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羁绊历史小说,沈离推荐免费新书

时间:2023-06-24 10:08:0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怎么这次就成功了?
我吃了饭以后,体贴地把剩下的菜汤倒进了猪圈,随后刷锅洗碗。
我亲爹娘说过,要是嫁出去了,就得学着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得会干活,婆家才喜欢。
婆家这么穷,还肯花三万块钱买我,还为我备酒肉请大席,那我也不能差,我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个勤劳的贤惠媳妇,这才算有来有往。
只不过我是穷家富养长大的,虽然没钱,但没怎么干过家务,更想象不到没有洗涤灵该怎么洗碗,加上碗有油,一不小心全碎了。
婆婆应该不介意吧?
对,她肯定不介意。
她可是花了三万块钱把我买回来的。
几个碗值多少钱,还会为了这跟我打一架?
其间有个男人进了厨房,看见我吓了一大跳,被我当机立断敲晕了。
我只是隔音了不是弄昏了,所以他出门不受限制,看到我也正常。
当然,我敲晕他也很正常。
他是我未来老公,从我婆家姑姑把我拐了以后没多久就到目的地的车程可以看出这地方离我家挺远的,我属于远嫁,远嫁的新媳妇最容易被欺负,为了未来的生活和谐,只能先委屈他了。
这么大个大男人,不就敲一下吗,还能打坏了?
怎么就他娇气?
那家里的门槛把我绊了一跤,我把门槛拆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和我计较。
一家人了,这点事我还做不了主?
5
吃了饭洗了碗,我去溜达着消食。
狗是有灵性的生物,对陌生人会叫。
但狗也是欺软怕硬的生物,当它们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并且这东西能以绝对的力量把它们碾压的时候,它们只会委屈地趴在地上呜呜。
至少这个山村的狗是这样的。
实际上我不是被药晕的,是被这山村冲天的血色给晃晕了。
这些年,自从我能独自接活后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不少世面了,造孽的人家不是没有,但造孽的人家聚居在一起,而且泼天血色的,我是头一回见。
我本来想着在这边能不能再接一单?
抱歉,这有点超出我的业务范畴了。
我现在就很犯愁。
我学姐被我气走了,为了能在村子里溜达不被狗咬,我就找了几只厉害的鬼在前面带路。
她们的怨气很深,度化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
但是现在我不在上班时间,不在乎她们的感受,她们也敢怒不敢言,委屈地给我带路。
这个村子……怎么说呢?
知乎小说有的它都有。
买卖人口往往和重男轻女是一同出现的。
重男轻女造成了女婴出生率的降低,甚至虐杀女婴成风。
女婴的减少带来女孩子的减少。
女孩子的减少带来了妻子的减少。
妻子的数量必须要用外面女孩来弥补。
外面女孩不甘心在这里生活,这里的人却因为买来的人不听话而愤怒。
所以他们虐待外来的女孩。
这是我看着猪圈里缩成一团昏睡的女孩总结出来的。
或许我不应该学金融,我应该学一个社会类的专业?
女孩醒了,她没穿衣服,躺在脏污的猪圈里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舌头和牙齿都没了,能说什么?
哦,她求我杀了她!
学姐忽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很漂亮,衣服鞋子都是名牌,特别天真,求他们放了她。
「刚开始,买她的人对她不错,她是大学生,长得漂亮,被打了两顿就特别乖,就没拿链子拴着,时不时还给她煮个鸡蛋吃。可谁知道她怀了孕后还想着跑,她可真厉害,已经跑到了镇上,还报了警,结果又被弄回来了,把腿打断了,孩子也掉了。
「然后?然后她就疯了,胡言乱语,嚷嚷着回家,就成了这副样子,刚开始她还挺漂亮的,后来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买家把她扔到了猪圈里等死。」
学姐想摸摸她的头,可是手穿透了她,学姐叹息道:「妹妹,你不是一般人,在村里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没被抓着也有点本事。要是能走就快走吧!她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
我蹙眉道:「学姐你不要劝了,与其出去饿死,我还不如在这里赖活着。」
但是看着这个女孩,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了。
我蹲在猪圈的栏上,向她做了自我介绍:「嗨,姐妹,我叫沈离,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我在黄泥屋里听八卦,我未来婆婆站在家门口骂人。
哪个杀千刀的把她门槛拆了?
