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贺景渊虐文小说热文分享-陆茵贺景渊小说推荐在线阅读

时间:2023-06-09 18:00:5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贺景渊望向谢秦氏,他的眸子没有光亮,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谢秦氏想到这些时日他为了陆茵做的桩桩件件,心里早就失望透顶,半晌叹着气说:“你既然不想要这个家,愿意跟这个女人走,那从今以后,我也就当作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游湖一案,贺景渊是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现在被无罪释放,睿亲王府和太后也已经被他得罪的死死的,谢秦氏不想成天跟着贺景渊担惊受怕,更不希望谢青松和谢柏杨的前程因为贺景渊受阻,和贺景渊划清界限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陆茵适时开口,问:“母亲是要和我们分家么?”
分家,顾名思义,是要按照一定的比例,瓜分家里现有的产业,晋安侯府的地位家业大多都是贺景渊挣来的,若是要分家,谢秦氏带着谢青松和谢柏杨他们搬出侯府才对。
谢秦氏恶狠狠的剜了陆茵一眼,没好气道:“分什么家?你后娘不是说你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吗,既然这个逆子也愿意跟着你住,那就让他入赘你们容家!”
分家对谢秦氏他们没有好处,但贺景渊入赘就不一样了,他只需要住进容家就行,之前挣在侯府的家业,谢秦氏一分也不会给他。
陆茵睁大眼睛,问:“母亲同意夫君入赘?那我以后的孩子得姓容,他还要继承夫君的爵位,母亲也不在乎吗?”
家产是死物,谢秦氏不给,的确就拿不走,但爵位在贺景渊头上,那可是谁都占不去的。
谢家原本是商贾,要不是因为贺景渊,谢青松和谢柏杨想走仕途连门儿都没有,谢秦氏当然是舍不得这个爵位的,但贺景渊现在为了陆茵神魂颠倒,惹下的祸事一次比一次大,谢秦氏就算再舍不得也要做个决断才行。
谢秦氏恨恨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体寒的毛病?你要是能生得出来,那算你有本事!”
更重要的是,现在贺景渊的腿也废了,对那方面多少也有些影响,谢秦氏就盼着两人生不出孩子,等谢青松和谢柏杨的孩子长大了,到时再想办法也不是不可以。
“她有没有本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贺景渊替陆茵回答,望着谢秦氏说,“我可以入赘,把她的东西都还给她。”
贺景渊的态度摆明了要帮陆茵主持公道,谢秦氏的情绪激动起来,大声道:“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她的?她当初可是一点儿嫁妆都没有,自己跑到侯府来的,这些日子她在家里吃好的用好的,我还没跟她算这笔账呢!”
谢秦氏越说声音越高,激动到口水喷溅,陆茵默默的起身,往旁边退了些。
“我再问一遍,你给还是不给?”
贺景渊并不跟谢秦氏吵,语气还是很平和,说出来的话却挟裹着沉重的威压。
谢秦氏想起被贺景渊拧断脖子的刘婆子,不由有些心虚,但她看到贺景渊坐在轮椅上,又有了底气,大声道:“我不给又怎么样,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你来呀,你往我身上打呀!”
谢秦氏说着掀开被子下床,冲到贺景渊面前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姜氏和谢竹霜还有谢松墨连忙上前阻拦。
屋里吵闹了好一会儿,谢秦氏才被拉开,她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反倒是贺景渊脸上有两道红痕。
谢秦氏哭天抢地的说自己命苦,好像贺景渊真的动手打了她。
陆茵听得胸口发堵,正要推着贺景渊离开,谢秦氏冷冷开口:“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这些钱先放在这里,以后你们最好一步三叩首的送到容家求她收下。”
贺景渊这话并非是愤怒到极点的无奈诅咒,更像是已经看到未来的预言,谢秦氏日后一定会哭着求着把这些钱还给陆茵。
谢秦氏被贺景渊这番话说的心慌,却又不肯服软,只能哭着撒泼,姜氏也被贺景渊的话弄得不安,连忙劝道:“大哥,母亲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行不行?”
贺景渊没理姜氏,自己推着轮椅离开,陆茵连忙跟上。
上了马车,陆茵一直在想该怎么安慰贺景渊,贺景渊突然开口:“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那些都是陆茵典当东西得来的,对陆茵来说都是意外之财,陆茵也没有很放在心上,她讶异于贺景渊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安慰自己,忍不住问:“夫君不伤心吗?”
