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莫瑾言热文小说全文阅读-精彩美文江念莫瑾言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6 22:09:5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江念莫被洛之鹤接着离开公司时，小叶正满脸复杂的看着他们。
似乎他们见不得人。
洛之鹤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这小姑娘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江念莫也没法告诉他，人家是瑾言党。
小叶对于撮合她和瑾言这事，她觉得她大概比瑾言本人，还要急切许多，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典型案例。
洛之鹤这一次，跟江念莫有几天时间没见面了，他忙，今天还是抽空来见她，还是因为有点正事。
“你跟我说的那个小男生，我去查了查，不否认很多东西确实查不到。但很奇怪，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根据你的描述，那孩子要么是黑户，要么就被保护得很好。”洛之鹤顿了顿，说，“你确定你朋友看到的那一滩血，都是他的？”
江念莫迟疑了片刻，说：“难不成，那些是那人渣的血么？”
“还记不记得那刀，长什么模样？”
江念莫的那段记忆，有些模糊，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男生的眼睛。很漂亮，就是冷冰冰的。
恍惚间，江念莫忽然想起，那把刀，有那么一刻，似乎被自己握着。可是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拿到刀的。
江念莫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她脑子白了半晌，脑子里突然蹦出几个字来。
她突然记起，自己当时被警-察拦着，为什么只示意那个朋友去看，却没有跟警-察提。
那个男生在跟着她走时，说了一句，“不要提起我。”
江念莫有那么一刻记忆错乱，似乎她那会儿，并不是主动跑的。
似乎是他跟她说，我该走了，你往外跑。
她那段时间，精神状况很差，高烧也退不下去，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警方找她问话，也只是简单的录了个口供。
……
江念莫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要是想着不舒服，就不要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上想了。”洛之鹤道。
江念莫点点头，只不过在回去之后，还是和宋母打了电话。
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宋母有些意外，过了这么多年，江念莫也从未提及过这个话题，哪怕是那人判刑，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伊伊，发生什么事了？”
“没呢妈，我就问问。”江念莫尽量放松语气，“当年那人怎么判的？”
宋母的语气冷了下去，道：“还能怎么判，你脸上的液体也检查出来是他的了，撕碎的衣服也都是证据，他自己也默认了，结果当然就那样。”
江念莫说：“那我当时，有没有做什么？”
“你捅了那人一刀，刀上有你俩的指纹，总不可能他自己捅自己。”宋母安慰道，“不过伊伊，这没事的，你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不要多想。”
朋友口中的那一大摊血，果然不是少年的。
江念莫表情复杂，那刀并不是只有他们碰过，显然那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头一天那人什么都没有说，那人是几天之后，似乎见到了自己的辩护律师，然后对自己做的事情，都供认不讳。”宋母道。
江念莫沉默片刻，说：“他有没有提到其他人？”
宋母皱眉道：“什么其他人？”
江念莫有一种，这辩护律师是说了什么的错觉。才让少年隐形了。
可是那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江念莫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比如那个少年，他是怎么走的，以及那天过程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以及还有另外一个当事人，也就是那个朋友，为什么同样没有提及，少年的事。
三个当事人无一提起，自然无人知道还有个第四者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的有很多，却弄清楚了一点，那少年大概真是没出什么事的。但凡在那现场有他的血迹，他都不可能做出这么好的隐藏。死了更不可能，要真死了，警察不可能不知道。她也是之前什么都不敢问，才被那朋友给带进了沟里。
可是江念莫明明记得，他似乎是真受伤了。
那会儿难道他是骗自己的么？
不过不论如何，在推断出他大概没出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江念莫隐隐约约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少年的情形。彼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她放学回来，看见他正跟出了名的爱耍赖皮的小张三在一块玩。
小张三这一辈子，小小年纪，最爱坑蒙拐骗。尤其爱从那些性格孤僻的人手里，抢夺东西。
因为这一批人，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大多数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或在心里默默流泪。
江念莫就痛恨这张三，欺负无良少年。所以她上去提溜住小张三，说：“你不准再找他，你只能跟我玩。”
口罩少年冷冷的看着她。
凶神恶煞。
江念莫想，那口罩下，必定是一张丑脸。
江念莫装作没看见，带着小张三走了。只是回头时，莫名觉得少年一人身影孤零零的，显得可怜，于是给了钱，吩咐小张三送一堆零食过去。
小张三对她马首是瞻，屁颠屁颠过去了。
她不知道小张三跟人家说了什么，只见那口罩少年，眉目射来，似乎是更加厌恶她了。
第272章枯
只不过江念莫对于他的厌恶，也只是朝他笑了笑。
十岁出头的江念莫，远比现在，还要懂女生甜甜的，有多重要。
只是这一笑，对方那种厌恶，几乎要形容不出来，那是讨厌极了的模样。
江念莫讪讪，她也是为他好呀，同时不破坏，他心里唯一玩伴的好印象。
不过行善事，未必要广而告之，本不就是跟别人炫耀的，她没有当一回事。
江念莫断了这对“野鸳鸯”，便忘了这茬，只是几天之后，再次碰到了口罩少年。那天下着大雨，她没带伞，转头时，看见他就撑着伞，站在她身后。
于是她主动朝伞底下挤过去了。
少年把玩的小刀的手微微一顿，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江念莫说：“你手里拿着小刀干什么呀？”
少年淡淡说：“捅你。”
“男孩子不应该用这个捅女孩子么？”江念莫显然觉得他这是在胡说，又看见他目光微闪，琢磨自己的话似乎不对劲。
江念莫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句话，颜色太不正经了。
她也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多想，反正她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也压根不相信他会捅自己，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慢慢把他的小刀从他手掌心抽了出来，说：“别捅我了，我请你吃面。”
少年没什么兴致。
江念莫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她吃了整整两碗，少年口罩都没有摘下。
江念莫见他怎么都不愿意摘，料定了他长得丑。
“你不要怪我把你朋友抢了，要是有下一次，我肯定还这么干。”
然后她就看见少年的脸色又变冷了，小刀在手上转了数圈。
江念莫却还是不太在意，出店门后，见他穿着单薄，把他的手揣进她口袋，说：“你看，是不是很暖和？”
