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阮宁意霍时琛的小说-(阮宁意霍时琛)小说全文无删减版

时间:2023-06-13 15:18:3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清歌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屏幕上跳转了通话界面。
对方仿佛也没有想到她会接电话,一时间,病房里静悄悄的。
不过几秒之后,让阮宁意熟悉到骨子的声音,通过听筒有些失真的传了出来。
“姜清歌,江子楚应该将我的意思传达给你了。”
阮宁意脸上闪过一抹恍惚,下意识看向姜清歌。
姜清歌直接开口:“那又怎么样,江子楚没有把我的意思告诉你吗?阮宁意已经不是算是你的老婆了!离婚协议都送到你手里了,你还在妄想什么。”
“我们希彤可是个自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清歌!”霍时琛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怎么?想报复我啊,可惜了,我辞职了,你跟我们老板的关系再好也拿我没办法。”
霍时琛一时气急。
一旁,阮宁意看着姜清歌有恃无恐神采飞扬的模样,却愣住了。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明媚肆意,可自从得知霍时琛的心不在她这里之后,她就将过去的自己埋葬在了时光里。
剩下的,只有一个郁郁寡欢,满身病痛的家庭主妇。
阮宁意心里浮起一股难言的懊悔与悲哀。
这时,霍时琛的一句话传入她耳中。

“离婚?她凭什么跟我离婚,你有能力养她一辈子吗!”

阮宁意脸色骤白。

姜清歌察觉到她的情绪,瞬间没了跟霍时琛多扯的心思,直接挂了电话。
“希彤,你别听他的,咱们不靠任何人养,你要相信自己。”
阮宁意惨然一笑:“姜姜,可是我学过的技能都在那漫长时光中蹉跎的我自己都忘了。”
“霍时琛说的没错,我这种人,永远会是别人的拖累。”
哪怕死过一次,曾经的抑郁症还是在阮宁意身上留下了痕迹。
她不再自信,可能永远没办法找回曾经那个自己了。
姜清歌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里疼的要命。
她对霍时琛简直恨的咬牙切齿。
“希彤,听我说,等你治好了病,我们就一起开个工作室,你说过的,霍氏当年也是从工作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们行,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人活着要像野草,不管风吹雨打都要茁壮成长,对不对?”
“霍时琛有眼无珠,咱们不想他了,行吗?”
阮宁意满心的自卑无措在姜清歌不耐其烦的安抚声中一点点被抹去。
她捏着姜清歌的衣服,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憋闷都哭出来才肯罢休。
而两人都没有发现,病房外的一门之隔,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许久,才抬脚离开。
阮宁意,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你。
第二天上午,阮宁意换下了病号服,准备跟姜清歌四处逛逛。
只是还没出门,就见于辞带着苏子默匆匆推门而入。
阮宁意见到两人,不由一愣。
于辞向来冷清矜傲的脸上,透着难言的喜悦。
“希彤,昨天我们提过的那个药物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你的病治愈的希望很大。”