他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换来了家人的安逸享乐,在他遇到危机的时候,家人没有想着要和他一起面对,而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吧。
“为什么要伤心?”
贺景渊反问,抓住陆茵的手,捏着她的腕骨问:“你在可怜我?”
陆茵脑子里警铃大作,忙搂住贺景渊的脖子说:“我是在关心夫君,我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夫君怎么会可怜呢?”

第133章  容氏,你好大的胆子
马车在容家门口停下,陆茵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曹德忠,他上前恭敬地说:“陛下要见侯爷和夫人,奴才先去的侯府,谁料不凑巧侯爷和夫人刚走错过了,请侯爷和夫人随奴才进宫吧。”
虽然已经到家门口了,天子有召却不得不去。
陆茵放下帘子,又和贺景渊一起坐马车进宫。
和之前一样,过了承德门,便由宫人用软轿抬着贺景渊,到了御书房外,再拆了软轿改成轮椅。
曹德忠在门外禀报,得了准许,陆茵才推着贺景渊进去。
“臣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茵和贺景渊齐声行礼,不同的是,陆茵跪着,贺景渊是坐着的。
孝昭帝还在批阅奏折,他没有急着让陆茵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麟儿受伤之事,满朝文武都觉得很震惊,那日画舫上不止有睿亲王府的护卫,还有马上要接手镇南军的廷尉,凶手却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对堂堂皇孙施以酷刑,这简直就是无视昭陵律法和皇家威严!”
说到后面,孝昭帝的声音控制不住拔高,把一本奏折扔到地上。
奏折恰好扔到陆茵面前,陆茵迅速低头,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扫到部分内容。
这奏折似乎是参御史大夫沈陌城的,而且跟她和贺景渊脱不了干系。
陆茵的脑袋低得更下去了些,孝昭帝话锋一转说:“沈爱卿最近身体一直都不好,却出面替景渊担保,说你肯定不会是凶手,更力排众议把你和你夫人一起放出大理寺,景渊对此有何感想?”
孝昭帝之前对贺景渊都很温和,现在的语气却很严肃,想来最近因为凤佑麟的事很是焦头烂额。
贺景渊寡淡的说:“微臣与沈大人没什么交情,并不清楚沈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陛下觉得沈大人此举不妥,可以再把微臣和内子关回大理寺去。”
这话听起来挺没良心的,好像在贺景渊眼里,沈陌城做这些只是在多管闲事。
孝昭帝气得拍桌,怒道:“你以为朕不敢?”

天子的威压铺染开来,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冷凝,陆茵连忙把身子伏低,额头贴在地砖上,贺景渊却是神情未变,知道的是他不怕进大理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连孝昭帝都不放在眼里呢。

孝昭帝胸口怒气翻涌,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朕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嘴上说着不怨恨朝廷,心里怎么可能不恨?但朕说了只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镇南军粮饷亏空之事,朕就会还那些将士一个公道,你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孝昭帝很是痛心疾首,陆茵却是后背一凉,孝昭帝这是认定贺景渊是凶手了吗?
“陛下既然觉得微臣就是凶手,不必让大理寺查什么证据,可以直接下令砍了微臣的脑袋,抄了晋安侯府。”
贺景渊并不为自己辩解,完全的听之任之,孝昭帝气得笑出声,指着陆茵说:“你不怕死,也不在意晋安侯府,在大理寺的时候何必急着自断一趾好让她少受审讯?”
陆茵在大理寺刚开始接受第二次审讯就被打断,她醒来后还在想贺景渊做了什么,但很快就被带到睿亲王府,这个问题便抛之脑后。
这会儿听到孝昭帝提起,陆茵忍不住偏头去看贺景渊。
凤佑麟出事,他身上的嫌疑最大,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必须证明自己的腿是真的废了,难道他生生掰断了自己的一根脚趾?
上次击神音鼓,他跪着利刃前行,这一次,他又自断一趾作为代价,下一次呢?他又要做什么样的事来伤害自己?
心脏收紧,陆茵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还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愤怒。
为贺景渊不值。
他有百步穿杨的箭术,还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凯旋归来,他应该荣誉加身,风光无限,而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沦为笑柄。
怒意涌上心头,理智一点点瓦解,陆茵忍不住抬头问孝昭帝:“陛下口口声声要夫君相信您,臣妇想问问陛下,您相信臣妇的夫君吗?”
