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宁婳(唐晏宁婳)小说叫什么-唐晏宁婳免费观看

时间:2023-05-30 10:31:2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呀,这命可真够大的,居然还活着?”

唐晏隔着雨幕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人是谁,只能瞧见他身上蓑衣。

她连忙哀求:“这位壮士,我是柳国公府的二小姐,铖王妃是我姨母,我伯父是中书侍郎柳鸿,求壮士救救我,我府中必有厚报。”

她一张嘴雨水就混着血淌进嘴里,呛得她身子摇晃。

上头的人惊讶:“主子,是柳国公府的小娘子。”

“柳家的人?”

先前那人声音如玉石轻击,“带上来。”

“是。”

斜坡上那人领命纵身而下,本就松动的碎石因他扑簌直落。

唐晏吓得慌忙闭眼,手中摇晃惊叫着掉下去时,被人用力抓着就拎起来转身便朝上跃去。

那人轻功极好,转瞬便到了实处,待到脚踏实地站在雪林之中确信自己得救了时,唐晏双膝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她眼膜上覆着血,眼前一切都是泛着鲜红,抬头便朝着眼前的马车说道:“多谢壮士相救……”

“壮士?”

雕纹铜壁赤木,窗牖探出支手来。

唐晏看到那帘子掀开后露出眉鬓刀裁,崖岸清隽的侧脸,瞳孔猛缩神情呆滞。

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车舆。

还有。

宁婳…

唐晏脸上瞬间惨白,怎么都没想到救她的会是宁婳的人。

宁婳本是内侍监出身,是宫中宦官之首,因得安帝宠幸掌管京畿军马大权,手中握着人人皆惧的黑甲卫,专门替安帝铲除朝中怀有异己之人。
凡被他盯上的从无好下场,死于他手中的更是不知凡几。

朝堂上下人人视他为奸佞阉党,可奈何他权柄滔天,哪怕皇亲权贵见他时也得低头唤一句“严督主”。

宁婳为人冷戾,手段狠毒,无亲无故没半点牵绊,可上一世他却成了她那外室女出身的姐姐柳姝兰最大的依仗。

唐晏脸色惨白地死死垂着头,想起她被柳家关起来的那些年,偶尔听看守她的人闲谈说起的事情。

他们说,严督主认了柳姝兰为义妹。

他们说,严督主颇为照拂这个妹妹。

有宁婳震慑,无人敢轻视柳姝兰。

京中人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柳姝兰捧了起来,哪怕这个外室女明面上只担着庶女的名头,却过得比公主还要尊贵。

唐晏永远都记得她在䧿山上摔下断崖毁了脸后,因为“嫉恨”柳姝兰,被柳家人困在府里多年,柳姝兰却嫁给了她青梅竹马订亲多年的陆执年。

他们成婚那日,她好不容易趁着混乱逃了出来,却在门前撞上了站在自家兄长柳瑾修面前,一身鹤氅的宁婳。

“她是?”宁婳神色冷漠。

她的长兄柳瑾修满脸嫌恶:“府里的疯子,惊扰了督主。”

“既是疯子,就看管好了。”

只一句话,她被强行抓了回去。

那天夜里她就被人活活勒死在了屋里,死前只听到身后那人阴森道,

“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唐晏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柳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柳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唐晏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唐晏害怕宁婳,也不知道他跟柳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柳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君宁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云泉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柳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宁婳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唐晏顿时惊慌:“我真的是柳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宁婳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唐晏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宁婳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君宁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唐晏头皮发麻。

宁婳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君宁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宁婳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宁婳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第2章杀她就杀她,凭什么说她丑?

唐晏怎么都没想到宁婳说翻脸就翻脸,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来时恍觉大祸临头,唐晏竭力想要冷静下来。

她还不能死,她还没让柳家罪有应得,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死死抓着车辕整个身子撕扯着疼:

“严督主,我没骗您,我真的是刚刚才认出您,我以前只在宫中见过您一面,与您并不相熟,才会一时没认出您身份。”

“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亲冥诞,灵云寺上下都是见过我的……”

女孩儿被拖拽着离开,不住抓着地面求饶。

最初她还能冷静辩解,大喊着让他去求证,可后来大概见他冷性,渐渐崩溃嚎啕。

雨雾煞眼,瓢泼溅起乱泥。

宁婳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懒。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沧浪将人拖到崖边,扯着要将她摔下去时,女孩儿身上裹满泥浆的毳毛斗篷挂落开来,一截红绳突然从她颈间坠了出来。

“慢着。”

唐晏死死拽着手边断枝泣不成声。

宁婳微眯着眼撑伞走到崖边,蹲身捏着她颈间红绳用力一扯,便将那绳连带着下面挂着的半截断玉握在手里。

那玉颜色灰青,不似明玉通透,似蛇尾斩断后形状更是奇怪。

玉身是疏密不一的阴线,间或还掺杂着隐起的蟠虺纹。

“这玉是何处得来?”

