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木兮司卿尘(容木兮司卿尘)全文最新章节-容木兮司卿尘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01 20:15:2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司卿崇摊着手,傲娇的翻个小白眼,“拿回来!”
“何物?”司卿尘冷哼。
“哎,那可是朕的心血巨作,你怎么能占为己有呢?快点,三十六计!”司卿崇抖着腿,“朕可告诉你,要是你再不还,朕就去告诉小兮兮,或者呢把她请进宫来,反正朕这三宫六院空得很,她可以随便挑着住。若然她喜欢住在朕的承宁宫,朕也会答应!”
“休想!”司卿尘负手而立。
司卿崇双手叉腰,这下是真的发了性子,“你到底还不还?知不知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那东西原就是朕的手笔,你不是不屑一顾吗?现在私藏着作甚?作甚?”
司卿尘冷然不语,态度强硬。
一旁的黍离垂着眼皮子,权当没听到。 “出去看着。”司卿尘道。
“是!”黍离忙不迭出门。
容木兮拎着药箱等在门口,“什么时候能回去?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郅儿就要起来了!”
“容大夫稍安勿躁,皇上和王爷有要事相商,很快的!很快的!”黍离可不敢说,是王爷拿了皇上的东西,这两兄弟如今正脸红脖子粗的吵架呢!
容木兮干脆坐在栏杆处,无奈的叹口气,宫里四四方方的墙,围拢着黎明前的黑,像个囚笼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容大夫!”有人一声喊,容木兮愕然抬头。
墨玉在回廊那头站着,毕恭毕敬的朝着容木兮躬了身,“方便说几句吗?”
容木兮下意识的看了眼黍离,然后点点头,放下药箱走过去,“您是太后身边姑姑,容木兮这厢有理了!”
“容大夫不必客气,我在宫里伺候了那么多年,也就是白长了这么些岁数罢了,委实没什么大能耐,不过看人呢……倒还是有些眼光的。”墨玉音色慈柔,“此前魏侧妃母子所做之事,我也有所听闻,容大夫不计前嫌给小公子瞧病,委实仁善。”
“行医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容木兮俯首,“容木兮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墨玉点点头,“其实我是有事相求,不知容大夫能不能帮帮忙?”
容木兮心里一合计,怕是太后让她来的,如今自己给司钰治病,太后要担心的只有魏仙儿。墨玉姑姑如此开口,免不得是要来讨方子。
“若是容木兮能力所及,一定竭尽全力。”容木兮抿唇。
若是利器所伤,是否有什么方子能让伤口快点愈合,不至于继续溃烂?后续能不能去掉这疤痕?容大夫也知道,万一伤及面部……”墨玉顿了顿,面有难色,没有继续往下说。
容木兮犹豫了半晌,这不就是魏仙儿的伤势吗?
“宫里太医的医术精湛,颇有些美颜之功的药物,姑姑为何不去求一求?”容木兮含笑回答,“姑姑您也知道的,容木兮是个乡野大夫,很多方子都是偏方草头方,老百姓用着倒也罢了,达官贵人素来养尊处优的,若是用得不好,怕是要出大乱子。”
墨玉张了张嘴,不得不佩服容木兮的心思,明明是回绝的话,说得却是合情合理。
“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墨玉叹口气,“如此,谢过容大夫。”
望着墨玉转身离去的背影,容木兮紧了紧袖中的手。
不是不救,是被蛇咬怕了,不管这蛇是否被拔了毒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虽有不忍,却不想做农夫与蛇,转身回到原位坐着。
黍离刚刚都听到了,但是对于容木兮的决定,他表示支持。
“你觉得我心狠?”容木兮看了一眼发愣的黍离。
黍离摇头,“没遇见容大夫之前,卑职觉得魏侧妃温柔贤淑,对待底下人更是亲厚至极,可没想到温柔的背后是刀子,亲厚的背后是不择手段。真的没想到!”