对不住,杀千刀的是我。
儿媳妇不好当,为了婆媳关系考虑,那还是不说了吧!
所以大家任由她大骂,毕竟谁也不是拆了她家门槛的那个人。
未来婆婆把目光锁定在另一家,两家前不久才有了矛盾,所以那家人眼红她家要娶媳妇,就把她家门槛拆了。
我有点愧疚地低着头,毕竟这事赖我。уȥ
大公鸡实况转播:「你婆婆拿着菜刀上了,把他家门槛砍了,你公公也去了,哎呀,你老公和他家儿子打起来了。」
我羞涩地表示,别这么早改口,还没办事呢!
门槛在中国古典文化里有着特殊的含义。
在这里更有着特殊的含义。
毕竟我把门槛拆了,钉在门槛里的血迹斑斑的钉子当然也拆下来扔了。
那趴在门口的几个小娃娃就可以进院子了。
我也是头一次看见这种事,头一次大家都没经验,凭什么怪我啊?
以前只是听说过,有那重男轻女的人家不想要女娃娃,就在女娃娃生下来后用钉子钉入身体折磨而死,这样女娃娃的魂魄就不敢投入他们家了。
但是又怕女娃娃心生怨气报复怎么办?
就把插在女娃娃头颅的那根钉子拔下来,插在门槛里。
女娃娃看着把自己折磨死的钉子害怕,就不敢进屋了。
当时我倒没往这边想,看着那几根钉子就觉得不舒服,钉子生锈了,还这么脏,万一把我的手扎破了,破伤风怎么办?
就算我未来婆家肯花钱救我,这里能有卫生所?
不就几根钉子吗?我是这家未来儿媳妇,这点事做不了主?
我就把钉子扔了。
后来我看见那几个娃娃惨白着脸往院里爬,我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但是钉子都扔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我就没去找。
我未来老公年轻火力壮,我未来公公常年下地也很壮实,两个大男人还奈何不了几个小女孩?
结果后半夜几个人就被女娃娃的哭声吵醒了。
这些小孩啊就是熊,大晚上不睡觉在那哭,一哭就一晚上,也不嫌扰民。
当时我正准备回泥巴屋睡觉,被吵得不行,就做了个结界把屋子罩住,这样声音就传不出来了。
结果没到第二天,未来婆婆就差点疯了,看见了门槛想起来村里的风俗,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大公鸡津津有味地给我转播,我那未来老公是昨天晚上撞见我吃饭还被我打晕的那个倒霉蛋,他把正在吃饭的我认定为惨死的姑姑妹妹来报仇了。
我未来婆婆认为被死人吃过的东西不干净,把那些馒头全扔了,连我挖过的猪油都倒了。
我痛心疾首。
有一说一,未来婆婆虽然看起来不是个东西,但是蒸的馒头很好吃,做的腌肉也好吃,熬的猪油也很香,就这么扔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7
未来婆家把村里懂些阴阳之法的人请来了。是个老爷子,老得不成样子了,不用我看,连我家鸡精都看到那人头上发黑的血色。
因为他,那些无辜可怜的女孩子被虐杀致死不得解脱,一笔又一笔的孽债算在了他的头上,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怎么还不死?
老爷子慢吞吞地算了一卦,说婆家诸事不顺,是命中将有一劫,这一劫和要娶的新媳妇有关,换句话说,这新媳妇命格和他家相克。
现在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我的生辰八字,没法往深了算。
我愣住了。
我还真没算过自己和这家和不和睦,我觉得凡事要相信科学,美好的婚姻是要靠人来经营的,所谓的命格相克,我怎么就不信呢?
