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傅浅 (星河天地)在线阅读的小说

时间:2023-06-14 13:42:4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在陈茉断气的那一瞬间,星河倒悬。
我回到了我十七岁那一年。
一脸学生气,手指纤细白皙,没有被戒指禁锢过的痕迹。
这一年我刚高三,而周绩和陈茉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远赴北城。
我还记得送周绩去高铁站那天,我同他说:「陈茉和你一个专业,你替我多照顾她。她这个人向来要强,有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的。」
一路上,我跟他絮絮叨叨了很久的陈茉。
快到进站前,周绩垂目很不高兴地问我:「小梨,你就没什么同我说的吗?」
我一噎,迅速看了眼路旁的行人,踮起脚在周绩脸上亲了一口:「你也照顾好自己。」
亲完我撒腿就跑。
一回头,周绩还站在那里笑着看着我。
他说:「小梨,我在北城等你。」
为了他这一句话,我努力了好久好久,拼尽全力也想要考去和他一样的地方。
我不知道,在我算自己的成绩还差几分时,我爱的人已经毫无预兆地烂掉了。
重来一世,看着已经全部忘完的知识点和屁都不会的卷子。
我沉默了几秒,拿起笔——
虐渣暂停,我先考试。
3
为了防止周绩再联系我,我借口:「高三玩手机,学习变垃圾」,直接把手机上交。
我爸感动得当场跪下来给老祖宗上了三炷香,祈求我的学习脑能持续得久一点。
当天晚上,《追梦赤子心》在我家放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是跑着去上学的。
因为真正的赤子就该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然后我就被绑架了。
求救无门。
他爹的,手机被我上交给我爹了。
熟悉的反派,括号青春版,卷起一本五三怼着我的太阳穴。
落魄了啊兄弟,上次见你小子还是拿着枪的。
反派把五三往我身前一拍,啪啪拍了两下掌,一群秃顶老头鱼贯而入。
他双手向上一抬,小弟们在他头顶啪地拉起了一条横幅。上书:「今天不读书,男友变姐夫!这题不学会,他俩嘴啵嘴!」
我:「?」
反派抬了抬下巴,邪魅一笑:「陈梨,从今天开始,你的使命就是好好读书,和周绩考一个大学!」
上一世,我虽然很努力但也只是考去了北城,和周绩陈茉的学校差好几个档次。
我说:「我已经和周绩分手了。」
我瞎说的,这一世我和周绩根本就还没有正式在一起。
在反派震惊的眼神中,我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堆特级教师,诚恳道:「那我还能在这儿补课吗?」
如果有这种资源,我想在这好好学习,不为了考上谁在的大学,只为了考上更好的大学。
前世的经历告诉我,把意义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活该被辜负。
4
反派傅浅,京圈太子爷,主要戏份是被男主打脸和干掉女配帮助女主顺利上位。
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癫在上一世干掉了女主陈茉,又在这一世对帮我上进执迷不悟。
大概是对周绩爱得深沉吧。
此刻我在这儿听课,他在抱着手机登录我的 qq 和周绩谈恋爱。
周绩这个人看着温文有礼,其实心眼比针还小。
这一世我没去送他上学,他就也开学好几天都没有给我发信息。
傅浅披着我的皮朝周绩撒娇:「好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家呀!」
周绩秒回:「好好说话。」
傅浅:「哼,我想你了嘛!」
他发送了个骚气的猫猫爱心表情包。
我没忍住:「我平时不这样,周绩也……」
话音未落,就看见周绩回了个小老鼠送爱心表情包。
我:「……」
傅浅嘚瑟:「懂不懂什么叫男人啊?」
我只好忍气吞声。
傅浅是个准时的绑匪,每天早八把我带走,晚上九点晚自习下课把我放回,中间魔鬼式教学。
我一懈怠他就指着横幅骂:「啵嘴啊啵嘴!」
我说已分手勿扰,他就满脸你超爱,我懂。
就这样,我狂学一个月,在月考从年级中游跃入年级前段,傅浅当了一个月的小夹子替身女友。
九月三十日晚他把我送回家,还在叮嘱我:「明天咱们不放假啊!继续来补课,你这个基础分还得提。」
你最好是在关心我学习,而不是担心周绩要打视频没人给你打掩护。
我刚下车,迎面撞上等在我家门口的周绩。
他沉着脸问:「小梨,我去你学校等你。你的同学说,你已经一个月没有去上过课了。」
他的视线锐利地扫过傅浅,声音带着杀气:「你就和这种人鬼混在一起?」
5
我下意识地一躲,露出身后的傅浅。
他果然在男主的讥讽下应激了,理了理领带,露出嘲讽的笑:「我是哪种人啊?」
我超小声:「你是他的 qq 女友。」
