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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冷，瓢泼大雨伴随着雷鸣电闪落在了人间。
妙妙被唬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抱着赵母的手往被子里头缩了缩。
“莫怕莫怕，只是打雷而已。”
赵母拍了拍妙妙的手臂，低声安抚她，“今日你阿娘不能陪你，还有奶奶陪你睡呢，妙妙乖。”
“奶奶，你说哥哥会被阿娘责骂么？”
妙妙从被子里头露出一双眼睛，抱着赵母的手臂，一脸担心：“方才嬷嬷一直拦着，不让我去找哥哥呢……万一阿娘骂了哥哥怎么办呀？哥哥、哥哥不是故意的，不可以挨骂的。”
赵母也听过今日的事情，只是摸了摸妙妙的脑袋。
“你阿娘是长公主，行事自然有她的章法，今日是世子冲动了些，许是要挨挨骂的。”
妙妙心想才不是哥哥冲动，然她顾虑着同凌淮的约定，到底没有说话。
她摇着赵母的手臂，嘀咕道：“哥哥打的是坏蛋，哥哥是好人……”
外头的雨越发落得大了些，婢子见床上没有了声音，便悄悄地将木窗关上。
“姐姐，哥哥还没有回来么？”
她刚刚将窗子合上，便闻见压低的小奶音从床上响了起来。
妙妙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熟睡的赵母，蹑手蹑脚的从床榻上爬起来，仰起头看向走过来的婢子：“姐姐，妙妙跟管家叔叔说好啦，哥哥要是回来了，要来看一看妙妙的呀。”
“可是哥哥现在还没有来，哥哥是忘记妙妙了么？”
小团子拉着婢子的衣角小声问她，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妙妙刚被接回来那段时间，生的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的。
明明才小小年纪，身上却满是伤痕，瞧着人时总是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畏惧感，
这些日子凌家上下全都疼着小姑娘，将小姑娘养的白白胖胖的，连头发都乌黑了不少，养的小姑娘在府中胆子也大了不少，敢笑敢闹，时不时惹出一个甜甜的笑弧，格外惹人怜爱。
比方现在，软绵绵的小姑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婢子心下不忍，蹲下身子同她说了实话，吓得小姑娘睁圆了一双大眼睛。
“现在在下雨，哥哥还跪着么？万一、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呀？”
妙妙拉着婢子的衣裳，心下只觉得又着急又后悔。
要不是她先跑出去，那些坏人肯定发现不了哥哥，也就不会跟哥哥吵架啦；要是、要是方才她没有被孙嬷嬷带走，她肯定也能拦着阿娘，不让阿娘罚哥哥的，呀，她怎么那么没用啊。
明明跟哥哥保证过了要好好保护哥哥的，结果什么都做不到。
妙妙抽抽搭搭的看了一眼面带担心的婢子，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小声询问道。
“那、那明天，阿娘是不是就不会罚哥哥啦？”
婢子见她自己想通，便温声道：“是，公主明天就不会再生世子的气啦。”
妙妙便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嘴巴打了个呵欠：“那、那妙妙要去睡觉啦，等妙妙一觉睡到明天，哥哥就不会再继续受罚啦，阿娘跟哥哥就和好了，姐姐，妙妙去睡觉啦。”
婢子见她揉着眼睛，便温声道：“好好好，婢子知晓了。”
等到婢子出门之后，妙妙又等了片刻，这才悄悄地爬了起来。
“奶奶，妙妙要去看一看哥哥。”小姑娘小声同熟睡的赵母说话。
下一刻，原本该睡熟的赵母睁开了眼睛，慈祥的摸了摸妙妙的脑袋：“好孩子。”
她虽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赵母却总觉得凌淮该是个好孩子。
既然是同胞兄妹，赵母自然希望妙妙跟凌淮能够互相关爱。
她替妙妙穿戴整齐，又仔细的给她系好了斗篷，取出一把油纸伞，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嗯，妙妙知晓啦。”
小团子抱着油纸伞，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那妙妙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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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如注，少年郎君仍旧一人跪在长廊之下。