老爷子的话挺有分量,未来姑姑连忙表态要把我带走卖掉,孰料老爷子制止了。
他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来了就别把我送走了,抓紧办事,洞房花烛夜后给我放血涂在门槛上,来欺骗那些孩子这里不是她们的家。他再给做上几天法事,之后就顺遂平安。
当然,法事之后,我是死是活,他没说。
于是我就匆忙被拉出来,套上红衣裳就送到了婆家。
婚事仓促,也不用拜天地,婆家准备的菜全扔了,周围人家凑了些酒肉操持着把婚事办了,于是我就成了新媳妇。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我和那个猪圈里的女孩达成了协议,本来趁着办婚事前做点准备,结果倒是把自己坑了。
我坐在屋子里很是忧愁。
几个女人在屋里陪着我,一是劝慰,二是怕我烈性。
屋里有个衣柜,其实是两口木箱,是我老公的祖奶奶的陪嫁,我学姐坐在上面,对我说着她的新婚经历。
「那时候啊,我被饿了好几天,压根闹不动,套上了红衣裳,按着拜了天地,随后扔在了床上。
「因为我不配合嘛,没有力气,但是嘴没被堵上,还能骂他,所以第一天晚上就打掉我两颗牙。
「后来我白天得干活,晚上还得受折磨,怀了孩子后被村里的买不起媳妇的流氓动手动脚,被那个男人看见,说我不规矩,和人勾三搭四,直接把我打到流产。我也没几天就死了。
「死了以后我还没办法回家,我不得超生,我日日夜夜看着那些女孩子们被买回来,被折磨,死了以后又要买新的女孩子。」
她问:「妹妹,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她哭着要打我:「你赶紧走,你报警去啊!」
我冷冷地看她,手中掐诀,她便被弹飞出去。
门打开了,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我老公回来了。
他长得倒是不丑,婆家姑姑说得没错,确实很称头。
而且身体非常强壮,个子高大,手长脚长,我这么柔弱的小姑娘,肯定逃不出去。
虽然我也没打算逃。
于是那几个女人都出去了。
还有人荤素不忌地讲着笑话。
「人家细皮嫩肉的,你可小心点。」
他黝黑的脸上有点红,对着我的时候又板起了脸,可以说是强装镇定,也可以说是色厉内荏。
我笑了一下。
他没多想,蒲扇一般的大手朝我伸来。
一个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安分守己地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女孩,被饿过几顿,又被凶神恶煞的村民吓到,从而接受自己的命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即使不接受,那就打断腿关在屋子里,照样可以生孩子。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打死,有了孩子倒是无妨,若是没有孩子可就把三万块钱赔进去了。
有的人是一眼能看透的,比如我老公。
寡言,内向,有力气,死脑筋,以及看不起女人。
电视剧里,女主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反派,往往会在洞房花烛夜示弱,求得反派的怜惜,再多聊会天,男主就会闪亮出场把女主劫走。
显然我老公没有男主那么有素质。
我可以容忍老公没文化,但不能容忍他没素质。
于是我躲开了。
老公一脸不耐烦,就要用强。
他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他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女孩。
蒲扇一般的大手可以扇在女孩的脸上,打掉她的牙齿。
陈旧却结实的老木箱有一个凹痕,那是他的母亲、他的祖母碰撞过的地方。
这间屋子在村子里有很多间,这张床在村子里有很多张。无数的女孩就在这样的屋子里,躺在这样的床上,用干净的眼神凝视着进来的人,随后那样的眼神伴随着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凄厉的惨叫和鲜血逐渐死去。刽子手喋喋不休地咒骂,他们恼恨于干净的女孩不顺从,他们欣喜于活下来的女孩就成了他们的妻子,他们孩子的母亲。
我的丈夫生活在这个村子中,他是善良的,无邪的。
村子里对他的评价是老实厚道,他在女人的哀鸣中长大,又在女人的哀鸣中娶妻,他快快乐乐地成婚,他高高兴兴地踏入新房。他知道女人可以打,他知道女人可以买,他知道如果接连几胎生女娃娃就要溺死,他知道拳头力气就是法律,他知道没人能奈何这个村子的规矩。
我站起身一拳把他砸倒在地上。
既然拳头和力气就是村子里的规矩,那么今天,这个村子的规矩就该姓沈。
我快活地笑了。
8
其实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之前我徒步回家一是因为钱包被偷了,二是因为出门的时候不慎泄露师门遭受追杀,在火车站买票容易被查出来。我师父年轻的时候比较浪,得罪了不少人,还招惹了好多桃花债,因此我回家的路上就遭遇了不下三波刺杀,最严重的一次我抱着大公鸡跑出了两座大山才把人甩开。
结果甩开没多久,我就到这来了。
不过由此可见,轻视女人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他还在发蒙,我把他给绑了,点了他的哑穴,扔在了地上。
绳子本来是怕我不配合用来绑我的,被我先用了,用的是捆猪的手法,越挣扎越紧。我小时候家里穷,师父兼职给人杀猪,我师兄烧水我捆猪,如今养猪的人少了,师父也不杀猪了,但今天看来我手艺没丢。不过眼见着他在地上挣扎,蠕动,阴暗爬行,我觉得此刻我看到的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我打开了门。
我那公公坐在堂屋里,见我出来把眼一瞪,抬手就要打。
他的想法很容易看透,一定是他没用的儿子没有在洞房中将我制服,所以才让我找到机会跑了出来。
他要打我,就像他无数次地打着自己的母亲、妻子、女儿。
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买来的奴隶不配上桌吃饭,不配直立行走,不配怒目而视。我抬起头看他,他就要打。
他说,这是在给我做规矩。
我躲过去,顺手抄起灶台上的碗砸在他的脑袋上。
碗碎裂成好几块,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将他黑黄的脸染得十分可怕。
可我不怕他!
