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月无辜地看着他,“太晚了,不方便,下次吧。”
许迟月回国一周多,就成功勾到了詹彦青,季舟未婚妻的弟弟,也就是未来小舅子。
男人就是贱,太主动的
不喜欢,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香的。
“明天我姐夫回来,在丽景酒店,你陪我一起去吧。”
方沁阳说过,詹彦青的女人拿卡车拉都拉不完,还是第一次带女人去参加这种正式场合。
看来,是个麻烦的……
但许迟月目的达成,欲拒还迎,“这样会不会不好?”
詹彦青:“不用有压力,带你混个眼熟就行,记得穿漂亮点。”
许迟月笑得眼睛弯了起来,眼影在路灯下闪着光,“好,明天一定给你个惊喜。”
——
翌日傍晚时分,丽景酒店门前层层叠叠围着保安与保镖。
一辆浅色的豪车上走出一个女人。
下车的瞬间,引路的保镖都看呆了眼。
那双漂亮的眼睛,清澈又无辜,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带着欲说还休的羞赧,胭脂色的腮红和裸粉色的唇膏,搭配着白色的吊带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
许迟月撩动着头发,唇角轻轻扬起,立时吸引在场人目光。
能在这里出现的,非富即贵,许迟月是生面孔,那些蠢蠢欲动的公子哥们跃跃欲试,却看见一贯视女人如玩物的詹彦青迎上前,变得异常殷勤,“宝贝,你今天可真美。”
被夸奖的许迟月注意力并不在詹彦青身上,目光宴厅内寻找着。
还没来么?
詹彦青的手搭上了许迟月的腰。
“你知道多少男人在看你么,我真后悔带你过来。”
詹彦青低语,手也不安分,将她往自己身上
贴。
宴会厅忽然一阵骚动,有人说:“季舟来了。”
许迟月的视线马上向大门看去,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兜,冷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我姐夫来了。”詹彦青搂着许迟月上前。
这次距离不到一米,时隔半个月再见到他,他的喉结那里已经没有她咬出来的痕迹了。
许迟月毫不掩饰,直勾勾看着季舟,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那模样,足以撩动任何男人的心弦。
但不包括季舟,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詹彦青不知道这两人的暗潮涌动,“姐夫,你可终于来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姜姜,宝贝,这是我姐夫。”
“哥哥好。”许迟月声音又嗲又媚,向他伸出了手,“早就听说哥哥很厉害,今天终于见到了。”
这个肉麻的称呼,让季舟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面前的女人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柔弱无骨的手举在半空中,像一朵等待人去摘撷的小白花,清纯、不谙世事。
可季舟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深,手段有多卑劣。
季舟无视那只手,警告詹彦青,“管好你的人。”
许迟月眼睛里已经蓄起泪水,“是我唐突了,哥哥不要生气。”
季舟冷漠照旧,像个旁观者。
詹彦青心疼地哄着她为二人打圆场,季舟看着女人那曼妙的身姿,眼底满是嘲弄。
这个女人,一周前爬上他的床,如今又和詹彦青勾搭在一起,目的昭然若揭。
他就不应该对她手下留
情。
今天这场宴会,是季舟回国后的接风宴,詹彦青受他姐嘱托,办得十分隆重。
许迟月坐在角落里喝着香槟,看着别人上去对季舟阿谀奉承,玩味地笑了起来,妖娆风情的模样,和刚刚的无辜清纯截然不同。
酒过三巡,许迟月看到季舟只身一人去了走廊那边。
机会来了。
她放下酒杯,跟在了季舟身后。
走廊没有人,许迟月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光影下,她听见了他叫了他未婚妻詹语白的名字。
真恩爱,这时候都不忘电话汇报一下行踪。
许迟月目光一凛,走上去,从身后抱住他,踮起脚找到他的耳朵,朝那里呵热气,轻轻唤他,“哥哥。”
通话还在继续,许迟月凑近了,听见了那边的詹语白关心的声音,“时差倒过来了么?最近北城温度高,你注意身体,今晚别喝太多酒,意思意思就行了。”
真体贴啊,许迟月将嘴唇贴上了他耳后的皮肤,鼻尖抵住了手机,手钻进了他的西装里,小猫一样挠着,“哥哥,哥哥,我好想你。”
男人的身体骤地紧绷住,反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阳台前压住,虎口卡住她的脖子,目光阴鸷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掐死。
许迟月崴了脚,忍不住叫出了声。
“季舟?”詹语白听见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好奇地问,“你和谁在一起?”
