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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6-04 10:21:4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容棠看着手里那把花生,却是悟了。
惠嫔身边有个丫头叫豆包,多少有些势利眼,先前曾怠慢过她,惠嫔因此给过她一把花生。
这是第二次。
今日相助,是特意来还她当初没追究豆包的人情的。
真是个妙人儿。
容棠忍不住笑了一声,冷不丁手心一痒,竟是良嫔从她这里拿了颗花生。
容棠一把夺了过来:“你不能吃这些,大夫怎么嘱咐的,你都忘了?”
良嫔眼睛垂下去,可怜兮兮道:“一颗都不行吗?”
“一颗都不行,再偷吃我就告诉奶嬷嬷。”
良嫔失望地叹了口气,满脸的不高兴:“姐姐,你不爱我了,以前你都不是这么凶的。”
容棠只好软下语气:“虎骨可收到了?有没有用处?”
“有有有,姐姐,你下次再惦记我,也给我送些好吃的,别总送这些药材。”
容棠答应了一声,正想为今天的事道谢,冷不丁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你以往,有这么贪嘴吗?”
良嫔因为体弱,有诸多禁忌,饭菜也要清淡,养得她胃口一直不算好,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像喂鸟一样,奶嬷嬷每天都为了让她多吃一口而费尽了心思,现在她竟然自己想着要吃的。
真是新鲜。
良嫔也很是无奈:“别提了,先前萧嫔去了上林苑,王贵人又闭门不出,只剩了我和惠嫔,难免要亲近几分,可这一亲近就了不得了,她整日的吃,什么都吃,我看着看着就……”
就馋了。
容棠没想到竟还有这种意外之喜,虽然因为家族恩怨,她对荀家的人仍旧有偏见,可若是惠嫔当真有如此效用,至少对良嫔来说,是很好的,只是——
“即便东西她自己都会入口,你也要小心,你的身体毕竟太弱了些。”
“我都晓得,姐姐去我那里坐坐吧,早先我听说你在上林苑受了伤,先前接驾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问,看又看不出什么来,好好和我说说。”
说起伤,容棠眼前闪过的,却是秦渲血淋淋的肩膀。
昨天夜里还在发热,今天就去上朝,还要被荀家的人拖着不能早些休息,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她不想在秦渲身上浪费时间,可身份在这里,她不能不管不顾。
但如果良嫔去了,她就可以完全躲起来了,不看,不听,也不问……
“我不去,皇上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宫休息。”
容棠怔了一下,不去?
“为什么不去?他受伤了,昨天还发了热,正是需要……”
良嫔歪了歪头,打断了她:“那我更不能去了啊,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天生体弱,过了病气怎么办?”
容棠被噎得哑口无言,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可是,可是……
“我又不是太医,去了也没用。”
良嫔又打下一击重锤,砸得容棠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有太医管的,”良嫔轻笑一声,“姐姐不用担心,去我那里吧,我前阵子身体好了些,给你做了套衣服,你跟我去试试吧。”
容棠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太后现在视我如同眼中钉肉中刺,和你走太近会连累你。”
良嫔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了嘴,她不怕被容棠连累,却不能让自己成为窦荀两家交恶的导火索。
“那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
眼看日头要大起来,容棠催着良嫔走了,等对方拐进了小道,她才往乾元宫去,可没走几步就迎面瞧见一顶软轿发了疯似的正朝着这里跑。
等走近一些,她才看出来轿子上的人是秦渲。
对方也看见了她,语气十分急促地喊了一声停,却连等禁军将软轿停稳的时间都来不肯,半空里就跳了下来,大踏步朝她而来。
“奴婢参见……”
“容棠!”
