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媳妇抱了起来,去了隔壁房间。
家里不管是大门还是各个房门都紧紧的关着,即使有人突然前来,也必须提前敲门打招呼。
孩子们突然醒来也不能直接进来这屋里。
于是,两个人很是肆无忌惮。
两个小时后,估摸着孩子差不多快醒了,他们才停下来,穿好了衣服。
走过去一看,,两个小家伙还在沉沉的睡着。
封北彦眼神里带着幽怨:“媳妇,你看孩子睡得多香。”
宋初暖白了他一眼:“晚上再说。”
“嗯,晚上还让他们俩去娘那边睡。”
傍晚,卢小芳挎着篮子,站在门口往里巴望了一会儿,看到封北彦在院子里,才走了进来。
“北彦,听说你要回部队了,我想让你给宁远捎点东西。”
说着,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双手工缝制的黑色布鞋,一瓶炸大酱,还有一个密封的信封,交给了封北彦。
“北彦,宁远在那边一直都挺好吧?”
封北彦瞬间想到张宁远身上经常有伤的样子,稍稍迟疑后,点头:“挺好的。”
“你告诉他,家里人也挺好的,要他不要担心。不过,他要是有空还是尽量回家看看吧。还有,你要告诉他,我给他做了新鞋子,要他一定穿新的,破的不好穿啊。”
她在说后面几句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了。”
卢小芳还想说什么,这时宋初暖听到说话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宋初暖在看到卢小芳时,卢小芳也看向了她,对方的眼神里似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染上了悠悠恨意,只是一霎,对方就转移了视线,重新放到了封北彦身上。
“北彦,嫂子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嫂子。”
卢小芳交代完,就挎着篮子转身离开了。
宋初暖不明白卢小芳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是因为封北彦?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她走到封北彦跟前,戏谑道:“你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还是军营里的团长,那么多人巴结你,肯定也少不了有很多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喜欢你呢。”
封北彦察觉出媳妇话里酸溜溜的。
“媳妇,你真的是在夸你男人啊?也是,只有我媳妇这样的,才能配得上我。也只有我能配得上我媳妇,咱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花言巧语。”
封北彦正色道:“媳妇,该不是有个女人跟我说几句话,你就会吃醋吧?我媳妇越是吃醋,就证明我媳妇越在乎我。”
宋初暖也不绕弯子了,道:“刚才那个张宁远媳妇,她看到我的时候,我觉得她对我好像有点仇视。我跟她无冤无仇,我们家跟他们家也没什么过节,你说她为什么要仇视我?”
封北彦低低笑了笑:“媳妇,都说女人善妒,难道她就不能嫉妒你长得漂亮,嫉妒你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呵,你是在变相自夸吧?臭美。”
“是啊,还是媳妇了解我。”他又笑了笑:“咱们言归正传,她不会对我有什么心思的,她的心思全在她男人身上呢。”
宋初暖想了想,刚才卢小芳看封北彦时,眼神里貌似也并没有暧昧,很普普通通的眼神而已。
难道真的是嫉妒她?
她觉得好像并不会这么简单。
吃过晚饭,宋初暖从上午买的东西里,拿出两盒饼干,一罐水果罐头,一包冰糖,带着孩子去了老宅那边。
他们准备把孩子留在那儿,封北彦要回部队了,想好好跟封父封母说说话。
他们说着说着,不免说到了今天卢小芳来家里的事。
封母道:“宁远那孩子从娶了媳妇,好像就一直没回来过,应该是对那个媳妇不满意。”
她蓦然想到了封北彦,封北彦之前虽然不喜欢宋初暖,但封北彦每年都会回来看他们和两个孩子。
她接着道:“宁远跟他媳妇也没个孩子,不过,他爹虽然只是个会计,那家里人吃的穿的都还不错,听说是他每个月都把自己的津贴票证寄过来给家里。宁远那孩子从小也是个能吃苦的,他家里人收到钱也不给他攒着,都给花了。”
封北彦便想起在部队的时候,张宁远一直都是那个最拮据的,他就已经够省了,但张宁远比他还省,一双袜子破了好几个洞,补丁补了一层又一层,都舍不得扔掉。
有时候战友结伴去国营饭店聚餐,他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辞掉。
然而在做任务的时候,他却经常主动请缨,回到部队后,能够领到更多的任务奖金,如此拼命,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那一家人?
