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收到顾容容的消息,担忧的立刻抛下手上工作赶来。
顾容容看到好友出现,心里最后的防线彻底决堤。
“萧萧……”
这些年,顾容容和温宋桥桉之间的事情,林萧也知道的不少,也清楚自己这个闺蜜陷的有多深。
此刻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早就跟你说过,温宋桥桉不是什么好人,你非不听!”
顾容容无力的将头靠在好友肩膀上,“萧萧,我好累……”
林萧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打完吊瓶,她本来要送人回家。
但没想到,顾容容先开了口:“萧萧,我想喝酒。”
林萧皱眉:“你还在生病。”
顾容容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林萧被她眼底藏着的脆弱怔到,无法拒绝:“好,今天我陪着你,一醉方休!”
……
有间酒吧。
五彩斑斓的灯光里,顾容容一口将刚倒满的酒喝掉。
林萧看在眼里,皱眉按住她手:“慢点喝行不行?我们才来不到几分钟,你这都第三瓶了。”
顾容容目光涣散,她看着好友,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痛。”
林萧一滞,看着甩开自己手继续喝酒的好友,眼里满是担忧。
然而就在这时,顾容容拿酒的手,再次被按下。
温宋桥桉看着明显喝多了的顾容容,脸色难看。
他今天本来心情不好,偏偏律所的合伙人说要聚会,非把自己也拉过来。
他不好拒绝,本想喝一杯酒就先走,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灌酒的顾容容。
温宋桥桉扫了眼桌上的空瓶,眼露不悦:“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听到这熟悉的质问语气,顾容容终于认出了来人。
但随着酒意涌起的,还有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
她挣了挣手腕:“放开!”
温宋桥桉察觉到她的抗拒,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一道女声响起。
“师哥,他们已经开好卡座了,都在等我们呢。”
夏穗走上前来,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眼神一闪。
然后像刚看到顾容容一般,佯装惊讶:“原来是顾小姐,你也来喝酒啊,好巧!”
一旁本来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事情的林萧,敏锐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威胁。
她冷冷接过话:“不巧!能跟你们碰上,真是倒霉又倒胃!”
夏穗一噎,旋即转身委屈的看向温宋桥桉:“师哥……”
温宋桥桉皱了皱眉,对林萧不悦道:“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
“尊重?你们两个也配?”
温宋桥桉头一次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脸色难看。
他看向顾容容:“你能不能管管她,别像疯子一样!”
疯子。
顾容容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看了眼温宋桥桉身后的夏穗,眼中情绪变化,最后沉寂。
“疯子,也比你们要好。”
闻言,温宋桥桉皱了下眉:“我不想和你吵。”
扔下这话,转身就走。
顾容容看着他背影,不知从哪儿涌上的情绪倏然开口:“温宋桥桉,站住!”
然而,温宋桥桉却像没听到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回头……
就好像,是彻底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再也待不下去的顾容容拉着林萧朝外走。
脚步飞快,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直到出了酒吧的那一刻,才突然泄了气。
林萧忙将人搀住:“容容!”
“萧萧,刚才……对不起。”
顾容容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温宋桥桉根本就不可能那样对林萧说话。
林萧看着眼前的顾容容浑身上下都透着惶然失措,有些心疼。
可再想到刚才温宋桥桉的作为,脸色异常难看。
“你给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该是温宋桥桉给你道歉!”
“还有,刚才那个女的,跟温宋桥桉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容容一梗,垂下眸子。
见好友这副表情,林萧猜到了什么:“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顾容容脸色苍白,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林萧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逼问不出什么,但又不想看她这么栽下去。
她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要坚持不下去了吗?要不就放弃吧,放过你自己。”
顾容容唇瓣抖了抖,茫然的看着林萧:“你是说……离婚吗?”
她话音刚落,耳畔就炸起道男声:“顾容容,你说什么?!”
温宋桥桉脸色冷沉,刚才在酒吧里,他离开只不过是去跟律所的人打个招呼,就和顾容容回家。
却没想到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林萧看到他,一把将顾容容护在身后:“温宋桥桉,你还有脸跟出来?”