秦渲一把抱住了她,也将她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都堵了回去。
“我以为太后要对你下手。”
他抱得很紧,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骨头里去,以至于他身上的颤抖无比清晰地透过紧贴的身体传递了过来,抖得容棠愣住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最近时常会产生一种,秦渲还如六年前那般在乎她的错觉。
可好在,她知道这是错觉。
“太后是打算下手,但我好歹也跟着母亲学了那么多年后宅手段,自保还是做得到的。”
秦渲很是自责:“是我太大意了,一时失防,险些害了你。”
容棠摇摇头,并不在意的样子:“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您毕竟病了……再说,奴婢也从未奢望过会被您保护。”
她说得真心实意,秦渲却被这句话狠狠钉在了原地,连抱着容棠的手都不自觉松开了。
第195章有点心疼他
来时心急如焚,归时寂静无声。
秦渲拒绝了软轿,跟着容棠一步一挪往乾元宫去,钟白怎么劝都劝不听,只好求助地看向容棠。
容棠不大想开口,有着前车之鉴,她怕自取其辱,可秦渲毕竟是为了救她来的,哪怕根本没派上用场。
“皇上,要不……”
“路不是很长,”秦渲轻轻打断了她的话,“走走吧,咱们一起走走。”
容棠怔了下,一瞬间以为秦渲这副样子也非要走路,是为了多一点和她相处的时间。
她想自己可能是疯了,却没能再说出什么来,只能放慢脚步慢慢跟着他。
看见乾元宫大门的时候,明明难受的是秦渲,容棠却不自觉松了口气。
薛京已经候在了宫门口,瞧见圣驾归来,远远就迎了上来:“皇上。”
秦渲扶了一把门框:“看过他了?”

“是,蔡公公无恙,说明日就能过来伺候。”

“不着急,进去说吧。”
他说着要进门,却半天没攒起力气来抬脚,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连着三顿没吃了。
他不自觉看向容棠,想起了昨天本该和她一起吃的寿面,嘴唇微微一顿:“容棠,你能不能……”
话就在嘴边,他却有些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现在的容棠还愿不愿意为他下厨,做那一碗面。
可这话听在容棠耳朵里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薛京是朝臣,来见秦渲自然是为了朝政,秦渲避讳她也是应该的。
她十分识趣地屈膝一礼:“奴婢去看看蔡公公。”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秦渲失望的眼神。
蔡添喜已经搬回了他的小院子,容棠敲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廊下坐着,日头那么大,他却还是将两条腿露在了阳光下。
见她进来,蔡添喜站了起来:“听说谢姑娘今天去长信宫了,没出什么事吧?”
“多谢记挂,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但蔡添喜这么问,其实就是承认了去找秦渲的人是他派的,这又是一份人情,容棠心里记下了:“公公怎么样?”
“不妨事,就是呛了几口水,喝碗治风寒的药就成了。”
他说着满脸都是愁容:“这宫里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不太平了……姑娘想过以后吗?”
他是想劝容棠这种时候不能和皇上闹别扭了,毕竟能护她的只有皇帝。
可他不知道,容棠想的却是南巡,南巡之后她要么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要么就是功败垂成,被……
应该是不会如现在这般了,所以哪怕太后已经欺负到了她头上,她也打算暂时忍了这口气,南巡最重要,她不想再出任何变故。
“船到桥头自然直,公公别多想了,歇着吧。”
她告辞要走,蔡添喜也没拦,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皇上今天怕是没胃口吃饭,劳烦姑娘你多劝劝,昨天就没吃,今天要是再不吃,身体扛不住的。”
“昨天没吃?”
容棠很惊讶,不是太后那边举办了家宴吗?
就算是另有打算,可也不能不让秦渲吃饭吧?
蔡添喜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太后端了一笼寿饺上来,皇上气都气饱了,哪还吃得下。”
容棠瞬间愣住:“你说什么?”
寿饺的事她知道,萧家当年曾经拿这件事当乐子说给谢济听过,又从谢济嘴里传到了她耳边。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秦渲睡在她门外的样子,低声下气求她陪陪他的样子,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那么失态,秦渲……
秦渲扶了钟白一把,借着他的力道才进了正殿。
薛京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进门就跪了下去:“皇上,臣想和皇上求个恩典。”
秦渲靠在椅子上缓了下神,虚弱让他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可还是一耳朵就听明白了薛京的意思:“你想查蔡添喜落水的事?”
“皇上英明。”
“蔡添喜说什么了?”
薛京苦笑一声:“干爹什么都没说。”
“那他就是不想让你插手。”
薛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敢在宫里对御前的人动手,身份一定不简单,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清明司司正,这时候和那些庞然大物对上,无异于自取死路。
蔡添喜是怕他出事。
可这世上,他只有这一个亲人,怎么能忍?
他一头磕在地上:“臣的主子是皇上,只要皇上允许,臣就能查。”
“那如果,朕也不让你查呢?”