陆茵给孝昭帝的印象是柔婉娴静的,孝昭帝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直接的质问自己,眉头拧起,怒声斥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龙颜大怒,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株连九族,陆茵原本应该惧怕的,但这个时候她却出奇的镇定,她看着孝昭帝的眼睛继续说:“春猎时,臣妇和夫君一起被追杀,险些丧命,可除了那几个负责追杀的刺客,幕后真凶至今还没查到,齐王殿下反而因此连太后寿宴都不被允许参加,陛下有信过齐王殿下和臣妇的夫君吗?”
“容氏,你好大的胆子!”
孝昭帝从来没有被一个妇人这般当面质问过,自尊心受挫,怒不可遏,陆茵挺直背脊绷紧身子,迎着孝昭帝攒着怒火的目光继续说:“臣妇的夫君戍守边关十余载,用血肉之躯换来昭陵的安宁祥和,他无愧天地亦无愧陛下,如今他双眼失明,又失了兵权,甚至连腿也残了,陛下却还不肯让他安稳度日,臣妇敢问陛下,昭陵朝堂当真是无人可用了吗?”
沈陌城要放贺景渊和陆茵出来,没有孝昭帝的允准是不可能的,孝昭帝本想借这个案子展示自己对贺景渊的偏信和倚重,好让贺景渊振作起来带头去查粮饷案,没想到陆茵会突然发难,将他问得哑口无言。
陆茵说完重重磕了个头,坚定地说:“臣妇说完了,臣妇对陛下言辞不敬,愿与夫君一同赴死。”
“好!真是好极了!不愧是晋安侯放在心尖宠的人!”
孝昭帝说着连拍了好几下桌子,他感觉自己气得都要炸了,偏偏还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
他的目的是解决这堆烂摊子,杀了贺景渊和陆茵,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把局面搞得更糟。
孝昭帝花了一点儿时间平复情绪,而后对陆茵说:“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不妨说说,这种时候,朕可以重用谁!”

第134章  求个恩典
“昭陵每三年就有一次科考,想要为陛下和朝廷效忠的学子不计其数,唯有前三甲才能突破重围到殿前面圣,他们难道不足以得到陛下的重任?”
陆茵已经豁出去了,孝昭帝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孝昭帝睨了她一眼,沉沉的说:“科举前三甲的确都是很有才识的人,但他们未经官场历练,习惯纸上谈兵,暂时还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那御史台呢?”陆茵立刻发问,“御史台的权力比大理寺还大,连一国之君都可以查,此案为什么不可以交给御史台查?”
“昭陵律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要交到御史台查的案子,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
现在除了贺景渊写给齐王的那封信,什么证据都没有,连贺景渊这个当事人都反口说没有这件事了,御史台又从何查起?
陆茵点点头,说:“臣妇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的确不懂昭陵律法,但臣妇知道,陛下是万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一声令下,无人不从,若有陛下做不到的事,这世上也就没人能做得到了。”
陆茵这话,变相的拍了孝昭帝的马屁,孝昭帝轻咳一声,意味深长的说:“朕的话也不是那么管用,你们不就是宁愿死也不肯听朕的吩咐吗?”
孝昭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陆茵也跟着软了语气:“并非臣妇和夫君不肯听陛下的吩咐,只是臣妇以为,最适合做这件事的不是臣妇的夫君,而是太子殿下。”
孝昭帝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妇人妄议朝政已是重罪,再加上议论储君,陆茵的脑袋已经不够砍了。
陆茵感受到了威压,却没有退缩,继续说:“臣妇不懂朝政,就拿后宅的事举例吧,这婆婆掌家掌的再好,始终是要把掌家的权力交给新妇的,新妇想管好一个家,一要婆婆的放权和支持,二也要培养顺心的得力助手,树立威信,若新妇的性子一直软弱可欺,手下的人自然不会安分守己。”
太子成婚已有三载,也开始辅政处理朝中事务,齐王与孝昭帝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提过让太子来处理,但孝昭帝尚值壮年,不急着让太子独当一面,便想让贺景渊带这个头,清理了这些蛀虫,让太子日后的路好走一些。
但孝昭帝护不了太子一辈子,等他年老无力之时,朝中再起波澜,太子又能靠谁?