傅浅脚一歪,差点摔个狗吃屎。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重振气势,抬起下巴轻蔑道:「好狗不挡道,懂?」
短短一个懂字抑扬顿挫,尽显霸总油腻范。
周绩皱了皱眉,挽起了袖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一个拳头已经砸上了他的脸。
傅浅转了转手腕:「兄弟听我一句劝,嘴归嘴手归手,打人得抢占先手。」
他倒是践行自己的话,说话一点不耽误动手,拳拳往周绩脸上招呼。
周绩也不是省油的灯,转身就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倒是势均力敌,可惜傅浅带了保镖。他见先手的优势没了就火速摇人。
周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清俊的脸上满是愤恨:「卑鄙!」
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被压倒在地上。
傅浅的皮鞋碾上周绩的脸,露出经典的反派笑:「谁和你 1V1 啊?」
他扭头看着冷眼旁观的我:「明儿该做什么你知道吧?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天天被这么打吧?」
他俯下身啐了周绩一口:「她挺讨我喜欢的。本来,我会遵守和她的诺言不动你的。」
周绩的眼中满是耻辱和痛色:「小梨,你是为了我……」
我:「?」
怎么还有我的戏份。
我冷淡道:「周绩,跟你没有关系。」
周绩眼中痛色欲浓。
他嗓音沙哑,像是被逼到困境的兽:「小梨!」
草,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6
周绩低声跟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叔叔阿姨的。」
他的眼中有晶莹闪过:「是我无能。」
我无话可说。yȥ
周绩带着一身伤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前他深深凝视了傅浅一眼,恨声道:「你等着!」
傅浅抱臂冷笑。
等人走远,他才放下手臂,语气满是遗憾:「他怎么不说莫欺少年穷?」
我:「你抱臂环胸显得胸挺大的。」
傅浅瞬间炸毛,面色通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转身就走:「你不也胡说八道了一晚上?」
回敬罢了。
7
打开家门,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陈茉。
我不想和她说话,轻声换了鞋就往房间走。
奇了怪了,当年国庆这两人也没回来啊。
「小莉,桌上有牛奶,你喝了再睡。」陈茉突然开口。
「不……」拒绝的话刚说出口,我猛然意识到什么。

我一回眸,对上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

「小莉,是我。」她说。
这个世界上,不喊我小梨,固执地喊小莉的只有一个。ўz
我唯一的姐姐。
那个爱我的陈茉。
8
从小我就知道,陈茉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怪物。
它第一次出现时,我九岁,陈茉十一岁。爸妈南下打工,只剩我们俩相依为命。
陈茉是个好姐姐,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
每天傍晚,她会烧好热水,又兑好冷水,再喊我去洗漱。
但那天,她突然使唤我,语调怪怪的:「你去把水给我端过来。」
我不做他想,乖乖照做。
俯身放下盆时,一只手按在我的后脑勺,猛地下压。
我整个人摔落在地上,头被压进水盆,鼻子和眼睛被水呛得生疼。
施暴者在背后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看着我挣扎的力道逐渐微弱,她才把我拎起来。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她笑嘻嘻地问。
我惊恐地望着她。
她却亲昵地凑近,用唇亲吻我的脸,舔舐掉我脸上的水珠。
「好香啊,宝贝,你好香啊。」
此后好几年,这个怪物出现时总会干类似的事情。
先是折磨我,然后搂抱着我喊我宝贝,用唇舌标记我的脖颈,眼中满是痴迷。
「再长大一点,宝贝。」
9
此时,陈茉坐在客厅泪流满面,脸上的表情和每一次发现怪物伤害了我时如出一辙。
她像是想说什么,又恐惧被谁发现。
最终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犹豫了很久,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说:「没关系。」