秦渲垂眼静静看着他,哪怕身体不适到了极点,他的目光也仍旧沉凝冷淡,充满压迫。
薛京既震惊又不解,急切道:“皇上,放着这样的人在宫里太危险了,为了您的安危……”
“朕说,”秦渲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凌厉,“不让你查。”
薛京僵住,他毕竟还入朝时间短,年纪也不大,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各种情绪都清晰地显露在了脸上,愤怒不甘憋屈,激得他眼睛都红了,可最后他还是狠狠攥着拳:“是,臣遵旨。”
秦渲的脸色缓和下来,微微一抬下巴,钟白连忙去把人扶了起来。
“抓一个棋子,有什么用?”
秦渲轻叹一声,似是对薛京的反应十分满意,他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朕给你个机会,和幕后主使过招,你敢不敢?”
薛京一愣,猛地抬头看过来,确定秦渲不是在开玩笑,他又跪了下去:“臣万死不辞!”
秦渲没再让钟白去扶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清楚,这次你要对上的人,可是老安王,真的敢吗?”
老安王?
薛京脑海里骤然闪过几个画面,眼底一丝寒芒一闪而过:“是谁无关紧要,只要是皇上的命令,臣一定会做到。”
秦渲越发满意:“那就按照朕的吩咐去做……”
薛京膝行上前,听清楚秦渲的吩咐之后,脸色震惊之色毫不遮掩,随即姿态却越发驯服。
皇帝对人心,果然够通透,如此一来,原本站在太后一边的宗室必定会倒戈,和荀家反目成仇。
“臣明白,一定不辱使命。”
秦渲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商量完正事,他身上的疲惫就有些压不住了。
“去吧。”
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薛京不敢耽误,匆匆走了。
等周遭不见了人,钟白才开口:“太后那边怎么办?万一她察觉到不对劲,不上当怎么办?”
秦渲自然也在忧虑这件事:“还有时间,朕会找机会牵制住她……”
“如果皇上不介意,这件事可以交给奴婢吗?”
容棠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进来,秦渲抬眼看过去,略有些惊讶:“你打算插手?”
容棠抬眼看了他许久才垂下目光:“奴婢不是说过吗?我生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能放过?”
第196章联手吧
秦渲略有些迟疑,他不是不相信容棠,只是和世家对抗的危险他很清楚,当初一个萧家他都百般防范,现在不单单是一个世家,还要加上太后。
她掌管宫中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容棠能逃过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你愿不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容棠沉默片刻才摇头:“奴婢想自己动手。”
“可是……”
“皇上是不相信奴婢吗?”
秦渲揉揉额角:“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请皇上给奴婢一个机会,”她抬眼,目光清凌凌的看过来,一时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秦渲挣扎片刻,语气还是缓和了:“你有几分把握?”
容棠像是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一样,浅浅一笑,倨傲地抬起头:“十成。”
她不是太后,太后身居高位许久,又有后盾,即便是因为急功近利出了岔子也有余地转圜;可她不一样,她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所以必须成功。
“皇上只管放心,不会出岔子。”
她语气平淡,却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听得钟白眼睛发亮,恨不得喊一声让她做。
秦渲却怔住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见这个样子的容棠了。
她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人,胸有成竹,无所畏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她是贵女魁首。
指尖莫名发颤,秦渲用力抓紧了龙椅,心脏却仍旧狂跳不停,容棠……
他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仿佛连一丝犹豫都是对容棠的亵渎:“好,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
他起身,朝容棠慢慢走近一步,语气轻柔和缓,却透着浓浓的坚定:“不管成不成,朕都会护你周全。”
看着秦渲那双认真的眼睛,容棠心头一跳,莫名的慌乱涌上来,她几乎是仓皇地扭开了头,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
她后退一步:“谢皇上,您该用午膳了。”
秦渲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容棠的不对劲,这种时候哪里顾得上吃饭,他摇摇头:“我不饿,你……”
一声雷响般的腹鸣打断了秦渲的话,他脸一黑,扭头朝身边看了过去,钟白捂着肚子,讪讪笑了一声:“皇上,是该吃饭了。”
早朝拖延了那么久,路上又一耽搁,刚才还和薛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其实早就过了用午膳的时辰,钟白觉得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饿了实在太正常了。
可是秦渲的目光太嫌弃,太恼怒,以至于他说话都没底气。
“皇上可要留钟统领用膳?”
容棠及时开口解围,止住了主仆两人之间逐渐古怪的气氛。
钟白哪里敢说话,心里却是狂点头,这个时候秦渲要是不留他用膳,他就得走半个时辰出宫,那不得饿掉半条命?