第21章 

阮宁意怔怔的看着他眼中的喜色,心里却是一颤。
纵然她很久没有接触过社会,也知道治疗癌症的钱是个天文数字。
更别提在这种一看就十分高端的医疗机构。
她有什么资格,让姜清歌和于辞为她付出这么多?
阮宁意心里发闷,好半天,才艰难开口:“于学长,能单独聊聊吗?”
于辞被她的反应弄的有些茫然,但还是应下了。
医院公园的长椅上。
阮宁意跟于辞分坐两边,天边云卷云舒,耳畔风起风过。
于辞看着离自己一臂远的阮宁意,斟酌着开口:“希彤,你要跟我说什么?”
阮宁意好似才回过神来,她垂下眼,轻声道:“于学长,这病,我治不起。”
于辞一怔。
阮宁意的话语随风飘进他耳中。
“你和姜姜,一个为了我失去工作,一个为了我花费重金,你们的恩情我会记得,可是我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我知道对你来说,治疗费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是一辈子也还不了的天价。”
阮宁意看向他,眼中有着对生的渴望,却也有着她自己都说不出的执拗。
“我本来今天要跟姜姜说这件事的,可你跟苏医生先来了。”
“对不起啊,于学长,辜负你的一片好心了。”
空气一片寂静。
阮宁意说完之后,再度垂下眼,她不想看到于辞失望的眼神。
在她对面,于辞缓缓皱起眉,他有些不能理解的开口:“希彤,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从公司离职时,拥有的股份?”
阮宁意蓦然顿住。
于辞好以整暇的靠在椅背上,淡道:“这笔治疗费就算没有我,你自己也是出得起的。”
“毕竟,当初你离职后,公司蒸蒸日上,本承诺给你的股份也没有取缔,一直在给你盈利,难道公司财务没有跟你说吗?”
阮宁意茫然的抬头,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什么时候在公司有了股份?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
当年,她任职的公司确实提过这件事,但当时她已然准备离职,这份意外的股份,便也被她抛之脑后。
可谁能知道,公司竟然没有取消她的股份?
于辞看着阮宁意难得露出的窘迫模样,嘴角勾了勾,继续开口:“那家公司是于家的产业,当时定下的规矩就是,不会亏待每一个为公司做出贡献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你的股份一直没有被取缔的原因。”
“你可以去查查,或许那里面的收入,多的你自己都无法想象。”
说完,于辞便起身离开。
阮宁意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所以,她因为没弄清楚自己的财产,闹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
阮宁意简直羞愤欲死。
她朝病房走去,拿出手机,却发现欠费停机了。
好不容易连上网,她登录一个网站,颤着手输入账号密码,一个跟取款机差不多的界面出现在她眼前。
阮宁意点了两下,看着那一长串数字,有种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
另一边,于辞拨通助理的电话,将事情说明一遍,语调沉沉。
“给阮宁意的那笔钱,要是公司有人吞了,就让他们原模原样的吐出来。”
得了肯定回复之后,于辞挂了电话。
可没多久,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于辞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于总,据霍氏暗线传来的消息,霍时琛昨天连夜出国,不知道要去哪。”
蓦的,于辞心里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与此同时,阮宁意刚走出病房,便听到一个冷沉彻骨的声音。
“阮宁意,你要去哪?”

第22章 

啪嗒。
阮宁意的手机骤然掉落在地。
她转过身,看着站在走廊处的男人,瞳孔骤缩。
霍时琛,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阮宁意转瞬发现,现在她看到霍时琛,竟没有了当初的心动痛苦,只有意外相遇的震惊。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道:“霍时琛,我从病房走出来,还能去哪?自然是去找医生。”
霍时琛冷冷的看着她,片刻后,语气放缓:“跟我回去。”
阮宁意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她认真开口:“回去?回哪去?霍时琛,离婚协议你应该收到了。”
霍时琛下颌绷的紧紧的。
“我没签字。”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阮宁意捡起手机,直接朝前走去。
下一秒,她手臂处传来一股大力,将她往回扯。
霍时琛冷厉的声音响起:“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啪!
阮宁意几乎是想也没想,扬手便给了霍时琛一个巴掌。
霍时琛脸瞬间偏向一边,额前的碎发掩住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阮宁意浑身都在发颤,却仍是一字一顿:“放开我。”
短短三个字,好似用尽全身力气。
我明明决定放过你了,也求你,放开我。
霍时琛慢慢扭过脸,满腔的怒意却在触及阮宁意绝望无助的眼神时,倏然消散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言的惶恐。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放开了手。
可他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阮宁意离开。
霍时琛紧紧盯着阮宁意,喉结动了动,终是开口:“希彤,我们不吵架了行吗,以前的误会我都解释给你听。”
吵架?
阮宁意扯了扯唇,这就是她跟霍时琛的不平等。
她守着那个空寂冷清的家日复一日时,霍时琛在外面玩的花天酒地根本想不起世上还有个角落有个人等他回家。
等他意识到那个家里没有自己,又能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回去。
破镜难重圆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可以对自己肆无忌惮,所以才能在犯错之后,依旧不觉得那有什么。
阮宁意抿唇,声线前所未有的冷:“林知夏怀孕了,是不是?”
霍时琛身体一震,他看着阮宁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明明他瞒得很好,为什么阮宁意会知道?
“霍时琛,或许从前我在你面前没有底线,但你在外面玩出了一个孩子,我没办法再像过去视若无睹了。”
阮宁意朝他笑了笑,霍时琛辨别的出,那是一个真心的笑意。
却犹如一把刀猛然插进胸膛,搅的他生疼。
“霍时琛,你该学会长大了,可以一直有人陪你长大,但没有人会一直等你长大。”
霍时琛心脏猛然一缩。
阮宁意说:“我爱不动了,以后天各一方,各自欢喜吧。”
霍时琛喉间像是被塞了团浸水的棉花,他死死的盯着阮宁意,眼尾一点点红起来。
“别……”
阮宁意转身的动作,犹如慢镜头,在他瞳孔里一帧一帧的放映。
“希彤!”
“希彤!”
两道声音以阮宁意为中心,一前一后的响起。
霍时琛骤然转头,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出声之人,却在下一刻怔住。
只见于辞气喘吁吁的跑到阮宁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而后警惕的看向自己。
霍时琛眉心重重一跳,他看向阮宁意。
“怪不得能对我说这样的重话,原来是找到了撑腰的人。”

