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我翻进学校。
把两个小畜生互撕的照片到处张贴。
每层楼每间教室雨露均沾,务必要让全校师生看到她们的丑态。
大小便失禁的名场面做了特写,黄褐色的裤裆和她们那张人神共嫌的脸,尤为搭配。
忙了有五六个小时,贴完了三千多张。
我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精神抖擞,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干完活后,差不多快六点了。
我找了个视角不错的位置,抽烟提神,等着学生进来。
不出所料,照片马上引起了轰动。
学生们呼朋引伴,积极地讨论。
论坛上的帖子层出不穷。
两个小畜生的家庭背景、住址、成绩甚至小学母校都被扒了出来。
早读课,老师还没来。
我走进了妹妹的班级。
大家一下子沸腾了。
这件事学校压着不让说,但每个学生都有所耳闻。
加上今早的照片事件,知道看到我,就等于有热闹看。
两个座位空着,大约四十多双眼睛兴奋地望着我。
我当然不能辜负孩子们殷切的期望。
拿起扩音器,打开电脑,两个小畜生的丑照一张张地放过去:
「这两个人只是开胃菜,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
你的下场只会比她们糟一万倍。
王梦瑶,你等死吧!」
王梦瑶咬着嘴唇,攥着拳头:「我是未成年,法律都判不了我,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笑:「再等两天,你就知道喽。」
13
校长到了。
气喘吁吁,胖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衬衫的扣子还扣歪了,看来从被窝里钻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你是不是想坐牢?!」
办公室内,他把照片狠狠地甩在我面前:「监控都拍着呢!」
「哦。」我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坐,找来找去,还是他的老板椅看起来最舒服,于是把他拽起来,我坐着,还跷了个二郎腿,「那你报警吧。」
贴照片的时候,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呢,不可能拍到我的脸。
更何况,学校要评奖,领导视察在即,他根本不敢出负面新闻。
我看着他的脸红里泛青,青又转紫,就是没敢放半个屁。
我继续激他:「校长宅心仁厚,我帮你吧。我自首,我要上电视,向全社会忏悔。」
掏出手机,输入 110,手悬停在拨号键上方:「我检讨还不行吗?」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又气又无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冷笑着甩开了他的手,「你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想抽烟,又不想抽自己的。
翻开抽屉,赫然看到一条华子。
好家伙,真会享受。
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喷到他脸上:
「好戏才刚刚开始,校长,你别急哦。」
14
「王树申,44 岁,小学毕业,以前干过瓦匠,后来跟一个包工头亲戚去工地做工,手脚不干净,偷偷地倒卖建材被发现了。然后去了工厂,流水线一待就是十年,熬成了一个小线长。」
浩子一拍桌子:「就他妈一小混混,有什么可牛逼的?」
我笑笑:「现在她妈就守在王梦瑶身边,每天都接送放学。看来那天是真把她吓到了。」
浩子说:「能不被吓到吗?我可打听过了,那两女的大小便失禁,现在都还没治好,心里有阴影了,估计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这时候,猛汉兄推门进来:「少爷,搞定了。」
「这么快?」我有些惊喜。
「废话!」浩子说,「你真舍得,三十万送出去,哪个赌场会把你往外推?」
15
王树申本来就有打牌的习惯,在家门口的棋牌室通宵打麻将的主。
小赌不一定怡情,但一定可以培养毒瘾。
受限于人脉,没人带他进过地下赌场。
我们花了一万块钱,买通了他的一个牌友。
按照我们的指示,和他打牌的时候不停地输钱。
第一天五百,第二天一千,第三天五千。
越输越多,口袋却总不见底。
一周过去了,王树申终于忍不住问:「你发财了?哪来的钱?」
牌友说:「那你就别管了,给你赢钱还不乐意?」
然后一整个下午,王树申都旁敲侧击地问。
牌友闭口不言。
晚上,我们让牌友去赌场。
果然看到王树申做贼似的跟在后面。
一个小时后,我们给牌友兜里装了三万块钱。
他一出门,王树申就窜出来,摸他口袋:
「这么多钱!你干了什么!」
牌友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嘘!别嚷嚷,都是赢的。」
