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方之璇泡的大红袍,其实也是桑鹿野的。
好像是春天的时候他有个朋友送的,送了两罐,桑鹿野就让南希拿了一罐回来。
方之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连连赞叹:“好茶,南特助好品味,这个茶要好几万一斤呢!”
南希没说话,在她对面坐下来。
“方小姐忽然来找,是有什么事吗?”
方之璇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拿起身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请柬放在茶几上,向南希推过去。
南希不用看就知道是她和桑鹿野的请柬。
她接过来打开,很精致别致的请柬,里面用烫金色的水笔写着:“恭请南希小姐携家人参加...的婚宴。”
看这娟秀的字迹,应该是方之璇亲笔写的。
南希看了看就合上请柬,笑着说了声恭喜。
方之璇也看着她微笑:“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南希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她巴巴跑一趟,肯定有事。
方之璇打开她带来的一个大纸盒,从里面捧出一件白纱。
南希有点迷惑,方之璇诚恳地说:“南特助,这是伴娘礼服,能不能请你做我和鹿野的伴娘?”
方之璇请求的时候,语气诚挚谦卑。
南希想,她可能应该知道昨天自己和桑鹿野见面的事情,才会今天特意跑一趟。
让她做伴娘是假,敲山震虎才是真。
等于在告诉她,不论怎样,她方之璇是新娘,南希再怎么折腾都是伴娘。
南希垂下眼睛,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笑意。
她一口答应:“好。”
得到南希肯定的答复,方之璇满意地笑了。
“太谢谢你了,南特助,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南希笑的十分得体:“桑先生是我老东家,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了正事,方之璇又在南希家里坐了一会。
耗到快中午,南希还没吃早饭,肚子饿的咕咕叫,方之璇终于准备走了。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南希急忙也跟着起身,随时准备送客。
可是方之璇忽然在茶几下面的隔层中拿了一个东西出来。
南希一看,脑子就嗡了一下。
那是桑鹿野的打火机。
他的打火机都是特制的,外面买不到的,颜色,花纹都是独一无二。
桑鹿野讲究又精致,他的烟盒都是与众不同的。
方之璇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打火机跟南希说:“南特助,那我就把这个拿给鹿野了。”
南希不动声色,送她到门口。
两个女人站在门的左右两边,比邻而立。
方之璇的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她向南希伸出手:“南特助,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鹿野的照顾和奉献...”
“我拿工资的。”南希迅速说:“我又不是无偿服务。”
“南特助这么优秀,怎么能无偿,我们大东洋的大门永远向南特助敞开,欢迎南特助随时来。”
南希跟她浅浅一握,送她出门。
她把方之璇送到楼下,看着她上车离开。
等方之璇的车驶离了她的视线,南希才长长舒口气。
她拿出手机,在和桑鹿野的聊天对话框里打了一行字。
“桑先生,以后我们不要私下见面了,您未婚妻什么都知道。”
但是,字打完了,她又一个一个地删掉。
方之璇知不知道他们俩的事,桑鹿野应该比谁都清楚。
南希隐隐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方之璇比她还沉,肚子里还能装事。
说不定,她和桑鹿野昨晚在小区门口相拥热吻,方之璇也知道了。
要不然,她不会今天忽然跑过来,又送请柬又送礼服。
南希回到家,刚好小山带午饭回来。
看到沙发上的白纱,好奇地问:“姐姐,这是什么?”
“伴娘礼服。”她把衣服抱去储藏室放起来。
“谁的伴娘礼服?”
“我以前老板要结婚了。”南希四两拨千斤地拨过去:“今天中午怎么有空买饭回来?”
“妈说你这几天瘦了,我们公司食堂的菜不错,就买回来给你尝尝。”
南希去拿碗筷,把餐盒里的饭菜拨到碗碟里。
食堂的饭油水大,南希吃了两口就有点腻了。
小山笑嘻嘻地看着南希吃,还把自己的鸡腿夹给南希。
“我够了。”南希又把鸡腿还给他:“我吃不了两个。”
“姐,你要多吃点,你胖一点比瘦了更好看。”
小山从小就是她的脑残粉,南希笑了。
她抬头正要跟小山说话,忽然看到两条殷红的液体从他鼻子里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浅色的桌面上。
“小山,你流鼻血了!”南希立刻抽了几张纸递给小山。
他用纸巾捂住鼻子,高高仰着脖子。
南希飞奔着去洗手间拧了个凉毛巾,小山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姐,秋天干燥,我经常流鼻血,一会就没事了。”
南希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脸,鼻血也慢慢地止住了。
“你还是多吃蔬菜。”南希给他夹了蔬菜:“别吃上火的东西。”
“嗯。”小山三口两口吃完饭:“姐,我去公司了,我们只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小山匆匆跑走了,南希也没什么胃口,把剩下的饭菜倒了,收拾了桌子和碗碟。
她洗碗的时候一直在寻思,生意做不成了,手里没有本钱了,那就只能继续找工作。
她心烦意乱,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赶紧弯腰捡起来,却被锋利的瓷片划破了手指。
她赶紧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
略带腥味微咸的味道,充斥着南希的口腔。
一整个下午,她都有点心神不宁,右眼皮不停地跳。
她本来不迷信,但眼皮跳的她实在不安,就撕了一张红色的纸片贴在眼皮上。
这时,南希的电话响了。
是小山打过来的,她赶紧接了,但电话那端却不是小山的声音。
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请问你是南山的姐姐吗?”
南希心里一紧:“我是。”
“我是南山的同事,他刚才忽然晕过去了。”
“现在他在哪里?”南希猛的从椅子上起身,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了,贴在眼皮上的红纸片就飘飘荡荡落下来。
“已经送去医院了。”
“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
南希谢过对方,套了件外套拿了包就匆匆赶去医院。
她想起小山中午无缘无故流鼻血,想起她跳了一下午的眼睛,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心力交瘁了。
小山已经醒了,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面色沉重地对南希说:“你是他姐姐?你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