第23l̶l̶l̶章 

阮宁意被他眼中的讥讽刺的心里一痛,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她拦住想要开口的于辞,淡道:“是啊,霍时琛,他比你好一万倍。”
说完,阮宁意径直拉着于辞离开。
而霍时琛站在原地,被阮宁意那句话气的眼眶赤红。
各自欢喜?阮宁意,你想都别想!
走到走廊拐角处,阮宁意才骤然脚下发软,好在一旁的于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没事吧?”
阮宁意无力的摆了摆手,又想起什么,目露愧疚。
“抱歉,于学长,利用你气了霍时琛。”
于辞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道:“没事,依照霍时琛的性子,不那样说他不会罢休的,我懂。”
阮宁意勉强笑了笑。
于辞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要现在去医生那里吗?”
“嗯,我本来就准备去找苏医生问问治疗方案。”
于辞点点头,扶着她慢慢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等两人再回到病房,霍时琛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晚上,等姜清歌来了医院,于辞才离开。
而他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于辞,你赶紧回来一趟,你妈又住院了。”
于辞捏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他沉声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于辞从机场走出,却撞见了同样从机场出来的霍时琛。
两人对视间,似有火光迸射。
于辞看向正在朝这边走来的林知夏,淡声道:“霍总好福气,佳人相伴,夫唱妇随。”
霍时琛脸色骤然沉下去,他冷声道:“于辞,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我的老婆是谁你不是再清楚不过?”
于辞冷嗤一声,不想再跟他多说,直接朝路边停着的劳斯莱斯走去。
霍时琛看着他的背影,鹰眸泛冷。
林知夏感受到他的不高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池屹,我们该走了。”
霍时琛回头看她,眼里不复往日温柔,冷声开口:“我跟你说过,怀着孕不要到处跑。”
林知夏脸上闪过一丝委屈:“我只是想来给你接机而已。”
霍时琛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径直抬脚往前走。
林知夏赶紧跟上,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是发布会后,霍时琛第一次搭理自己。
看来,怀着孕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自己比旁人在他心里多出那么一点点位置。
林知夏所求不多,只要霍时琛愿意跟自己继续这段关系就好。
只有依靠霍氏,她才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说到底,林知夏最大的依仗,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霍时琛按下心中烦闷,带着林知夏上了车。
他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风景,脑海中却是阮宁意决绝的模样与她跟于辞相携离开的背影。
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根本理不出思绪。
他闭了闭眼,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朝前方的江子楚问道:“有关北郊的竞标,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子楚即刻回答:“霍总,据可靠消息,于家也会参与这场竞标……”
话刚落音,江子楚便感觉车厢内空气仿佛凝固起来。
霍时琛声音一凛:“竞标会上,各凭本事。”