王树申起了疑心:「那里面是······地下赌场?」
牌友把他拽到角落:「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别瞎传。里面都是大老板,一晚上几百万的流水!手指缝里随便露点儿,都够你吃一年的!」
「就你这牌技也能赢钱?」
「你傻啊,你看谁运气比较好,跟着他下注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耳机里传来王树申咽口水的声音。
我和浩子相视一笑,鱼咬饵了。
16
王树申第一次很谨慎,就带了三千块钱,赌场老板大手一挥,让他赢了三万回去。
他眼睛马上就红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老板让他不停地赢钱,五万、六万、十万,最多一晚上赢了十五万 。
王树申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赌资开始十万打底。
我算了笔账,给老板的三十万已经花冒了。
我问老板:「不担心收不回来吗?」
老板笑笑说:「让赌狗上钩,就要给他尝够甜头。前面是甜头,后面都是苦头,这样上了赌桌,只有剁手,就没有收手的下场!」
一个月后,老板开始收网了。
王树申开始赢多输少,赢得都是小钱,输得都是大钱。
每次带来的钱花完了,老板就让他打个一两万的欠条。
然后再下一把让他赢一点,保证他每次回家兜里都装着好几万。
这样,他就不会在意自己写了多少欠条。
总以为自己赌神附体,一直在赢。
又过了半个月,王树申的欠条已经攒了一沓,我们算了算,九十多万。
而他手上的,所谓赢得钱,只有二十多万。
该我上场了。
17
桃桃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在这期间,王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
我们没主动地要医药费,他们就真的不来。
真是没皮没脸。
不过也无所谓了,马上我就把他们扒皮去骨。
「哥哥,我的同学都在说你。」
「嗯?说我什么?」
「说你好勇敢,他们都很羡慕我有个好哥哥。」
我听了心里很是受用。
「他们也经常被王梦瑶欺负,但是没有人帮他们出头。」
「老师不管吗?」
桃桃摇了摇头:「王梦瑶的成绩很好,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纵容是另一种霸凌。」我冷笑,「桃桃你放心,马上学校里就没有王梦瑶这号人物了。」
「啊,哥哥你要干什么?」
「去演一场戏。」我说。
18
在敲开王家门前。
我打开自拍照了照。
脸没洗,胡子没刮,头发乱糟糟的,我还嫌自己不够落魄,又把衬衫撕了几个小口子。
「怎么是你?」
王树申现在是春风得意,一身行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想看到你!」他关门。
我连忙用脚顶住,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家里灯火通明,桌上摆着红酒、肘子、大闸蟹。
吃得可真好。
烟盒上还放着一把宝马车钥匙。
他还贷款买车了?
几个肾啊,够你这么花?
「你他妈找死是吧?」他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我可怜兮兮地说:
「我妹妹的医药费,你还没给,我们家······没钱了。」
他大笑:「哦,医药费?!你之前不是挺牛的吗?现在来找我要钱?」
王梦瑶也看到了我,「嘁」了一声。
快两个月过去了,我的威胁都没有兑现,她早就不怕我了。
「哟,我以为是哪个乞丐呢。」她的尖酸刻薄真是浑然天成,「原来是陈小桃亲爱的哥哥啊,怎么,没钱啦?」
她想掐我的脖子,奈何太矮了,踮脚的话,气势就弱了,于是作罢。
恶狠狠地看着我:「你们一家都挺会装啊!陈小桃装纯,你装狠。不是会装吗?现在怎么装不下去了?!」
说到装,王树申就专业对口了。
他去了趟卧室,拿出一沓钞票,摔在桌子上。
「看到了吗?老子有的是钱,你们家一摆水果摊儿的,见过这么多钱吗?」
我沉默。
「老子有钱,但就是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说:「我会报警。」
「那就报呀!走法律程序,我一直上诉,就拖着不给你,老子把钱给律师,都不给你!」
我心说,你还真说对了,不过你以后的律师费,估计是给不起了。
「我妹妹被她打住院了!」
「所以呢?」王梦瑶摇头晃脑,「听说她还自杀了,怎么就没死啊?!」
我一拳就砸在她脸上,她哭得好大声。
啊,舒服了。
早就想这么干了。
王树申愣了一下,抓起瓶子就要过来揍我。
我一脚踹他肚子上,把他踹趴下了。
这一个多月跟猛汉兄学了几手,打个中年「地中海」还是绰绰有余的。
父女俩一个哭一个叫。
我轮流地扇耳光,打爽了,吐了一口唾沫,走了。
下楼前,听到王树申杀猪一样的嚎叫:
「我要杀你全家!!」
啊,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