我拿出一张符,放进灶台火中点燃,贴在了门上。
那符顷刻间烧了个干净,还在院中吃席的人看见我了,他们都站起来。
他们和我的丈夫,我的公公一样,都不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他们嘲笑着我丈夫的无能,惊讶于我的不顺从,于是他们顺手抄起了棍棒,更多的是赤手空拳,他们哈哈大笑,拐来的娘们也敢翻天了。
就像无数个被拐来的女孩,都屈服在了拳头和鞭子下,屈服的女孩就成了他们的妻子、他们的母亲,再帮助他们驯服一个又一个拐来的女孩。没有屈服的女孩成了猪圈里的残废,成了河里的亡魂,成了野狗啃食的尸骨。
那些死在山中、死在水中、死在泥土中的女孩,她们的尸骨成为了土地的养分,她们的灵魂困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她们嘶吼,她们绝望,她们哀号着乞求解脱。
猪圈里的女孩失去了舌头,于是她允许我读取她的内心。她用心对我说,要把她的银行存款给我。我很诚实地告诉她,我不需要银行存款。她说,她还有自己的寿命,自己的灵魂。
我问她想要什么。
她说她想要这个村子的人不得好死。
这是法律应该做的事。
她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她说:「我想回家!」
我说:「那你睡一觉吧,我送你回家!」
老者坐在阵法中央,我的符箓破掉了阵法,他受到反噬,必定会是永世不得超生。
其实他早就应该永世不得超生了!
他睁开眼,强撑着镇定,问:「阁下是哪门哪派?」
我沉默了!
我自小被师父领养,就生活在一个小山沟中修行,非僧非道,会点玄门术法,懂点风水八卦,杂牌的现代修行,出门都不知道怎么报家门。
他见我沉默,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更是惊恐,居然朝我跪下了:「小老儿有眼无珠,冒犯前辈高人,还请您宽恕。今日冒犯,我们村定会赔罪,请高人看在这一村凡人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他到底是个老人,对我下跪,说得恳切,见我不为所动还磕头,我不由得有所触动。
这简直太 TM 爽了!
