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渊是最后抵达录制现场的。
大概是为了能有更多的爆点,节目组安排我们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岛上。
这次总共请了五对嘉宾,两对姐弟、两对兄妹、一对兄弟。
我和祁渊到的时候,这群人正在为吃食而担忧。
「昭昭,节目组说只提供我们住宿的地方。」
何白对着我摊手,语气无奈:「吃的都需要我们自己去准备。我们先商量了一下,准备等会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你今天是不是为了减肥又没有吃饭?我这边还有一包偷藏下的饼干,你先吃了垫垫肚子。」
何白这话表面是为我好,但实际上却是在打脸我之前凹的胃口大吃不胖的人设。
不用看我都能猜到直播间一堆夸何白人美心善以及嘲笑我被打脸的。
但 who cares 呢?
于是我举起手,明目张胆开始打小报告:「导演,这里有人偷藏吃的!」
——在来之前,节目组就严格没收了一切吃的。
而祁渊在这时很配合地打了个饱嗝,空气中依稀弥漫着蟹黄包、水晶饺、叉烧包等诸多夹杂的味道。
他一脸诧异:「不会有人来之前没吃饱吧?不会吧不会吧?」
很好,仇恨点拉到最高了。
可偏偏某个人嚣张到了极致,甚至还对着何白那对姐弟放下狠话:
「花花世界迷人眼,没点实力你别赛脸。」
「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开口一股浓浓精神小伙味。
我微笑着朝众人道了声歉,转身对着祁渊一记爱的铁拳。
刚想掏出亲情的擀面杖时,节目组来人了。
他们没收了所有嘉宾私藏的零食,包括我的擀面杖。
理由是为了保证嘉宾的人身安全。
见危险武器被收走,祁渊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他叉腰大笑:「祁昭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怕你吧?」
「东西南北四条街,你打听打听谁是爹!」
「我跟你说,你真要和我对上,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
我微微一笑,然后当着祁渊的面出门捡了根手腕粗的棍子,放在手上掂了掂。
语气感慨:「来之前我就注意到这个大宝贝了,但原本想着有擀面杖就算了。」
祁渊看着大宝贝,瞬间花容失色。
因着我实名举报端掉了小私库,再加上我在娱乐圈的风评并不好,因此开局嘉宾统分成两个阵列。
「其实是我们单方面孤立了他们所有人。」
我抬手拍了拍祁渊的肩膀,指挥着他把行李搬到二楼。
老油条们倒也还好,只是这些小孩子觉着最后的零食都被抢走了,对我和祁渊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看。
要不是有大宝贝镇着,祁渊这暴脾气八成已经冲上去跟人比划比划了。
连小孩都不放过的那种。
祁渊哼了声,扛起行李箱晃动时面色大变:「这不是我之前那个行李箱!」
「是啊,」我正翻看着节目组留下的生存指南,头也不抬,「你的染发剂和大金链子我都给扔了。」
「谁允许你——!」
话到了嘴边硬生生转了个弯,祁渊异常憋屈:「你要扔的话就和我说一声好了,哪能辛苦您老人家动手。」
「不辛苦,毕竟我还收拾了一点东西进去。」
我笑眯眯地指了指祁渊手中的行李箱,「全套五三,你值得拥有。」
祁渊瞪圆了眼睛,终于没忍住奋起反抗。
「谁来参加真人秀还做五三的?!」
「祁昭,大爷我要跟你 solo!」
话音刚落,这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从楼上摔下个狗吃屎。
巨大的动静引得沙发上的一堆人纷纷侧目。
我朝着他们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起身蹲到祁渊的身边,眼神真诚:
「不懂就问,祁渊你的 solo 是自杀的意思吗?」
祁渊一声不吭上楼收拾行李,离开的背影充满着萧条的沧桑。
留下一个我配合其他嘉宾进行演出。
和我们这对互相看不惯的姐弟相比,其他人真的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祁老师和弟弟看上去关系也很好啊。」
也不知道是谁把话引到了我身上。
我仔细回忆了下我和祁渊的相处模式,语气诚恳:「原来靠拳头镇压的关系也能说好吗?」
问话的人噎了下,现场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不过小昭的弟弟应该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了。」
新晋小鲜肉赵成则笑着开口。
他朝着我眨了下眼睛,语气亲昵:「那到时候就麻烦祁弟弟在我们出去做任务的时候多照顾一下这里的小弟弟小妹妹啦。」
按照原本的剧情,我会答应参加这档亲情真人秀有一部分也是因着赵成则。
赵成则希望我能在节目里多多照顾他的妹妹,说他不放心其他嘉宾。
彼时恋爱脑控制的我一口答应,全然没考虑到我和祁渊其实相处时间不长,并且关系恶劣。
而事实上,赵成则不过是和我那吸血鬼经纪人达成了合作。
他们想让我和祁渊成为何白姐弟的对照组,通过这个节目让这对姐弟好好吸一波粉,更上一层楼。
至于我——
一个合约快要到期的弃子发挥余温后还有什么用呢?
我看了眼他,突然笑了起来。
就在赵成则也跟着笑时,我慢慢悠悠开口:
「可以啊。」
「如果你们能接受一群满口说着别告诉我年少轻狂,我只知道胜者为王的精神小伙精神小妹。」
「这——不至于吧?」
赵成则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放好行李的祁渊刚好下楼听到了他的话。
当即精神一振:
「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
「想让我收小弟,你先摇个花手!」
众人:……
我抽空瞥了眼直播间内的弹幕。
说实话,那群「哈哈哈」属实吵到我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