院为数不多的医生。
那年代看个病不容易,他们有什么事都还要找我走关系。
见我发飙,他们又转变了口风,开始指责起宋桥。
宋桥见情况不妙,留下一句「走着瞧」便匆匆跑了。
让宋桥同意离婚不是易事。
但我运气好,在医院碰上宋桥的债主。
凶神恶煞、脸上两道伤疤的男人热泪盈眶地给我鞠躬:「李医生!谢谢你救了我媳妇,以后有用得到我刀疤张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我嘿嘿笑了两声:「那还真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