其余人本要将我拿下,可见到这德高望重的老人对我磕头,一时间谁都不敢动弹。
我用脚勾过来一张凳子坐下,问:「你怎么还活着?」
他在颤抖。
我问:「害死那么多人,你怎么还活着?」
他对我磕头,终于说了实话。
老者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可他没死,伏在地上说:「我年轻的时候入道晚,师父说这辈子难成大道。我闯荡半生,眼看着是没希望了,就想回家等死,可我哥哥家被那个女孩折磨得快家破人亡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哥哥去死,就只能出手。可就因为这一出手,我本来能投个好胎,全毁了,我前半辈子积德行善,为了这么个丫头片子就要进畜生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就把那些小丫头的魂魄炼化,吸取她们的寿命和运道,入了邪道,我想争一争,我想与天同寿。」
我深觉匪夷所思:「那你一开始就别管啊,他们干出这么造孽的事,你也敢掺和?」
老人苦笑,说:「我听宝生他姑说你也有个哥哥,要是你哥干出这事来,你帮不帮?」
我设想了一下,说:「要是我哥干出这事,那我先把他宰了,再超度那个女孩。」
老人吐出血来,喃喃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忍心啊!」
他忽然面色发狠,周身灵力逆行,就要抱住我的腿,和我同归于尽。
我行走江湖的时间不短,心知不能全信他,早早做了准备提防着,见他猝然发难,当时后退几步,甩出一张符纸印在他的手臂上,那双手臂立刻化成了灰。
手臂化为灰的瞬间,那邪修便发出哀号。他先前存的是死志,打的同归于尽的心思,一朝发难耗尽道行,却不想未曾得手,反噬之力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我用了一枚竹筒,将他的魂魄收集在里面。
他的魂魄本要消散在天地间,但是我觉得有点便宜他了,暂时给他收住了,等我想到方法,让他付出代价再死。
接下来,便是这些村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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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也不懂,但他们亲眼见到了老人的惨死,便立刻对我产生了畏惧。
有人拿起锄头,有人抄着柴刀,还有人作壁上观。
「三爷都死了,她不是人。」
「咱们那么多人呢,怕她一个?」
「这丫头邪道着呢。」
「她要不走怎么办?咱们还能对付她?」
我跳上围墙,顺手拿起桌上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这不是我婆婆蒸的馒头,差点意思!
我看着他们头顶的血色,头一次顶着压力开了天眼。
「大家伙,这些年大家手里头沾了不少人命吧?
「有康啊,你家买了个女孩来给你儿子传宗接代,但那个女孩因为不肯屈服,被你们活活打死,对吧?
「家贵,你娶的媳妇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但是趁着你不注意跑了,就被你活活砸断了一条腿,你弟弟趁着你不注意欺负她,你还说她勾引人说她脏,最后她喝药自杀了?
「胜子,你那三个女儿死的时候几岁?你家门槛下的三根钉子还结实吗?」
这是我一定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从我踏入这个村子,看到那冲天的血色,便知道这里的孽障无法消除了。
我看着死状凄惨的鬼魂,满眼是发黑的血色,耳边是凄厉的哭号,这是旁人眼里的宁静山村,但是我眼中的无边炼狱。
我本来想着要走,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留下来了。
我真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我快开学了,没时间打游击战,所以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嫁给这家。
全村的人都要来喝喜酒。
踏入这个院子,他们就走不了了。
满山的冤死鬼都来吧,今天我来罩着你们,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好不好啊?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劣质的酒水在一次性塑料杯中泛着辛辣的味道,我划破手臂,将血滴在里面,随后泼洒出去。
那鬼魂有了实体,俱是死前的模样,个个面容枯槁鲜血淋漓,他们被那老人困在这里,无法下阴司告状,不能过奈何桥投胎,困守此地日日夜夜在经受死前的痛苦,她们的怨气、恐惧、愤怒、痛苦都被那老人吸食,成了他修行的养分。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孩被杀啊?
因为没有男孩子投胎啊!
为什么没有男孩子投胎啊?
因为这里的人死了以后被鬼魂厮杀吞噬,投胎的魂魄不敢来啊!
于是那个入了邪道的人就把鬼魂镇压住,你们有怨没关系,就不要投胎了,不要耽误了我们村的香火。
我们要传承下去的!
院子里渐渐响起了哭号的声音,那些惨死的鬼魂啊,趴在凶手的身上,撕咬着,哭着,她们痛苦至极,但是她们不得解脱。
我转身进了屋。
进了屋一把锄头就砸了过来。
幸好我躲得快,否则脑袋都要开花了。
我老公喘着粗气,拿着锄头,我公公在他后面拿着镰刀。
一家人就是没滤镜,外面的人都害怕我,他们不害怕。
我歪头看向拿着另一把镰刀的婆婆,问:「你也是被拐来的吧?」
我问:「你上大学了吗?」
我说:「你的女儿死了欸!」
她没说话,咬着牙把镰刀劈了下来。
可是他们没办法对我采取什么伤害措施,我两脚卸掉门板,双手将其舞得虎虎生风,将三人俱砸倒在地。
见他们的惨状,我沮丧地摇了摇头。都是一家人,大喜的日子大打出手,何必呢?
大喜的日子,血亲不应该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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