容木兮不说话。
黍离继续道,“卑职原以为,王爷心里有根刺,即便跟魏侧妃相敬如宾,也没有丝毫的进展。如今知晓,王爷看得比谁都清楚!奈何小公子为魏侧妃所出,王府再无子嗣,王爷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小公子年纪尚小,需要生母在侧!”
如果不是魏仙儿得寸进尺,教唆司钰,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教得这般戾气,王爷是绝对不会动他们母子的。说起来,也是魏仙儿自作自受。
只可怜了司钰,受母亲牵累,落得如斯下场。
容木兮眉心微蹙,如此说来,黍离怕也不知道,司钰与司卿尘的真实关系?
呵,瞒得可真够严实的。

但魏仙儿身为生母,不可能不知道儿子是谁的种!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魏仙儿在湖里村的时候试探过,可她没想到夏问曦真的回来了,于是乎她此前所有的招数,在司卿尘身上都失效了。
司卿尘是真的拿司钰当儿子,所以司钰一闹,司卿尘就会服软,为了司钰的父母双全,司卿尘尽量在人前做好父亲和丈夫的模样。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让魏仙儿产生了幻觉,以为真的可以掌控司卿尘。
“容大夫?”黍离轻唤。
容木兮垂眸,“你不必再说,他们的事情我不想去了解,我等他出来便是!”
黍离抿唇,容木兮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当奴才的还能怎样?
罢了罢了!
殿内,争吵依旧。
“你还不还?”司卿崇捏着丁全的拂尘,直指司卿尘,“再不给朕,朕可就要施展真功夫了!哇呀呀……小子,你个兔崽子,龟孙子,司卿尘你大爷的……”
“咱两一个大爷!”司卿尘说。
司卿崇一愣,丁全忙点头,“皇上,是这个理儿。”
“滚!”司卿崇翻个白眼,“你站哪边?”
丁全撇撇嘴,“奴才自然是站皇上这边的,王爷,您行行好,把那册子还给皇上吧!您这厢有容大夫在侧,皇上不一样,就指着那本册子打发时间呢!”
“可不!”从善紧赶着规劝,“王爷有所不知,近来后宫妃嫔们迷上了打马吊,这一个个没日没夜的玩得兴起,谁都没空搭理皇上。”
“咳咳咳!”司卿崇皱眉,说什么大实话?他是皇帝,不要面子的?在司卿尘面前这般诋毁他的英明神武,简直是猪队友。
丁全赶紧用手肘抵了从善一下,“说什么胡话,那是没空搭理吗?那只是诸位娘娘废寝忘食,不愿打扰皇上休息,一番好意想让皇上修身养性。”
瞧,还是太监会说话。
司卿崇又挺起了男人的腰杆子,双手叉腰的冷笑,“司卿尘,你要是再不把册子还给朕,朕可就要出绝招了,到时候你别后悔?”
瞧一眼这一唱一和的三人,俨然可以上戏台子唱一出了,司卿尘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本黑皮的册子,什么三十六计,说白了等于《泡妞大全》。
“这个?”司卿尘眉峰微挑。
“是是是!”司卿崇变脸极快,登时换上姨母笑,“好兄弟,好二弟,还给皇兄如何?来,乖乖的……”
司卿尘瞧着兄长伸出来的手,看着这诡异的笑容,冷不丁将手缩了回来,当着司卿崇的面将册子收回怀中藏着,“暂时替你保管!”
音落,他转身就走。
“司卿尘,你大爷!”司卿崇暴跳如雷,“朕的册子,从善,你快去帮朕抢回来!”
从善委屈,“皇上,卑职不敢跟王爷动手啊!”
“谁让你动手了,你个蠢东西,摁倒他,朕亲自来!”司卿崇直跳脚。
“是!”从善冲上去。
然后司卿尘一个眼刀子过来,从善立马怂了,快速转回皇帝身边,“皇上,卑职打不过王爷,回头王爷真的生气了,会把您撂了!”