在孝昭帝越来越冷峻的目光注视下,陆茵一字一句的说:“新妇若操持不好家中事务,换一个也无妨,但旁的事就不一样了。”
“放肆!”
孝昭帝豁然起身,守在御书房外的护卫连忙推门进来,只要孝昭帝一声令下,陆茵就会人头落地。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痛意让陆茵扛住压力,她缓缓俯身,朝着孝昭帝磕了个头:“臣妇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虽死无憾。”
御书房一片死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孝昭帝示意护卫退下,看向贺景渊问:“若朕给你手谕,另外再给一批精锐协助你暗中调查此事,你可愿意?”
贺景渊交出了手里的兵权,现在空有个异姓侯的爵位,手下无人使唤,这个时候要他站出来查粮饷之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孝昭帝做了让步。
然而贺景渊还是没什么波动,只平静的说:“昭陵律法有规定,身有残缺者,不得入朝为官,微臣占了两样。”
按律不得为官,那一切调查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查不了多少东西不说,查出来的东西也很难被认可。
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贺景渊就是不想卷入这些风波里。
孝昭帝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昭陵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昭陵,他这个当皇帝的,还要求着臣子不成?
孝昭帝的脸沉了下来,厉声道:“好,从今以后,朕就当粮饷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爱卿无召也就不要再进宫了!”
“微臣领旨,”贺景渊坦然接受,而后又说,“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微臣最后一次进宫了,出宫之前,微臣还想求个恩典。”
孝昭帝差点气笑起来,这人眼睛瞎了,脑子也跟着一起瞎了吗?把人都气成这样了,竟然还好意思要恩典!
“微臣已经入赘到容家做上门女婿的,还请陛下下道旨意,广而告之。”
“现在朝中大臣全都因为你在参沈爱卿,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会给你这样的恩典?”
“陛下给了这样的恩典,参沈御史的折子自然就少了,军中那些将士也会知道陛下对微臣仁至义尽,即便没有微臣,他们也会继续为昭陵肝脑涂地。”
这份恩典,并非只给贺景渊和陆茵,更是给沈陌城和军中那些将士的,孝昭帝便是再怎么生气,也还是要给的。
孝昭帝咬牙道:“外界都传晋安侯双目失明,性情大变,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朕今日才知道晋安侯智勇双全,会算计的很呢!”
“陛下谬赞。”
“……”
朕特么是在夸你么?
孝昭帝腹诽,却又拿贺景渊没有办法,瞪了贺景渊半晌,终究还是宣曹德忠进来拟了旨。
曹德忠把圣旨递给贺景渊,贺景渊没接,理直气壮的要求:“陛下的旨意微臣已经知道了,有劳公公去侯府宣读一下。”
孝昭帝写圣旨的时候,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曹德忠听到贺景渊还敢提要求,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正想劝贺景渊见好就收,却听到孝昭帝说:“就按晋安侯说的办,还不快去宣旨?”
“奴才遵旨!”
曹德忠忙不迭的离开,孝昭帝被贺景渊气得无话可说,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孝昭帝正恼着,也就没有宫人用软轿抬贺景渊了,只有陆茵推着他。
出了御书房,外面又已经是夕阳西斜,陆茵推着贺景渊走到宽阔安静的宫道上,赤金色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温情又缱绻。
到了宫门外,一上马车,陆茵就把手伸向贺景渊的腿,手腕立刻被抓住,陆茵没有收力,看着贺景渊问:“伤的哪只脚?”

第135章  我不是在体谅她么?
“不用看,没什么事。”
“十指连心,脚趾也一样,生生把自己的脚趾掰断,这能叫没事吗?”
陆茵低吼,不顾贺景渊阻拦掀开他的衣摆。
贺景渊的力气比陆茵不知道大了多少,若他真心想阻拦,十个陆茵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握在他掌心的手腕瘦弱得过分,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折断,贺景渊舍不得伤她,也就随着陆茵去了,淡淡的说:“左脚。”
陆茵蹲下来,抓住贺景渊的鞋子后,手又僵住不敢动了,怕会弄疼他。
陆茵一直没有动静,贺景渊猜到她在想什么,自己动手把鞋脱了下来。
白色袜子被血染透,只是鞋面是黑的,所以一直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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