“口罩哥，我对你好，但是你不能，喜欢我啊。”她语重心长的说。
少年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污蔑而又讽刺，似乎是嘲笑她不要脸。
江念莫颇为认真的说：“我男人缘很好的，你不要不信。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呢。我肯定没法跟你在一起的，其他不说，我家里是不会同意我早恋的。说不定你长大一点，会有机会。”
但没过多久，他一日日的跟踪，让她无奈，果然他还是喜欢上她了。甚至还送给她一副手铐。
再次见时，她拉着朋友，朝他远远一指，说：“他喜欢我。总是跟着我，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锲而不舍的追求者。”
又走到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坚定的说，“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少年不狡辩，只是眼神一直很冷。
后有一次，江念莫撞见他被一堆女孩子围着嘲笑，骂他丑八怪，说他又穷还毁了容，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他。
而他在人群中，眼神阴翳。
江念莫气炸了，冲进人群，把所有人都给推开了，也不顾那些原本都是好姐妹相称的同学，在所有人面前，握住口罩少年的手，挡在他面前，仰着下巴说：“我就喜欢他这种戴口罩有个性的，我要早恋，我肯定就跟他早恋。”
“江念莫，你怎么喜欢他这么个丑八怪！你要是喜欢他，我们就不跟你好了。”
“我就喜欢丑的，我就喜欢他。是你们没眼光。”江念莫说。
第273章手
江念莫其实一直不知道，口罩少年肯救自己，到底是喜欢自己喜欢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十次里面他九次否认喜欢她，还有一次沉默不语。
江念莫一开始觉得他丑，后来觉得他挺酷，偶尔视线也会忍不住集中到他身上。那会儿她也隐隐发愁，担心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问题了。
她明明喜欢阳光类型的，但是就是在第一时间，总能发现那个跟着她的少年。
哪怕他普通且自信，能平静的说出认为自己不丑这种话，江念莫也双标的觉得他这叫与众不同。
只是后来，那次不好的经历，这与众不同变成了一根刺，扎了她这么多年，也让她泄掉了所有的活力，没了那股子嘚瑟劲，很长时间，都排斥自己长相这个问题。
江念莫这么多年来，她主动提起自己小时候是个很受欢迎的美女的事，似乎还是在瑾言面前。
她跟他说，你是不知道，我初高中那会儿，有多受欢迎，还有人给我送手铐哩。
他也是在她唯一提起口罩少年的对象。
跟他说起时，居然也不痛苦，轻描淡写的就带过了。
事后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是因为，瑾言身上，跟那少年，偶尔会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相似的气质，不熟时，话都不多，总让人有一种疏远的感觉。
只不过一个是真有资本，另一个是普信男。
也正是这条鸿沟，江念莫从来没有把他们混为一谈过，甚至也不会因为这点熟悉感想起少年。
……
再次见到洛之鹤时，江念莫还是询问他，有没有找人厉害的朋友。
从那人渣犯的那事出发，少年的确隐匿很好，透明的相当于一个不存在的人，让人找不出半点踪迹。
江念莫直接找口罩少年，也许能寻找出些蛛丝马迹。
尽管她每一年都会在初高中贴吧发寻人启事，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复。
只不过锲而不舍，希望不死。
洛之鹤打量她两眼，若有所思的说：“宁宁，你有没有想过，人家要是没事，这么多年不出现，或许根本就不想见你？”
江念莫沉默片刻，道：“我不会去打扰他的，我只想确定他是否真的没事。”
洛之鹤想了想，说：“或许你可以找李涂。”
江念莫微微顿住，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李涂若真要是一个普通酒吧老板，又怎么能混的这么开。想来张喻知道不少东西，也跟李涂有关。
她去找李涂时，李涂一如既往充当着调酒师的角色。
见到她，扫了两眼，立刻正襟危坐，一边含笑跟他招呼，一边又在桌子底下跟某一位发消息。
自从窥探了江念莫跟瑾言之间一些事情之后，稍微一查，李涂便电光火石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很久之前，向来跟他们走得不亲近的瑾言，为何那一天，会突然出现在酒吧。
又为什么，会大方的，请全酒吧的人喝酒。
那酒当然也落在了江念莫手里，于是人家失恋加喝醉，控制欲濒临崩溃，这可不是稍微一撩拨，也就上钩了。
还有更早之前，姜舟在介绍江念莫是他女朋友那天，正在看手机的瑾言极淡的皱了下眉。那会儿以为是什么信息打扰到他，现在转过头一想，分明是因为姜舟这一段介绍。
李涂不敢不对江念莫客气。
江念莫含笑说：“李老板，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李涂颔首：“你说一下容貌特征，家庭背景，你俩什么时候接触过，又在哪里接触过，最重要的……是男生是女生？”
江念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李涂一本正经道：“男女收费不一样。”
最重要的，那位祖宗会不会又多一个情敌。
江念莫说：“男的。”
李涂心凉一半，这果然又是多一个情敌。
江念莫把所有能想到的信息都给说了一遍。
李涂表示需要至少两个月的时间。
江念莫点点头，正要走时，却撞上走来的韩涟，他看见她时，却没有从她身边离开，而是若有所思的冷冷的在她面前看着她。
感觉到来者不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韩涟意味不明道：“我看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有人为了你，可是连之前的救命恩人都顾不上了，宋小姐好大的魅力。”
“你不同样因为某个人，也一个劲的怀疑你的恩人么？”江念莫冷淡的说，“不过还好，宋老板悬崖勒马，不要你了。”
韩涟微微一僵，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阴冷：“你知道周意最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么。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有多孤独？宋小姐，做人何必去夺人所爱。”
“难不成你是被夺人所爱了所以感同身受么？”江念莫平静道，“如果是宋老板，那是你活该。”
她对韩涟，可半点好感都没有。利用了宋婉婧的喜欢才让事业走上高峰的男人，她怎么看怎么讨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句话戳到了韩涟痛处，他猛的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阴鸷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这手劲用的特别大，江念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她也是才知道，瑾言平常拽她都是收着力道的，并没有真弄疼她。
江念莫说：“我再说一句，难不成你要对女人下手？另外我这算哪门子夺人所爱，我想她要是一次轨都没有出过，应该也不至于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而且我跟瑾言好上，都是在他分手状态，我在她的事情上，应该不需要受什么道德谴责。”
韩涟拽着她的手更紧了，他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这一刻，他整个人显得戾气十足。
酒吧的人都沉默了，李涂想上来说话，都被韩涟喊滚。
江念莫镇静的看着韩涟。
韩涟弯下腰来，眼里带着点狠劲，说：“你应该清楚，我要折磨你，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或许我是该替周意教训教训你。”
江念莫无声的看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冷淡的问：“在干什么？”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看时，就看见瑾言正看着他们。视线跟她对视了一眼之后，又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韩涟。
