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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夜九宸蹲下身子，让王帅扬起了头，将选择权交给了王帅。
王帅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他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夜九宸走向木桌，拿出毛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随后又转过身递给了王帅。
“这是……？”
王帅颤抖着手接过纸条，刚想打开却被夜九宸握住了手。
“王将军回去看便是，你们现在不都在传闻本王听一个女人的话吗？这纸条上面的计划也正是我和婉婉一起讨论出来的，你可以选择做，也可以选择不做。”
“知道了，王爷。”
王帅收起纸条，暗中握了拳头。
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要让夜九宸好看，一个破王爷而已，有什么可高傲的？
夜九宸懒得看穿王帅的心思，反而是继续笑，笑里好似藏了刀。
“听着，本王给你的这个计划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包括这个计划是本王想出来的，本王竟然把这个计划交给了你，那本王就与这个计划再无瓜葛，事后功成领赏，那就全是将军一个人的，明白了？”
王将军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夜九宸。
除非这计划有炸，不然夜九宸怎么会对自己这般好。
“放心，这里面没有诈，本王只是单纯的淡泊名利，王将军喜欢名利不是吗？”
王帅被看穿了心思，倒也不反驳。
在这种老狐狸面前，就算是隐藏也是无用的，只有乖顺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王帅点了点头，露出一脸巴结的笑容来。
“王爷说的是，老夫活了一辈子了，将来都藏着掖着，没想到还是被王爷给看出来了，明明是一个奶娃娃……竟有如此城府！”
王帅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夜九宸也没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退了，至于这纸条上的计划是不是真的，我自然是相信王爷，毕竟脱离了北离对你我都没好处，王爷应该更想让北离长存。”
夜九宸微微点头，算是默许，王帅走出营帐，看着月色，双眼薄凉。
辗转几日之后，谢婉婉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夜九宸也开始重新忙碌起来。
眼下他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安排大家重新布列军营。
“你看这个如何？”
夜九宸冷着脸，将新的布列图递给了谢婉婉。
谢婉婉在一旁撇了撇嘴，有点不耐烦的接过这部列图。
倒不是因为这事情让谢婉婉感到烦恼，而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夜九宸前几天还那么温柔的照顾生病的自己，眼下就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夜九宸，你之前不是挺温柔的吗？怎么？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谢婉婉拿过图尚未看一眼，就先对着夜九宸询问了一番。
夜九宸也不恼，只觉得谢婉婉现在的模样有些可爱，至于谢婉婉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
“人格分裂？什么意思？”夜九宸淡淡的询问，根本听不出来是在讨教，反而是像在质问。
“想知道吗？”谢婉婉笑盈盈的，心里却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以夜九宸的性格，断不可能再回答谢婉婉的第二个问题。
但是今天却有些意外，夜九宸竟然点了点头。
一阵微风吹过图纸掉在了地上，谢婉婉伸出右手扶上额头。
“嘶，头好晕。”一边说着一边身娇体柔的往夜九宸怀中倒去。
夜九宸淡定的目光掺杂了几分慌乱，赶紧将桌面上的东西往旁边推去，腾出地方接住谢婉婉。
“怎么了？是不是上次的病还没好？”夜九宸紧紧的皱着眉头，眼里泛着担忧。
此时夜九宸的模样像极了城里那些多情的小公子。
“噗嗤。”
谢婉婉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夜九宸还未反应过来，谢婉婉就突然自己站了起来。
“啧啧，你看看，这不是可以温柔的嘛，非要冷冰冰的干嘛？”
谢婉婉说着还大胆的上了手，直接伸向了夜九宸的脸蛋。
这小脸儿还真是挺帅的，虽然现在是在西北，气候干燥，况且还是在资源匮乏的古代，但是这皮肤可以说是绝了。
又白又嫩，那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得了的，起码得是经常做医美的类型。
“谢婉婉，本王警告你，不想掉脑袋就好好看图。”
夜九宸甩手，拿起桌上的折扇抵上谢婉婉摸着自己脸的手。
这女人竟然敢碰他，真是胆大包天。
谢婉婉收起了手，但是短暂的触碰并没有让他忽略夜九宸脸上的温热，特别是在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
分明就是害羞了，还不承认。