第24章 

江子楚莫名听出了霍时琛话里的杀伐之气,立刻识趣的闭嘴了。
这时,霍时琛又出声了。
“对了,以后跟于家的每一份合作都由我来经手,让下面的人别管了。”
江子楚点头,默默记着这件事,随即车厢内陷于沉静。
他的思绪也发散开来。
前天,霍总找来了黑客高手,通过打给姜清歌的一通电话,确定了位置,随即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是这样怒气冲冲的模样。
难道是没见到夫人?
江子楚不敢深想,赶紧停止了思绪。
车子停在林知夏住的那个别墅门口,但霍时琛却没有下去。
林知夏眼中的期待慢慢归于平静,她低声道:“池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霍时琛看着她期期艾艾的样子,突然眼前闪出阮宁意的脸。
好像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刻。
蓦的,霍时琛心里一软,他低声道:“我以后不会过来了,但你跟孩子的生活用度,该给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林知夏眼眶骤然涌出泪,她惶恐的想拉住霍时琛。
可霍时琛按下关门键,将她彻底隔绝在车外。
他捏了捏眉心,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到底从哪个节点开始,他和阮宁意毫无预兆的走向了结束?
明明之前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他在外面寻求新鲜感,可也没想过跟阮宁意结束婚姻。
此刻的霍时琛全然没想起来,当初那个新婚夜,是他信誓旦旦,说不离不弃,永远相依。
如今,阮宁意说的清清楚楚跟他一别两宽。
可不愿意放手的,却成了当时浪荡的霍氏总裁。
真是……造化弄人。
霍时琛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突然腾起一丝悔意。
或许,是他太过冲动,才让阮宁意情急之下说了气话。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阮宁意不将心放在他身上,所以在于辞出现的那一刻,他才会被愤怒冲昏理智。
如今回想,确实是他不对。
他已经做错很多事了,总不能一错再错,将阮宁意彻底推远。
想通这些的霍时琛,眼中似乎又多了几分生气。
他拿起手机,给阮宁意发去信息。
“抱歉,是我的错。”
从前只要他道歉,阮宁意就会原谅他的。
霍时琛想,这么多年,他们对彼此早已融入骨血,再怎么,也无法说断就断。
可他不清楚的是,阮宁意在跟着他的那几天,早已将他从生命中生生抽离,如今,真真是没有半分留恋了。
所以,这条信息,如石牛入海,再无回信。
霍时琛盯着手机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江子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霍总,到家了。”
霍时琛恍然回神,看向寂静黑暗的那一层,心里空落落的。
但他还是走下了车,像从前那样,一步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想,这一次等阮宁意回来,他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回到家,霍时琛按开灯。
目光扫过那个坏了的壁灯,顿住两秒,走向了杂物间。
十几分钟后,那个壁灯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亮堂。
霍时琛随意擦了擦额前的汗,拿出手机给阮宁意拍照。
“希彤,我修好了。”
此刻,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她ๅๅๅ看着那张照片,眼神复杂。
她慢慢的敲下一行字。
“霍时琛,有些东西坏了,是修不好的。”

第25章 

姜清歌探过头来,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渣男还有脸缠着你啊,我跟你说,就是因为你太惯着他了,才会让他有种不管做了什么在你这里都有赦免的权利。”
阮宁意心脏轻颤,不得不说,姜清歌一语中的。
如果在霍时琛第一次出轨时,她没有选择原谅,那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如果她在面对家人无止境的索取时可以果断拒绝,她也不会陷入那种卑微的境地。
可是啊,世上没有如果,有些教训,就是要付出血与泪的代价,才能真正明白一些事情。
好比十二年前有人告诉她,你总有一天会主动放弃霍时琛。
阮宁意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可现在,天方夜谭映入现实,成真了。
而且,是以一种令她痛彻心扉的方式。
“姜姜,”阮宁意声音沙哑的开口:“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我太傻了。”
姜清歌玩手机的手微顿,随即笑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看现在多好,蓝天白云你都能感受到,还下定决定放弃渣男,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而且你现在还不到三十,遇到第二春的几率简直不要太大……”
听着她越说越离谱,阮宁意有些无奈。
“姜姜,你知道的,我没有精力再去谈一场恋爱了。”
姜清歌摆摆手:“等你遇到就知道了,比如说于辞,他就还不错啊。”
“……”
阮宁意认真的开口:“我跟于学长没可能,以后你在他面前,也不要说这种玩笑话。”
姜清歌沉默的看着地面,心道:抱歉了于总,我尽力了。
此时,一座古香古色的国风宅院。
于辞坐在客厅,看着对面笑得慈祥和蔼的父母,身上冷气不要钱的往外放。
“妈,你不是住院了吗?”
于母赶紧忒了一下:“于辞,你咒我?”
于辞心里冷笑,很好,恶人先告状这点,他妈用了三十年不嫌烦。
他转了眼神,钉在一旁的于父身上:“您如果去演戏,多少能得个老戏骨的称号。”
于父笑呵呵的:“那是,当年我在团里,都说我有天赋。”
不错,他爸装傻充愣的样子也几十年如一日。
于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吧,你们骗我回国,到底是因为什么。”
二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相亲!”
于辞神色一冷。
二老连忙唱双簧。
于母:“你知道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连孙子都不让我抱合适吗?”
于父:“就是,而且这次挑选的姑娘,真的万里挑一,醉心研究不问世事,你不愿意被婚姻束缚没问题,结婚之后她住研究室,你住哪都随便。”
于母:“……”
于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挨了一巴掌。
于母的火力转移了。
“于明国,结婚是为了幸福,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你这样对小辞不负责,对人家姑娘更不负责,我要早知道你是这种态度,我绝对不会说通闺蜜让她女儿嫁进我家!”
于辞看着吵吵闹闹的父母,颇有些头疼,最后他开口:“见一面可以。”
于父于母顿时竖起了耳朵。
于辞说:“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正在想办法追求。”

