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攥着手机的手颤了颤,才压下的慌乱有浮上心。
薄夜寒为什么要拉黑她?
难道说,他想靠这种方式和自己彻底划清界限吗?
越想,周遭的寒意就越重。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
转眼,年假结束。
陆漫一回到公司,就听见同事们在议论新来的美女乘务长。
刺耳的字眼让她有些发怔:“什么乘务长?”
没等身边人回答,便有同事惊呼:“薄机长来了!”
陆漫转身望去,呼吸一窒。
薄夜寒携着一位高挑明媚的女人走进来。
即便站定后,薄夜寒也没看她一眼,而是朝所有人介绍:“她是我们机组新任的乘务长慕依依,以后大家一起共事,记得互相照薄。”
话落,他身边的慕依依上前一步。
她端着标准的空乘礼仪,温柔一笑:“大家好,我是慕依依,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一片掌声中,陆漫只觉心口一片空荡。
她像是个旁观者。
突然,慕依依朝陆漫走去,伸出手:“你就迦南中那个最负责的副机师陆漫吧,久仰大名。”
负责两个字拍在陆漫脸上,让她感觉到有丝讽刺。
公司明确规定,机组的乘务长须由内部一再筛选才提拔,但慕依依却因为薄夜寒成了个特例。
对工作一向严谨且厌恶走关系的他怎么就变了?
陆漫迟迟没伸手,薄夜寒的脸色也越渐难看:“陆漫,跟我进来!”
机长办公室。
门才合上,陆漫就听见身后薄夜寒冰冷的质问:“当众给依依难堪,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陆漫心口闷痛,如被重击。
陆漫缓缓转身,抑着喉间的酸涩开口:“我不建议她任职乘务组,况且我们机组的乘务长年就已经有了人选,他的资历远比……”
“你别忘了,我才是机长。”
薄夜寒打断她,言语间尽是鄙夷和不耐:“少做点掌控我机组的梦。”
闻言,陆漫一僵,半响才挤出一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薄夜寒没有回答,只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离开。
陆漫站在原地,心一点点的被悲凉填满。
良久,她才敛去眼中的落寞出了办公室。
可刚走出去。一个同事就往她手里塞了包喜糖。
陆漫愣了瞬后下意识说了声:“恭喜。”
说话间,她目光多了分羡慕。
因为薄夜寒不喜欢被关注,所以公司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然而同事却说:“这是新乘务长的喜糖。”
陆漫一怔,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慕依依!?
一瞬间,手里的糖好像重的千百倍,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我去趟洗手间。”
陆漫匆匆丢下句话,转身离开。
可就在走道拐角,突然听见薄夜寒和慕依依的声音。
她脚步一滞,贴在墙后。
“夜寒,陆副机师好像不太喜欢我,要是你觉得为难,我还是去别的机组吧?”
陆漫眸色一紧,不觉敛住呼吸等待着回答。
未几,薄夜寒冷漠的声音响起:“不用,我会向上面递交申请,把她踢出去。”
“啪嗒!”
喜糖从陆漫颤抖的手中脱落,刺痛随着两人的对话一点点蚕食着她的心……
陆漫恍惚的目光扫了眼喜糖,落荒而逃似的跑回休息室。
暖气十足,却无法驱散她由心而起的寒冷。
陆漫望着窗外,泛红的眼眶酸涩难忍。
爱与不爱的区别,大抵就是她和薄夜寒吧
一个小心翼翼,一个满不在乎……
当天下午,陆漫就收到了转组通知。
她没有任何申述,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收拾好离开。
只是没想到慕依依来了,她拿起一个玻璃杯,脸上噙着歉意:“抱歉,陆副机师,夜寒过于维护我,让你受委屈了。”
陆漫没有理会,径直超前走。
没有意义的道歉跟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慕依依却不放过似的跟了上去:“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照薄了夜寒五年。”
陆漫步伐一滞:“我和他,是夫妻。”
面对这句挑明关系的话,慕依依却风轻云淡把玻璃杯放到她怀中的纸盒上:“五年前的正月初九,我就知道你了。”
陆漫浑身一颤,玻璃杯摔落在地。
满地的碎片,仿佛每片都要把她的心割裂开来。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不愿透露半丝软弱。
可不知何时咬破了唇,嘴里满是铁锈味。
“忘了告诉你,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慕依依指尖掠过中指的钻戒,炫耀中带着讽刺,“陆副机师,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陆漫咽下口中血腥漫,语气冷凝:“破坏别人的家庭的人不也一样吗?”
话落,一道冷漠的声音骤然响起。
“陆漫,污蔑他人的事你倒是挺在行。”
薄夜寒走过来,寒烈的深眸让陆漫只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慕依依漾着优雅的笑容走过去,两人站在一起犹如对璧人。
薄夜寒眉头微蹙,明明知道陆漫惯会做戏,可她这隐忍的样子却让他有些莫名烦躁。
“收拾完东西就赶紧走。”
说着,他带着慕依依转身要离开。
“薄夜寒。”
陆漫竭力控制情绪,却仍压不住声音的颤抖:“你从没想过……我也会心痛吗?”
然而薄夜寒没有回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陆漫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
五年的婚姻,除了罪恶的名,她什么也没有。
两斤两千的个日夜,她懦夫一样守着结婚证汲取温暖,自我安慰。
可现在薄夜寒连这点温暖都要收走。
那个被他抛弃的梦……成真的了!
半晌,陆漫垂眸,氐惆的目光落在纸盒中机长休息套房的房卡上……
夜色沉沉。
结束工作的薄夜寒刚回到套房,就看见陆漫躺在床上。
他脸色一沉,调令下来也不见人,原来在这等着。
“转组的申请已经批准,你来求我也没有用,出去!”
陆漫坐起身:“我找你并不是想说转组的事。”
“薄夜寒,婚前的约定你没忘记吧?”陆漫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薄夜寒眸光一暗。
他们约定,婚后她不可以插手他的一切,但两人每年至少要在一起一次。
可五年来,陆漫从没有提过。
“你确定要在这里?”薄夜寒凤眸一眯。
陆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