司卿崇喉间滚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卿尘大摇大摆的走出殿门。
“难道朕就真的没办法制住他?”司卿崇委屈,很是委屈,“朕的宝贝啊……不行,朕一定要找到朕心中的高手。”
丁全轻叹,“皇上,这宫里的侍卫,就属从大人武功高点,您要是再挑,可就真找不出人来!”
“朕的美人还没找到呢!”司卿崇咬咬牙,“通知东都府,不惜一切代价,把美人给朕找到!”
如此,丁全和从善面面相觑。
“皇上,不是美人,是刺客!”丁全提醒。
“反正是个女的!”司卿崇怒喝。
丁全和从善赶紧点头称是,皇帝永远是对的!
不过这找人的活计可真是忙死了东都府,靠着皇帝这张鬼画符,想找出个女刺客……看谁谁像,瞅谁谁不像。那这到底是像呢?还是不像?
可把府尹给愁死咯!
回去路上,容木兮和司卿尘都没说话,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心不在焉的拾掇药箱,一个眼角余光乱飞地看书!
直到下了车,容木兮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疾步跨入府门。
司卿尘想了想,亦是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问夏阁。
容木兮放下药箱,便闪身进了厨房,一抬头,这人就跟鬼似的杵在窗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容木兮的内心是奔溃的,这人阴魂不散的跟着,尤其是这天未亮时分,阴测测的站在窗口盯着,她的魂儿都快吓出来了。
“你……不忙?”容木兮慢慢捋起袖子。
司卿尘想了想,回头冲黍离道,“把公文拿来!”
“这里?”黍离瞪大眼睛,没听说过在厨房里批公文的,王爷这是要闹哪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容大夫?哎呦我的王爷哦,容大夫又不会长翅膀飞咯……
轻叹一声,黍离只得照办。
待黍离离开,司卿尘继续站在窗外。
容木兮气恼,“啪”的合上窗户,眼不见为净。
俊眉拧起,司卿尘默默取出怀中的小册子,借着廊里的光,轻轻的翻了几页,看得格外认真,仿佛这册子里有什么金山银山、美人如玉。
“啪”的又一声,容木兮开了窗,半晌没听到外头的动静,还以为司卿尘走了,没想到这厮如此用功,外头光线这么昏暗,他都能捧着书看??
“罢了罢了,外头光线不好,你进来看书吧!”她说完便不再理他。
司卿尘心肝颤了颤,被、被抓住了?翻看书皮,司卿崇为掩人耳目,外头写的是“三十六计”这四个字,如此看来,容木兮以为他是在兵书?!
见他不为所动,容木兮眉心紧蹙,极不耐烦的瞪他一眼,“不进来就滚远点!”
知道她是为宫里的那件事撒娇,司卿尘“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跨进厨房,用帕子在凳子上擦了数遍,这才安安稳稳的落座。
桌案上烛光明亮,司卿尘老老实实的坐着,认认真真的看着册子。
须臾,黍离将公文搬了进来,司卿尘这才安分的收了册子,贴身藏在怀里。
黍离颇为诧异,王爷问皇上借的书,怎么还没还?王爷素来记性好,看东西又是一目十行的,按理说这么一本册子,应该早就看完了才是。除非王爷爱不释手,想要多看几遍!