第26章 

于父一拍大腿:“我就说于辞喜欢的是女孩子!”
于辞脸色一黑,再次看着自己的父亲挨了于母一巴掌。
“好了,我去倒下时差,妈你约人吧,记得提前告诉我。”
于辞起身朝楼上走去。
于母看着他直直上楼关了门,有些愣,她朝于父说道:“我们是不是还没问,小辞喜欢的是谁?”
于父看了一眼二楼紧闭的房门,小声凑到她耳朵边上:“我知道,是个叫阮宁意的女孩子。”
“我昨天看到他抽屉里珍藏着一张相片,背后就是这个名字。”
于母眼睛一瞪:“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样我就不用张罗这场相亲了。”
于父搓了搓手,理直气壮开口:“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安排好了时间,我再说也来不及了。”
于母双手合十:“行行行,祖宗保佑,只要我家小辞喜欢的不是男人就好。”
于父看着于母一脸虔诚的样子,接下来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下午三点,何初函站在于家门前,迟迟没有动作。
不过一想到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按响了门铃。
很快便有佣人下来带她进去了。
而于父于母为了给年轻人留空间,早就去散步了。
何初函刚踏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着,虽然是在家,但也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也不算失礼。
而且,光看背影就知道,正面应该也挺不错的。
何初函放下心来,实在是网上现在太多的相亲奇葩,她对长辈安排的相亲,实在是不敢有期待。
于辞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正对上何初函打量的眼。
他站起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何小姐,你好,我是于辞。”
何初函看清于辞的长相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有些慌张无措:“你好你好,我是何初函。”
于辞笑了笑,抬手指了指,示意她坐下说话。
他本不是热络的性子,多年的商场生涯更是让他习惯了果断利落。
所以,眼看着何初函脸色不再慌乱后,于辞直接开口了。
“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合适,但为了不浪费你我的时间,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何小姐。”
“我已有喜欢的人,因为我常年在国外,父母并不知晓,所以才有了这场相亲。”
于辞说着,将一个丝绒缎的小盒子推过去。
“这是我给何小姐准备的一点赔礼,请你收下。”
何初函这种处于ᴸᵛᶻᴴᴼᵁ象牙塔里的千金小姐,自然对这样的场面应付不及。
她只能连连摆手:“不需要不需要,你这样太客气了,那我回去就说我觉得你不是很好,省的我妈埋怨。”
于辞一怔。
他见过太多喜欢走捷径的女孩,所以对至纯至善的何初函,顿时有了几分好感。
这时,何初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于先生,我能不能知道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们这种帅哥的眼光到底是什么标准。”
于辞笑了笑,沉吟片刻,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算得上老旧的照片,递给何初函。
何初函垂眸一看,顿时一惊。
“怎么是她?”

