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城轻轻嗯了一声。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转动了一圈又一圈,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24年前,大雪纷飞的清晨,一个5岁的小男孩穿着极其单薄的衣衫,脸蛋冻得青紫,双手抱着肩摩擦取暖,腿脚已经被冻僵。
秦老爷子从远方归来,看到路边的小男孩,急忙脱下自己外套给他披上:“孩子,天这么冷,怎么不回家?”。
男孩哽咽道:“我没有家”。
“我生活在孤儿院,他们经常不给饭吃,还会殴打我,昨晚我偷跑出来”,说着他揭开衣衫,给秦老爷子看他一身伤痕。
“叔叔行行好,收留我好不好,我能干活”。
秦老爷子看着男孩如此般可怜,很是心疼:“好好好,是个好孩子,你还小,不用你干活”。
语落,带着男孩往家走。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霍宴城”。
家里还有个17岁的姐姐。
那些年秦老爷子待他也是极好,他自然不会辜负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这些年走南闯北挣了不少银两。
3年后,秦老爷子为女儿招上门女婿,要求生出来的孩子姓秦。
1年后秦桑榆出生了,这一年霍宴城9岁。
霍宴城是懂得报恩的,待秦桑榆是极好。
可事与愿违,秦桑榆8岁这年,父母出车祸双双身亡,10岁这年,秦老爷子也因病去世。
只剩下秦桑榆和霍宴城相依为命。
那年,霍宴城一边上学一边实习创业,好在秦老爷子去世前将遗产平均分给了霍宴城和秦桑榆,由于秦桑榆年龄尚小,便先存着,等她成年了再给她。
也是因为这笔遗产,霍宴城创业路上才能比较顺利。
自此之后,秦桑榆患了抑郁症。霍宴城帮她请心理医生,给她最好的物质环境。可始终不了起色。
直到秦桑榆20岁这年,不知是霍宴城生意场上的对手还是什么人,恶意传播谣言,说秦桑榆是个不祥的女人,是她克死家里人。
很快这话传入秦桑榆的耳朵,她自责,害怕,恐惧。抑郁症更加严重。
她想想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自己害死了家人。
第一次,她在浴室割脉了,幸好霍宴城发现及时,抢救了过来。
第二次,她偷偷跑去楼顶,幸好钱管家在上面,将她赶下来。
霍宴城增加了保镖,不让她出门,收起家里尖锐的物品。
这一次,霍宴城编了个故事,他说公司运营出现重大问题,需要一笔资金帮他渡过难关,秦老爷子当年给她留了一半财产,刚好能帮霍宴城渡过难关。
但秦老爷当年设定了严格的提取要求。
必须她结婚了才能提取,并且婚姻关系必须保持三年,不然将有巨额违约金。
他拿出合约,约定结婚,三年后秦桑榆可以自由选择离婚还是不离婚。
他怕她自杀,毕竟这是秦家唯一血脉,秦老爷子养他这么多年,他是应该报恩的。
结了婚她便有了家人,还有那三年合约,她短期内应该不会想着结束生命。
她同意了。
她不曾想自己还有用处。
就这样,匆匆忙忙领了结婚证。
她不让办婚礼。也不让告诉别人。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一个月,她留下书信,跑了出去。
她说:她还是无法坚持活下去,对不起。
她跑到路中间,汽车来不及刹车,她终于解脱了。
霍宴城接到电话时,她已经在医院……
回到故事开头,林医生给她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伤口也没有再复发。
她昏迷了五天五夜,霍宴城和钱管家轮番照顾,别人他不放心。
醒来她就失忆了。老天给了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定将把握住。
霍宴城盘算着,如果秦桑榆问起,就说她父母和秦老爷子在国外经商。随后找人假扮视频通话。
当初结婚只是为了保住秦家唯一的血脉,并不是因为喜欢。所以先不告诉她已经领证的事实。
清晨,微薄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进来,秦桑榆翻了翻身,将被子扯过头顶,继续睡觉。
大约10点,她才缓缓的下床,推开房门。
四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佣,俯身鞠躬:“小姐早”。
“小姐,这是霍先生为您准备的黑卡,您可以放心的刷,就算您买个商场钱也够”。
这阵仗令秦桑榆瞠目结舌。这什么条件啊,心里暗喜。
钱管家笑容满面的走来:“小姐,霍先生准备的东西,可否喜欢?”。
她第一眼见到钱管家就觉得亲切,本以为是自己的爷爷。
秦桑榆嘴角略带微笑,礼貌的应了声。
钱管家示意秦桑榆去沙发上坐,聊聊天。
不等秦桑榆开口,钱管家先发制人:“你父母在国外做生意,你受伤了霍先生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所以秦小姐也不要说露嘴”。