真是很多年未曾见到,王爷对一本书如此痴迷。
容木兮没有理睬这主仆二人,今儿她要做的蛤蜊米脯羹,是以先得将粳米倒入捣臼中,研磨成细细的小颗粒,并不磨成粉。这期间,将蛤蜊泡盐水催吐,其后刷去蛤蜊外头的泥沙,入滚水烫捞,即开即捞。
取肉煮粥,动作娴熟,火候掌握得极好。
司卿尘其实压根没心思批公文,捏着笔杆ʟᴇxɪ子,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容木兮。她在灶台前忙忙碌碌的样子,让小小的厨房,生出了家的感觉,尤其是米粥的香味渐渐从锅里散出,一点点的萦绕在厨房内,他觉得一颗心都跟着醉了,生出了些许恍惚。
恍惚,她还是昔年的夏问曦,他们从未分开过。
那些经历过的生离死别,都只是一梦黄粱,醒了便好! 粥在锅里,容木兮还在忙碌,春秀光喝粥是吃不饱的,所以她还得另做点好吃的,顺带给容郅带着,午后当小点心分着吃。
玉灌肺类似于核桃糕。
核桃肉去紫皮,研磨成粉;松子去衣,研磨成粉;莳萝籽研磨成粉,芝麻入捣臼,捣碎;油饼切碎捣烂。各种大混合之后,掺入绿豆淀粉,边入清水边搅合,揉成一团软面,压成扁片状,入蒸锅。
待糕饼蒸熟,天已亮,阿落和春秀领着容郅站在了厨房门口。
“娘,什么好吃的?”容郅忙问。
“是蛤蜊米脯羹和玉灌肺,你们赶紧坐,可以开饭了!”容木兮将玉灌肺取出,切成条状,调了五辣醋为酱汁,“趁热吃!”
容郅和春秀一屁股坐下,阿落却是不敢的。王爷就在跟前坐着,阿落身为奴才,哪敢跟主子同席?何况桌案上搁着那么多的公文,但凡碰着点,都够她喝一壶的。
“撤了!”司卿尘道。
黍离赶紧将一字未批的公文,屁颠颠的搬走。
“阿落你坐!”容木兮一人一碗粥,“如果你不肯坐,那我只好请王爷快点离开!”
“坐吧!”春秀轻轻一拽,阿落就不受控制的落座。
司卿尘脸上不太高兴,抬眼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凝着一股寒意。
“爱吃不吃!”容木兮将粥碗搁在他面前。
容郅倒是笑了,“娘,可否给我留点糕饼,回头我带着走?”
“给你备下了。”容木兮点头,“吃完给你毓青姐姐也送过去,都搁食盒里了,你莫要忘记。”
容郅连连点头,关毓青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岂会忘记。左不过这些日子关毓青正忙着打理府内事务,忙得焦头烂额,是以少了走动。
“甚好!”司卿尘喝了口粥。
四下骤然静若寒蝉,众人齐刷刷扭头看他。
司卿尘视若无睹,优雅喝粥,但凡容木兮亲手所做,皆未放过。见着司卿尘并不只是尝尝而已,春秀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一顿早饭,是在极其尴尬的氛围中吃完的。
好在司卿尘吃完饭便走了,听说这些日子南边那头蠢蠢欲动,免不得要多费点心思。
待春秀带着容郅离开,容木兮便领着阿落去医馆,月归在侧跟着。
没成想,陆归舟竟然在医馆里等着。
“陆大哥?”容木兮一愣,“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药材的。”陆归舟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却是好多了,见着容木兮时,眉眼温和凝笑,“自己的医馆缺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说能照顾好自己?”
容木兮干笑两声,“这些日子忙得厉害,委实忘记了!”
她着实是忙,药庐里搁着从棺材铺带回来的东西,她得费心查验,那罐子里除了婴孩的尸体,还有什么东西,毕竟当时打开罐子的刹那,有白烟渗出。
回过神来,容木兮请了陆归舟上来,此处毕竟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处。
药材交给知书和掌柜的校对,陆归舟便随着容木兮上楼。
阿落转身去泡茶,却见着月归防贼一般的跟着进门,不由得扯了扯唇角,王爷这是给容大夫的四周,埋了条护城河吧?!
不过,在陆归舟看来,这不是什么护城河,这是一座会移动的大山,眼下这座山就堵在他和容木兮中间,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容木兮揉着眉心,“月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死心眼,如今王爷不在,你出去守着便是,我与陆大哥委实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会发生,你能不能别杵在这儿?”