宁婳目光垂落,眼尾凌厉刺人。

君宁泪眼朦胧:“我……我自小就戴着…”

宁婳眯眼:“自小?”

君宁哭得鼻眼通红,见过男人狠辣后不敢说谎:

“我小时候这玉就挂在我颈上,阿娘说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姨母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珍贵的遗物,让我贴身戴着,还叮嘱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手中断枝在雨中摇晃,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

啊!!

断木支撑不住,攸地朝下掉落,唐晏整个人尖叫着坠了下去。

就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拎了上来。

身子跌进染了霜寒的怀里,有人掐着她下巴。

宁婳仔细瞧着手里那张满是泥浆混着血的脸,脑子里却是很久以前,那跟在他屁股后面,圆乎乎胖嘟嘟,跟只汤团粉子似的又娇又软的小孩儿模样。

“怎的,这么丑了?”

唐晏被掐得脸生疼,浑身泥水混着血腥呛得她喘不过气。

身前的人漆发如云,狐裘连毛边都没湿,她却狼狈得像是连毛都没褪,被人摁在水里翻滚了几次的落汤鸡。

险死还生的惊恐,重生后来不及庆幸的惶惶,还有上一世受尽委屈被绞死的不甘和恐惧,都在宁婳满是嫌弃的一句“丑”后再也压抑不住。

死就死,凭什么要说她丑?!

她眼中彻底红了,一把推开宁婳,

“我丑怎么了,我丑吃你家米粮了,我丑想要碍你眼了?”

君宁怒吼,“我只是误入这里,我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你权倾朝野杀人如取乐,你随便就能定人生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想救我任我摔下去死了就好,为什么要救我起来又把我推下去,为什么要一再地戏弄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惊惧和不安让她几乎忘了眼前人是谁,唐晏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本是柳家二房嫡女,母亲是故去太傅荣迁安的长女。

荣太傅共有两女,长女嫁给了柳国公府的二公子柳熙,次女嫁给了铖王。

柳熙夫妇早亡,只留下唐晏这么一个女儿,虽无生父母庇护,可身为柳家二房独脉,又有铖王妃这个护短至极的姨母,加之荣太傅留下的余荫,连皇帝都对她这个少时失怙的孩子颇为怜惜,君宁的身份在京中可谓尊贵至极。

她自小与皇后母家的侄儿,也是陆氏的嫡长子陆执年订亲,又有府中大房长兄柳瑾修和铖王府的表哥谢寅护着,过的是恣意快活,可是柳姝兰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半年前,三叔柳覃外出办差,从安州带回来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儿。

唐晏刚开始只以为是府里谁人的表亲对她极为和善,可谁想几日后三叔却说,那女孩儿是她父亲柳熙年轻时在外留下的风流债。

唐晏一时间怎能够接受,她那跟母亲恩爱至极的父亲会有别人。

可是大伯认了这事,三叔也说他亲眼见过父亲跟那女子相好,就连祖母也在柳姝兰的眼泪之下,劝说她好歹是父亲的亲骨肉,是她血脉相融的姐姐。

柳老夫人劝她,只是将人养在府里,给她口饭吃。

阿兄也跟她说,他的妹妹只有她一个,绝不会让柳姝兰越过她去。

年少的唐晏单纯如纸,听了他们的话将人留了下来,还照着柳老夫人他们的吩咐帮着柳姝兰遮掩身份,对外只说柳姝兰的生母是她母亲身边的良奴,早年被父亲收用后留了血脉,只是因以前体弱留在京外养着。

一个外室女充作庶女,她也成了柳二小姐。

唐晏原以为只是府里多了个不喜欢的人,可谁想到柳姝兰抢走了阿兄的疼爱,抢走了表哥的注目,抢走了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

而她却毁了容貌,残了腿,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废院里犹如蛆虫苟延残喘,最后还被人活活勒死。

“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么对我……”

唐晏一直强撑着的心里崩塌,眼泪大滴大滴滚落,脸上斑驳的雨血遮不住满是绝望的眼。

明明她才是柳瑾修的妹妹。

明明她才是陆执年的青梅竹马。

明明谢寅是自小疼她的表哥。

她什么都做过,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总是护着柳姝兰来斥责她?

他们说她不懂事,说她不够宽容,说柳姝兰身世可怜过往活得艰辛,怪她享尽富贵,却丝毫不懂得怜惜柳姝兰的苦楚。

可是不是她让柳姝兰成为外室女的,那些她所觊觎的本来都是属于她的。

是柳姝兰夺走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的一生。

他们护着她温柔体贴,却斥她心肠歹毒。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女孩儿声音如饮血哀泣,仿佛身处无处可逃的绝境里,从声嘶力竭的哭喊到低低啜泣的绝望,一点点地蹲坐在地上,伸手环着自己。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

刺骨的疼让她喘息,她仿佛堕入噩梦泣声哀求,

“阿兄,我好疼……”

“阿娘……你救救我……”

宁婳呼吸微滞,好似被人掐着心脏。

他俯身想要探手,可他的碰触却让本就绷到极致的唐晏如同断了弦,哭声一滞后,就直挺挺就朝侧边倒去。

宁婳长臂将人捞进怀里,狐裘裹上污泥。

见她眼睫紧闭昏了过去,宁婳抱着人朝着沧浪道:

“回别庄!”