第27章 ๅๅๅ

于辞有些疑惑:“你们认识?”
“那倒不是,准确来说,我算是认识她,但是她不认识我。”
何初函的话,让于辞摸不着头脑。
于是何初函老老实实的将霍时琛找到她导师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于辞这才有些明了,原来,是霍时琛发现了阮宁意并未死亡的真相。
至于霍时琛怎么找到国外的,于辞倒并不是很在乎。
反正他们这样的人,想找个人还不算什么难事。
最后,于辞跟何初函互通了联系方式,就此告别。
送走何初函后,于辞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手机,他突然想听听阮宁意的声音。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的。
拨通阮宁意的电话,在等待的两秒,于辞又有点后悔。
给阮宁意打电话合适吗?他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
这其实就是于辞关心则乱了,他跟阮宁意大学就认识,甚至之后在事业上,阮宁意也是他手下分公司的得力干将,再怎么说,打个电话问问病情是不过分的。
于辞正纠结时,电话通了,阮宁意轻柔的声音传来:“喂,于学长。”
于辞心跳都乱了一拍,赶紧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我起床有一会了。”
于辞又问:“已经开始治疗了吗?”
“嗯,今天是第一天用药。”
于辞瞬间紧张起来:“那你用药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放心吧。”阮宁意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于Zꓶ辞放下了心,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闷闷道:“那你自己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天过去看你。”
阮宁意停顿一秒,轻轻应下。
随后两人挂了电话。
于辞这边如何暂且不表,但阮宁意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自然听得出于辞话语里不同于普通朋友的关心和亲近。
阮宁意脑中瞬间想起姜清歌昨天说的话,一瞬间只觉得有些不自然。
她和于辞?怎么想都不可能的。
可阮宁意却莫名想起那天,她惊惶无措时,放在她肩头给她安心的那只手。
一时间,阮宁意有些迷茫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阮宁意下意识看去,脸色一变。
霍时琛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份外卖的食盒。
霍时琛朝她笑了笑:“希彤,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蟹黄饺,问过医生了,他们说你是可以吃的。”
阮宁意难得朝他笑了笑。
“霍时琛,是在老陈家买的吗?”
霍时琛骤然捏紧手中的袋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阮宁意与他四目相对,脑中却想起从前。
那时,霍时琛还不是霍总,大半夜的跨越半个城市,去给她买蟹黄饺。
阮宁意忘了当时的季节和天气,但却记得他带回来的饺子,依旧是热的。
那时的蟹黄饺不贵,才二十五一份,可后来,霍时琛没再去买过那家,等她自己去的时候,店面已经关门了。
所以,她再也没吃过那样美味的蟹黄饺。
也再没从霍时琛身上感受到爱。

第28章 

明明阮宁意什么都没说,可霍时琛偏偏就懂了她的心思。
心里像是千千万万根针在扎,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垂下眼,看着那道内嵌的门槛,却怎么也不敢抬脚跨过去。
病房里外,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将他和阮宁意彻底分割开来。
里面是决意向前走的阮宁意。
外面是执念过去不肯放手的自己。
霍时琛眼眶发烫,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抬头,定定看向阮宁意。
“希彤,我知道错了。”
这样的他,比以往每一次认错都来的真心。
阮宁意看着,心里也酸涩不已。
她勾了勾唇角:“霍时琛,你不该是曾经的我。”
他应该意气风发,应该干脆利落,唯独不该是这样,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落寞。
她十七岁就认定的少年,永远站在山花烂漫处。
阮宁意朝他伸出手:“难为你跑了这么远,饺子给我,以后别来了。”
她平静的不可思议,也柔和的不可思议,可偏偏是这样的态度,让霍时琛无比难受。
他对阮宁意再了解不过,这样的温和有礼,独对外人所有。
可他没办法拒绝阮宁意的任何要求。
霍时琛沉默着走到她面前,摆好餐桌,将东西一样样放在上面,还贴心的帮她拔干净筷子的木刺。
一如当年。
阮宁意也自然的捏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塞入口中,混着忍了许久的酸涩生生咽了下去。
难受的眼睛都红了。
果然,没有当年的味道了。
霍时琛紧张的问:“怎么了?”
阮宁意笑笑:“有点被醋酸到了。”
霍时琛一时失语,他看着桌上根本没开封的醋盒,指尖轻颤。
再抬头,他也笑:“吃了这么多年饺子,你还是没能接受醋。”
就在两人气氛逐渐趋于融洽时,门口响起姜清歌怒气冲冲的声音。
“霍时琛,你怎么在这里!”
霍时琛一转头,就见姜清歌一副披上战甲气势汹汹的走到阮宁意身边,仿佛下一秒拳头就要砸在自己身上。
他难Zꓶ得平心静气:“姜小姐,我是来看希彤的。”
姜清歌张嘴就像反驳,却感觉手臂被一股力道拉了拉,她下意识低头,却对上阮宁意温柔平和的眼:“姜姜,他说的没错。”
姜清歌瞪大了眼,她看着阮宁意,满心的‘我能不能撬开她脑子看看传说中的恋爱脑长什么样’的想法。
阮宁意奇妙的意会到她的意思,一时间眼里闪出嗔怪。
霍时琛在一旁看不懂两人的互动,却捕捉到阮宁意眼中那种灵动鲜活。
他心里一颤,有多久没见过阮宁意这副模样了?
一直以来,是他将希彤自由的灵魂囚禁在方寸之地,自私让她只因自己枯萎,让她彻底失去了体会美好的能力……
霍时琛恍然惊觉,他跟她ᴸᵛᶻᴴᴼᵁ好像只有头几年有过快乐,后来,他便不在乎阮宁意如何了。
他们的世界,他幼稚的拉了其他人入局。
可他忘了,阮宁意也有退出的权利。
现在,他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
只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是,失去阮宁意。