秦渲自然也知道,眼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虽然心里恼怒可还是应了一声:“留……你能不能也一起?”
“奴婢谢恩,只是刚才已经用过了。”
秦渲并不失望:“那晚上,晚膳一起吧。”
容棠沉默着没开口,秦渲的眼神一寸寸暗淡下来:“那你去吧。”
容棠屈膝一礼,后退两步,转身出了正殿,身后有说话声传过来,仿佛是钟白在问秦渲,用午膳前要不要先传太医来看看。
秦渲的回答她没听见,她也不想去听,见传膳太监候在廊下便朝对方嘱咐了一句:“多备一副碗筷。”
对方应了一声,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传膳,不多时御膳便流水般送了过来,大约是蔡添喜特意嘱咐过的,秦渲在病中,膳食便比往日丰富了许多。
她远远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需要好生安排,想直接动太后是不可能的,但如同太后要对付秦渲会先从蔡添喜下手一样,她要对付太后,也会从秦嬷嬷下手。
可蔡添喜之于秦渲,只是个得用且忠心的奴才,但秦嬷嬷之于太后,却远不止于此。
她们几十年的交情,朝夕相伴,形影不离,太后最亲近的人不是晋王,不是先皇,而是这个从她闺中就留在她身边,又陪着她一路走过腥风血雨,登上后位的侍女。
如果能除了她,太后的表情必定会很精彩。
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找个合适的由头发作尚宫局,想着就出了乾元宫,可刚一出门就瞧见薛京站在树荫里,一副等人的样子,看见容棠出现,立刻迎了过来。
“容棠姑姑。”
他躬身行了个晚辈礼,看得容棠一愣,连忙侧身避开:“薛司正这是做什么?”
薛京正色道:“若非姑姑当机立断,派人去寻干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薛京在这里谢过姑姑。”
他端端正正地又行了一礼。
容棠失笑,虚虚扶了他一把:“不必如此,我也没做什么,说到底还是钟统领和宫人把人救起来的,司正若是要记人情,不妨记在钟统领身上吧。”
“薛京有恩必报,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落下。”
他说得认真,容棠只得应承下来:“好好好,承蒙司正记挂,日后若用得着你,我不客气就是。”
“求之不得。”
薛京这才走了,容棠随意一瞥,却瞧见他的鞋子仿佛是开了线,她喊了一声,本想将人喊回来看个清楚,可薛京大约有什么急事,走得很快,不多时就不见了影子。
容棠只好将这茬放在脑后,往内侍省走了一遭,做了些安排。
从先前尚宫局怠慢秦渲的事就能看出来,几位尚宫有一半是倒向太后的,她会把牵扯到长信宫的腌臜事情查得清清楚楚,逼着太后断臂求生,让她也好好尝一尝,被人挖心窝子的滋味。
第197章荀家出事了
那天眼睁睁看着容棠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之后,太后连着几天都食难下咽,每每想起来都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竟然敢耍哀家,哀家绝不会放过她!”
秦嬷嬷连忙给她顺了顺气:“太后息怒,保重凤体,一个贱婢而已,您想让她怎么死她就怎么死。”
太后冷笑一声:“你上回也这么说,可结果呢?”
秦嬷嬷被噎得哑口无言,上回容棠的反应她的确没想到,明明乾元宫传出来的消息,就是容棠和秦渲时常为了谢家争吵,如果不是十分看重,怎么敢为此得罪皇帝呢?
可她没办法和主子争执,只能陪着笑认错:“是,上回是老奴思虑欠妥,没想到那贱人竟然这么没良心,竟然能眼看着家里人去死,太后放心,老奴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的法子,这次绝对让她翻不了身。”
太后狐疑地看过来:“当真?你这次要是再敢糊弄哀家,哀家可不会饶了你。”
“老奴可从来没敢糊弄您,上回是咱们高估了容棠的品性,没有多做防范,这回咱们来个人赃俱获,就是皇上为了颜面要保她,也做不了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太后才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秦嬷嬷阴恻恻一笑:“太后还记得,这皇上和谢家的恩怨是怎么来的吧?”
“当然记得,不就是谢家悔婚,看上了齐王吗?”