“哎哟，我好怕怕呀，王爷你还真是蛮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问的。”
谢婉婉撅嘴，娇滴滴的哼了一声，尽显娇柔做作。
夜九宸轻咳了一声，不看谢婉婉，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境中抽离出来。
难不成他这是在眷恋？一瞬间夜九宸感觉有些恍惚，似乎搞不定自己的情绪。
谢婉婉微微一笑解释道：“王爷刚才不是想问我什么是精神分裂？我这不就是演示给您？”
“精神分裂就是说谎的意思。”
夜九宸语气平静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解释有多么离谱。
谢婉婉在旁边听了，简直是要吐血，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道：“不对，我都说了，刚刚只是情景假设，精神分裂的是您，又不是我。”
“刚才我说头疼的时候，你那么温柔，在知道我装病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冰块脸，这就叫精神分裂，懂不懂？”
夜九宸微微点了点头，还没点两下呢，就意识到这话，好像是在损他。
“谢婉婉。”
谢婉婉脖子往后一缩，不再皮了。
“看图，王爷，看图！”
……
“王爷，您找我。”
王帅进入营帐之后做了个揖，虽然有了上次的事情，但现在两人还是维持着表面关系。
君在上，臣在下。
谢婉婉虽然上次生了病，但也听到了两人全程所言，在一旁看着两人完全是一种吃瓜的状态。
这王将军也真是会做，要是自己不知道，还以为真是什么大忠臣，天天有事没事就往夜九宸这边跑。
无非就是想推卸责任，将主帅之职交给夜九宸，这冤大头，谁爱当谁当，反正夜九宸不可能当。
“上次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夜九宸询问到上次之事。
王将军在下面点了点头，回应道：“都已经办妥了，您的计划确实不错，您就不觉得可惜？”
谢婉婉看得出来，王帅这是还在试探，就连自己都没搞懂，夜九宸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凭什么好好的计划就要交给别人，还要把所有的功劳都送给别人。
这是上天派他下来布施的吗？
夜九宸微微点了点头，让王帅上前。
转手就又交过去一张图。
“按照这上面的陈列重新布置军营，现在军营的摆放有问题。”夜九宸惜字如金，这一招被王帅也学了过去。
王帅只是轻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帐篷。
见王帅走后，谢婉婉从旁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靠近夜九宸，手臂无意的搭到了夜九宸肩上。
“注意距离。”夜九宸轻声咳嗽。
自从上次谢婉婉摸过他的脸之后，他就给谢婉婉下了命令，不能离自己半米以内。
谢婉婉拿下了手，无奈嘴角一抽。
一个大男人至于防自己防到这种地步吗？
但是在夜九宸心中却另有打算，毕竟这里是军营，若是不小心被其他的士兵看到了，会影响到谢婉婉的名声。
“你说这王帅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你们两个天天这样有意思吗？不如决个斗好了。”
谢婉婉提议，不过大部分还是随口一说。
“决斗？怎么决？”但是夜九宸似乎当真了。
“随口说说而已，王爷的智商好像变低了。”
……
两日之后军中的事务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夜九宸又得到了新的情报。
夜九宸将信条烧毁，谢婉婉颇为好奇。
“这纸条上写的什么？”
谢婉婉看得出来夜九宸的表情凝重，许是这纸条上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嘘。”
夜九宸低声，现在他们的处境艰难，隔墙有耳，很多话都要避开人说。
谢婉婉明白夜九宸的意思，贴过身去。
一番悄悄话后，谢婉婉的眼睛逐渐瞪大。
“内奸？”
谢婉婉的声音小到，几乎是只做了口型。
夜九宸点了点头。
在这军营里，竟然还有人有这样胆子，前脚才刚刚重新布列军营，后脚这消息就传到了敌人的耳朵里。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信条上可有所指？”
夜九宸摇了摇头。
他一向不瞒着谢婉婉的，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王爷，你看你们讨论个消息都要小声，鬼鬼祟祟的，不如用我这个词，间谍。”
谢婉婉撩了一下头发，自己还真是机智。
“间谍？所为何意？”
“看吧，就连您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别人更不知道了，间谍的意思嘛，就是……”
谢婉婉正准备说突然一个小兵前来禀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报！王爷，这是我军今日的名单。”
自从战况愈加激烈之后，夜九宸便要每日查看名单，没想到竟在今日派上用场。
这些名字每天除了死去的将士，大多数都可以倒背如流，谁家是什么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只是这内奸所谓何人，他现在心中还没数。
“放这即可，先下去吧。”
夜九宸点了点桌子，来人将名单放下之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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