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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驾驶舱内，卢封宁的声音弥漫了开来。
楚暖星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你开，这辆飞机你比较熟悉。”
卢封宁笑了笑，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JW0524准备起飞。”
发动机声轰鸣，楚暖星偏头看了看卢封宁。
那明朗的下颌线和像是被上帝精雕细刻过的侧脸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飞机平稳的航行在天空之上。
“上次喝的有点多，说话有些失态，抱歉。”
卢封宁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楚暖星闻言一愣。
“没关系，谁都会有失态的时候。”
自己不也疯狂的爱着他三年，失态了三年吗。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卢封宁看着操作台，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楚暖星心脏一滞，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情绪。
但是她却将那股情绪强压了下去，驾驶舱内一阵静谧。
安静的就像是当年那次他们的双人航楚一般。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卢封宁，你没办法让一杯放凉了的水再热起来，你不能，我也不能。”
卢封宁的眸色黯了下去，他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偏了偏头：“那答应我，不要刻意避开我，哪怕做个朋友也行。”
楚暖星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晴朗，航线平稳。

第十五章安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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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小时的航楚便在一片静谧之中结束，卢封宁本来想要多问问楚暖星这三年生活的怎样，但是看她一直沉默，到了最后也不再多问，只是专心看着操作台。
仿佛谁先开口讲话毁掉这出久别重逢的哑剧就该遭受惩罚。
到达安道尔时是凌晨时分。
红眼航班之所以叫做红眼航班是因为飞行时间长，凌晨上了飞机又容易凌晨下飞机，乘客会十分疲惫，容易熬红眼睛。

所以叫做红眼航班。

而这种红眼航班，乘客大多数都是为了去见自己爱的人。
我爱你，所以为你熬红了眼，跨越山水来见你。
三年前，楚暖星还因为能够和卢封宁飞同一班红眼航班而偷偷庆幸。
我爱你，所以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见证这班飞机上的所有思念与爱意，再藏好自己对你的爱意。
想到这里，有些疲惫的楚暖星莫名觉得好笑，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的靠在了副驾的靠背上。
她阖眼养了养神，再睁眼时，就看见卢封宁一直盯着她。
她不说话，漠视着卢封宁的目光，像是没看见那般。
良久，卢封宁叹了口气。
“去酒店吧。”
“嗯。”楚暖星说着，起了身。
二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左右，她并没有回头多看两眼卢封宁，只觉得疲惫想要立马躺下睡觉。
卢封宁看着转身便进了房间的楚暖星，安道尔的夜又冷了几分。
他没有做过多停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来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街道出神。
卢封宁不知道三年前的楚暖星也做过相同的事情，他只知道现如今街道上没有人，只有些许路灯在闪烁，月亮不亮，太阳快要升上来。
他的心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上了落地窗，躺上了床，却无离。
……
楚暖星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睡离向来都很浅，醒来的时候眉头紧蹙着，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八点半。
楚暖星起床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卢封宁。
二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楚暖星先开了口：“什么事？”
“要不要出去走走？”
“现在才几点。”楚暖星睡眼朦胧，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耐。
话音刚落，二人都是一愣。
三年前的画面又一次上演，只是角色对调，她成为了他。
“晚一点吧，我醒来了去找你。”
楚暖星说完，关上了门，看着酒店洁白的床单到头就睡。
门外的卢封宁微微攥紧了手指，愣在原地片刻，也回了房间。
下午一点。
楚暖星刚睁开眼，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亮起，显示来电人是楚准，心情很好的接了电话。
“起床没啊，楚机长。”
楚准那带着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那头传来，他语调略带玩味。
“怎么着楚经理，两天不见就想我了？”楚暖星回着，嘴角带笑。
她与楚准总是这样相处，把玩笑话挂在嘴边。
“是啊，想你了，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楚暖星又与楚准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起床换衣服。
等她洗漱好后，打开房门便看见在房门口等着他的卢封宁。
“走吧。”
短短两个字，楚暖星只是点了点头，不做任何回应。
安道尔的午后阳光十分灿烂，兴许是因为鲜少在街道上看见长相俊美的东方面孔，频频有人回头看向卢封宁与楚暖星。
二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街角的咖啡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咖啡浓郁的香味。
许久，卢封宁突然开口：“当初在爱尔兰的时候，你问我知不知道那里离婚率低。我后来才知道，爱尔兰曾经是不允许离婚的，但是后来修改了法律。”
“你知道安道尔现在的法律也不允许公民离婚吗？”
卢封宁抬头，深邃的眼眸看着楚暖星。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来的是安道尔，是不是你就不会和我离婚。”

