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搞不懂,他有什么脸在这问?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晚应该来赴我的约,可我打你电话不接,发你信息不回。”
盛又夏今天看得很清楚,梁念薇顶多算是小家碧玉,她往傅时律身边一站,就被衬得更加普通了。
可这些都架不住,傅时律喜欢。
“她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消极治疗。”
盛又夏转过身去,她又不是自虐狂,喜欢听她老公怎么怎么去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
傅时律躺到床上,还是对那张照片耿耿于怀。
“下次别让你朋友乱摸你,还有,这照片发的所有人都能看,你就不怕别人认出是你?”
盛又夏心情糟糕透了,犹如刚在阴沟里翻了船,“什么照片?”
傅时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沉下去不少。
“唐茴是不是喜欢女人?”
要不然,能那么变态地捏她?
盛又夏顿时想到了唐茴朋友圈里的那张配图,“那是她网上找得图,跟我没关系。傅主任真要这么闲,赶紧去看看医生吧。”
第一次,还能解释是累,那这次呢?就是有病。
傅时律没想到,那居然是张网络配图。
翌日。
傍晚的时候,男科迎来了最后一位客人。
电脑上叫号已经结束了,按理说应该准备下班了。
黄医生轻抬鼻梁上的眼镜,满脸疑惑望着进来的男人。
黑色的正肩大衣衬得人身姿笔挺,同样是黑色的口罩几乎将他的脸全部遮住,就露出了双眼和额头。
黄医生不解,“你是来看病的?”
男人手上没拿病历卡,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下午来看过,只不过检查单还没出来。”
他料准了医生不会牢记每一个病人。
果然,黄医生面露狐疑,“要不你再描述一遍你的问题?”
男人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我有个朋友,身体一直没问题,但最近两次同房的时候……”
黄医生见他话说一半,知道是有难言之隐。
“是过程中一直举不起,还是突然就软了?”
“……”男人双手交叉握着,太阳穴处的青筋似乎绷紧起来。
黄医生起身走到边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他的手边。
男人抬起脸看他,虽觉气氛有些怪异,但还是说道:“属于第二种。”
黄医生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弓弯着,“傅主任,要不你把口罩摘了吧,不闷吗?”
傅时律眼里是有吃惊的。
居然这样都能被认出来?
黄医生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这种情况以前有过,还是就这两次?”
傅时律要知道会被认出来,他是打死都不会踏进这扇门的。
他耷拉下了眼帘,“就这两次。”
“你最近去过外面玩吗?或者这样说吧,有没有喝过陌生人递给你的酒?”
傅时律圈子挺固定的,除了季星堂他们几个,乱七八糟的应酬他不会参加。
“黄医生,我是帮我朋友来问的。”
噢。
黄医生心知肚明,谁还没个背黑锅的朋友呢?
“这两周,我还真接了不少跟你一样情况的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人下药了。”
傅时律口罩依旧没摘,随着呼吸,面上被一层灼烫的热气给罩着,他伸手拉了下,心烦气躁。
“那是什么药?”
“跟春药截然相反,而且药性起得很快,一般二十来分钟就能让一个成年男人……”
痿掉。
“你也知道的,有些人就想逢场作戏搞点钱,她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人,就干脆下药了。”
傅时律那两次,身边都只有盛又夏。
他想到了那两杯奶,傅时律径自从椅子上站起身。
“傅主任,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具体的还得做检查。要不你把裤子脱了……”
“用不着。”傅时律坚信自己没问题,就是被人阴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拉开,“黄医生,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
“一定一定,我们男科诊室的准则就是守好每一位病人的隐私,你放心!”
傅时律回去的路上,拨通了盛又夏的电话。
“我看过医生了。”
盛又夏语气微紧,“怎么说?”
他正在开车,盛又夏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唐茴虽然说了那药在体内查不出什么,让她把心放到肚子里,但她总归是心虚的。
傅时律像是在吊着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会陪着你一起治的,不会丢下你不管。”
傅时律听了这话,可感动不起来。
“医生说我没问题,正常得很。”
盛又夏呼出口气,不错,以后能放心大胆地用药了。
“那应该就是太累了,我去买些补品给你炖炖。”
“不用,我这几天不回来。”
那头的声音像是突然卡住的磁带,盛又夏没问他,是不是要陪着梁念薇。
总之傅时律的心不在她身上。
“好,不过周日是偲偲的生日,别忘了。”盛又夏答应了傅偲要帮她布置生日宴的。
傅时律很淡的应了声,“到时候我来接你。”
医院附近有他的住处,平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那。
车子在地库停好后,傅时律上了楼,一个人的晚饭可以随便应付,他点了个餐,吃完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灯后,房间内坠入昏暗,傅时律转身将手伸到旁边,却抱了个空。
他跟盛又夏一起睡的时候,喜欢抱着她的胸睡觉。
她今晚居然没再联系他。
以前的盛又夏不是这样的,他要是夜不归宿,她就恨不得打爆他的电话。
如今没了这股烦人劲,他也没觉得轻松到哪里去。
周日这天,傅时律去西子湾接她,盛又夏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放到他后备箱。
他休息的时候,就自动切换回傅家少爷的身份,开的是一辆八位数的宾利车。
盛又夏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呛人的香水味直窜入她鼻翼间。
她下意识皱了皱鼻头。
傅时律的车刚开出去,她就落下了车窗。
“怎么了?”男人明知故问。
盛又夏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味道有点大。”
这一闻就是女香,还是特庸俗廉价的味道,她不信傅时律闻不到。
“有这么难闻吗?”
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来,车内也被净化不少。“傅主任,奉劝您一句,别用这车去接梁念薇。”
“为什么?”傅时律睨向旁边的位置,想看看她吃醋的样子。
盛又夏一张小脸被暖阳照得明媚,“梁念薇要闻到这味,肯定得跟你闹,一准还得哭鼻子呢。”
傅时律冷嗤声,“她不是你。”
盛又夏脸别向窗外,不想当着傅时律有一点情绪外露出来。
这点香水味算什么?盛又夏之前从傅时律的车上翻到过口红、丝袜,摆放的位置还都挺显眼。
他知道她在乎、介意,可他丝毫不避讳。
他说过一句话挺好的:她明知这是火坑也要跳,她就得承受被火燎伤的后果。
“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要不是因为眼角膜的事还没落定,她这会已经在跟他打离婚官司了。
来到傅家,庄园别墅的门敞开着,车子一路开到正厅门口,刚停稳,就有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哥,嫂嫂!”
盛又夏推了车门下去,“偲偲,生日快乐。”
“谢谢我的大美人,快让我抱一个!”
傅偲天天垂涎自家嫂子的美色,恨不得拿了照片去医院整成盛又夏这样的。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去拿给你。”
“好。”
傅偲没有跟过去,而是绕着车前来到驾驶座,傅时律刚下车,就被她抓住了手臂。
“哥,你刚从狐狸窝里出来啊?”
“什么意思?”
傅偲弯腰凑到车里面,“一股骚味。”
傅时律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文明,当即有些不悦,“偲偲。”
“这哪是香水味啊,臭死了!反正这不是嫂嫂身上的味道,我要跟妈告状去!”
傅时律将她扯开些,关上了车门,“车子昨晚借给季星堂了,早上才还我。”
他话音落定,朝车后望去。
盛又夏正在后头拿东西,这么点距离,很可能是听见了。
傅偲快步来到她身边,接了盛又夏送她的礼物。
香奈儿的CF黑金牛,近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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