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不止薛哲一个人,这层的所有房间都被薛哲带的人又踢又砸。
厚重的门发出闷响,剧烈的抖动连带着整个套房都有了震感。
袁乐乐按住陈司:“你在这里待着,别出去。”她穿好衣服,没有贸然出去。
侧耳倾听一会儿,打电话叫几个保镖去看情况。
带来的保镖住在楼下一层的房间,过了好一阵还没有上来,反而给她回电:
“小姐,目测薛哲带了二十多个人,他们堵住了电梯和应急通道了。”
声势不小啊,袁乐乐皱眉,给阮语和关曼发消息:“薛哲疯了,带了二十多号人在门口堵着,别出去,我来报警。”
她迅速报警,简单说明了情况。
做完这些事才长舒一口气:“啧,烦人。”
身后突然探过来一双手,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呼”
“既然烦人,就别管了。”陈司的手不太安分:“做点开心的事……”
啪的一声,陈司的脸被拍走。
袁乐乐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滚犊子!”怀疑地瞥他一眼:“你是泰迪吗?我昨晚都没休息好…”
再来一次也是可以的,但是外面的人实在毁气氛,搞得她什么心情都没了。
一群渣滓,她的脸色冷淡,整理好了衣服。
任由外面的噪音,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支票,撕掉一张递给陈司:“昨晚的…劳务费,想填多少都可以。”
陈司愣住,没有接那张纸:“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袁乐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皱眉。
一夜情缘而已,还需要知道名字吗?
她随口胡诌:“Abby。”
陈司听笑了:“就这么敷衍我?”
袁乐乐分心听着门外的响动,也不掩饰:“嗯。”本来就是字母表最前方的两个,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宴会不少人都认识你,我一个一个问总能知道。”陈司把那张支票叠好,填上自己的联系方式,俊脸上出现了些失落。
袁乐乐被勾起兴趣:“好,我等你来找我。”
——
薛哲用力踹着一间门,发出巨大响声。
他一边动脚一边高声骂骂咧咧:“阮语!给老子出来!”
“贱女人,昨天晚上不是很嚣张的吗?今天怎么当缩头乌龟啊!”
“你他妈的知道老子的资产有多少吗!老子用小拇指就能把你们阮氏捏死!”
“阮语!……”
他满口脏话,让身后的手下动作快点。
今天酒醒才发现昨晚犯了多大的错,今天一早薛氏少了60%的订单,气得老爷子骂了他一顿。
他眼神阴鸷,如果不是阮语激他,他怎么会做出那等行径?
这次丢了好大的脸,连他朋友里最底层的一个都敢发消息耻笑他。
如果不是阮语……
呵,布拉格也算是他薛哲的地盘,阮语这次惹错了人。
等下把阮语抓起来,要让她跪着和自己道歉!
此刻的阮语正躺在沙发睡觉,枕着黎栩周的腿睡得香甜,对外面的一切都无所知觉。
黎栩周带着耳机,听各部门的主管报告工作,时不时“嗯”一声。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阮语不安地动了动,发出两声哼哼。
耳机里的人听到了明显的女声,纷纷停了报告。
黎总今天不在公司的原因,好像已经很明显了……
难不成是抛下我们去找他的女朋友了?
黎总!
他们泪洒当场,在心里演了好大一场戏,准备继续汇报。
下一秒,听到黎总熟悉的冷淡声线:“乖。”
?
!
黎总在做什么!
大家小脸通黄,仔细听着黎栩周这边的声音。
这是…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女孩娇滴滴的“嗯…”
就在这个时候,助理紧急切断会议,会议屏幕显示「会议已结束。」
怨种助理继续发公告:“黎总那边网络有问题,各部门向我报告。”
黎栩周对此毫不知情,刚才布料摩擦声是他抬手捂住了阮语的耳朵,外面太吵。
她的脸好小,放在手心的触感很好,也让他心疼,还是太瘦,要再养养。
阮语中途醒了一瞬,恐慌地转动眼珠,看到是他又放心地闭上眼,自然地蹭了蹭他的手。
薛哲在走廊喊到嗓子发哑,他咳嗽几声:“给我拿水!”
手下递过来一瓶未开封的水:“薛少爷,我们还要继续吗?”
薛哲气得踢了他一脚:“当然继续啊!不然老子刚才是浪费时间呗?”
手下没好意思说就是这样,明明在楼下查一下的事,非要闹得这么大。
“给我拿凳子啊蠢货!要让我陪着你们在这里站一天吗?”
他的手下忍着怒气给他递来折叠椅。
“算了,给老子开一间房,我去休息,你们看到人再喊我起来。”他昨晚宿醉还没清醒。
“好的,薛少爷。”那些人迎着的笑脸在他转身的一瞬变得恐怖。
小声讨论:“他这是在干什么?”