第29章 

这一瞬,霍时琛想到只有逃离,可目光却贪恋留在阮宁意的脸上,半分不移。
姜清歌不会傻到当着霍时琛的面去指责自己的好友,只能闷不做声站在一边,目光不善的看着霍时琛。
阮宁意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那盒饺子。
她擦了擦嘴,看向霍时琛:“你回去吧。”
霍时琛张了张嘴,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他眼中闪动的执拗和坚定,让阮宁意心尖像是被人掐住,有种说不出来的疼。
或许,是在霍时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阮宁意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意逼退,她说:“霍时琛,我们一起走走吧。”
霍时琛莫名觉得这句邀请藏着很多意思,可他想不出来,阮宁意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他只能跟上去往外走。
医院的公园,空旷又没什么人。
霍时琛跟阮宁意沿着草丛中的小路并肩同行,却两人尽是沉寂。
阮宁意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
“上次我当着你的面做出跟于辞关系亲密的动作,是假的,我那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霍时琛攥紧了手,直觉阮宁意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自己想听的。
阮宁意看向远方,目光悠远又平静。
“但我当时想跟你划清界限的心,是真的,现在,也依旧如此。”
如此温柔,如此不留情面。
霍时琛停下了脚步。
阮宁意却没有停。
“霍时琛,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些年我任由你在外面胡来,直到此次,我真的累了,我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真心纯粹的爱着你了。”
“所以,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这一刻,阮宁意的眼眸里,是真的没有半分爱意。
相识十二年,他们曾亲密无间耳鬓厮磨,也曾歇斯底里争吵不休,可霍时琛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阮宁意带着祈求跟他说,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当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霍时琛甚至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可放手?他怎么舍得?
霍时琛控制不住的攥住阮宁意的手腕,他慌张的失了镇定,如同犯错的少年。
“希彤,我知道错了。”
这一刻,霍时琛几欲疯魔,他只能一遍遍重复‘不要走’三个字。
到最后,他语气里含着浓烈的哀求:“希彤,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霍时琛将她拥入怀里,以一种极为克制的力道,虚虚环着她瘦弱的身躯。
“希彤,你不能不要我,求你,别这么对我……”
向来冷凝自傲的人,什么尊严都不要了,他只想求回独属于他那艘希彤之舟。
阮宁意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并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感,有的只剩平静。
十二年来,四千多天。
到此结束了,霍时琛。
阮宁意倏然落下泪来。
泪水渗透进霍时琛的衬衫,沾染在他的肌肤上。
霍时琛身子一抖。
原来,真的有泪,能灼的人心疼。
风过叶落,无声无息。
好似这片天地,只有他们两人。
那对相拥相依,却注定要分离的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时琛终于知道,他等不到阮宁意的回答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松了手。
他看着阮宁意通红的眼,小心翼翼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神情痛苦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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