第274章下
瑾言跟韩涟两兄弟，对峙了有那么一会儿。
江念莫跟韩涟不熟悉，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到了什么程度，但从瑾言此刻平到不能再平的嘴角就能看出，他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
瑾言的视线再次移到江念莫身上，语气平静：“过来。”
江念莫这会儿被韩涟拽着呢，可不是说走就能走掉的，瑾言显然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他的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在警告韩涟。
不得不说，这种解决方式还算巧妙，毕竟也给了韩涟台阶下。
只不过韩涟却笑了笑，而后沉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周意现在有多痛苦？”
瑾言风轻云淡道：“我为什么要去想周意的事，她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所以你要护着她？”韩涟扯了扯江念莫，后者露出个吃痛的表情。
“当然。”瑾言神色不变，又看了看江念莫被拉住的手，只是眼底隐隐不耐烦，“韩涟，放开。”
韩涟顿了顿，道：“你去看看周意吧。”
“她不是被你护得好好的，有什么可看的？”瑾言见他没动作，直接上来要扯开韩涟。
但后者显然这会儿更加疯狂，他松开了江念莫，直接双手拽住了瑾言的西装衣领。
瑾言并不在意，任由他拽着，波澜不惊的握起江念莫的手臂检查，发现她的手臂有一块已经红的发紫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脸上的不悦很明显，他转头去看韩涟，阴沉说：“你有病？”
江念莫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颤了颤。
瑾言骂人大部分都是阴阳怪气，这么挑明了说，还真不多。
韩涟凉凉笑了笑，道：“不就手臂上一点小伤，就心疼了？”
瑾言置若罔闻，只握着江念莫的胳膊检查，说：“我们去医院。”
江念莫看了看，抿唇，眼尾下收，俨然一副还在气头上的模样。
“我自己去就行。”
瑾言没让她走，说：“我跟你去。”
他越对江念莫好，韩涟就越是看不过眼，他伸手想再次拽江念莫，但就是这个动作，让瑾言的脸色沉到了谷底。
他顺手把她往后拨了一下。
江念莫看见瑾言解了衬衫纽扣，将衣袖往上翻了翻，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果然下一刻，瑾言转身朝韩涟挥手过去。
结结实实的一拳，落到了韩涟脸上。
江念莫有些发懵。
但显然韩涟今天火气也足，肯定是要还手的。
瑾言在被他还了一拳之后，朝江念莫看过来，皱眉凶道：“往旁边站！”
江念莫正往后退了退，两个人就扭打在她面前。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上去劝架，当然也不乏很多看好戏的，都说韩家这一辈，俩男孩都走的社会精英风，这打架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吃瓜才是人类的本质啊。
江念莫一开始也看得起劲，不过在瑾言落了下风之后，就有些站不住脚了，起码这一会儿，她跟瑾言是一伙的。
她四下张望，然后拿着一个啤酒瓶就朝韩涟走了过去。
因为宋婉婧的原因，江念莫朝他来的这一下，真的一点手软都没有。
韩涟猝不及防，很快捂着头站在旁边。
江念莫赶紧伸手把瑾言拉起来，瑾言嘴角眼角都紫了。
李涂见戏收了，叫了救护车，这举动正好被江念莫看见，便朝她微微一笑。
江念莫收回视线，抽纸去给瑾言擦脸。
瑾言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低声问：“胳膊疼不疼？”
江念莫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瑾言这男友力，要是早来半年，那妥妥的叫人沦陷。
他又看了看韩涟，这会儿却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韩涟被江念莫这一砸，也冷静下来了，不过同样不搭理瑾言。
最后两个人，甚至不愿意上一台救护车。
瑾言让江念莫开车送他去的医院。
江念莫这会儿是拒绝不了的，见他的伤势还好，心有余悸的开口道：“还好我上去给了韩涟一下，不然你还不知道要被他揍成什么样。”
这句话，却让瑾言皱了皱眉，“你以为我打不过韩涟？”
江念莫微微一愣，心道确实如此啊，不过倒是没有说出口。
瑾言淡淡说：“韩涟在格斗跆拳道这一方面，并不是我的对手。”
“好的。”
见江念莫不太在意，他的眉头再次皱了皱。
只不过他的伤在脸上，显得他受伤很重罢了。要真比起来，韩涟伤的比他重多了。
这本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过江念莫的态度，还是让瑾言稍微有些不舒服。想提，又觉得似乎显得太过斤斤计较。
瑾言到最后，到底什么也没有提。
到医院处理脸上的伤时，他握着江念莫的手，她挣扎了片刻，瑾言见状，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些，放缓语气，真诚的道：“伊伊。”
只叫名字，一副欲言又止之态，表情其实也没有多可怜，只是语气确实有些让人动容。
江念莫犹豫了几番，想着人家这也是因为她受伤的，到底没有收回手。
说实话，江念莫真想不到，瑾言居然会主动打架。还是这种爆发式的，控制不住的架，还是和自己家人。
在江念莫印象里，瑾言可是把他们韩家，看得特别重要的。
不过等上完药，她就把手给收回去了。
她也忘了自己有伤，反而是瑾言主动让医生替她把伤口给处理了。
就在两个人要走的时候，韩涟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瑾言原本神情已经放松了下来，见到面前自己的兄长之后，脸色再次冷淡了几分，并且在他还没有走过来之前，就把江念莫挡在了身后。
江念莫说他应该不会再动手了，瑾言却冷嘲道：“你还指望他会怜香惜玉？”
江念莫沉默下来，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形容他自己的兄长。
韩涟迟疑片刻，还是道了歉：“我冲动了，抱歉。”
“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瑾言淡淡说，“最好没有下一次了，不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不然以后这兄弟也不必当了。”
第275章合理
江念莫听了，也觉得瑾言这话，似乎说的有点重，毕竟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句兄弟没得做了，太伤感情了。
韩涟的表情也变了几变，最后沉默一会儿，道：“我想跟你谈谈。”
两个人最后走到了一个窗边，韩涟语气复杂的说：“所以你就打算当一个负心汉，对不起周意了么？”
瑾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两眼：“我并没有对不起周意。”
“你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她，难道这还不叫对不起？”韩涟蹙起眉，“你别忘了，你生病时，她陪伴了你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陪伴，我大概不会跟她在一起。”瑾言淡淡说，“正是因为有那一段过往，所以我感激她，依赖她，把她当成全部，我能为她做很多事情，也能纵容她做很多事情。那会儿我所理解的爱情，全部都基于这些感激依赖之上。”
“所以你认清楚这不是爱，就不管她了？”韩涟脸色难看。
瑾言却自顾自说道：“我在感情上，过于冷淡，给不了她那么热烈的爱情，所以有了她第一回离开我。我怕她出事，主动去找了她，想问问清楚她的状况再决定后续，她提复合，我没拒绝。不过，她很快有了第二次劈腿，这一次很过分，我当场抓住她和其他男人在床上。也就是那次，我其实没有一心要对她负责的念头了。”
尽管他并不是很生气，没有那种醋意翻天的感觉，但也心寒。
周意家庭背景不行，他曾经跟父母抗衡，非周意不可，却换来这种结果。
瑾言大失所望。
他后来想了很多次，没有这被他撞见的第一次，他是愿意守着她，跟她过一辈子的。他会一辈子属于她。