许迟月听见这问题,立刻眉开眼笑,“哥哥,要
我帮你回答么?唔……”
话没说完,季舟粗暴捂住了她的嘴,和电话那边的詹语白说,“刚才有人路过,摔倒了,上去搭了把手。”
“嗯,这样啊。”詹语白笑着说,“难得见你这么热心肠呢。”
季舟:“就当你在夸我了。”
许迟月听着他和詹语白调情,心中不快,便伸出了舌头,在他掌心舔舐。
他向她投来警告的目光,许迟月装没看到,舔得更卖力了,还一边用眼神勾他,小腿往他大腿上缠着,直到季舟挂了詹语白的电话。
许迟月将他的手从嘴上抓了下来,舔了舔嘴唇,那两片唇瓣亮晶晶的。
季舟向后退了一步,整理着自己的西装,许迟月跟牛皮膏药似的,又缠了上来,“哥哥不想我么,嘴上说着不喜欢我,一看到我就这样……原来男人也会口是心非呀。”
“离我远点。”即便两人胸口贴着,季舟也无动于衷,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警告她,“三秒,不下去,我送你去警察局。”
“不要哦。”许迟月不仅不下去,还转过身,用臀去贴他,同时不忘回头告诉他,“北城的警察,管不了纽約的事呢,啊……!”
挑衅的话音没落下,身后的男人忽然掐住了她的腰,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人已经在男士洗手间了。
一抬头,就是季舟那张充满厌恶与冷漠的脸。
这里是男士洗手间的隔间,门板下面有大片缝隙,影影绰绰看得见外面有人走动。
许迟月胆大包天,修长的手指在挠在男人的胸肌前画着圈,红色的指甲将她的手指衬得像透明的白玉。
“哥哥把我拉进来,是想做坏事么?”她撩拨着他。
“我不想再看见你。”季舟那双性感幽深的眼睛里,散发着凛人的寒意,“离詹彦青远点。”
半个月前下药倒贴他的女人,今天摇身一变,成了詹彦青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别有用心。
季舟一向看不上这种手段卑劣的女人。
许迟月顿时委屈了起来,我见犹怜,“是他缠着我不放,我只喜欢哥哥。”
“你叫我什么?”季舟擒住她的下巴。
“哥哥。”许迟月不害臊,脆生生又叫了一遍。
季舟“呵”了一声,“别叫了,恶心。”
“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许迟月巧笑嫣然,替他回忆着。
季舟的手劲加大,眸底盘踞着风暴:“你要不要脸?”
许迟月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然后有人叫了詹彦青的名字。
“彦青,你哪里找来的极品,睡到了没?”
“没。”詹彦青的语气难得严肃,“少拿她开黄腔,她跟别人不一样。”
“我操,你认真的?”对方显然非常惊讶,毕竟詹彦青是个海王,身边女朋友半个月换一个,没见他对谁这么认真过。
“怎么,我不能认真?”詹彦青问
。
“能,能,你该不会还想娶她吧,哈哈,说不定你赶在语白姐和姐夫之前把事办了。”
这话说到詹彦青心坎儿上了,他爽朗笑了起来,“你丫嘴还挺甜。”
洗手间的门板没有隔音可言,这番对话,全部传入了隔间两人的耳朵里。
许迟月不以意,季舟的面色却愈发阴翳了。
许迟月笑着说,“我知道叫你什么了……”
她踮起脚,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红唇贴到他耳畔,气若游丝,“姐夫。”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下,季舟就拧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咔吧一声。
许迟月疼得眼前发黑,季舟这个狗东西居然把她的胳膊拧脱臼了!
被拧断了胳膊,许迟月没有精力再作死,季舟一把推开了她,她坐在了马桶盖上,狼狈又凌乱。
季舟整理着被她弄乱的领带,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等会儿出去,和詹彦青分手。”
“我不呢?姐夫想再断我一只手么?”许迟月委屈地控诉,“好疼。”
“知道疼就别招惹我。”季舟说,“记住我的话,否则你断的就不是一只手了。”
许迟月看着季舟头也不回地走出男洗手间,心里把他祖宗先问候了一遍。
她知道季舟狠,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对她下手,她这胳膊不找医生是解决不了了。
许迟月趁外面没人,走出了男洗手间,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詹彦青正在到处找她。
许迟月红着眼睛撞到了詹彦青怀
里,“我的手好疼。”
詹彦青看见了许迟月脱臼的手腕,心疼得要死,“怎么搞的?我带你去看医生。”
许迟月余光瞟见了季舟的身影,又放肆往詹彦青怀里钻了一把,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小心摔倒了。”
“我现在就带你走。”詹彦青直接把许迟月抱起来了,两人瞬间成了宴会厅里的焦点。
季舟看到那两人亲密的动作,长腿一迈,挡在了詹彦青面前,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
“姐夫,她手受伤了,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得带她去医院。”詹彦青字里行间都是对许迟月的关心,“她怕疼。”
“让我司机送她去。”季舟显然不打算让詹彦青走。
詹彦青哪里肯,“不行,我不放心。”
许迟月偷瞄了季舟一眼,对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她吸了吸气,善解人意地同詹彦青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
“那怎么行!”詹彦青说,“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心?”
“姐夫,我先带她走了,改天请你喝酒赔罪!”詹彦青抱紧了许迟月,绕过了季舟,快步离开。
季舟面无表情看着那对男女,从他身边绕过时,那柔弱的女人忽然向他露出了一抹笑。
无辜,勾人,又带着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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