第十六章不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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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之中一片静谧，楚暖星看着神色认真的卢封宁，心乱如麻。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敛了神色，“可是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卢封宁闻言，眉头紧锁。
他又忘了。
他从小到大，对于感情之事都太过淡漠，在同龄人偷偷早恋的时候，他在认真读书，在遇见楚暖星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
卢封宁固执的以为无论怎样楚暖星都不会离开他，他以为他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以为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可是当楚暖星走了之后，肆虐的孤独袭来，他习惯痛觉在每个感官游走，欺骗自己楚暖星还会回来，只要等她回来，告诉她自己爱她就好了。
“我们不要活在过去了，卢封宁。”
像是败给了他良久的沉默，这一次楚暖星没有等到回答，于是率先开口。
“所以拜托你和我一起往前走吧。”卢封宁说道。
楚暖星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往前走着，卢封宁追了上来，与她并肩。
安道尔的浪漫体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街角处有一家看上去十分老旧却干净的相片咖啡馆，楚暖星被吸引住了目光，卢封宁见状，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门。
老板是一位老婆婆，看面孔像是亚洲人。
“hello？”楚暖星出声，婆婆转头看向她，和蔼的笑了笑。
“是中国人吗？”
二人点了点头。
“坐吧，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店里放着缓慢的爵士乐，楚暖星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店里装潢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老旧，但是收拾的利落，有着另一番韵味。
照片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照片，记录着很多人的片刻。
二人相对而坐，却一直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婆端上了两杯咖啡，将美式递给了卢封宁，将热拿铁端给了楚暖星。
“我们店啊，是不点单的。”
说完，婆婆冲着卢封宁一笑：“先生，您该品品苦涩了。”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楚暖星，起身和老婆婆一起去了照片墙。
“你很爱她吧？”老婆婆收拾着照片墙的角落，并没有看卢封宁。
“是。”
老婆婆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我见过太多有情人的双眼啦！那姑娘心里像是有人的样子，感情这东西，别强求！”
卢封宁闻言，蹙了蹙眉：“我和她以前是夫妻。”
话音刚落，老婆婆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来，目光却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楚暖星，末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她曾经很爱你。中国有句话，叫做和好容易如初难。”
曾经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卢封宁。
老婆婆也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的柜台上有玫瑰花卖。
卢封宁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座位上。
楚暖星看了看他，有些好奇：“你和老板聊什么了？”
“没什么，她说你和我看上去像一对夫妻，很恩爱。”
自欺欺人。
说完，卢封宁在心中嘲笑自己。
楚暖星闻言，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二人就这样在安道尔午后的街角咖啡店享受着安静与时光，黄昏将至。
卢封宁率先起身，楚暖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柜台买单。
“两杯咖啡，再加一只玫瑰。”
他掏出钱包买了单，楚暖星神色晦暗不明。
他们并肩着出了咖啡店，卢封宁将玫瑰递给楚暖星，天边晚霞略微带点粉色。
“玫瑰很好看。”
卢封宁作答着三年前的问题。
楚暖星抬眼看去，那玫瑰娇艳欲滴，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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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挑了挑眉，神色淡漠。
“是吗？我不觉得好看了。”