即便现在他知道，他以为的喜欢，在周意眼里过于冷淡，他的表现确实不像是对女朋友，对周意很疏离，导致她没有安全感。才干出那些试探他的事。
只可惜，她非要采用这种试探方式。
周意但凡来找他谈，跟他交心，也不会是这种结果。
“只不过，我依旧记得她的好，也还依恋她，同样觉得自己对她有感情，她找我复合，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不介意她出轨，她却变本加厉，我也很累。一直到她出国，也就是帮了堂姐那次。我们再次分手，然后我跟江念莫发生了关系。”
瑾言声音越发清冷：“我开始明白对她的并不是喜欢，所以想方法毁了婚。在感情方面，我并不算亏欠她。错误的是我们双方。至于她后来因为韩家在那老头那里受伤，是她跟我父亲的约定。想来这方面你应该更加清楚。利益关系而已，她受伤，韩家帮她争得家产，给了她一大笔钱，早就两清了。”
只不过是他还觉得亏欠，毕竟周意嫁给那个男人，是他设计的。所以在江念莫跟她面前，他因为过去的情分以及亏欠，确实是没有怎么为难她。
瑾言甚至想过要照顾周意一辈子，如同普通朋友那样，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偶尔来看看她。只不过她一心想要更多，不停做出一些惹他厌烦的事，把最后一点情分给磨没了。
本来就不算互相亏欠，藕断丝连就是因为这一点情分，还不安分守己，自然是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瑾言现在甚至厌恶她。
所以最后一回见面时，很多情分，他也懒得跟她解释，见到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韩涟眼神越发难辨，说不出话来。
“她说出轨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半天后他说。
“不来找我谈，直接做出这种事，就是在伤害一段关系。”瑾言道。
韩涟本来也就是觉得瑾言辜负了周意的感情，可是周意也有错，他不可能再全然怪瑾言。
他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另外，周意最近被人找麻烦，跟宋婉婧也没有关系。”瑾言淡淡说，“与其你盯着宋婉婧，你还不如去想想，这件事对谁得力最大。肖冉显然是受益者，一来让你们关系彻底崩盘，二来还能替宋婉婧出一口恶气。”
第276章可
瑾言抬头看着韩涟复杂的脸色，伸手随意的轻轻擦拭了下受伤的嘴角，没什么情绪道：“当然，我也只是我猜测。”
韩涟欲言又止，半天后，才不太相信的开口道：“外面都说，肖冉并不爱她。怎么可能会替她找周意的麻烦？”
瑾言看了眼不远处的江念莫，不太在意的点了点头：“外头确实都这么说，真相如何，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同样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韩涟脸色微微僵硬。
瑾言却不再看他，而是转身朝不远处的江念莫走了过去。
她看到他，脸上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太自然的神色。
他站在她旁边，跟她闲聊，她要走，被他喊住，他这副不急着走的模样，似乎在等着什么。
几分钟后，韩涟走上前，艰难的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跟她道了歉：“宋小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粗鲁。”
江念莫则是敷衍的应了他一声。
因为宋婉婧，不管韩涟道歉态度有多诚恳，她都对他提不起任何好感来。
瑾言看了她两眼，发现她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
只不过，他什么也没有问。
江念莫见他没有问，也就没有多说，他刚才跟韩涟说话，她或多或少听见一点。把所有听见的组织起来，她有些懂，却又模模糊糊的。
她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并没有多问。
瑾言受了伤，江念莫就肩负起了送他回去的义务，两个人在楼下时，身为当事人的李涂也出现了。
瑾言不咸不淡的冷冷瞥了李涂一眼。
李涂轻轻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一副看戏态度，只是说：“我来开车。”
江念莫便跟瑾言上了后排位置，他手长脚长的，一进去，车里空间似乎都小了不少。她跟上去，坐着不言不语。
只是无意中一眼，瑾言手掌心的那道疤还在，上次给他贴创口贴时，她就猜测大概率不会好的那么快。
她沉默片刻，问：“这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最近我并没有给人做手术。”瑾言答道，“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进手术室。”
江念莫“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却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一回两回三回，看得她很是头皮发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是他又并没有打扰她。
江念莫太不适应这种环境了，于是跟李涂说：“你一定要记着给我找人啊。”
瑾言这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要找谁？”
这种事情，倒是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江念莫如实说：“一个男孩子。我高中那会儿暗恋我的那个，我跟你说过的，他经常戴着口罩出现在我面前，但是后来他就不见了，我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瑾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琢磨半晌，说：“找他做什么？”
“就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听你之前的描述，他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似乎说过他长得丑，大概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他过得好不好，很重要？”瑾言挑了挑眉，似乎不太理解的问道。
又来了，每次一见出来，那种想吵架的冲动，又出现了。
江念莫看在瑾言刚刚在韩涟面前保护自己的事情上，说话还算客气，说：“他长得丑，并不代表他不好。他比你好多了，他下雨天还会撑着伞等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批判一个人，他有他的魅力，他长得不好看，那是先天没办法，但是他性格很吸引人啊。”
瑾言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极淡的弯了下嘴角，跟她道了声歉，“对不起，不该这么说你朋友。”
江念莫叹了口气，继续回头跟李涂说：“你找到他的话，不需要去打扰他。你只要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就好。李涂，这件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涂想了想，说：“那你能不能劝劝张喻，把我娶回家？”
江念莫：“……”
“开玩笑的，女的怎么能娶男的。”李涂讪讪，正经说，“那叫倒插门。”
江念莫：“……”
她无奈说：“李涂。”
“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找。”李涂道。
瑾言坐在旁边，神色不明。
李涂先把车子开回江念莫的住处，下车时，江念莫下意识的再抬头看了瑾言一眼，他嘴角的伤口依旧很明显，眼角也是，视线正盯着她看，说：“值得的。”
江念莫沉默片刻，才不太确定的开口问：“应该不会留疤吧？”
她猜测大概率不会，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要是留了，那也没办法，或者再去纹一只鹰？”瑾言含笑道。
“鹰也不是那么好看，我先走了，再见。”江念莫不知道瑾言为什么那么喜欢鹰，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了。