第3章小海棠

山雨瓢泼,落在屋顶淅沥作响。

屋中烛火明亮,摇曳着晃出床上那张苍白的脸。

……

“君宁,你要让着兰儿一些,她身世凄苦,以前又过得不好,你金尊玉贵多年,要有大家风范容人之量。”

“君宁,兰儿只是不懂京中的规矩,她不是有意冲撞你。”

“君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兰儿已经让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

柳瑾修护着梨花带雨的柳姝兰:“唐晏,是你自己胡闹才摔下山崖毁了脸,是你做错在前才害得你自己受伤。”

“要不是你先打伤兰儿,我们怎会一时气愤离开,你要是乖乖回了灵云寺,又怎么会滚落高处落得这般地步?”

“这两年为了你的脸,兰儿四处替你求药,亲自取心头血为你调养身子,她恨不能以身替你弥补你,你还想要怎么样?!”

谢寅满是心疼地望着柳姝兰,扭头对着她时皱眉嫌恶:

“表妹,你以前最是懂事的,兰儿温柔善良,处处都为你着想,你为何要一直与她为难百般欺负她,你怎么变成这种恶毒的样子?”

陆执年神情冷漠嗤笑:“她本就心性歹毒,脸丑心更丑,她一心针对姝兰,闹得阖府不得安宁,让满京城都看柳、陆两家的笑话,她这种人还不如当初就死在了䧿山上。”

柳老夫人满是失望:“君宁,你好好反省。”

唐晏残了腿,满面脓疮。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拼命地哭喊着说她没有,她没有欺负柳姝兰。

可那房门依旧砰地关上,所有人都不要她。

他们都不要她了…

……

床上的女孩儿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昏睡中依旧泪水涟涟。

她像是困缚在噩梦里,一边哭一边呓语着“阿兄”。

帮着唐晏换了衣裳上好药,从里头走出来的严娘子忍不住说道:“督主,这小娘子是谁家的姑娘,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梦里都一直在哭。”

宁婳手指捻了捻,给吓狠了?

“她伤得怎么样?”

严娘子说道:“身上都是擦伤倒是不怎么要紧,就是那手上指甲翻了盖儿,我瞧着都疼,而且小娘子脸上被树枝刮了几道,伤口有些深,本就冻着了又混了垢泥,怕是会起脓疮。”

“好生照看,不许留疤。”宁婳交代。

严娘子颇为稀罕,她认识宁婳好些年,他可从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抱着那女娘回来就已经稀奇,如今还关心人家落不落疤?

“怎么,办不到?”

“哪能,督主放心,有我在,自会保着小娘子貌美如花。”

宁婳睇她一眼,径直转身就绕过屏扆走了进去。

床上女孩儿盖着锦被,身子却格外单薄,细白的手指上缠着裹帘包着伤口,脸上还挂着泪珠。

宁婳坐在床边瞧着小姑娘委屈的梦里都在哀泣,指腹蘸了蘸她眼角挂着的泪水,脸上弥漫霜色。

这惊恐的样子,可不像是被他吓的。

之前她说,他“们”欺负她……

“沧浪。”

沧浪走了进来。

宁婳冷声道:“让人去查查柳家那边,看柳家的人往日是否委屈了她。”

“那今日灵云寺那边……”

“也一并去查。”

沧浪还没应声,跟着他一起进来的缙云就忍不住眉峰微皱。

他伸手拦了下沧浪,朝着床上躺着的人影看了眼:

“督主,您近来在查漕粮祸首,此事与京中几个世家关系颇深,柳家的人与崔、陆二氏都走得极近,突然命人查他们,恐会惊动了那些人。”

“无碍。”

宁婳眼尾凛厉地抹掉指腹泪迹,“陆崇远老谋深算,漕运上下早就打点干净很难找到线索。”

“我本就打算寻个借口找他亲近的人开刀,若被他察觉我找上柳国公府正好,打草惊蛇让那老家伙动一动。”

缙云问道:“那柳小娘子…”

“先留在这边。”

“督主!”缙云不解。

这唐晏是柳家女娘,又与铖王府牵扯颇深。

铖王妃极其护短,督主将柳家女娘留在这里万一被人察觉,那柳家和铖王府非得找他们麻烦不可。

缙云委婉说道:“督主,柳小娘子云英未嫁,留在这里于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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