“君子之道，光明磊落……”
凌淮凝视着这片雨幕，恍如回到上一世长公主去世之后，他亦是这般孤身一人。
从此以后，便唯有他一人走在这条沉重而冰冷的道路之中……
“哥哥！”一片荒芜之中，忽然有一道稚嫩的小奶音破开冰雾，将他从往事之中拉回。
凌淮猛然一震，下意识的抬起头。
撑着油纸伞的小团子跌跌撞撞的朝着他奔了过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弧。
凌淮怔怔的望着朝他奔来的小团子：“你……”
妙妙费力的撑着伞，一路跑到凌淮身边，乖乖的在他身边跪了下来。
她努力伸高两只小短手，将伞遮住凌淮：“哥哥不要害怕哦，妙妙来陪你啦。”
雨从斜里落下，将凌淮的一半衣裳都打湿，显得贵公子有几分狼狈。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么晚了你怎么不好好睡觉，若是让阿娘知道了——”
“妙妙是偷偷跑出来的。”
小姑娘严肃的打断了他的话：“不会被阿娘发现的，就像是哥哥瞒着阿娘打跑了坏蛋一样。”
油纸伞撑的摇摇欲坠，让妙妙整个小身板也跟着有几分晃动。
凌淮伸手扶住伞柄，垂眸看向妙妙：“阿娘罚的是我，你跟过来会让阿娘担心的。”
“阿娘虽然罚了哥哥，但是哥哥生病了的，阿娘也会担心的。”
小姑娘歪着头看他：“妙妙也会担心的，再说啦，妙妙今天也打了坏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
凌淮微怔，便想起了小团子一脑袋撞上韩二公子的事情。
“所以、所以要罚就要一起罚嘛，”小团子笑的天真无邪，压低声音同凌淮道，“妙妙帮哥哥保密了，哥哥也要帮妙妙保密，万一阿娘知晓妙妙打人，肯定、肯定要生妙妙的气呢。”
“这是妙妙跟哥哥的秘密。”
小团子仰起头看向凌淮，伸手努力去够凌淮的脸颊。
她捏着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凌淮沾了雨水的脸庞。
“哥哥别怕，妙妙会陪着你的。”
第五十四章：陪罚
——凌淮，凌家人若是只能够活一人，那也是我凌妙。
——你是你，我是我，我与你绝不是一路人。

上一世关于凌妙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可却意外的跟面前小团子无法再重合在一处。
凌淮闭了闭眼睛，一时之间觉得喉中有几分发涩。
妙妙不知晓凌淮都想了些什么，只见他闭上了眼睛，不由得面露担心。
“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淋了雨，哪里不舒服呀？”
她扯着凌淮的衣裳：“妙妙去给你找大夫——”
人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凌淮便摁在了她的肩膀上：“不必。”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凌淮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询问她，“妙妙，我问你，你在赵府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被人欺凌，你可曾……恨过我跟阿娘？”
妙妙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的看着凌淮。
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她这个问题？明明神仙小哥哥叶问过她……
“不会呀，妙妙最喜欢哥哥跟阿娘啦。”
小团子摇了摇头，天真无比：“除了奶奶，哥哥跟阿娘是世界上对妙妙最好的人。”
“……那，赵府囚你与赵老夫人，还处处苛待你们，你可曾恨他们？又是否会原谅他们？”
这个问题问的妙妙仍是有几分困惑。
她小时候不是没有过疑问，为什么同是阿爹的孩子，她却这般不受喜欢。
同样是府中的小姐，赵家姐妹只需要吃喝玩乐的，可她却要做许许多多的事情，还要跟奶奶挤在柴房，即便是生了病，连请大夫都不能，唯有苦苦哀求几句，才说不准能够换来施舍。
可那种思考其实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妙妙每天都很忙。
她忙着干活，忙着偷偷藏几块糕点带给奶奶，忙着要想办法不挨打。
能够不挨打，又能够藏起来一个鸡蛋，在晚上的时候跟奶奶偷偷分着吃……于那时的妙妙而言，就是每一天最幸运的事情了。
“阿娘……是以前的阿娘经常喜欢说，做人要知足常乐，奶奶也会那么跟妙妙说。”
小姑娘似乎有些冷，依偎在凌淮身侧慢吞吞的说话。
“有很多孩子比妙妙还要可怜呢，吃不饱饭，也没有地方住……妙妙都不是赵叔叔跟赵婶婶的孩子呀，可是他们还给了妙妙一个地方住呢，妙妙觉得已经很好很好啦。”
