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火志在线阅读 免费小说林风淇章夏亭全文

时间:2023-06-17 18:14: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林家大宅里很安静,客厅只点了一盏读书灯,林风源坐在灯下,翻动着手里的书,他听到脚步声响抬起头来,看见林风淇领着章夏亭进来。
“哥,”林风淇驻步打招呼,“还没睡呢?”
“我在等你,”林风源微笑,“看不出来吗?”
这个家里,林风淇可以甩脸色给父亲,可以哄着姐姐高兴,唯独面对林风源这个大哥,他要老实一点。
“你先上去吧,”他回眸嘱咐章夏亭,“我和我哥说话。”
章夏亭没有废话,点点头上楼去了,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林风源才捏着书指一指,问:“她究竟是谁?”
“说过了,香港买回来的使女。”
“买的使女跟着回卧室,咱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林风源说,“而且,那丫头不像做惯下人的。”
林风淇不置可否,笑笑不答。
“你是真不知道爹爹的心思啊!”林风源又说,“唐珍没了,他希望你能娶了唐璀,也算给唐伯父一个安慰!”
唐珍这两个字像尖细的柳叶,刷得滑过林风淇的心脏,细碎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我娶唐璀?你不能娶她吗?”
“……”
“哦~,我想起来了,你的对象是交通部次长的千金!”林风淇冷笑道,“爹爹分工清楚的啊,你负责青云直上,我负责还人情讨心安!”
“小淇,你怎么说话的!”林风源沉下脸,“你在外头怎样胡闹都好,不要同我这样!”
林风淇母亲早去世,父亲又忙于生意少顾家,童年的靠山便是这个哥哥。他如今再无情冷淡,总是不肯拂了林风源的颜面,因而百般不服气也忍了,别过头去不吭声。
林风源叹了口气:“过去的事体都过去了,爹爹年纪大了,你可必处处惹他生气?”
“我没想惹他,是他想惹我,”林风淇不服气,“别的不讲,娶唐璀可是个笑话?我们之前拿她当作姐姐看!”
“那你想娶那个小丫头啊?”林风源也急了,“你这样带着她进进出出的,以后哪有人家敢来提亲?”
林风淇浮起一朵冷笑,提亲、结婚、成家,这些事听起来同他格格不入。
“哥,你就是要同我讲唐璀的事?”
林风源知道他听不进去,也只好说实话:“是!探探你的想法,也给你敲个醒钟!爹爹不会放弃的,做好准备!”
“他不会放弃的?”林风淇笑起来:“像十年前那样?”
他这次没再给林风源面子,不等回答就起身走了。上到四楼,林风淇想,林朝安认准的事不会放弃的,总要千方百计逼他娶唐璀。
唐璀精致雍容的脸浮现脑海,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出阁也要到好人家做太太的,这一生都被丈夫儿女娘家捧在手心里,周身散发着馥郁香气。
但在林风淇看来,唐珍和章夏亭那样直白生动的青春,她是没有的。
卧室里,章夏亭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的不安满满当当,溢得满屋都是。林风淇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了当说:“明天我去给你买票,是去宁波吗?”
章夏亭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想走。”
“真固执啊!你留下来有什么用?”
“今晚应该让我去书店,”章夏亭委屈,“就算他们不接暗语,我也能说出我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他们能接纳我!”
“别天真了!如果赵奇志传递的是报警暗号,他们谁都不会认的!”

“那或者书店的人认得我呢?”章夏亭大胆假设,“如果是这样,我们不需要报警暗号,也不需要联络暗号,大方接头就是了!”

“书店的人认得你?你一个青年团的菜鸟,第一次来上海,怎么可能会有人认得你?”
章夏亭像被击中了要害,不说话了。
“面对现实,回去吧。”林风淇劝道,“别节外生枝了。”
章夏亭正要回答,却听着外头沥沥碌碌一阵响,紧接着传来林风泠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随后是钱楚谡的气急败坏:“放开我!是要紧事!”
