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优越,双手插兜。
懒懒散散,又不可一世。
似月难以高攀。
周围都是清清冷冷的。
江稚贪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水光。
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户。
院子里没看见顾辞砚的车,昨天半夜,他还是离开了。
江稚心里谈不上失落,她吃过早饭就去了公司,在路上去药店买了几个验孕棒。
江稚上午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得了空,她用力攥紧包里的验孕棒,一把抓过匆匆去了洗手间。
按照昨天查来的用法。
江稚又试了一次,几分钟后,她紧张的看了眼手里的验孕棒,两条深色的杠依然很显眼。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并未有多少的愉悦。
短短几分钟。
江稚思考了很多,她要不要告诉顾辞砚这件事?
或许她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辞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家,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又或者她可以请几天的假,自己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江稚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心不在焉。
程安神神秘秘跑来她的工位和她说八卦,“我们二十楼有人怀孕了。”
江稚呼吸窒息,不动声色:“谁啊?”
程安说:“不知道。”
她解释:“保洁阿姨说昨天在垃圾桶里看见验孕棒了,遮遮掩掩该不会是有人搞办公室恋情吧?让顾总知道是要被开除的。”
江稚庆幸自己刚才保险起见,直接把验孕棒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她咽了咽喉咙,“不清楚,应该不会。”
程安对这个事也没太大的兴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下楼吃饭吗?”
江稚肚子早就饿了,她点点头:“走吧。”
公司楼下的员工餐厅,味道其实不错。
江稚和程安点完单,刚刚坐下。
餐厅里忽然静了几秒钟,顾辞砚忽然出现在员工餐厅,让人受宠若惊。
江稚愣愣望着顾辞砚,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顾辞砚迈开长腿,众目睽睽下走到她们这桌。
程安慌里慌张,“顾总,您坐。”
江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点的牛排好了。
江稚端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度想要转身换个位置,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她忽然有点不舒服。
恶心犯呕。
餐厅里的味道对她而言还是有点重。
江稚忍住了想吐的感觉,只想快点吃完午饭,然后回办公室休息。
牛排刚入口,江稚就再也忍不住生理.性反胃,她捂着胸口,冲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她吐完,脸色发白。
喝了杯水漱口,再抬头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顾辞砚漆黑深邃的眼平静注视着她。
深不可测。
江稚心里一跳,脸色顿时就变得更白了。
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顾辞砚若有所思,问道:“怎么吐了?”
江稚说:“最近肠胃不太好。”
顾辞砚嗯了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肠胃病。”
江稚镇定开口:“前几天受了凉。”
顾辞砚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上次药吃了吗?”
程安听不懂。
但是江稚听得懂。
顾辞砚是在问她温泉酒店那次事后有没有吃药。他总是那么敏锐,细枝末节就让他察觉出不对劲。
江稚顶着压力撒谎:“吃了。”
顾辞砚没有再多问。
下午,江稚就收到了总助给她买的肠胃药。
整个公司,只有顾辞砚身边的总助,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
“顾总让您注意身体。”总助看了眼她欲言又止,顿了顿说:“顾总还让我给您预约了医院的体检。”
第4章
江稚的脸色不太好:“我自己有空会去的。”
总助讪笑:“体检定在明天,您记得去医院。”
江稚胸口起起伏伏,“我知道了。”
她没想到顾辞砚会这么敏锐,“我会准时。”
办公室里有浓郁的咖啡味。
江稚整个下午都想吐,开了窗户透点风,那股恶心犯呕的感觉才得到缓解。
快下班前,江稚还是冲到洗手间去吐了一次。她没想到自己怀孕反应会这么大。
她刚洗完脸,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江稚接通电话。
男人的声音带了点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在哪儿?”
江稚回答:“洗手间。”
顾辞砚说:“我在地下车库等你,今晚回老宅吃饭。”
“好的,顾总。”
幸好两人每个月回老宅吃饭的次数不多。
顾辞砚的母亲一直盼着她早点生个孩子。
上了车,江稚坐在他身边还有点紧张。
顾辞砚压迫感总是很强,像把无形之刃。
男人撩起眼皮,嗓音低沉磁性:“脸怎么这么白?”
江稚刚吐过,气色自然不会好:“是吗?应该还好吧。”
顾辞砚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巴倒是红红的。”
江稚被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辞砚冷不丁冒出一句:“江秘书,不会背着我去偷.腥了吧?”
听起来像是一句随口的调侃。
江稚不经逗,“没有。”
顾辞砚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这几天辛苦,请几天假休息一段时间吧。”
江稚想了想,正好可以趁着这次假期,去医院做检查。
她不打算去做顾辞砚安排的体检。
她得承认,大概是知道结果是怎么样。
她很怕也不想让顾辞砚知道她怀孕了。
“好。”
车子停在老宅的庭院里。
江稚下了车,顾辞砚主动搂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收的有点紧,忽然间,他说:“好像胖了。”
江稚心里一跳:“最近吃的有点多。”
顾辞砚心不在焉嗯了声,“一会儿我妈问起岁宁的事,你不用回答她。”
江稚说:“好的,顾总。”
岁宁。
江岁宁。
这个名字从小到大都是江稚的阴影。
江岁宁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说的再难听些,他是一个很会算计的凤凰男。
侵吞了母亲的财产,悄声无息将傅家的企业变成了江家的。
不久之后,接回了他的初恋和女儿。
顾辞砚和江岁宁纠缠了很多年。
他不知道江稚和江岁宁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顾辞砚这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爷最深的深情,都给了江岁宁。
顾辞砚所有的温柔。
全都是江岁宁的。
顾辞砚叫江岁宁从来都是——岁宁。
叫她只是江秘书。
江稚胸口发闷,眼眶也有点酸。
顾辞砚搂紧了她的腰,挑了挑眉,“还叫顾总?”
江稚调整好情绪,声音轻轻的:“老公。”
进了豪宅。
顾母亲热熟络的拉着她的手,“你们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怎么感觉阿稚瘦了。”
江稚笑了笑,“没有。”
顾辞砚的手依然充满了占有欲霸道压在她的腰间,他也淡淡笑了笑:“妈,阿稚不仅没瘦还胖了。”
每次只有做戏,他才会叫她阿稚。
亲密无间,缱绻缠绵。
仿佛他和她真的是很相爱的夫妻。
顾辞砚逢场作戏的本事,一向很厉害。
他哄起长辈也自有一套。
顾母诧异:“没看出来胖了啊。”
顾辞砚说:“您就放心,我不会亏待您的儿媳妇。”
顾母瞪了他一眼,“嘴上说的好听,早点让我抱上外孙才是要紧事。”
顾辞砚挑眉,“我努力。”
江稚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顾母以为她的儿子终于想通,高兴的不得了,压根不知道这大半年两个人每次都会做措施。
吃晚饭时,江稚极力忍着不适,饭桌上的菜都很清淡,但她闻到肉味就想吐。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顾母都忍不住问:“阿稚不舒服吗?”
江稚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顾母又怪罪她的儿子:“你平时在工作上少欺负阿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