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远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陆景年,但陆景年的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猜对了,就算容绵爬床成功了又怎么样,在他们这个圈子,女人只是流动货币而已。
“是啊,换口味了,最近觉得penny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去掐容绵的下巴,佯装亲密的模样。
容绵抓住他的手腕,抬头对他笑笑,“万少,我忘了告诉你,我有老公的,陪人这种事儿,还是算了。”
这张桌上的人多,说是全场最受关注的也不为过。
因为陆景年在这,除了他外,还有温思鹤。
两人都是帝都权贵圈内的顶尖人物,何况陆景年一直都如送财童子般的存在。
他不喜欢赌博,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拉着过来,也不会计较自己的输赢。
才回国不久,上一次过来输掉的,怕是直接让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渡过一轮融资都够了。
随手都是二十个亿。
这样的活财神,谁不喜欢?
所以他在这张桌子坐下后,够资格上桌的人,几乎都已经把其他位置坐了。
万远安又拉了容绵过来,这一桌已经满得不能再满。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面子,万远安脸色险些挂不住,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可要是真打了,估计自己的名声也臭了。
这个贱人是不是早算准了这一点?
他铁青着脸,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哦?那你的老公是谁?我记得上次在酒店见到你时,你身边那位应该不是你老公吧?”
万远安当然不敢说出陆景年的名字,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下这位的面子。
容绵笑了一下,落落大方的挺直背。
“万少怎么就知道不是呢?”
“因为那个人是......!”
万远安说到这,猛地停顿,脸色都憋得有点红。
余光看向陆景年,男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压根不知道他们讨论的正是他本人。
万远安头皮一麻,上一次容绵谎称她是陆景年的妻子,躲过一劫。
没想到现在还敢故技重施!
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竟然还无法反驳。
他气得咬了咬牙,隐隐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轻笑声,知道再僵持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
等离开了这,这女人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草草结束这次的对话,就听到陆景年开口。
“发牌吧。”
早已等候多时的荷官有些为难的看向容绵,“这位小姐似乎还没筹码......”
赌场用支票兑换筹码,周围就有侍应生,随时可以让他们去兑换。
容绵是临时被拉到这来的,身上自然没有带多余的钱。
万远安早已举手示意让人为他兑换筹码,他冷冷看向容绵,“既然结婚了,不如还是回家带孩子去吧?这个位置让其他人来。”
本以为带着人过来能找回一点儿面子,没想到差点害他更丢脸,再看这张脸也就有些厌恶了。
一个太过乖张的女人,不是情人的最佳人选,何况还故作清高,让人作呕。
能趁着这个机会羞辱羞辱她也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只要她主动离开,他的保镖就会在酒吧外将人拿下,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搓圆揉扁。
有人发出了一声嘲笑,“万少说得对,有些人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容绵挑眉,抬眸望去。
萧玥站在距离陆景年一米远的地方,此时怒目瞪着她。
萧玥没想到在这都能碰上容绵,眼里都快喷火星子。
之前因为容绵,她在陆景年面前丢了很大的脸,最近一直在想着如何拉回好感,可还未实施,竟然再次碰上了这个贱人。
容绵没管她,转而看向陆景年,态度十分客气。
“傅总,能借我一点儿筹码么?之后我双倍还你。”
围观的人眼里都是惊讶,今晚陆景年来到这,确实有很多女人上赶着要去巴结,但是对方的态度始终很冷,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现在容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跟他搭话?
她要是单身,那目的很明显,估计就是想巴上陆景年。
可她自己都说了已经结婚了,一个已婚的女人,找陆景年借钱?
这是多么愚蠢的引人注意的方式。
陆景年没想到容绵会找他,还未有反应,一旁的温思鹤抬手将自己面前的筹码推了一半过去,眉眼依旧是精致的温柔,眼底却透着淡淡讥嘲。
他的想法和围观的其他人一样,觉得容绵想吸引陆景年注意力的方式很低级。
低级到有些不识趣了。
“听起来这笔买卖似乎很划算,penny小姐不介意借我的吧?”
容绵找陆景年借,其实是自己权衡之下的结果,毕竟这个桌上的人她都不熟,而与陆景年以后还会合作,只好开口。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借,她也大方接过,“谢谢。”
温思鹤并未看她,淡淡扯了一下唇。
谁都看得出来,温思鹤这是不想她借机去骚扰陆景年。
容绵却并未在意,拿到了筹码,看向荷官。
荷官连忙露出招牌微笑,“既然各位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牌局就正式开始......”
“慢着。”
正要发牌,万远安直接开口阻止,“今天要不玩无限注吧?”
这里是玩德州扑克牌的牌桌,而所谓的无限注,顾名思义,下注没有上限,可能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也可能直接暴富。
之前有人在这里玩过无限注,直接输了一百个亿,据说出门就去跳江了,尸体到现在都没捞上来。
万远安作为恒达银行唯一的公子哥,自然有钱,而牌桌上除了容绵外,其他人全都是顶级富二代,谁都玩得起。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容绵身上,就差明说让她下台了。
万远安嘴角含笑,打定了主意要让她丢脸,“penny以前没玩过无限注吧?”
容绵脸上依旧淡定,很认真的询问,“无限注是什么?”
万远安脸上一僵,感情说了半天,这女人连无限注都不知道?
他咬了咬牙,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输钱没有上限,我们下注都是几百万起步,你输得起么?”
容绵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筹码,忍不住询问,“那我这里的筹码价值多少?”
万远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你不是来过么?连筹码的价值都不知道?”
容绵眨了眨眼睛,颇为无辜,“我没来过。”
来过也不会承认。
别说万远安了,就是围观的其他人都差点儿吐血。
所以她是个纯新手?
她面前的筹码价值十个亿,难怪敢接,原来连这些筹码值多少钱都不知道!
简直是不知者无畏!
牌桌上的其他人全都沉默了,围观的人也诡异的没说话。
在这样的气氛里,陆景年却发出了一声轻笑,眼里缀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