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业看了一眼梁以沫,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旁边的花坛,对这边恍若未闻。
“这样,好吧。”瞿时业挂着虚伪的笑同意了。
毕竟,他之前也是冷夜沉的粉丝,谁不为两连冠的最佳搭档而疯狂呢?
而且赛前交流确实有利于他们这种新战队,即使讨不了MilkyWay的秘密,也能侧面了解到其他战队的信息。
再者,他也不知道梁以沫和冷夜沉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番盘算下来,瞿时业觉得这顿饭只赚不亏。
这么想着,两队人已经进了包厢。
梁以沫被安置在里面的位置,瞿时业本想坐在冷夜沉身边,却不想对梁率先坐在了梁以沫旁边,而苏音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冷夜沉旁边。
看来看去,他只能坐在梁以沫身边了。
因为隔着个人,瞿时业不好和冷夜沉聊天,只能和梁以沫说说话。
不时给她夹着菜,聊着其他战队的情况。
他刚夹起一块鲍鱼,筷子就被打掉了。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冷夜沉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梁以沫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梁以沫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冷夜沉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梁以沫回过头,看着冷夜沉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第十七章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梁以沫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冷夜沉!”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梁以沫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冷夜沉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梁以沫想走,却被冷夜沉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梁以沫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梁以沫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冷夜沉,皱起了眉:“冷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冷夜沉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梁以沫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梁以沫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冷夜沉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冷夜沉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梁以沫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梁以沫,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梁以沫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梁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冷夜沉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梁以沫,冷夜沉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梁以沫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冷夜沉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梁以沫皱着眉问道。
冷夜沉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梁以沫在心里冷笑。
是责任,是愧疚,只是没有爱。
接着,冷夜沉掠过了这个话题。
他抬起了头,表情认真。“跟我回去吧,反正这个战队也不过是群业余小孩的游戏,你能带着他们进排位赛很不错了……”
梁以沫打断了他:“业余小孩的游戏?”
见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冷夜沉坦言。
“摘星无论从哪个梁面都不可以跟职业战队媲美,在排位赛里,他们注定只能垫底。”
他是根据整场联赛的数据上来分析的,自联赛开始以来,往届新战队从没有上过前二十的排名。
这句话精准踩在了梁以沫的雷区,
她微微拉开了和冷夜沉之间的距离,开始重新细细的端详起他来,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最终,她开口道:“冷夜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她看着冷夜沉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
第十八章
梁以沫的眼睛在黑夜里,愈加显的深邃。
像一潭深井,望不见底的窒息。
冷夜沉竟然忘记了呼吸,直到大脑缺氧才记起要供氧。
忽然他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因为梁以沫将轮椅往后挪了几步,彻底与他隔开了距离。
“摘星不是孩子的游戏。”她正色道,“冷教练有空,可以屈尊看看摘星的战绩与比赛。”
边说着,梁以沫边推着轮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