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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秀秀说对了，她不会闹了。
她浅浅地扯了下嘴角：“嗯，都过去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太平很多。”
只要她牢牢记得现在的身份，不把自己当成特别的那一个，很多事就能变得很简单。
但秀秀不知道她更深层的意思，只以为她和苏黎是彻底的摒弃前嫌了，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太好了，我这阵子总做梦，梦见咱们被撵出去了。”
她说着心有余悸地捂住了胸口，她的确梦见过褚芸和皇帝闹掰了，有时候做着做着梦，就和自己被关在宫正司里的情形串联了起来，梦见褚芸和她一起被关在了那间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吓得她一身一身的出冷汗。
她小兽似的抱住褚芸的胳膊寻求安慰。
褚芸本能的一僵，最后还是没有推开她，其实得益于最近这阵子每天都和秀秀同床共枕的亲近，她被苏黎那句话刺激留下的后遗症正在迅速消退。
至少这样突然的碰触不会再和前几天似的，让她控制不住的发颤，她完全可以控制得住。
只要不是苏黎，不然她会辛苦很多。
“好了，我让人送饭过来。”
她忍耐片刻，还是将秀秀推开转身往外走。
秀秀却忙不迭下地追了过来：“姑姑，我去拿吧，你都累一上午了，赶紧休息休息。”
说话间内室的门被推开，两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领饭这种事哪用劳动姑姑，咱们姐妹去就成了。”
秀秀一愣，偏殿什么时候多了人？
褚芸倒是没客气：“就劳动你们了，今日你们刚来，多要两个菜就当是给你们接风了。”
“谢姑姑。”
两人恭敬地退了出去，关门声响起，秀秀被惊动回了神，她看了看褚芸，又看了看门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姑姑，你是不是嫌我笨，不想要我了？”
褚芸一愣，略有些无奈：“你怎么会这么想？那是蔡公公送过来的。”

秀秀仍旧哭得很凶，满脸都写着别想骗我：“我知道，都是这么来的，先是送过来呆两天，两天之后走的就是我了。”

褚芸把她推回床榻上，有些头疼的摇头：“没有的事儿，别胡思乱想。”
“真的吗？姑姑你真的没打算换掉我吗？”
秀秀捂着眼睛，从指缝里鬼鬼祟祟地看过来，原来哭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掉。
褚芸失笑：“没有，我又不是主子，哪能随便换人。”
秀秀这才放下心来：“那蔡公公为什么送人过来啊？姑姑你又有新差事了吗？”
褚芸脸上残存的笑意淡了下去，她没有新差事，但蔡添喜为什么送人过来她还是能猜得到的。
他是要盯着她，是怕她又闹事，给这乾元宫惹麻烦。
“姑姑，”秀秀小声开口，一改刚才的闹腾，“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从刚才起我就觉得你好像不高兴。”
褚芸一怔，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情绪如此明显吗？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然而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她也不是喜欢和人倾诉的人。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待会睡一觉就好了。”
秀秀连忙给他挪位置，却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硌到了腰，“哎吆”一声弹了起来。
这惨叫倒是比刚才真心实意得多。
褚芸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秀秀苦着脸在被子里摸了摸，将一块犀角做的配饰拿了出来：“是这个东西。”
她盯着那东西看了两眼，似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姑姑，我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好像是德春公公的东西，那天我擦眼泪的时候钩我袖子上了，明明想着要还地，睡着睡着就给忘了，姑姑，你帮我还回去吧。”
褚芸接过，随手就打算塞进怀里，可眼角一瞥那系着犀角的结，她的动作就顿住了。
这结怎么有些眼熟？
朝中有名有姓的官员，家中都会有些特别之处，例如萧家的制香，荀家的吃食，她记忆里恰巧有那么一户人家，绳结打得十分精巧，只是从不外传。
可德春是个内侍啊。
她不自觉回想起这些年来那小子偶尔露出的反常，眼神微微一颤，他好像不简单呢。

第110章早就盯上他了
褚芸离开之后苏黎才抬抬下巴示意德春继续。
德春也不好奇刚才皇上为什么让他停，此时听见苏黎吩咐，立刻就将小太监的外袍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