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贱人在哪里?让她滚出来!”
易笙转身,看到的就是梁氏怒气冲冲带着一队人冲进来。
看见易笙的瞬间,梁氏恨恨地看着她,“来人,把她给我抓住!”
易笙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秋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祁渊从一旁走了出来,越过小秋站在易笙身旁。
两人一左一右地将易笙护在中间。
少年目光清冷,嘴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修长的身姿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忽视不了。
不知怎的,跨出一步的侍卫们顿住了脚步。
易笙咧嘴笑了笑,“二娘这么大的阵仗,可是来找我用膳?”
梁氏气得手抖,指着易笙:“你别装了,我的悦儿生病了,嘴里囔囔着见鬼了,肯定是你害的。”
“妹妹见鬼了,找道士才是,找我做什么?”易笙摊摊手。
“小野种,你不用再装了,自从你来了府里几日,府里就鸡犬不宁的,你就是个扫把星。”
易笙淡笑,毫不在意她的话。
这么蠢的人,楚钲是怎么会将她娶进门的。
无论梁氏骂什么,易笙一会看天一会瞄地的,把梁氏气得更口不择言。
祁渊眯了眯眼睛,这张嘴巴实在是聒噪得很。
袖子里的手捻了捻垂下来的佛珠,眸色沉了沉。
想杀人。
眸子一点一点变红,捻着佛珠的力气加大。
重生以来,他已经很极力地想要做一个正常的人,他已经很克制了。
克制到他甚至都快到忘了自己是嗜血的鬼,都快把自己当成一头温顺的绵羊了。
他只是想陪着她而已,可怎么总是有人动她。
动她的,都该死。
祁渊眼里心里的杀意都不断浓郁,想要把梁氏杀了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袖子突然被拽了拽。
祁渊垂眸,易笙仰着一张脸,指尖轻捏他的袖子,调皮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祁渊的脸白了白。
一阵后怕骤然升起。
就差一点,他就在她面前失了理智。
他还想在她面前杀人。
即便是易笙已经撞见过他杀完人后的样子,他也绝不能让她见到他动刀的样子。
换了谁,看到一个拿着刀舔着血的恶鬼,都是会害怕的。
祁渊敛下了眼里的殷红。
“你那个哥哥也是个野种,你是疯子,都是小野种!”
易笙眸色一冷,嘴角弯了下去,又很快地重新扬了起来。
祁渊袖子一松,易笙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明明她嘴角的弧度更大,可愣是让人看得背后一冷。
“二娘刚刚说什么?”易笙声音轻轻。
易笙眨了眨眼睛,像只小兔,模样乖得有点过分,却莫名让人有点怕。
小兔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梁氏挺了挺腰,她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小贱蹄子而已,当年正夫人她都能除掉,何况这还是一个野的小蹄子。
而她的悦儿,还被吓病了。
想到这里,她就更来气了,蔑视地看着易笙道:“我说你两个野——”
声音戛然而止。
梁氏偏着头,捂着脸,还回不过神来。
谁也没有料到易笙突然扇了她一巴掌。
易笙上前,凑近她低声道:“二娘,不要骂我哥哥。毕竟,二娘也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疯起来,是会杀人的哦。”
女孩背对着祁渊,嘴角始终挂着笑,小脸清纯,很美。
可是美的东西是有毒的。
梁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你竟然敢打我?”
说完,她的手扬起,还没落下来突然就被握住了。
易笙还没回过神来,祁渊就将人护在了怀里。
“你们这是闹什么?”楚钲黑着一张脸,擒着梁氏的手。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梁氏抹了一把眼泪,指着易笙,“她!她,老爷,她刚刚说要杀了我!”
楚钲沉着脸打量了一眼易笙。
“老爷,悦儿吓病了,肯定是这个野种做的!”
“你胡说什么!”楚钲剜了她一眼,生怕她再说些什么话出来,“来人,夫人魔怔了,送夫人回去!”
梁氏怔了,她的夫君竟然站在一个野种那边。
话还没说完就有丫鬟走上来拉她走。
楚钲又说了句让易笙不要跟梁氏计较的话,管家突然走了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又匆匆地走了。
院子里一下子又空了。
小秋眼角挂着泪看易笙,易笙想要抬手帮她擦干泪痕,祁渊猛地抬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攥在掌心里。
淡淡瞥了小秋一眼,“自己没有手吗?”
小秋眼泪立马止住了。
愣愣地看了两人一眼,抽了抽鼻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易笙一眼。
吼!
她好像懂了,公子这是吃醋了!
她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眼里意味深长更明显,行了个礼快速地走了。
易笙嘴角抽抽,那丫头眼角还挂着泪呢,嘴角却是笑着的,她在笑什么?
还有刚才楚钲的反应,一句话不问就站在她那边,实在是太反常了。
易笙一时之间没想明白,掌心突然被捏了捏。
祁渊牵过她的手,在掌心轻揉着。
易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刚刚扇人的手。
祁渊朝她掌心呼了口气,“疼吗?”
易笙笑着摇了摇头,祁渊看着她欲言又止。
易笙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打她?”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漫不经心道:“我不准她骂你。”
“野种这些话太难听了。”易笙声音甜甜糯糯,笑容沁人。
祁渊心头一颤,喉咙有些发涩,忍不住将人拥进怀里。
易笙身体一僵,手脚有些不知所措。
祁渊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声音沉沉,“小易笙,你这么会疼人,我该怎么还?”
易笙呼吸一屏,脸颊有些热。
祁渊瞥见她耳朵的一抹红,骨子里那点逗她的恶劣因子又上来了。
他若有其事地轻叹了一声,声音清浅地说道:“要不,我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