“他们又在吵架了?”章夏亭小声说。
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她还有心情管别人。林风淇瞅她一眼推开门,看见林风泠和钱楚谡在楼梯上拉拉扯扯。
“姐,怎么了?”他问。
林风泠不回答,只是死死抓住钱楚谡,她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浸着泪光,狠狠盯着钱楚谡。
“司令部有事,急着叫人回去!你看看她!”钱楚谡向林风淇求救,“明明是公事,她死活不放我走!”
“你今晚刚答应我的!说不给日本人卖命了!”林风泠嘶声道,“才几个钟头就变了?一叫你就跑!你是日本人的狗啊!”
“你……,你这话说的!”钱楚谡奋力掰她的手,“我丢了这个饭碗,我怎么……”
“丢了这个饭碗会怎么样!”林风泠大声说,“反正要当狗,你给我当狗,我养你!”
她几乎是叫出来,声音回荡在楼梯间里,嗡嗡的,把钱楚谡和林风淇都震住了。几秒之后,钱楚谡冷冷一笑:“我不要做你的狗,我就喜欢做日本人的狗。”
听了这话,林风泠忽然力怯了,钱楚谡借机挣脱她,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留着林风泠倚着楼梯失魂落魄。
“你去照顾我姐姐,”林风淇回眸对章夏亭说,“我去找钱楚谡!”
没等章夏亭说半个字,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去了。章夏亭只得下了半层楼梯,揽住摇摇欲晃的林风泠,安慰道:“二小姐,人变成这样不值得伤心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林风泠绝望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泪珠扑簌簌落下来,凌乱的发丝衬着苍白的脸颊,哀婉欲绝。章夏亭想,她是爱着钱楚谡的,因为爱才会这样伤心,却也更加可怜了。
钱楚谡腿脚很快,林风淇直赶到喷水池边才撵上。
“钱楚谡,”他抓住他的手臂,“你等一等!”
“别跟着你姐发疯!”钱楚谡奋力甩开,“办公事呢,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啊!”
灯光从客厅洒出来,照着钱楚谡的脸,他的脸也很苍白,眼眶也是赤红,泛出的目光也是伤心的。
“哟,不至于这样吧。”林风淇道,“再说我不是为了我姐,是想问你件事。”
钱楚谡平复下来:“讲!”
“你就是运输处保障组一个跑腿的,出什么要紧事了,这么晚连你也不放过?”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姐,”钱楚谡嘲讽道,“实话告诉你,司令部的夜巡队在百老汇路遭遇伏击,被全歼了!你觉得不是大事,日本人觉得是,因此叫所有人返岗,有问题吗?”
“有问题!”林风淇笑盈盈,“谁这么大本事,能全歼一队日本兵?”
钱楚谡神秘地左右四顾,之后才低低说:“是莫止干的。”
“莫止?他是谁呀。”
“军统培植的第一杀手!神出鬼没,到现在摸不着一点影子!”钱楚谡道,“这是这个月第三起了,专狙夜巡小队!”