让人好生尴尬。
月归摇摇头,“王爷明令禁止,不许陆公子靠近您!卑职身为离王府的暗卫,必须听从王爷的命令,请容大夫见谅!”
阿落进门奉茶,尴尬的望着三人行的场面。
陆归舟尴尬的看了看月归,幽然叹气,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搁在了桌案上,“没想到你的处境,这般艰难,他将你看得这么严。这是陆府的钥匙,哪日你若是无处可去,又或者想来小住,只管来。我在陆府内给你收拾出了一个院子,按照你喜欢的风格,你和郅儿他们一定会很满意的。”
有些话不能当着月归的面说,尤其是“美人恩”之事。
“我不能要!”容木兮骇然,“我……”
“收下吧,又不是非让你来,只是给你留条后路罢了!”陆归舟笑靥温和,“想来郅儿也想在东都城好好逛一逛的!”
容木兮皱眉,瞧着桌案上的钥匙略略发愣,现在的男子,都喜欢送地契,送钥匙?
“看样子,我来得正好!”步棠是从窗外飞进来的。
骤见月归在场,步棠转身就想走,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容木兮和陆归舟两人说话,怎么中间还杵着一根木头桩子??
“什么情况?”步棠狐疑的望着三人。
陆归舟轻叹,“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步棠一屁股坐下来,“离王府的人都是跟屁虫吗?人家说点体己话话,你杵在这儿把自个当佛呢?有这本事,你怎么不上庙里让人供着?”
月归不善言辞,哪里答得上来。
“我告诉你,你们离王府的人再敢欺……”步棠眉心陡蹙,忽然做了个“嘘”的手势,屋内的人当下面面相觑。
一步,两步,三步。
步棠快速开门,抬腿就是一脚,“让你偷听!”
尖锐的惊叫声,震耳欲聋,“妈呀,皇上!”
容木兮身心一颤,只听得楼下一声闷响,重物落地……

第100章皇帝的心·“刺客”·宝
这可了不得,步棠一脚踹出个皇帝。
不,应说,一脚踹飞了皇帝。
“哎呦呦……呵呵……疼死朕了……”司卿崇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睁开眼,疼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被踹飞的那一瞬,他觉得魂和身子砰的一声分裂开来,什么感觉都没了。
“皇上?”丁全声音颤抖,这要是让群臣知道,让太后晓得,不得扒了他们这些奴才的皮?
司卿崇嗓子里发出“呵呵呵”的声音,眼睛半睁着,又快速合上,“朕快不行了……朕是不是要死了?哎呦,朕快死了……”
“皇上,您死不了!”容木兮收了脉枕,小心拔出司卿崇手背上的银针。
司卿崇又开始嚎,“哎呦……”
“闭嘴!”
平地一声吼,司卿崇冷不丁闭嘴,咻的摘去脑门上的湿布,就这么瞪大眼睛惊坐起,“这声音……哎呀呀呀,不得了,是是是她,刺客!快抓住她!抓住她!”
容木兮捏着银针着了急,快速挡在步棠跟前,“皇上,步棠不是故意踹您的,是您悄悄的在门外偷听,步棠不查……容氏医馆始终是我地方,若是有什么事,容木兮一力承担!”
步棠冷哼着推开容木兮,“人是我踹的,谁都不用担这干系。皇帝是吗?冤有头债有主,大不了……”
还不待步棠说完,司卿崇几乎是跳下床的,直扑步棠而去。
这一举动,惊得月归快速拽开了容木兮,快速护在自个身后。王爷说了,不许除却容郅之外的任何男儿,触碰容大夫!
司卿崇扑了空,只碰着步棠横在身前的,冷冰冰的剑鞘。
步棠是谁,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你是那个刺客对吗?”司卿崇伸手,凭空掩着步棠半张脸,登时在房间里直蹦跶,“是你是你就是你!”
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皇帝这是气过头了?疯了吧?
“朕要带你入宫!”司卿崇双手叉腰,“朕要封你为妃!”