温宋桥桉没理她,目光死死盯在顾容容脸上。
见她不敢直视自己,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臂,用力将人拽了出来。
顾容容吃痛,下意识想要甩开。
温宋桥桉察觉她的动作,怒气翻涌,直接拉着人转身就走。
林萧忙伸手阻止:“温宋桥桉,你发什么疯,你弄疼容容了!”
然而温宋桥桉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
林萧被噎住,刚想反驳,却被顾容容无声摇头阻止。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宋桥桉将她带上车,然后疾驰离去——
回家的路上。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顶着张冷脸,将沉默贯彻到底。
一直到车停下,进到客厅。
温宋桥桉一进门,就看到雪白的那面墙,本该挂在上面的婚纱照不见踪影。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容容:“为什么把婚纱照摘了?”
顾容容抬眼看着温宋桥桉生气的脸,突然就觉得很累:“重要吗?”
温宋桥桉一愣,就听她又问:“你连戒指都不在意,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扔下这话,她站起身,就准备上楼休息。
可她这副样子,却深深刺激到了温宋桥桉。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紧紧攥住了顾容容的手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顾容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温宋桥桉,我真的很累,让我静一静吧。”
却不料这句话一下子就将温宋桥桉点燃,他脸瞬间阴下来。
“你想怎么静,离婚吗?”
顾容容沉默一瞬,涣散的眼神看向别处:“……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彻底将温宋桥桉最后一丝耐力蒸发。
他手上用力,直接将人甩进沙发,随即覆身而上——
顾容容手攥拳抵着他胸膛,声音都带上了颤:“放开!温宋桥桉你要干什么?”
男人只是扯掉领带,将她双手按在头顶:“我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他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顾容容用力挣扎着,转头头避开他的唇。
温宋桥桉眼神一暗,大手死死钳着她下颚:“躲什么?我们还没离婚,这是你该尽的义务!”
顾容容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一点都找不到自己曾经深爱的模样!
对于顾容容的想法,温宋桥桉毫无察觉。
怒气下,他一把扯开女人的衣服。
衣帛撕裂声刺耳,顾容容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行!你不能!温宋桥桉我不愿意!你快放——”
可已经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温宋桥桉哪里容得下一切反抗行为。
他直接捂住她的嘴,动作毫不留情。
之后的一切在顾容容的记忆中几乎成为了一场噩梦。
她呆滞的躺在沙发上,放弃了挣扎,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承受着一切。
只有眼泪,无声的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
然而,陷入疯魔的温宋桥桉却完全没有看见!
一场折磨在死寂间结束。
温宋桥桉的理智也终于缓缓归拢,看着狼狈不堪,双目紧闭的顾容容,他狠狠一震,心中隐隐透出一丝慌乱。
他僵硬着起身退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而此时,原本闭目的女人缓缓睁开眼,通红的眼里一片死寂。
顾容容看了温宋桥桉一眼。
这一眼,让他呼吸一滞:“我……”
然而,顾容容只是问:“够了吗?”
一瞬间,温宋桥桉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到处散乱的衣服,鼻翼间一直萦绕不散的糜绯之味,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第一次体验到不知所措的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关门声响起,顾容容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半响,才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这全顾,她都没有一丝表情。
最后,顾容容呆滞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最为醒目的计分挂板。
她默然拿起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已经越来越低的分数,添上最后一笔。
刹那,所有分数,全部清零。
呆呆看着计分板上自己亲手留下的一笔一划,顾容容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操着发麻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电脑前。
她一下一下敲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从标题,到结尾的日期,没有半分停顿。
然后,将它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塞进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这些,顾容容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顾容容拖着行李站在客厅,疲惫的看着承载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欢乐或悲伤的房子。
温宋桥桉没有回来,她磨磨蹭蹭给彼此最后的时间也耗尽。
顾容容攥紧了手,指间却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视线落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后一次戴上!
顾容容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戒指与钥匙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