似乎他们见不得人。
洛之鹤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这小姑娘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江念莫也没法告诉他，人家是瑾言党。
小叶对于撮合她和瑾言这事，她觉得她大概比瑾言本人，还要急切许多，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典型案例。
洛之鹤这一次，跟江念莫有几天时间没见面了，他忙，今天还是抽空来见她，还是因为有点正事。
“你跟我说的那个小男生，我去查了查，不否认很多东西确实查不到。但很奇怪，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根据你的描述，那孩子要么是黑户，要么就被保护得很好。”洛之鹤顿了顿，说，“你确定你朋友看到的那一滩血，都是他的？”
江念莫迟疑了片刻，说：“难不成，那些是那人渣的血么？”
“还记不记得那刀，长什么模样？”
江念莫的那段记忆，有些模糊，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男生的眼睛。很漂亮，就是冷冰冰的。
恍惚间，江念莫忽然想起，那把刀，有那么一刻，似乎被自己握着。可是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拿到刀的。
一想起这段记忆，她总是会脸色泛白。
“没事，你不一定要去多想。”洛之鹤安慰她道，“他当时甚至没有被卷进这个案子，我觉得，但凡他要出事，怎么可能你父母都对他没有印象？显然他走掉了，并且脑子很聪明，那边没监控，你朋友报警是因为你，只要你们不提其他人，这显然就被当成一个普通强-奸案来处理。你当时，有没有跟提起过那号人？”
江念莫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她脑子白了半晌，脑子里突然蹦出几个字来。
她突然记起，自己当时被警-察拦着，为什么只示意那个朋友去看，却没有跟警-察提。
那个男生在跟着她走时，说了一句，“不要提起我。”
江念莫有那么一刻记忆错乱，似乎她那会儿，并不是主动跑的。
似乎是他跟她说，我该走了，你往外跑。
她那段时间，精神状况很差，高烧也退不下去，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警方找她问话，也只是简单的录了个口供。
……
江念莫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要是想着不舒服，就不要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上想了。”洛之鹤道。
江念莫点点头，只不过在回去之后，还是和宋母打了电话。
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宋母有些意外，过了这么多年，江念莫也从未提及过这个话题，哪怕是那人判刑，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伊伊，发生什么事了？”
“没呢妈，我就问问。”江念莫尽量放松语气，“当年那人怎么判的？”
宋母的语气冷了下去，道：“还能怎么判，你脸上的液体也检查出来是他的了，撕碎的衣服也都是证据，他自己也默认了，结果当然就那样。”
江念莫说：“那我当时，有没有做什么？”
“你捅了那人一刀，刀上有你俩的指纹，总不可能他自己捅自己。”宋母安慰道，“不过伊伊，这没事的，你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不要多想。”
朋友口中的那一大摊血，果然不是少年的。
江念莫表情复杂，那刀并不是只有他们碰过，显然那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头一天那人什么都没有说，那人是几天之后，似乎见到了自己的辩护律师，然后对自己做的事情，都供认不讳。”宋母道。
江念莫沉默片刻，说：“他有没有提到其他人？”
宋母皱眉道：“什么其他人？”
江念莫有一种，这辩护律师是说了什么的错觉。才让少年隐形了。
可是那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江念莫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比如那个少年，他是怎么走的，以及那天过程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以及还有另外一个当事人，也就是那个朋友，为什么同样没有提及，少年的事。
三个当事人无一提起，自然无人知道还有个第四者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的有很多，却弄清楚了一点，那少年大概真是没出什么事的。但凡在那现场有他的血迹，他都不可能做出这么好的隐藏。死了更不可能，要真死了，警察不可能不知道。她也是之前什么都不敢问，才被那朋友给带进了沟里。
可是江念莫明明记得，他似乎是真受伤了。
那会儿难道他是骗自己的么？
不过不论如何，在推断出他大概没出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江念莫隐隐约约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少年的情形。彼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她放学回来，看见他正跟出了名的爱耍赖皮的小张三在一块玩。
小张三这一辈子，小小年纪，最爱坑蒙拐骗。尤其爱从那些性格孤僻的人手里，抢夺东西。
因为这一批人，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大多数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或在心里默默流泪。
江念莫就痛恨这张三，欺负无良少年。所以她上去提溜住小张三，说：“你不准再找他，你只能跟我玩。”
口罩少年冷冷的看着她。
凶神恶煞。
江念莫想，那口罩下，必定是一张丑脸。
江念莫装作没看见，带着小张三走了。只是回头时，莫名觉得少年一人身影孤零零的，显得可怜，于是给了钱，吩咐小张三送一堆零食过去。
小张三对她马首是瞻，屁颠屁颠过去了。
她不知道小张三跟人家说了什么，只见那口罩少年，眉目射来，似乎是更加厌恶她了。
第272章枯
只不过江念莫对于他的厌恶，也只是朝他笑了笑。
十岁出头的江念莫，远比现在，还要懂女生甜甜的，有多重要。
只是这一笑，对方那种厌恶，几乎要形容不出来，那是讨厌极了的模样。
江念莫讪讪，她也是为他好呀，同时不破坏，他心里唯一玩伴的好印象。
不过行善事，未必要广而告之，本不就是跟别人炫耀的，她没有当一回事。
江念莫断了这对“野鸳鸯”，便忘了这茬，只是几天之后，再次碰到了口罩少年。那天下着大雨，她没带伞，转头时，看见他就撑着伞，站在她身后。
于是她主动朝伞底下挤过去了。
少年把玩的小刀的手微微一顿，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江念莫说：“你手里拿着小刀干什么呀？”
少年淡淡说：“捅你。”
“男孩子不应该用这个捅女孩子么？”江念莫显然觉得他这是在胡说，又看见他目光微闪，琢磨自己的话似乎不对劲。
江念莫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句话，颜色太不正经了。
她也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多想，反正她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也压根不相信他会捅自己，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慢慢把他的小刀从他手掌心抽了出来，说：“别捅我了，我请你吃面。”
少年没什么兴致。
江念莫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她吃了整整两碗，少年口罩都没有摘下。
江念莫见他怎么都不愿意摘，料定了他长得丑。
“你不要怪我把你朋友抢了，要是有下一次，我肯定还这么干。”
然后她就看见少年的脸色又变冷了，小刀在手上转了数圈。
江念莫却还是不太在意，出店门后，见他穿着单薄，把他的手揣进她口袋，说：“你看，是不是很暖和？”
“口罩哥，我对你好，但是你不能，喜欢我啊。”她语重心长的说。
