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到底在陈家人身边长大,等张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陈父兴师问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接起电话,先发制人:
「爸爸,我现在和张生在一起。」
对面的怒气戛然而止,陈父马上换上和善的嘴脸,关心我:
「小小,刚才悦悦说你们在学校发生了点小口角,你没受伤吧?」
我应付她:「没什么大事,张生在给我处理伤口,我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我转头看向正在给我胳膊上药的张生,问他: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跟超人似的。」
他低着头,边抹药边回答:
「我害怕有人欺负你,就来了。」
我想到家里那件被陈悦毁掉的校服,明白了张生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遮住肿胀的左脸,用完好的右脸笑着向张生道谢。
右脸边散落着没束好的发丝,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受伤的左脸很丑,不能勾起人的怜爱之心。
这是我在前一世学会的道理。
张生却皱着眉头拉下我的手:
「不要用脏手碰伤口,容易发炎。」
我愣住了,悻悻道:
「左脸肿起来,很丑。」
张生帮我把手擦干净,认真道:「不丑,只是白璧微瑕,过上几天就好了。」
白璧?我真的是白璧吗?ȳƵ
回到家,陈母和陈父早早在餐桌边等我。
看到我背着书包进来,陈父急切地问道:
「小小,你和张先生怎么待在一起啊。」
我看了陈悦一眼,陈悦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在厕所发生的事情,不过省去了我削陈悦的那段。
陈父丝毫不关心陈悦的伤势,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张家在京城都能排得上号,张生又是张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能和张生攀上关系,很好,很好。」
说完,他急切地嘱咐我:
「张生在出生的时候我们两家就约定好了婚约,虽然是玩笑话,但是你们也要把握住,这可是我们陈家向上爬的梯子啊!」
我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嘴上却恭敬地答应了。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当时是对着陈悦殷殷教诲,现在却来嘱托我。
6
张生说话算话,转学转到了外国语高中,在一众女生的注视下,选择了我当同桌。
周五放学前,张生给我一张请柬,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会。
我爽快地答应了,回家随手递给陈父。
陈父自然是喜不自胜,一边的陈母却要求将陈悦带上。
「小小到底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宴会,有悦悦在一边指导,也不会做什么伤陈家脸面的事情。」
陈母苦口婆心地劝他。
陈父沉思片刻,同意了。
而我当然是摆出一副好女儿的样子,对陈父百依百顺。
周六当晚,我穿着晚礼服和陈悦一起坐车去张家。
路上,后座的隔音板缓缓升起,陈悦一脸挑衅地讽刺我:
「乡下来的土狗,你知道交谊舞怎么跳吗?」
我瞥了她一眼:「怎么,打还没挨够是吗?」
听到我说的话,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撑着面皮:
「我是养在陈家十六年的大小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张生娶也是娶我这种身份的人,你是什么东西?」
我嗤笑出声,没再去理会她。
陈父为了让张先生注意到我们可谓是煞费苦心,
我和陈悦身上的礼服都是最新一季的高订,显得我身体线条流畅,漂亮又大方。
张家不愧是显贵,住的地方都气派十足,和它一比陈家寒酸了不少。
宴会上陈母带着我和陈悦见了张生的妈妈,是个端庄又温婉的贵妇。
陈悦看到张母身边气宇轩昂的张生,红着脸搭话:
「张生哥哥,我们好久不见啊。」
张生目不斜视:
「没有好久,我们不是前天还在教室一起上课吗。」
陈悦哑火,我低下头,极力忍住嘴角的笑意。
陈母有些尴尬,刚想打圆场,张生的妈妈就抓住我的手。
「你就是小小是吗,我听到我们张先生经常提起你。」
我迎着陈悦要吃人的眼神乖顺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