“正是,皇上视这件事为奇耻大辱,要是让皇上发现容棠身上还藏着齐王的东西……”
太后一怔,随即眼睛亮了,却是摇了摇头:“你呀,还是不够狠,只有齐王的东西有什么用?能说明什么?要做就要做绝了。”
“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微微一抬手,秦嬷嬷连忙凑了过去:“你想法子,引容棠去一趟宗正寺……”
秦嬷嬷忍不住拍了下巴掌:“高啊,齐王就被关在宗正寺里头,不管他们见没见,只要她进去了,就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到时候咱们再派个人添油加醋那么一说……果然是太后。”
“知道这法子好就赶紧去安排,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秦嬷嬷连忙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却不等出门,迎面就看见宫女姚黄匆匆往里头跑,大约是跑得太急,并没有看见秦嬷嬷,一头就撞在了她身上。
她被撞得一个趔趄,眉头顿时竖了起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瞎了你的狗眼,谁准你在宫里横冲直撞?!”
姚黄被打得歪过头去,耳朵轰鸣了半晌才听见动静,惊慌又畏惧地低下头:“嬷嬷恕罪,是荀夫人递了牌子进来,说有急事,传话的人说得急,奴婢就也跟着着急了。”
荀夫人?
秦嬷嬷往姚黄手上一看,果然拿着的是荀家的牌子,对方事出有因,倒是衬得她在无理取闹了。
可她在宫里多年,一直跟在太后身边,这些年也养得骄纵跋扈,自然拉不下脸来和个丫头道歉,脸色反倒越发凶悍:“荀夫人有急事你就能这么没规矩了?这也就是冲撞了我,要是冲撞了太后,你有几个脑袋?”
姚黄被教训得连连赔罪,她在长信宫多年,知道秦嬷嬷人前看着还好,可私下里却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所以根本不敢为自己争辩,见她不依不饶,只能脱下手上的镯子塞了过去:“求嬷嬷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不敢了。”
秦嬷嬷掂量了一下那镯子,眼睛一亮,她原本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但既然对方这么识趣,她自然也乐得笑纳。
她不缺钱,宫里也没什么人敢和她索贿,可她宫外那个侄子却不省心,说是行商,却是做什么赔什么,一家子都靠她接济过日子,那是她的血亲,怎么能不管呢?
她半辈子的积蓄都搭在了里头,后来没办法了就只能耍些手段索贿。
“看在你初犯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也别嫌我骂你,我都是为了你好,不骂得狠些,你能记住吗?”
姚黄死死攥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陪着笑应声。
秦嬷嬷这才满意,拿着荀夫人的牌子进了内殿,不多时声音就隔着门帘传了出来:“宣进来吧,太后要午睡了,让她快着些。”
姚黄应了一声,却是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腕好一会儿才抬脚走人。
两炷香后,荀夫人匆匆赶来长信宫,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太后,您可要救救您的侄儿啊。”
太后前阵子因为没能杀了容棠的事一直气得厉害,这些日子脑袋总是疼,最受不得旁人吵闹,此时一听娘家弟妹的哭声,脸色顿时黑了:“嚎什么嚎?你哭丧呢?”
荀夫人被骂得一僵,哭声虽然止住了,脸色却阴郁了下去,只是抬头的时候,这情绪就被她收了起来,只剩了满脸卑怯:“妾身小门小户出身,比不得太后的气度,家里孩子出了事,一时就慌了神,您别和妾身计较。”
太后不耐地摆了摆手:“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荀夫人紧紧扯着帕子,心里厌恶极了太后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也无可奈何,只能低眉顺眼地开了口——
“还不是您那宝贝侄子,前阵子看上个野丫头,想要纳进府里来做妾,那丫头不肯,您侄子就用了点手段,哪想到对方竟然那么不识相,上吊死了,那一家子也都是滚刀的货,给钱不要,非要去衙门告您侄子,您说说,这还讲理吗?人是自己死的,和咱们荀家有什么关系?”
太后越听越不耐烦:“哀家早就说过,给玉书在朝里谋个职位,别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他后院多少人了?还要纳妾?”
荀夫人讪讪一笑:“这不也是为了给咱们荀家开枝散叶吗……”
太后冷笑了一声,嘲弄之意十分明显,荀夫人不敢再犟嘴,抬手保证:“以后妾身一定严加管教,但这次的事您不能不管,咱们荀家金尊玉贵的孩子,哪能因为一个丫头片子就上公堂啊,这让您的面子往哪搁?”
“行了,动不动就哀家的面子,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哀家出面?哪个衙门不得给荀家面子?让人递句话的事,你竟然还要进宫求哀家,废物!”