“虽然打人的确是不对的，但是赵叔叔跟赵婶婶也对妙妙很好过的。”
妙妙靠在凌淮身边，声音有些闷闷的：“可是、可是奶奶是赵叔叔的阿娘……”
“奶奶能不能原谅赵叔叔，那就不是妙妙能够做主的啦。”
凌淮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妙妙，见小姑娘的双眸清澈无比，半点邪念都没有。
“哥哥，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才可以做主的呀，别人是不能够代替自己做决定的。”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教训”着凌淮：“所以哥哥如果要给奶奶出气的话，要去问奶奶才行。”
说罢，小姑娘又低下头，嘀嘀咕咕道。
“但是出气上瘾这种事情不对的……阿娘肯定会生气的。”
凌淮：“……”
他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小姑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
妙妙歪着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什么算了呀？”
凌淮笑了笑，抬起头看向雨幕。
花园在雨幕之中，仿佛被笼罩了一层细腻而又模糊的纱衣。
凌淮缓慢的开口道：“我只是在想，若是一个人能够重活一世，那么她上一辈子所作的坏事是否能够全当做一笔勾销，亦或是这辈子跟上辈子的人，已经不能当成一个人来看待了呢。”
妙妙歪着头，总觉得他讲得有些复杂。
“唔……要是她已经做过了，那、那就是她做过了的，可她要是没有，那、那就不是她呀。”
小姑娘的思想万分简单：“阿娘说，人只能够活一辈子的，所以很多时候都要活的比旁人认真一些，也要活的比旁人开心些才好，哥哥，你也要活的开开心心，不要想那么复杂的事情呀。”
凌淮沉默片刻，轻轻笑了一声：“很多事情……你还小，你不懂很正常。”
“我们阿爹一生光明磊落，亦是为了忠君爱国而死，可……总有人要将他想的很是不堪。”
凌淮低声道：“你还小，不懂得树大招风这个道理，生在皇家，哪里会不被算计呢。”
话说到这里，却未曾听见小团子的声音。
凌淮转头瞧去，却见妙妙不知道何时已经靠着他睡了过去。
原本跪着的小团子睡得歪歪扭扭的，小脑袋搭在他的膝盖上，缩成了一团，睡得无比安心。
凌淮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伸手将油纸伞合上，便要抱起小姑娘起身。
“唔……”伸手稳稳搂住他的手臂，妙妙迷糊不清的睁开了眼睛。
她只是睁开一条小缝，便又茫茫然的闭上了眼睛，嘟囔不清：“哥哥……耍无赖……”
凌淮扬了扬眉头，凑过去便去听小姑娘说什么。
“哥哥……别耍无赖……妙妙……不困……”
小团子含含糊糊的：“妙妙要……陪着哥哥……不困……不……”
凌淮便顿住不动，好半晌叹了口气，将人藏到自己的怀中。
“知道了知道了，不送你回去，安心睡吧。”
不远处，谢管家得意的呲牙一笑：“喏，我说呢，兄妹之间哪来的隔夜仇。”
孙嬷嬷站在他旁边，轻哼一声：“还用你个老头子说？世子跟小郡主只是之前不大熟悉罢了，等熟悉起来，那自然就是好得不得了，之前我不过是担心罢了，现在自然不用你说了。”
谢管家道：“这天还怪冷的，快些带两位小主子回去休息才是。”
伸手阻止了谢管家的动作，孙嬷嬷这才摇了摇头：“公主既然罚了，那便再等等吧。”
“等到小世子不大那么浮躁的时候，再请两位主子回去就是了。”
“快要入春了，太学又要重新开课了，小世子的心也该定上一定了。”
第五十五章：冤家
皇城内的雪有些化了，青石板走着走着也容易滑倒。
妙妙牵着凌淮的手走在皇宫内，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郡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冷着了？要不奴才吩咐人抬软轿来？”
一旁的公公很是察言观色，忙走到妙妙身侧，笑眯眯的赔笑道。
妙妙的小脸藏在毛绒绒的斗篷之中，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
“没有呀，妙妙不觉得冷的，妙妙还觉得有点热呢。”
凌淮伸手捏了捏妙妙的腮帮子，指腹摁到硬硬的一块，哂笑着拎起系在她腰间的小糖袋：“一块糖从出门吃到现在，满脑子只有糖，那自然是不觉得冷不冷的，热不热的了。”
妙妙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反驳他：“哥哥也有吃的。”
“宫中近日又添了不少东西呢，若是小郡主喜欢吃糖的话，不若去瞧一瞧？”公公笑眯眯道，“总归这时辰还早，世子跟郡主也不着急出宫，这路啊，小心滑倒，慢慢走也不妨事的。”