“可以给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吗?我很想知道”。
钱管家叹了口气,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是不要想起来:“以前也没什么事,你们一家和睦,不过就是父母常年在外,稍微疏远了些。”
她又接着问:“为什么我姓秦,小叔姓霍?按理说我应该和小叔同一个姓氏”。
“当年你父亲是入赘秦家,你随母姓”。
秦桑榆转悠着脑瓜子应了声,看来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家庭和睦,物质充裕。
钱管家没告诉她,她和霍宴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怕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在外人家中生活。
但就是因为这样,让秦桑榆产生了误会。
秦桑榆回到房间,试了试霍宴城给她准备的衣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前凸后翘。
裙子挺好看,不过成熟了些,她失忆以前喜欢这种御姐风吗?现在她好像更喜欢可爱甜美风格的衣服。
秦桑榆让钱管家带着她参观了整个霍宅。
傍晚,她拿起换洗睡衣光脚进入浴室。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佣人唤着霍先生。
霍宴城路过浴室,忽然停住脚步,浴室门口的粉色兔兔拖鞋格外刺眼。
这是她曾经穿的鞋,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怎么没有处理干净。
霍宴城小声呵斥身旁女佣,命她赶紧将鞋拿走,换一双过来。
不得不说浴室门的隔音还是不错,秦桑榆没听到任何声音。
洗完澡,她换上霍宴城准备的睡裙,耷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她略一抬眼,男人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棱角分明的脸庞,身上那平整的衬衫和西裤,显得更加冷俊。
瞬间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像是降了几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身体怔了怔,垂眸寻找拖鞋,但未找到,她只好光脚走出来。
看着她蹑手蹑脚的呆萌样子,霍宴城轻笑一声。
啪嗒一声,紧接着是稀碎的陶瓷碎片落地的声音。她不小心撞到旁边的花瓶。
霍宴城浑厚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不要动”。
下一秒,她察觉到脚下一空,霍宴城一只大手扣住她纤细的小腰,一只手伸进她两腿膝弯处,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
靠的这么近,她能清晰感觉到一股男人气息。
男人看着眼前皱起眉头的女孩,不知她在想些什么。顺着脸蛋看下去。
女孩的睡衣略显不合适,领口微微垂下张开。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眼前,望下去一览无余。
上次看的时候,女孩在浴室割腕,他焦急的冲进浴室将女孩抱出来,给她披上毯子。
那些年在孤儿院被打的浑身是伤,他都不曾掉眼泪,女孩自杀时,他却哭了。
他怕自己辜负了秦老爷子给他的恩,如果连秦家最后一个血脉都保不住……
万千思绪涌入心头,他征征的看了几秒,才转开视线。
“小心碎片扎到”,寂静的空气突然传来磁性的声音将女孩吓的身体一颤。
秦桑榆内心:被看光了,小叔怎么是个变态。
秦桑榆不敢说出来,怕激怒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她顺着霍宴城的意思应了声。
此刻,女佣拿来更换过的拖鞋。放在地上,识相的走开了。
秦桑榆内心:这老男人为了满足他变态的私欲,先给她买不合身的睡裙,再趁她洗澡拿走拖鞋,身边放个易碎的花瓶,再……
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花瓶:是钱管家整理摆设时多出来的花瓶,忘了拿走。)
霍宴城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嗓音低沉有磁性:“想什么呢?”
倏然间,秦桑榆有些结巴:“没,没什么”。
霍宴城拿起拖鞋,温柔的给她小脚穿上,将她抱起来放地上。
秦桑榆头也不回的跑进卧室:“我去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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