也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姐姐是姐姐,怪物是怪物。
我分得清。
10
第二天早上,我总感觉脖子又疼又痒。
对镜一看,满是牙印和红痕。
我的心一沉。
昨晚怪物来过了。
它抱着我,从我的下巴吮吸啃咬到锁骨。而我被困在梦乡,一无所知。
我围了围巾试图挡住痕迹,但还是在餐桌上被妈妈发现了。
她一把扯掉了围巾,旋即把滚烫的豆浆泼在陈茉脸上。
她崩溃地朝陈茉吼道:「变态!滚!滚出去!」
陈茉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箱子。
她沉默地站起身,拖着箱子走了出去。
这不是第一次她因此被驱逐。
我偷偷向外望,傅浅站在路边不远处等我去补课。
节假日,爸爸把手机还给我了。
我给他发信息:「帮个忙,看见路边那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没?送她去一趟高铁站。拜托拜托!」
傅浅秒回:「陈茉?」
我的心一顿,果然,这家伙也是重生的。
这一世,他应该还没见过陈茉才对。
傅浅:「她对你做了什么,放假还能被赶出来。」
我:「她啃我脖子。」
傅浅:「什么玩意儿?」
11
下午,我溜出去找傅大少爷补课。
他看着我脖子上的痕迹,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我的脸色:「要不然咱今天休息?」
我已经打开了教材,等着老师开讲:「不用,我习惯了。」
「习惯?」
「嗯,我小的时候陈茉就这样了。」我暗示他,「但是我们去看过心理医生,她的心理状态没有问题。」
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怪物就会彻底占有姐姐的身体。
我无力阻止。
但如果是傅浅的话,以他的脑子,不是,势力,或许能查出来原因。
我期待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愤怒地一捶桌子:「小小年纪猥亵亲妹,真是畜生!」
我沉默了。
比起怪物,正常人优先想到这个好像也没毛病。
我试图解释。
但他沉浸在震撼里,满脸写着你不用说了真苦了你了。
过了好半天,我的数学课都补完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像是不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可贴,虚空点了点我的锁骨:「破皮了。」
张扬的眉眼带了点不好意思。
他单手插兜,突然说:「陈梨,你好好读书吧,想考去哪里都行。离陈茉和周绩远点。」
「他们会害死你的。」
少年人眸色认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爷我自己也可以所向披靡!」
我:「?」
怎么突然燃起来了?
12
还没彻底燃起来的傅大少爷被千里赶来的他妈狠狠扑灭。
傅夫人楚腰袅袅柔柔弱弱,脱下高跟鞋往傅浅身上招呼的动作也漂亮得像是在跳舞。
她一边温柔致歉:「不好意思,教子无方。」一边高跟鞋舞得虎虎生风。
她抽一下,傅浅号一声。
但他一下都没有躲,就杵在那里,半点不生气。
傅浅很快发现问题的关键:「妈妈妈!我没干吗,精准扶贫帮人补课呢!」
「陈梨,你说句话啊!」
他哀求地看着我。
我:「阿姨,我……」
傅夫人转头看我。
她盯着我的脖子,脸色大变。
傅浅心如死灰。
他哽咽道:「早知道,不让你说话了。妈,我要是告诉你这是她变态的姐姐对她做的,你信吗?」
傅夫人的答案是举起的高跟鞋。她甚至把鞋转了转位置,从拎着鞋跟变成拎着鞋底,尖锐的鞋跟直对傅浅。
杀子之心,昭然若揭。
她叹道:「失礼,真是家门不幸。」
我和傅浅同时扑上去:「阿姨!」「妈!」
「跟下留人!」
13
我第一次看见高傲阴鸷的反派这么乖巧。
他只温声解释,并不顶嘴,还蹲下来给妈妈把鞋穿上。
他坚定又柔软地说:「妈妈,你回北城去吧。我有正事。等过年回去,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花生酥。」
傅夫人最终还是退让了。
她给了我个电话号码,做给我看也做给傅浅看:「有事记得给阿姨打电话。」
她走了,脚踝上坠着珍珠的金链子一下下敲打在鞋带的金属扣上。
滴滴答答,配着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地声,很是好听。
我记得这个链子,在若干年后,戴在傅浅持枪杀人的手腕上。
占着陈茉壳子的怪物曾跟我抱怨说,傅浅好像有个白月光。他总是戴着她的遗物。
原来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白月光,是真实而温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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