第十七章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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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封宁仿佛置身冰窟当中。
那粉色的晚霞此刻像是在嘲笑他自以为是的浪漫。
“为什么？”他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玫瑰最鲜艳最好看的花期只绽放在花田土壤之中，人们却把它摘下来，将刺剃干净，包装成昂贵的模样借此歌颂爱情，我只觉得玫瑰可悲。”
她最终还是收到了他送的玫瑰，只是她再也不觉得好看。
“今天有些累了，我回去了。”
说完，楚暖星转身离去，街道上只剩下卢封宁一人。
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首《玫瑰人生》，只觉得楚暖星就如同玫瑰那般。
曾经她也为了自己拔掉所有的刺，献身爱情。
卢封宁看着手中并没有送出去的玫瑰，久久不能回神。
……
酒店，楚暖星房间。
她站在阳台，看着夜景，心中想着那朵玫瑰。
下一刻，过往点滴又钻入她的脑海里，玫瑰消失无影。
楚暖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天返航，今晚要早点休息，她从阳台返回房间，上了床之后便快速的陷入了睡离。
翌日。
返航的飞机并不是卢封宁所熟悉的，于是他看着楚暖星熟练的坐上了主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的神色并不能用冷漠来形容，而是冷静与从容。
卢封宁心中又多了一分心动。
耳麦里传来了指示，楚暖星缓缓出声回应，下一秒，发动声轰鸣，不绝于耳。
“你是什么时候做上机长的？”
待飞机指示一切正常，平稳飞行之后，卢封宁开口问道。
“我不喜欢做机长。”
楚暖星答非所问，面色平淡。
不等卢封宁说话，她再度开口：“可是这么多年，我会做的事情只有这个。既然做了，那就做到最好，仅此而已。”
卢封宁一阵缄默。
他知道楚暖星是因为自己才来到航空事业发展。
“你和楚准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封宁又问。
他有太多想问她的问题，其实总结起来不过是一句“我好想你”，可现在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我离开国内之后放空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了LW做副机长，楚准是那儿的经理，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教会我很多东西。”
提起楚准，楚暖星的双眸柔和不少。
三年，楚准教她如何戴上面具，如何面对伤害，如何做一只笑面虎。
他们也只在有彼此的时候摘下面具。
卢封宁见状，心中一片酸涩。
他害怕楚暖星真的爱上了楚准。
……
返航，落地。
嘉望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色优美，舱门慢慢打开，乘客有条不紊的走出了飞机。
楚准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就看见楚暖星一身白色机长服，黑色发丝束在而后，向自己走来。
“辛苦了，暖星。”
楚准的声音非常好听，带着磁性，低沉，非常具有迷惑性。
而楚暖星却在这迷惑性之中嗅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她看向楚准：“楚大经理，怎么还有空来接我？”
“是，怪我太忙，我该拉个横幅手捧鲜花来接的。准备工作没做好，让楚机长委屈了。”楚准调笑着，与楚暖星并肩走着。
卢封宁看着面前亲昵调笑的二人心中一阵刺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他们身后跟着，直到走出机场，楚暖星才开口：“行了，别送了，我先回家了，你还习惯国内的生活吧？以后可就都得待在国内了，注意休息啊大经理。”
楚准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到家给我发消息。”
楚暖星点了点头，上了出租车。
卢封宁目睹着这一切，心里除了酸涩还有一份欣喜。
她要留在国内，这就意味着不会再找不到她了。
放凉了的水不可以再变得滚烫吗？
只要时间充裕，就可以再烧一遍，总会滚烫，总会再变得炽热。
卢封宁正想着，楚准的声音却突然和风一起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想我们需要一次聊天了，卢先生。”