“杀手,听着很威风。”林风淇笑道,“姐夫出去公干,有什么新鲜事讲给我听听,也叫我见见世面。”
钱楚谡以为他来讲理,没想到他来八卦,不由放松警惕,也笑道:“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
“替你劝劝我姐啊!日本人来了是现实,咱们都要学会接受现实。”
钱楚谡再度怔了怔,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家里唯一支持他的,居然是刚从欧洲回来的小舅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钱楚谡拍林风淇肩膀,“想知道什么事就说,姐夫替你打听。”
******
章夏亭扶着林风泠回到卧室,地板上碎了只青花瓷插,卧室的门口曳出绣花被的一角,银线绣的“盛凯纱厂”格外醒目。
被子都拖在地上,看来争吵很激烈。
林风泠坐进沙发,仍旧扶着额头掉眼泪,章夏亭倒杯热水给她:“二小姐,喝点水吧,不要生气了。”
林风泠道了谢,攥着杯子不喝不说话,只是泫然欲泣。章夏亭劝人的话已经说完,只能束手无措站着,好在没多久,林风淇回来了。
他一屁股坐到林风泠身边,抚着她肩膀说:“姐,别为这种人伤心了,不值得。”
“我不是为他伤心,”林风泠开始抹眼泪,“我是想不通,他明明答应我不沾日本人了,说要好好过日子……”
“你要往好处想。”林风淇另找切入点,“他虽然做汉奸,但对你一心一意,总比在外面包养女人要好些。”
“啊?”章夏亭听不下去,“这怎么能比啊?一个是大事,一个只是小节……”
她越说越轻声,因为林风淇在狠狠瞪她。
“你别凶她了,她没说错,”林风泠说,“做汉奸是大事,对不起我只是小节。”
“姐!你别听小婷胡说八道,女人家没那么多大事!”林风淇劝道,“钱楚谡说,他投靠日本人也是想保护你,他说世道乱了,总要……”
“呸!”林风泠怒道,“你千万别被他带歪了!你不知道日本人多欺负人!请你转告钱楚谡,我不要他保护,我要他活得有骨气,像个中国人!”
她说着泪光泛上来,眉头轻跳:“你们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越来越像唐珍了?
林风淇劝无可劝,只得带着章夏亭告辞出来,等回到卧室,章夏亭却问:“他们吵得这样凶,怎么你爹和你哥不出来看看?”
不只是林朝安和林风源,连桂叔和杜婶都不出来,看来林风泠和钱楚谡大吵小闹是家常便饭,旁人都知道避着。
“少管闲事吧!”林风淇没好气,“有件事告诉你,鸿蒙书店去不了。”
“为什么!”
“钱楚谡被叫回去,是因为百老汇大街被封了!”林风淇道,“再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章夏亭明显五雷轰了顶,她愣了好久,忽然说:“日本人总会解封的,等解封了再去!我必须去一次,我要见到他们的人!”
她的倔犟终于让林风淇起了疑心。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留在上海呢?”他问。
“留在上海是我的任务!”章夏亭煞有介事,“我只想完成任务!”
林风淇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的,他忽然觉得累了,疲倦。
“行吧,等解封再说。”他搪塞说,“我累了,我要去睡觉了。”

【16】现场
林风淇猜得没错,拿到赵奇志的口供后,何琛琼首先想到,这是个安插钉子的好机会,因此他没有对鸿蒙书店采取任何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从刑讯室出来,何琛琼认真思索该找谁去冒认接头,他手下的确无人可用,上海沦陷之后,肯到日本人这里混饭吃的都是歪瓜裂枣,想找个精明强干的真不容易。
如果林风淇愿意到西村班来……
这念头刚出来,何琛琼就想到林风淇抓着菊池抽耳光那一幕,当时他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曾是十年前无助的少年。
林风淇想来也来不了,何琛琼想,菊池恨死他了。
整个下午菊池都在找名目发火,摔东砸西,气得无非是美人没到手还被中国人揍了。何琛琼对日本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是向往,另一方面又乐于看他们的笑话,比如菊池的恼羞成怒。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浮出笑来,菊池平时霸道极了,让他出些洋相也好。电话忽然铃声大作,何琛琼这才收住心思,提起话筒:“哪位?”
“队长,百老汇大街出事了!一队夜巡的日本兵被杀光了,十几个人呢!而且在现场,找到了一本咱们的证件!”
“什么……,什么证件?”何琛琼没反应过来。
“西村班的证件,是特行大队二组的!驻屯军司令部来电话,让您去一趟现场!”
何琛琼大略明白了,连忙道:“证件是谁的?赶紧去查!查他今晚在哪里!”
“是!我马上安排下去,查到了给您回话!”
何琛琼正要挂电话,脑子忽然打个闪,又问:“你刚刚说,在哪出的事?”