少年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污蔑而又讽刺，似乎是嘲笑她不要脸。
江念莫颇为认真的说：“我男人缘很好的，你不要不信。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呢。我肯定没法跟你在一起的，其他不说，我家里是不会同意我早恋的。说不定你长大一点，会有机会。”
但没过多久，他一日日的跟踪，让她无奈，果然他还是喜欢上她了。甚至还送给她一副手铐。
再次见时，她拉着朋友，朝他远远一指，说：“他喜欢我。总是跟着我，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锲而不舍的追求者。”
又走到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坚定的说，“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少年不狡辩，只是眼神一直很冷。
后有一次，江念莫撞见他被一堆女孩子围着嘲笑，骂他丑八怪，说他又穷还毁了容，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他。
而他在人群中，眼神阴翳。
江念莫气炸了，冲进人群，把所有人都给推开了，也不顾那些原本都是好姐妹相称的同学，在所有人面前，握住口罩少年的手，挡在他面前，仰着下巴说：“我就喜欢他这种戴口罩有个性的，我要早恋，我肯定就跟他早恋。”
“江念莫，你怎么喜欢他这么个丑八怪！你要是喜欢他，我们就不跟你好了。”
“我就喜欢丑的，我就喜欢他。是你们没眼光。”江念莫说。
第273章手
江念莫其实一直不知道，口罩少年肯救自己，到底是喜欢自己喜欢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十次里面他九次否认喜欢她，还有一次沉默不语。
江念莫一开始觉得他丑，后来觉得他挺酷，偶尔视线也会忍不住集中到他身上。那会儿她也隐隐发愁，担心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问题了。
她明明喜欢阳光类型的，但是就是在第一时间，总能发现那个跟着她的少年。
哪怕他普通且自信，能平静的说出认为自己不丑这种话，江念莫也双标的觉得他这叫与众不同。
只是后来，那次不好的经历，这与众不同变成了一根刺，扎了她这么多年，也让她泄掉了所有的活力，没了那股子嘚瑟劲，很长时间，都排斥自己长相这个问题。
江念莫这么多年来，她主动提起自己小时候是个很受欢迎的美女的事，似乎还是在瑾言面前。
她跟他说，你是不知道，我初高中那会儿，有多受欢迎，还有人给我送手铐哩。
他也是在她唯一提起口罩少年的对象。
跟他说起时，居然也不痛苦，轻描淡写的就带过了。
事后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是因为，瑾言身上，跟那少年，偶尔会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相似的气质，不熟时，话都不多，总让人有一种疏远的感觉。
只不过一个是真有资本，另一个是普信男。
也正是这条鸿沟，江念莫从来没有把他们混为一谈过，甚至也不会因为这点熟悉感想起少年。
……
再次见到洛之鹤时，江念莫还是询问他，有没有找人厉害的朋友。
从那人渣犯的那事出发，少年的确隐匿很好，透明的相当于一个不存在的人，让人找不出半点踪迹。
江念莫直接找口罩少年，也许能寻找出些蛛丝马迹。
尽管她每一年都会在初高中贴吧发寻人启事，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复。
只不过锲而不舍，希望不死。
洛之鹤打量她两眼，若有所思的说：“宁宁，你有没有想过，人家要是没事，这么多年不出现，或许根本就不想见你？”
江念莫沉默片刻，道：“我不会去打扰他的，我只想确定他是否真的没事。”
洛之鹤想了想，说：“或许你可以找李涂。”
江念莫微微顿住，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李涂若真要是一个普通酒吧老板，又怎么能混的这么开。想来张喻知道不少东西，也跟李涂有关。
她去找李涂时，李涂一如既往充当着调酒师的角色。
见到她，扫了两眼，立刻正襟危坐，一边含笑跟他招呼，一边又在桌子底下跟某一位发消息。
自从窥探了江念莫跟瑾言之间一些事情之后，稍微一查，李涂便电光火石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很久之前，向来跟他们走得不亲近的瑾言，为何那一天，会突然出现在酒吧。
又为什么，会大方的，请全酒吧的人喝酒。
那酒当然也落在了江念莫手里，于是人家失恋加喝醉，控制欲濒临崩溃，这可不是稍微一撩拨，也就上钩了。
还有更早之前，姜舟在介绍江念莫是他女朋友那天，正在看手机的瑾言极淡的皱了下眉。那会儿以为是什么信息打扰到他，现在转过头一想，分明是因为姜舟这一段介绍。
李涂不敢不对江念莫客气。
江念莫含笑说：“李老板，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李涂颔首：“你说一下容貌特征，家庭背景，你俩什么时候接触过，又在哪里接触过，最重要的……是男生是女生？”
江念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李涂一本正经道：“男女收费不一样。”
最重要的，那位祖宗会不会又多一个情敌。
江念莫说：“男的。”
李涂心凉一半，这果然又是多一个情敌。
江念莫把所有能想到的信息都给说了一遍。
李涂表示需要至少两个月的时间。
江念莫点点头，正要走时，却撞上走来的韩涟，他看见她时，却没有从她身边离开，而是若有所思的冷冷的在她面前看着她。
感觉到来者不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韩涟意味不明道：“我看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有人为了你，可是连之前的救命恩人都顾不上了，宋小姐好大的魅力。”
“你不同样因为某个人，也一个劲的怀疑你的恩人么？”江念莫冷淡的说，“不过还好，宋老板悬崖勒马，不要你了。”
韩涟微微一僵，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阴冷：“你知道周意最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么。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有多孤独？宋小姐，做人何必去夺人所爱。”
“难不成你是被夺人所爱了所以感同身受么？”江念莫平静道，“如果是宋老板，那是你活该。”
她对韩涟，可半点好感都没有。利用了宋婉婧的喜欢才让事业走上高峰的男人，她怎么看怎么讨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句话戳到了韩涟痛处，他猛的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阴鸷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这手劲用的特别大，江念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她也是才知道，瑾言平常拽她都是收着力道的，并没有真弄疼她。
江念莫说：“我再说一句，难不成你要对女人下手？另外我这算哪门子夺人所爱，我想她要是一次轨都没有出过，应该也不至于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而且我跟瑾言好上，都是在他分手状态，我在她的事情上，应该不需要受什么道德谴责。”
韩涟拽着她的手更紧了，他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这一刻，他整个人显得戾气十足。
酒吧的人都沉默了，李涂想上来说话，都被韩涟喊滚。
江念莫镇静的看着韩涟。
韩涟弯下腰来，眼里带着点狠劲，说：“你应该清楚，我要折磨你，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或许我是该替周意教训教训你。”
江念莫无声的看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冷淡的问：“在干什么？”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看时，就看见瑾言正看着他们。视线跟她对视了一眼之后，又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韩涟。