宋初暖不想封北彦为了家里而委屈自己, 叮嘱道:“你呀,在外面该花的钱就花,可别让自己受委屈。”
男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点着头嗯了一声。
心里却想着,以后要努力把更多的钱票邮寄到家里。
第58章 发面烙饼
封北彦宋初暖跟封父封母聊了好一阵,把孩子和东西都留下,夫妻两个回家了。
之后,又是一夜缠绵。
第二天上午,他们要去宋家看望宋父,拿了昨天买的饼干鸡蛋糕之类的东西,带上三斤面粉。
中午的时候,封北彦在宋家擀了面条,宋初暖打卤子,他们在宋家吃完饭,回家给封北彦收拾东西。
封北彦回来时带的衣服,全部洗净放到包里,还要拿回去。
宋初暖把封母给的辣酱给他装包里,用油纸包了四块腊肉,两张全家福拿出一张让他带走。
“今天和点面,明天一早发好了,给你烙点饼带到火车上吃,要是不想吃饼的时候,就买火车餐。”
如果用死面烙饼,不仅口感不好,面饼一放凉就会变得很硬,很难吃。
用软面烙饼,面饼容易粘到一块,用发好的面烙的饼,面饼松软口感好,还能放的久一些。
现代人发面一般用酵母粉,或者泡打粉等膨松剂,那时候没有这些产品,只能用农家自己做的酵母。
原主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经常吃白馒头的人,家里自然存放着发面用的酵母。
宋初暖找出来后,拿出来少许,用水泡上,等晚上再发面。
宋初暖去老宅那边的菜地里拔了两棵大葱,明天烙饼的时候做葱花,放到饼子的叠层之间。
今天晚上,他们没有让大宝二宝去封母那边,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睡在了一张炕上。
第二一大早,宋初暖和封北彦一起起了床,去厨房烙饼。
宋初暖把大葱切碎,在里面放入盐巴食用油,把发好的面拿出来,揉搓几遍后,才开始做饼。
因为她舍得用油,烙饼时味道很香,烙出的饼子表面金黄酥脆,里面是松松软软的,加上有葱花的清香,味道十分不错。
大宝二宝起床后,按照宋初暖之前的吩咐,独立洗漱完,再过来吃烙饼。
两个小家伙合吃了三张饼。
“娘,这饼太好吃了。”
二宝嘴巴油汪汪的,一边咀嚼,一边说话,小嘴一撅一撅的。
封北彦自己吃了两张,宋初暖吃了一张。
剩下的五张,宋初暖全用油纸包好,让封北彦带走。
封父封母也过来了,送封北彦上了村里的牛车。
宋初暖和两个孩子则要把他送到县城火车站。
封北彦把行李包放在身侧,他和宋初暖一人抱一个孩子。
大宝道:“娘,火车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喷火的车子?”
宋初暖和封北彦都笑了笑。
封北彦道:“火车不会喷火,以前的火车是靠火提供动力的,现在的火车是烧油的。”
宋初暖道:“等会儿我们去火车站送你爹,你可以看看火车是啥样的。”
二宝问:“爹,火车一定跑的很快吧。”
“嗯,比咱们坐的这个牛车快多了。”
二宝突然奇想:“爹,娘,火车会不会是因为烧油所以跑得快,咱让牛也喝油,那牛车是不是也能像火车一样跑得快了。”
宋初暖和封北彦又同时笑笑,就连赶车的张大爷听了二宝的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二宝,油贵着呢,咱们大队的牛可喝不起油,牛啊,没那火车金贵。”
宋初暖跟二宝解释:“火车跟牛不一样,牛是动物,是活的,要吃草。火车是机器,是死的,用的是油。有的机器还需要用电。”
两个孩子都是好奇宝宝,于是,又问东问西,宋初暖和封北彦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小家伙懵懵懂懂明白了以前很多不懂的问题,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东西。
牛车到了县城后,一家四口下车,步行去火车站。
街上行人并不多,一直到了火车站外,才开始喧闹起来。
封北彦去里面买好了火车票,发车时间在一个小时后,这一个时间里,是他和家人相处的珍稀时光。
他把行李放在了行李寄存处,和宋初暖带着孩子在火车站外面随意转转。
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场地开阔,中间有一座碎石堆成的假山,两个孩子围着假山玩你追我赶的游戏,玩的累了,就坐在石台上歇一歇。
四周都是来来往往进站出站和送别的人群。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人在吵架。
宋初暖循声望去,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正拉着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把她用力地往一个胡同的方向拽。
“晓兰啊,你可不能因为跟你爹置气,你就不要爹娘了。你想要手表,爹娘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你跟爹娘回家,爹娘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中年男人道:“晓兰,要是你非要拿块手表不可,爹,爹宁愿去卖血,也要给你买。你别生气了,跟我们回家吧。”
女孩既惊慌又懵逼,手足无措,又努力地想要挣脱那两人的钳制。
“你们放开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晓兰,我叫黄玲玉,你们快放了我。”
“晓兰,你别给自己瞎起名字了,你为了跟我们置气,也不能改名字啊,这是真不打算认我们老两口了。你爹都说要卖血给你买手表了,你还想咋样?你要是怕钱不够,娘,娘也去卖血,总行了吧。就算拼了娘这条老命,也要给你攒够买手表的钱。你现在跟爹娘回家,我们就你这一个闺女,要是你不要我们了,我们两口子就不活了。”
黄玲玉拼命地挣扎,可那两人力气都非常大,根本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挣脱得了的。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认错人,就算我跟你们的女儿长得相似,也不至于被你们认错。你们快点放开我,我还有事要做,快点放开。”
中年妇女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死死的抱住她,哭的撕心裂肺。
“呜呜呜,闺女,你干嘛那么固执啊?你是铁了心不想要你爹和你娘了,你好狠的心啊,就因为一块手表,你就要撇下我们。呜呜呜,我和老头子的命咋就这么苦呢。一辈子就生了这个一个闺女,你就是我们两口子的命根子啊。是我们太娇惯你了,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听娘的话,跟娘回家,等我们俩卖血攒够了钱,马上就给你买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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