近日进宫的为的不是旁事，为的是骑射会的那件事。
韩家人入宫狠狠地告了一顿凌淮，次日长公主便被召见，理所应当的也带上了妙妙跟凌淮。
听闻韩家人还在书房之中，长公主便率先过去，留下凌淮带着妙妙在外头慢慢走。
韩家公子伤的格外严重，韩家公在书房之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皇上倒也未曾动怒，只是安抚了韩家公几句，差遣了太医过去，转头便派人去凌家慰问了凌世子可否有受伤。
这风向往哪头转，众人自然瞧的明明白白。
凌淮在廊下差不多跪了小半夜，一大早的又入了皇城，现下还觉得有几分困。
他摇了摇头：“倒也不必，走一走也好，权当做提神了——你困不困？”
他提了提手上的小爪子，询问牵着的小姑娘。
嚼着糖的妙妙得意的摇了摇头：“妙妙不困！妙妙可精神啦，妙妙睡得很好！”
前头在他怀中睡了小半夜，后头被抱回了床上睡了小半夜，半点影响都没有，那自然是睡得十分好，凌淮想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一声：“这里路滑，若是让我抱你走也是可以的。”
妙妙歪着头看了一眼凌淮，见他神情隐隐有几分疲惫。
她心中心疼哥哥，连忙挣脱凌淮的手，往前蹦蹦跳跳的几步，结结实实的踩在了路上，证明给他看一般：“哥哥你看你看，妙妙自己走的可稳了，不需要哥哥抱也能——哎呀！”
小姑娘只顾着回头看凌淮，蹦跳了两步便撞上了人。
对方丝毫没有想扶住妙妙的意思，加上妙妙同凌淮离得又有些距离，小姑娘便往后跌坐在了地上。
“妙妙！”凌淮神情猛然一变，连忙上前扶起妙妙，拍了拍小姑娘的衣裳，“摔着哪里了？”
方才他原是担心妙妙走的不稳，亦或是走累了，这才主动提出要抱着对方。
奈何小姑娘没有明白他的亲近之意，反倒是拒绝了他，气的凌淮心头有几分挫败感。
他故意不去瞧妙妙，却不想只是那么几眼，小姑娘便被人给撞倒了去。
雪白的斗篷坐到了雪水上，连带着小姑娘的两个手掌，都沾上了脏兮兮的泥土。
凌淮转头看向来人，神情便暗了暗：“倒是巧……是你们。”
“方才走路时不曾注意这里有人，不小心撞上了，不妨事吧？”
盛岸看着被扶起来的妙妙，面上一派愧疚之情：“的确是巧得很……凌世子。”
凌淮将妙妙护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盛岸等人出来的地方，嗤笑一声。
盛岸等人身后是一处死角，若非是故意听到声响走出来，也不至于让众人之前一直没有瞧见他，更不会让妙妙措不及防的撞了上去。
“凌世子，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见凌淮拍了拍妙妙的衣裳，牵着人便要走的模样，盛岸身后一人忍不住走了出来。
另一人立马摁住他，讥笑道：“你都喊了人家凌世子了，那该知晓人家本事通天，伤了两条人命都不在乎，你当心再招惹他，接下来丢了命的人就是你了。”
“嘘，小声些，凌世子可是听不得这些的，听好了，要废了人的腿的。”
妙妙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她擦了擦自己的手掌，大声反驳道：“你也说的好大声！这才不是小声！”
众人：“…………”
凌淮拍了拍妙妙的脑袋，伸手将自家妹妹抱了起来，淡声道：“拦我做什么。”
“既然知晓我要杀人，还敢来招惹我，不怕我在这里将你们都杀了个干净么？”
他说的随随便便，一听就是玩笑之言，却听得众人一脸愤然。
“凌世子！我是韩家六郎，你伤了我韩家两个兄弟，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就是，你堂堂世子，难道敢做不敢当么？！枉凌将军是君子，你却是个小人！”
凌淮神情一沉，正要说话，怀中的小姑娘奇怪的“咦”了一声。
“可是、可是你们也不算是君子呀，”小团子歪着脑袋，似乎有几分不明白，“上次你们还在背后偷偷讲哥哥的坏话呢，阿娘说了，在背后讲人坏话，算不得君子所为。”
“哥哥就从来没有讲过你们的坏话呀。”
小姑娘的声音困惑无比：“哥哥，为什么他们能够讲你不是君子呀？”
凌淮心中想笑，面上却故作平静，淡定道：“许是哥哥没有他们脸皮厚吧。”
韩六郎：“……”
他的面容有几分扭曲，下意识呵斥：“你、你是哪来的丫头片子！莫要在此信口雌黄！我们何时、何时说了凌淮的坏话？！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是莫要在此胡说八——”
一旁的公公闻见韩六郎的称呼，神情微微有几分不虞。
妙妙比韩六郎更加大声的反驳他：“你说啦！你就是说啦！”
“前几日在酒楼之中，就是你们几个人关着门偷偷说哥哥的坏话呢！”
小团子超级大声的提醒他。
“你都忘记啦？你哥哥还说是故意跟我哥哥在湖上争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