第274章下
瑾言跟韩涟两兄弟，对峙了有那么一会儿。
江念莫跟韩涟不熟悉，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到了什么程度，但从瑾言此刻平到不能再平的嘴角就能看出，他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
瑾言的视线再次移到江念莫身上，语气平静：“过来。”
江念莫这会儿被韩涟拽着呢，可不是说走就能走掉的，瑾言显然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他的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在警告韩涟。
不得不说，这种解决方式还算巧妙，毕竟也给了韩涟台阶下。
只不过韩涟却笑了笑，而后沉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周意现在有多痛苦？”
瑾言风轻云淡道：“我为什么要去想周意的事，她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所以你要护着她？”韩涟扯了扯江念莫，后者露出个吃痛的表情。
“当然。”瑾言神色不变，又看了看江念莫被拉住的手，只是眼底隐隐不耐烦，“韩涟，放开。”
韩涟顿了顿，道：“你去看看周意吧。”
“她不是被你护得好好的，有什么可看的？”瑾言见他没动作，直接上来要扯开韩涟。
但后者显然这会儿更加疯狂，他松开了江念莫，直接双手拽住了瑾言的西装衣领。
瑾言并不在意，任由他拽着，波澜不惊的握起江念莫的手臂检查，发现她的手臂有一块已经红的发紫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脸上的不悦很明显，他转头去看韩涟，阴沉说：“你有病？”
江念莫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颤了颤。
瑾言骂人大部分都是阴阳怪气，这么挑明了说，还真不多。
韩涟凉凉笑了笑，道：“不就手臂上一点小伤，就心疼了？”
瑾言置若罔闻，只握着江念莫的胳膊检查，说：“我们去医院。”
江念莫看了看，抿唇，眼尾下收，俨然一副还在气头上的模样。
“我自己去就行。”
瑾言没让她走，说：“我跟你去。”
他越对江念莫好，韩涟就越是看不过眼，他伸手想再次拽江念莫，但就是这个动作，让瑾言的脸色沉到了谷底。
他顺手把她往后拨了一下。
江念莫看见瑾言解了衬衫纽扣，将衣袖往上翻了翻，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果然下一刻，瑾言转身朝韩涟挥手过去。
结结实实的一拳，落到了韩涟脸上。
江念莫有些发懵。
但显然韩涟今天火气也足，肯定是要还手的。
瑾言在被他还了一拳之后，朝江念莫看过来，皱眉凶道：“往旁边站！”
江念莫正往后退了退，两个人就扭打在她面前。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上去劝架，当然也不乏很多看好戏的，都说韩家这一辈，俩男孩都走的社会精英风，这打架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吃瓜才是人类的本质啊。
江念莫一开始也看得起劲，不过在瑾言落了下风之后，就有些站不住脚了，起码这一会儿，她跟瑾言是一伙的。
她四下张望，然后拿着一个啤酒瓶就朝韩涟走了过去。
因为宋婉婧的原因，江念莫朝他来的这一下，真的一点手软都没有。
韩涟猝不及防，很快捂着头站在旁边。
江念莫赶紧伸手把瑾言拉起来，瑾言嘴角眼角都紫了。
李涂见戏收了，叫了救护车，这举动正好被江念莫看见，便朝她微微一笑。
江念莫收回视线，抽纸去给瑾言擦脸。
瑾言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低声问：“胳膊疼不疼？”
江念莫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瑾言这男友力，要是早来半年，那妥妥的叫人沦陷。
他又看了看韩涟，这会儿却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韩涟被江念莫这一砸，也冷静下来了，不过同样不搭理瑾言。
最后两个人，甚至不愿意上一台救护车。
瑾言让江念莫开车送他去的医院。
江念莫这会儿是拒绝不了的，见他的伤势还好，心有余悸的开口道：“还好我上去给了韩涟一下，不然你还不知道要被他揍成什么样。”
这句话，却让瑾言皱了皱眉，“你以为我打不过韩涟？”
江念莫微微一愣，心道确实如此啊，不过倒是没有说出口。
瑾言淡淡说：“韩涟在格斗跆拳道这一方面，并不是我的对手。”
“好的。”
见江念莫不太在意，他的眉头再次皱了皱。
只不过他的伤在脸上，显得他受伤很重罢了。要真比起来，韩涟伤的比他重多了。
这本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过江念莫的态度，还是让瑾言稍微有些不舒服。想提，又觉得似乎显得太过斤斤计较。
瑾言到最后，到底什么也没有提。
到医院处理脸上的伤时，他握着江念莫的手，她挣扎了片刻，瑾言见状，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显得可怜些，放缓语气，真诚的道：“伊伊。”
只叫名字，一副欲言又止之态，表情其实也没有多可怜，只是语气确实有些让人动容。
江念莫犹豫了几番，想着人家这也是因为她受伤的，到底没有收回手。
说实话，江念莫真想不到，瑾言居然会主动打架。还是这种爆发式的，控制不住的架，还是和自己家人。
在江念莫印象里，瑾言可是把他们韩家，看得特别重要的。
不过等上完药，她就把手给收回去了。
她也忘了自己有伤，反而是瑾言主动让医生替她把伤口给处理了。
就在两个人要走的时候，韩涟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瑾言原本神情已经放松了下来，见到面前自己的兄长之后，脸色再次冷淡了几分，并且在他还没有走过来之前，就把江念莫挡在了身后。
江念莫说他应该不会再动手了，瑾言却冷嘲道：“你还指望他会怜香惜玉？”
江念莫沉默下来，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形容他自己的兄长。
韩涟迟疑片刻，还是道了歉：“我冲动了，抱歉。”
“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瑾言淡淡说，“最好没有下一次了，不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不然以后这兄弟也不必当了。”
第275章合理
江念莫听了，也觉得瑾言这话，似乎说的有点重，毕竟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句兄弟没得做了，太伤感情了。
韩涟的表情也变了几变，最后沉默一会儿，道：“我想跟你谈谈。”
两个人最后走到了一个窗边，韩涟语气复杂的说：“所以你就打算当一个负心汉，对不起周意了么？”
瑾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两眼：“我并没有对不起周意。”
“你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她，难道这还不叫对不起？”韩涟蹙起眉，“你别忘了，你生病时，她陪伴了你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陪伴，我大概不会跟她在一起。”瑾言淡淡说，“正是因为有那一段过往，所以我感激她，依赖她，把她当成全部，我能为她做很多事情，也能纵容她做很多事情。那会儿我所理解的爱情，全部都基于这些感激依赖之上。”
“所以你认清楚这不是爱，就不管她了？”韩涟脸色难看。
瑾言却自顾自说道：“我在感情上，过于冷淡，给不了她那么热烈的爱情，所以有了她第一回离开我。我怕她出事，主动去找了她，想问问清楚她的状况再决定后续，她提复合，我没拒绝。不过，她很快有了第二次劈腿，这一次很过分，我当场抓住她和其他男人在床上。也就是那次，我其实没有一心要对她负责的念头了。”
尽管他并不是很生气，没有那种醋意翻天的感觉，但也心寒。
周意家庭背景不行，他曾经跟父母抗衡，非周意不可，却换来这种结果。
瑾言大失所望。
他后来想了很多次，没有这被他撞见的第一次，他是愿意守着她，跟她过一辈子的。他会一辈子属于她。
即便现在他知道，他以为的喜欢，在周意眼里过于冷淡，他的表现确实不像是对女朋友，对周意很疏离，导致她没有安全感。才干出那些试探他的事。