“百老汇大街!”
百老汇大街……,赵奇志今晚招供的鸿蒙书店,就在百老汇大街,有这么巧吗?
******
百老汇大街。
卡车燃烧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现场弥散着一股焦糊味,被烧到丑陋狰狞的卡车歪歪斜斜,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尸体。何琛琼站在一具尸体边上,看着一组组长王江用镊子夹出一颗子弹。
“什么枪?”他问。
“应该是捷克式,莫止前几次出现,用的也是这个枪。”王江汇报,“但有几具尸体是被毛瑟打死的,手枪。”
如果有捷克式,应该不会再用手枪,除非现场有两个人。
何琛琼沉吟一时,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鸿蒙书店。书店隔壁的烟馆还点着蓝灯,有几个人影在灯下晃悠,是何琛琼的人,他们已经把书店控制起来了。
“队长,证件查清楚了,”调查主任葛维晖跑过来,低低附耳道,“是二组调查员张有明的,他今天晚上值班,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快说!”
“然后被发现,死在前厅的值班岗上!凶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器,我们只在他脑门上发现一个洞……”
何琛琼沉下了脸,西村班和别的地方不同,正门前厅几乎是摆设,正常进出全都在后院后门,前厅值班位的确被疏忽了,以至于死了人几个小时才被发现,还是因为遗落在百老汇大街的证件!
更令人恼火的,值班位出了事,很可能有人进过西村班,而证件遗落在百老汇大街,也许鸿蒙书店已经知道赵奇志招供了。
“带人,把鸿蒙书店给端了!”何琛琼咬牙道,“一个不留,全部抓回去!”
葛维晖答应一声,召集人向书店冲去,何琛琼正要跟过去,却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唤道:“何队长!”
何琛琼回头,看见穿着明灰长衫的姜荀,不由奇道:“姜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每次莫止犯案,他们总喜欢请我来看看。”姜荀笑道,“说起来,莫止是我们的老对手了。”
莫止犯案,为什么要请他来看看?何琛琼惊疑不定,却不好详问,只是笑道:“那真是辛苦姜先生了。”
“谈不上辛苦,”姜荀风度翩翩,“请问何队长,为何会有西村班的证件遗落现场?您查清楚了吗?”
何琛琼不打算说实话,如果日本人知道值班岗出了问题,那可是麻烦事。
“还没有,我们已经在调查了。”他先搪塞。
“这事情提供了新的线索,也许大名鼎鼎的莫止和西村班有关联。”姜荀道,“请何队长尽快查清,如果人手不够,也可以交给鄙人来做。”
“怎么能让您费心,”何琛琼忙道,“我会尽快的!”
姜荀正要答话,却听“轰”得炸响,整条街瞬间晃了晃,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鸿蒙书店被炸的粉碎,冒出滚滚浓烟。
“怎么回事!”
姜荀惊得顾不上装中国通,扎实冒出了母语。何琛琼来不及回答他,转身就向对街奔去,鸿蒙书店已经一片狼藉,连旁边的烟馆也受到波及,蓝灯笼掉落下来。
葛维晖已经呆掉了,张着嘴站在门口。
“别傻在这!”何琛琼一把搡醒他,“里面的人呢?抓到了几个?”
“还,还没……,”葛维晖结巴道,“兄弟们刚进去!”
书店果然得到消息了,何琛琼想,今晚有人摸进了西村班,听到了赵奇志的招供,来报信了!
“再叫人来,接着搜!”何琛琼咬着牙说,“就算是碎尸也要给我掏出来!”
“何队长,这间书店很重要吗?”
姜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忽然开口说话,显得阴森森的。何琛琼面色变了变,却按捺情绪回身:“让姜先生见笑了,这间鸿蒙书店是秘密联络点,正在布控调查,谁想到这就,唉!”
“秘密联络点?”姜荀打量着面目全非的书店,“可他为什么炸了?”
