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若她能嫁给他,弟弟的前途安危皆能无忧,而且说不定,她还能调查父母身死的真相。
或许在旁人看来,萧聿与她乃是云泥之别,她有这般想法,委实太过可笑,也太过不自量力。
可萧聿是她唯一的希望,不搏一把,她实在心有不甘。
沈苓深深吸了口气,又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唇角微微扬起。
老天还是待她不薄,不是么?
平复了下心情,沈苓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屋门前,难怪会撞上萧聿。
她转眸朝屋内看了一眼,只见屋中高座上放着茶水。
沈苓想了想,抬脚入屋,拿起木几上的茶盏,缓缓放到唇边,朱唇微抿,很快茶盏上便留下了淡淡的口脂印。
嫌弃那口脂印太淡,她又抿了一口,这才满意的放下茶盏,转身离去。
春风徐徐,阳光洒落在身上,衬的人暖洋洋的。
长公主坐在院中,与一帮贵妇人说话,今儿个来的人委实有些多,但能与她搭话的,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
“宁王到!”
一声通传,院内顿时雅雀无声。
除了长公主之外,所有妇人都急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摆,朝着缓步入院的萧聿曲身行礼:“见过宁王!”
萧聿淡淡嗯了一声,道了一声免礼,目不斜视来到长公主面前,抱拳行了一礼:“皇姐。”
宫女搬了张椅子,放到了长公主身旁,长公主看着他轻哼了一声:“坐吧。”
萧聿在一旁坐下,理了理衣摆,沉默不语。
因着他的到来,原本欢声笑语的院子,此刻却安静的如同深夜。
长公主也习惯了他给旁人带来的威压,只轻咳一声,略有些责怪的看着他道:“不是早就来了么?怎的现在才过来?”
脑中闪过一张明艳的脸, 萧聿淡淡道:“寻了个清净之地,待了片刻。”
长公主闻言顿时就无奈了,轻哼了一声道:“你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偏偏还喜欢清净,也不怕给闷出病来!”
说完这话,她压低声音凑到他耳旁道:“你可是答应过母后,今儿个要同那些少男少女们在一处,待足了一个时辰才行!”
听得这话,萧聿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耐,淡淡道:“知道了。”
见他应下,长公主顿时便露了笑,扫了一眼明显拘谨了贵妇们一眼,轻咳一声道:“行了行了,也别在这儿杵着了,我们这些妇人可不用你陪,你且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萧聿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刚刚坐下的贵妇们又急忙起身行礼:“恭送宁王。”
萧聿一走,院子里的贵妇们都悄悄松了口气,马国公夫人笑着道:“宁王一来,吓的臣妇连大气都不敢出。”
长公主闻言叹了口气:“莫说是你们,就连本宫都觉得,他一来这院子里的气温都低了些,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这个胆量,与他在一处。”
第003章:腿都是抖的
马国公夫人连忙笑着道:“长公主多虑了,宁王器宇轩昂,能同他在一处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再者说了,男子对待心意的女子,总是不同的。”
听得这话,长公主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夫君,笑了笑道:“也是,且看有没有人,能有这个福分,入得了他的眼吧。”
沈苓从院子里出来之后,便又回到了桃花林。
此时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将长桌并在一处,做起了游戏。
她一到,众人的目光立刻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今日亮相,沈苓俨然已经成了风云人物。
先前被她挤兑的少女们,本不愿意搭理她,可待会儿宁王要来,未免给萧聿落得一个欺负人的印象,礼部尚书的嫡女孔月茹主动招呼她道:“这不是永誉侯府的谢妹妹么,快来快来,他们正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女子呢!”
这话一出,那些贵公子顿时就不干了,笑着道:“分明是你们比不过,难道还要怪我们没有手下留情不成?”
贵女们闻言也不干了:“分明就是你们仗着人多。”
少男少女们笑着争论起来,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沈苓笑了笑,抬脚来到桌旁。
孔月茹笑着拉着沈苓在身旁坐下,指了指桌上摆着的诗词道:“他们以桃花为题,我们作诗比试。分明我们也作了好些佳作,可最后他们偏偏说,他们的佳作比咱们女子的多,硬是判了他们男子赢,这不是仗着人多欺负咱们么?”
“你快些作上一首,如此一来,两边佳作就一般多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俗话说,食色性也。
即便知晓永誉侯府的情况,也无法阻拦人对美色打量的目光。
并不是只有男子才看美人,女子也看。
只是与男子的心思不同,女子看美人除了欣赏之外,还有比较、不服、嫉妒,甚至是想要摧毁的情绪夹杂其中。
沈苓在道观长大,一年多前才回到京城,这事儿没有人不知道。
这些京城贵子贵女的吟诗作对,曲水流觞,投壶马球,她一样没学过。
这也是那些少女说她只有一张脸的原因。
可现在,孔月茹却指着桌上的那些诗词,让她作一首佳作,以便让贵女们赢了这局。
好似成败只系于她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各种各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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