只可惜，她非要采用这种试探方式。
周意但凡来找他谈，跟他交心，也不会是这种结果。
“只不过，我依旧记得她的好，也还依恋她，同样觉得自己对她有感情，她找我复合，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不介意她出轨，她却变本加厉，我也很累。一直到她出国，也就是帮了堂姐那次。我们再次分手，然后我跟江念莫发生了关系。”
瑾言声音越发清冷：“我开始明白对她的并不是喜欢，所以想方法毁了婚。在感情方面，我并不算亏欠她。错误的是我们双方。至于她后来因为韩家在那老头那里受伤，是她跟我父亲的约定。想来这方面你应该更加清楚。利益关系而已，她受伤，韩家帮她争得家产，给了她一大笔钱，早就两清了。”
只不过是他还觉得亏欠，毕竟周意嫁给那个男人，是他设计的。所以在江念莫跟她面前，他因为过去的情分以及亏欠，确实是没有怎么为难她。
瑾言甚至想过要照顾周意一辈子，如同普通朋友那样，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偶尔来看看她。只不过她一心想要更多，不停做出一些惹他厌烦的事，把最后一点情分给磨没了。
本来就不算互相亏欠，藕断丝连就是因为这一点情分，还不安分守己，自然是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瑾言现在甚至厌恶她。
所以最后一回见面时，很多情分，他也懒得跟她解释，见到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韩涟眼神越发难辨，说不出话来。
“她说出轨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半天后他说。
“不来找我谈，直接做出这种事，就是在伤害一段关系。”瑾言道。
韩涟本来也就是觉得瑾言辜负了周意的感情，可是周意也有错，他不可能再全然怪瑾言。
他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另外，周意最近被人找麻烦，跟宋婉婧也没有关系。”瑾言淡淡说，“与其你盯着宋婉婧，你还不如去想想，这件事对谁得力最大。肖冉显然是受益者，一来让你们关系彻底崩盘，二来还能替宋婉婧出一口恶气。”
第276章可
瑾言抬头看着韩涟复杂的脸色，伸手随意的轻轻擦拭了下受伤的嘴角，没什么情绪道：“当然，我也只是我猜测。”
韩涟欲言又止，半天后，才不太相信的开口道：“外面都说，肖冉并不爱她。怎么可能会替她找周意的麻烦？”
瑾言看了眼不远处的江念莫，不太在意的点了点头：“外头确实都这么说，真相如何，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同样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韩涟脸色微微僵硬。
瑾言却不再看他，而是转身朝不远处的江念莫走了过去。
她看到他，脸上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太自然的神色。
他站在她旁边，跟她闲聊，她要走，被他喊住，他这副不急着走的模样，似乎在等着什么。
几分钟后，韩涟走上前，艰难的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跟她道了歉：“宋小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粗鲁。”
江念莫则是敷衍的应了他一声。
因为宋婉婧，不管韩涟道歉态度有多诚恳，她都对他提不起任何好感来。
瑾言看了她两眼，发现她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
只不过，他什么也没有问。
江念莫见他没有问，也就没有多说，他刚才跟韩涟说话，她或多或少听见一点。把所有听见的组织起来，她有些懂，却又模模糊糊的。
她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并没有多问。
瑾言受了伤，江念莫就肩负起了送他回去的义务，两个人在楼下时，身为当事人的李涂也出现了。
瑾言不咸不淡的冷冷瞥了李涂一眼。
李涂轻轻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一副看戏态度，只是说：“我来开车。”
江念莫便跟瑾言上了后排位置，他手长脚长的，一进去，车里空间似乎都小了不少。她跟上去，坐着不言不语。
只是无意中一眼，瑾言手掌心的那道疤还在，上次给他贴创口贴时，她就猜测大概率不会好的那么快。
她沉默片刻，问：“这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最近我并没有给人做手术。”瑾言答道，“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进手术室。”
江念莫“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却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一回两回三回，看得她很是头皮发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是他又并没有打扰她。
江念莫太不适应这种环境了，于是跟李涂说：“你一定要记着给我找人啊。”
瑾言这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要找谁？”
这种事情，倒是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江念莫如实说：“一个男孩子。我高中那会儿暗恋我的那个，我跟你说过的，他经常戴着口罩出现在我面前，但是后来他就不见了，我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瑾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琢磨半晌，说：“找他做什么？”
“就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听你之前的描述，他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似乎说过他长得丑，大概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他过得好不好，很重要？”瑾言挑了挑眉，似乎不太理解的问道。
又来了，每次一见出来，那种想吵架的冲动，又出现了。
江念莫看在瑾言刚刚在韩涟面前保护自己的事情上，说话还算客气，说：“他长得丑，并不代表他不好。他比你好多了，他下雨天还会撑着伞等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批判一个人，他有他的魅力，他长得不好看，那是先天没办法，但是他性格很吸引人啊。”
瑾言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极淡的弯了下嘴角，跟她道了声歉，“对不起，不该这么说你朋友。”
江念莫叹了口气，继续回头跟李涂说：“你找到他的话，不需要去打扰他。你只要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就好。李涂，这件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涂想了想，说：“那你能不能劝劝张喻，把我娶回家？”
江念莫：“……”
“开玩笑的，女的怎么能娶男的。”李涂讪讪，正经说，“那叫倒插门。”
江念莫：“……”
她无奈说：“李涂。”
“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找。”李涂道。
瑾言坐在旁边，神色不明。
李涂先把车子开回江念莫的住处，下车时，江念莫下意识的再抬头看了瑾言一眼，他嘴角的伤口依旧很明显，眼角也是，视线正盯着她看，说：“值得的。”
江念莫沉默片刻，才不太确定的开口问：“应该不会留疤吧？”
她猜测大概率不会，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要是留了，那也没办法，或者再去纹一只鹰？”瑾言含笑道。
“鹰也不是那么好看，我先走了，再见。”江念莫不知道瑾言为什么那么喜欢鹰，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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