荀夫人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只能忍着:“妾身让人去传话了,门都没能进去,后来老爷亲自跑了一趟,也不中用,妾身是真的没办法,才只能求您出面。”
太后这才惊讶起来:“哪个衙门这么嚣张?竟然连我荀家的面子都不给?”
“清明司。”
第198章就凭你们还想骗哀家
太后一听脸色就变了:“清明司?又是这个地方!”
当初查科举舞弊案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新设的衙门不对劲,小小的案子却把四大世家的人都牵扯了进去,还谁的面子都不给,怎么走动都没用,硬生生将他们的人拉下了马。
后来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皇帝早有预谋。
清明司就是皇帝的走狗,所以这次一定也和皇帝脱不了关系。
太后脸色铁青,可不过片刻就冷笑出声,这是在她这里吃了亏,就想拿她娘家侄子撒气。
那也得看看她答应不答应。
她看向荀夫人:“蠢货,哀家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解决不了问题,就把有问题的人解决掉,没了苦主,清明司怎么查?”
荀夫人心里骂了一句,这种事他们做了多少次了,还用得着太后提醒?可是这次不一样。
“人被清明司看护起来了,我们没办法下手。”
太后拧眉,脸色烦躁:“那就拉个人出来顶罪,他不是有一群狐朋狗友吗?许他家人重金前程,还愁他不答应?”
荀夫人头低得不敢抬起来:“我们也想试,可是人都被抓起来了,我们进不去,想见都见不到。”
“就一个落下的都没有?”
“倒是也有一个。”
荀夫人期期艾艾的开口,却听得太后勃然大怒:“既然有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若不是顾忌仪态,她都要把茶盏砸在荀夫人身上了,这破落户出身的废物,若不是用狐媚手段勾引了她弟弟,哪有资格进他们荀家的门?
现在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她忍无可忍,正要开口责骂,就被荀夫人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可是,那是安老王爷的第三子。”
太后的怒火一顿,发热的脑袋迅速冷静了下来,这样的小案子还牵扯上了宗室?
“那小子干什么了?”
一提这个,荀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位小王爷撺掇的玉书去找那野丫头,强暴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玉书那孩子您是知道的,秉性纯善,他就是被人当枪使了,现在倒好,罪魁祸首好好的在家里,玉书却被关进了大牢,这老安王真是……”
“够了!”
太后打断了荀夫人的话,心里倒是什么都明白了,皇帝这是要挑拨荀家和宗亲的关系,让荀家记恨宗亲。
他以为自己会上当吗?
就算荀家真的替安王府背了这个黑锅又怎么样?为了他们荀家的未来,再多的牺牲都值得。
“和安王府有关这种话,你以后不准再说。”
“可是……”
“你只管记住哀家的话!”太后砰地拍了下桌子,眼神狠厉,“你要是敢胡乱举动坏了哀家的谋划,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听明白了吗?”
她脸色狰狞,唬得荀夫人畏惧得低下了头,荀家看似是她夫君做主,可事实上却是大小事情都会请示太后,这位出嫁的女儿才是荀家真正的当家人。
她知道事情无可更改,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是,妾身记住了,那玉书该怎么办?”
太后看向秦嬷嬷:“咱们刑部不是还有人吗?原本想让他藏着的,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你去传个话,让他把人提到刑部去,到了咱们的地盘,想放人就容易了。”
荀夫人连忙谢恩,太后却连看她一眼都懒得:“你回去吧,以后玉书的事你就别管了,慈母多败儿,好好的孩子让你管成了什么样?真是……”
后面的话荀夫人没听见,但脸色已经青了,她死死低着头,憋屈地告退。
“你也去吧,宜早不宜迟。”
太后又吩咐了秦嬷嬷一句,说的是去刑部传话的事。
长信宫不能明目张胆地干涉朝政,所以这种事得秦嬷嬷这个亲信亲自去做。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太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安排到这个地步应该不会出问题,这才让人点了安神香小憩,却不防备一觉睡到了傍晚,而秦嬷嬷却还没回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觉得不好,连忙派了个小太监去刑部找人,可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刑部这两天一直在内查,别说外头的人进去了,就是里头的人都没出来一个。
太后愣住了,刑部怎么会赶在这时候内查?
如果说是凑巧,她怎么都不信,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知道她在刑部有人,为了不让她把荀玉书救出来,特意找了个借口封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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