“又发疯了,没一天安生。”
“是呀,早知如此,我他妈当年就该跟薛大小姐了。”
“嘘!小声点,被他听到你就完了!”
……
几人等得昏昏欲睡,领头的一个人正靠在椅子上睡觉,突然被拐杖打醒。
“啊!谁他妈……”后面的话紧急收住,领头的手都在抖,颤颤微微开口:“薛、薛总好。”
薛总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衣着讲究,白发打理得很干净。
他就是薛氏如今的总裁,也是薛哲和薛竹的父亲。
他面色阴沉:“那个小兔崽子在哪儿?”
薛哲的手下没听懂:“阮语是吗?我们还没找到……”
“我说薛哲!”薛老爷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气势十分足,薛竹在这点上和他相似。
手下们连忙给老爷子指路:“就在这层,这里。”
薛哲还睡着觉,梦到自己狠狠地把阮语折辱一顿,阮语红着脸向自己靠近,软声说:“薛总,我错了~”娇艳的唇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背上重重的落下一棍。
惊醒后发现是他爸,怒气滔天的样子。
“你给薛氏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阮语是你敢招惹的吗?!”
薛老爷子指着薛哲,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从昨天起,他受尽屈辱,白天就有十多个合作方都取消订单,一开始取消合同的这些都是小公司,他没放在心上,没了就没了,对薛氏造不成什么影响,反而他们要要赔付违约金。
可今天一早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关氏、陈氏…这些他巴结都来不及的公司也同时解约。
这些原因还没弄清楚,供应商那边也借口说工厂订单多,顾不上生产薛氏的产品。
他稍一打听,被告知是华阳的意思,知道消息的一瞬间他腿软得站不住,华阳没有遮掩,反而像是等着他发现一样,如此嚣张的手法除了那位黎总,再无别人了。
他半夜三更打电话请示黎栩周的意思,得到了轻飘飘一句:
“您的儿子没什么家教。”就挂断了电话。
了解到全部后他纳闷极了,薛哲不就是口无遮拦说了阮语两句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给一个女人出气?犯得着吗?
可是薛氏骤降的股价、各门店被强制关闭、不合格的产品遭到舆论声讨等等等等,这一切的后果他实在承担不起,万般无奈只能给黎栩周打电话求情。
黎栩周的要求只有一个,让薛哲拿出诚意来,道歉。
他急匆匆赶来,就接到儿子又去惹事的消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给薛氏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啊?”
“多少人的心血全都葬送在你手里了!你动脑子想想!”
薛老爷子每问一句,就用拐杖狠狠打一下薛哲。
薛哲疼得滋哇乱叫,他一边躲一边说:“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事?”
“爸,是我被骂了一顿!你不向着我,反而向着外人?”
薛老爷子大动肝火,怒骂道:“你能惹得起她吗?那不是普通女人,是黎栩周的人!”
黎栩周三个字一出,成功让薛哲停下动作,后颈发凉,全身的汗毛竖起,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恐惧。
“你以前还有几分脑子,现在是怎么回事?”薛老爷子也不理解,自己的小儿子以前是混了点,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蠢。
“是薛竹!是她,她告诉我阮语的房间在这儿的,她教唆我来的!”
“不管是什么,现在滚过去给她道歉!让你手下的人都滚回去,挡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等一群人离开之后,薛老爷子带着薛哲敲门。
“黎总,我携我这不争气的儿来和您道歉。”
里面一直没声音,薛老沉住气,推了薛哲一把:“说话。”
薛哲一个踉跄,忍气吞声,咬着牙道歉:“黎总,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一时犯浑,还请您原谅我。”
“你们道歉的对象错了。”冷淡的声音,却极具穿透力。
薛哲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一字一句:“阮小姐,对不起。我昨天的话都是无心,绝不是有意。”
里面还是没声,他和父亲对视一眼,都有些怒意。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阮语还在睡着呢,根本没听到他们这场戏。
这也是黎栩周的意思,哄阮语睡觉,别被这些事影响心情。
半晌,他才淡淡地开口:“这就是薛氏的诚意吗?”
薛老一听,这是不放过他们的意思啊,硬着头皮道:“我也算是你的长辈,黎栩周,你别太过分。”
薛哲也梗着脖子虚张声势:“你让我父亲专门飞来给你道歉,真是……”
他们这么长时间给黎栩周道歉,而他呢,连门都没开,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话音刚落,薛老爷子接到电话。
“薛总,不好了,我们的工厂全被查封,所有的产品都强制下架,大一点的商场都看不到我们的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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