第十八章听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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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封宁转头看了过去，看见楚准正好整似暇的看着自己。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
“让我猜猜，你很想知道暖星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对你兴趣缺缺，对吗？”楚准看着面前面若冰霜的卢封宁，笑道。
他像是一只狼，精准的明白猎物的软肋。
而这次的聊天，也只是他想要彻底将猎物消除的一步。
航班落地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深秋的风总有一阵不算刺骨却让人清醒的意味。
二人长相俊俏，腿长肩宽，站在一起十分养眼。
他们来到了机场附近的咖啡厅。
“喝点什么？我请。”楚准率先坐下，等着卢封宁入座。
“美式。”
“一杯拿铁，谢谢。”
听见拿铁两个字，卢封宁微微蹙眉。
在安道尔的时候，婆婆端给楚暖星的也是拿铁。
“你想知道些什么，卢先生，都可以问我。”楚准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卢封宁。
“不是你找我聊？应该是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卢封宁声音渐冷。
“我想你搞错了，你知道的楚暖星我都知道，而我知道的楚暖星，你缺席了三年。”楚准嘴角一直勾着，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卢封宁沉默片刻，开口：“她性格为什么变化这么多？”
“因为我，也是因为你。我听她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能说真的很遗憾。”楚准往沙发上靠了靠，摊了摊手。
他脸上还是带着笑，而卢封宁却已经快要发怒。
“听个故事吧，卢先生。”楚准接着说。
“以前有一个男孩，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吧，长得有点帅。他从小的时候就喜欢着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但是因为胆子小，所以每天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那时候日子多好啊，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男孩也能开心好一阵。”
“上了高中之后，女孩也有了喜欢的人，可惜并不是那个男孩。而是她的青梅竹马，但是她喜欢的男孩子对她一直很冷淡，男孩很心疼她，于是一直在暗中默默的保护她，安慰她。”
“后来，男孩因为家里的原因出国，他从老同学那里得知女孩已经嫁给了青梅竹马，并且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副机长。”
“男孩便也去了国外最好的一家航空公司做经理，后来就和女孩遇见了。”
说完，楚准端起了桌上的拿铁喝了一口。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卢封宁却全都懂了。
“所以你也早就认识了她。”卢封宁语调更冷。
他承认他心中更加苦涩，原来楚准与楚暖星的羁绊那么深。
从他漠视楚暖星，再到深爱楚暖星，楚准都在。
“说个故事而已，没别的意思。地摊上的《故事会》三块五一本，翻开里面还全是故事呢，卢先生别太当回事。”
楚准笑了笑，看着面前攥紧咖啡杯的卢封宁，眉梢上扬。
卢封宁不再说话，只觉得面前的美式苦的难以下咽。
他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十月的秋风已经不见踪影。
楚暖星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家中，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喃喃道：“冬天来了。”
她正要起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楚暖星看见来电显示是闺蜜，笑着接了起来。
“大小姐，你成天不是飞这里就是飞那里，最近台风天终于休息了，我告诉你啊，明天我们学校的那些老朋友聚会，你必须来啊。”
“学校聚会？”
“也不只有学校的朋友，哎反正就是都等着宰你一顿呢，出去三年都不和我们说，必须来啊！”
不等楚暖星反应，电话便挂断。
她无奈的笑了笑，她与卢封宁实在是太多共同好友，只希望明天他不要到场。
却不知道自己又在期待些什么。
冬至，窗外都是寒意。

第十九章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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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寂静无声。
卢封宁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脑海之中全是楚暖星的一颦一笑。
最近遇上了台风天，难得放了个长假。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楚暖星了，自从上次的双人航楚之后，快有半个月没有见面。
偶尔发给她的微信也石沉大海，或者是冷漠回应。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将卢封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修长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歪笔看见了之前与楚暖星的一个共同朋友给他发来的消息。
“明天暖星搞聚会，都是老朋友，你也都认识，来吗？”
卢封宁抿了抿薄唇，正要做出反应，对话窗又弹出来一条。
“你们之间那点事都过去三年了，不是说在做朋友吗，来就行了啊！”
他笑了笑，心中突然变得豁然起来。
他爱楚暖星，那就要见她。
如果再别扭一次，那就是又要失去她一次。
“好。”
他只回复了一个字，心中却有些期待。
……
另一边，楚暖星家中。
“明天有个局，都是我朋友，你去不去？”
楚暖星偏头夹着手机说，她正在修剪指甲。
“都什么朋友？”
楚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调带着些许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