容木兮眼皮子直跳,又来?怕是这皇帝没吃够苦头,不知道小棠这暴脾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小棠说这样的话,回头就该被打死了!
到底还是陆归舟了解步棠,第一反应就是摁住几欲拔剑的步棠,声音里带着焦灼,“有话好说,小棠,别冲动!这是容氏医馆,容氏医馆!”
若不是怕连累容木兮,步棠真的会剁了这狗皇帝。
“小棠?你的名字真好听,听得朕浑身舒畅,朕瞧着你眉眼熟悉,怕是与朕前世便熟识,这辈子朕要还你一段姻缘,只要你跟着朕回宫,朕……”
还不待司卿崇说完,丁全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都打着颤,“皇上欸,您可别说了,没瞧见这姑娘满脸杀气吗?您这一脚挨得还不够疼啊?”
“你一个太监懂什么?朕与小棠姑娘,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怎凑对?”司卿崇嬉皮笑脸的凑上去,轻轻摸着步棠横在身前的剑,“这剑鞘都是暖暖的,抚着就跟小棠姑娘一样。”
步棠牙根痒痒,如果不是碍于容木ʟᴇxɪ兮的关系,她真的想……揍死眼前这不知死活的男人!没看到她咬牙切齿吗?他还嬉皮笑脸的凑进来,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皇上,您不是要抓刺客?”容木兮眉心微蹙。
“抓啊!这不是抓住了吗?”司卿崇满心欢喜的盯着步棠,“你叫小棠,姓什么呢?姓小?”
步棠剜了他一眼,“姓姑,叫奶奶!”
语罢,她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别走你别走,姑奶奶……”司卿崇忽然扑上去。
刹那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什么状况?这是皇帝吗?哎呦这皇帝忒不要脸,哪有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去抱未婚女子的腿? 步棠面黑如墨,呼吸微促。
司卿崇死死死抱着步棠的大腿不放,“姑奶奶,你不能不管……朕被欺负死了,你要是再不理朕,朕就死给你看!真的会死哦!”
容木兮皱眉,瞧着皇帝脑门上的绷带,心里隐约有些惊诧,“步棠慢动手,我估摸着他是……”她指了指自个的脑袋。
是了,司卿崇方才被步棠一脚踹下了楼,没砸死都算是运气的。
一双双眼睛,都把视线落在了皇帝包着厚厚绷带的脑门上,还真别说,步棠这一脚是带了劲道的,保不齐真的把皇帝的脑子踢出了毛病。
“唉呀妈呀,容大夫,您可别吓唬杂家!”丁全吓坏了,“皇上要是被踢傻咯,咱们怎么跟太后娘娘,跟文武百官交代?您倒是有离王殿下护着,杂家和从大人,可就要被生吞活剥咯!”
从善骇然,“踢、踢傻了?”
都听说过脑袋被驴踢了,没想到皇上也会……
“我再给把把脉!”容木兮示意步棠稳住司卿崇。
步棠也是心里已经,怎么就把皇帝给踢傻了呢?但是瞧着他抱了她的腿不撒手,除非是喝醉了酒混子,要不然哪个男人会这么厚颜无耻?
容木兮上前把脉,眉心微微蹙起,冷眼看着,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司卿崇,这货没安好心,敢情是装傻充愣的要哄小棠?
呵呵,好啊!
司家的男人,果然手段了得!
想了想,容木兮起身,“皇上撞到了头,怕是一时半会的好不大齐全,小棠,你得多费心了,这毕竟是你闹出来的麻烦。”
步棠刚要辩解,容木兮轻轻摁了一下她的手腕,“我知道你不情愿,可这世上总归是有债的。欠债还钱,伤人可不得伺候吗?虽说这种事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说这话的时候,容木兮低眉看了一眼皇帝,“但多少得有点责任心,得负责!”
听得容木兮将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步棠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再回头望着陆归舟,陆归舟点点头。
如此,步棠算是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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