何琛琼尴尬面孔不答话。
姜荀却反应过来:“是走漏了消息,让他们有了防备,在屋里留了炸弹?”何琛琼也猜到是这么回事,被姜荀戳穿了,只能勉强笑笑,算作默认了。
姜荀看出他的不悦,笑道:“中国人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何队长也算有心做事,无心立功了。”
“……,这话怎么说?”
“莫止出没的地点,居然有抗日分子的地下联络点!这是个新情况,让我有了新思路!”
“这也许是巧合吧?莫止四处犯案,其它现场并没有联络点。”
“会不会是我们没发现呢?秘密联络点是有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顺着这个方向,可以好好查查前几次的犯案现场。”
军统的第一杀手莫止,叫日本人头痛至极,但他不归何琛琼管。何琛琼不打算管闲事,应着景笑笑:“姜先生英明,查案子就怕没有方向,有了方向什么都好办。”
他俩说着话,葛维晖从书店奔出来,道:“队长,里头有六具尸体,全是弟兄们的,没有其他人!”
何琛琼心里凉了凉,知道书店的人已经溜了。看他面色凝重,姜荀也明白了:“何队长,西村班的证件、联络站、还有莫止,这几样事究竟靠什么联系在一起?你说出来,也许我能替你想想办法。”
何琛琼瞒不住,沮丧道:“证件是今晚前厅值班员的,他被人杀了,凶手拿走了证件,至于这间联络站嘛,我们晚上八点多拿到的新鲜口供,准备明天布控钓鱼的,谁知叫他们得了消息,先跑了!”
“这么说,是莫止潜入西村班,杀了人听了口供,这才出来通风报信,继而又偶遇夜巡队?”
何琛琼垮着似哭似笑脸,说:“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
“莫止是军统的,可这间联络站是共产党的!”何琛琼道,“我在码头上抓的,是个共产党!”
“你的意思,军统不会给共产党报信?”姜荀眼中闪过狐疑的光,“可他们都是中国人!”
他们都是中国人。
这句话在何琛琼心里重重一杵,叫他隐约明白了,无论怎样努力,他在日本人眼里仍是异族。他愣在那里,直到姜荀皱眉道:“何队长!你在想什么?”
“别人也许会,但莫止不会!”何琛琼下意识道,“我之前在党务调查科时就知道他,他手上沾着共产党的血,和共产党有仇。”
“是吗?”姜荀撇了撇嘴,“那你怎么看这件事。”
何琛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认为现场有两个人,刚刚的弹痕检查证明了我的看法,莫止用的是捷克式,而另一个人,用的是手枪,德国毛瑟。”
“两个人?他们是在百老汇大街碰上的?”
“捷克式是莫止常用的,上个月他在江边袭击夜巡队,用的就是捷克式轻机枪。所以,我怀疑用毛瑟的是闯入西村班的共产党,他听到了书店是联络点的信息,赶来报信,不想遇到了夜巡队,然后和莫止联手……”
“这么说,夜入西村班的并不是莫止?”姜荀略有失望,“这个案子要分作两个方向,一个是找共产党,一个是找莫止。”
“是的!”何琛琼恭敬道,“姜先生是高参,如果司令部问起来,请您转述我的意见。”
姜荀默然一时,却说:“这条街上有店铺,有住户,外头有爆炸声有枪声,他们应该被惊动了。”
“姜先生的意思是,会有人看见莫止和另一个凶手?”
“地上有小汽车的轮胎印,之前莫止犯案并没有用车的痕迹,看来那个共产党开着车。”姜荀道,“黑灯瞎火的,要看见人很难,但总能看见汽车的样子。”
他说着招了招手,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宪兵跑过来立正。
“谁负责疏散调查这条街?”
“运输处保障组。”
“告诉他们的负责人,把所有人都带走问话。”
姜荀下达了简短的命令,宪兵立即去执行了,何琛琼却有点吃惊,他想不明白姜荀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够指挥司令部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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