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早倏地红脸,还不等她反应,视线天旋地转!
男人高大身躯压着她,投下的阴影将她全部笼罩。
他支着手臂,俊脸慢慢凑近,眼中带着审视:“打从你不叫我哥哥开始,你就变了,为什么?”
姜早早怔住,心里五味杂陈。
她并没有变,只是重生过后看清了事实而已。
姜早早偏开脸,声音却有些沙哑:“我说了,我只是想成全你跟何雪莹。”
霍北忱眼底闪过抹愠色,突然俯身下去。
微凉的双唇像含着火,铺天盖地落在姜早早的脖颈,搅得她下意识推搡身上的男人,对方反而扯开了她的衣服。
她的拒绝或许在他看来,或许根本不重要。
呼吸一下比一下难堪,姜早早干脆合上眼不挣扎也不回应。
‘轰!’
响雷刺破夜空,雨越来越大。
忽然,姜早早感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诧异睁开眼,正好迎上霍北忱幽暗的眼眸。
他冷不丁丢下一句:“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
说完,霍北忱抽身躺下。
姜早早依旧一动不动,她看着天花板,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涌上心,压得她胸口闷堵。
半晌,她才背身面对着墙,环抱着双臂闭上眼。
雨还在下,姜早早却开始做噩梦。
梦里,她又坐在了上辈子回桐州的车上,途径黄河旁的国道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不要!”
可伴着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车子坠入河水,血光中,她恍惚看见阿妈死不瞑目的眼……
“阿妈……”
“姜早早!”
一道含着愠怒的声音将姜早早惊醒!
霍北忱低看着惶恐抱进自己的人,眉目紧拧:“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怕什么?闹什么!”
姜早早眼底惊惶未褪,她逼着自己松开手,双唇却颤着说不出话。
那种濒死的痛,好像还横在她的心口。
微弱的光线下,她细腻的皮肤白的发光,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看到她松垮衣领下的沟壑春光。
霍北忱顿觉喉咙发干,浑身的血液也不自觉往下腹冲去。
他沉下脸,索性下床闷头离开。
姜早早回过神,霍北忱早就不见了。
她默默捏紧了毯子,靠着床头喘息。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梦见上辈子,难道是上天警示她快点离开这里吗?
……
天亮。
吃早饭时,姜母突然说:“早早,妈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以后跟北忱好好过日子……”
姜早早忙放下碗,下意识挽留:“怎么就要走了?您难得来一趟,我都还没有仔细陪陪您。”
看着阿妈脸上显露的病容,她强撑起笑,握住对方的手。
“阿妈,你不是说南方的山水都看腻了,想去看看黄河吗?您难得来一次,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姜母本也不舍,抬头爱怜摸着她的头,笑着点头:“好,那阿妈看了黄河再走。”
吃完早饭,姜母把温在热锅里的饭盒拿过来,塞到姜早早手里:“昨天我听人说这里食堂伙食不太好,北忱每天那么累,你去给他送些好吃的补补。”
姜早早拗不过,只好妥协,拿着饭盒准备去团长办公室,谁知道刚出门,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何雪莹和霍北忱的对话。
“北忱,我其实可以自己去食堂,不用你过来送饭的。”
她呼吸一凝,连忙关上门不让里头的阿妈听见,紧接着,霍北忱清冷的声音传来:“举手之劳,你好好休息。”
未几,脚步声响起,姜早早刚要躲进拐角,却来不及,撞见下楼的霍北忱。
四目相对,她捏着饭盒的手慢慢收紧:“我……”
然而,她才刚开口,霍北忱就像没看见她似的下了楼。
一种难以言喻的狼狈袭上姜早早的心。
她靠在拐角深吸着气,看着男人走远,慢慢平息着难堪。
但胸膛那种被压着的沉闷感总挥之不去,等她想好了说辞,才走出拐角,推门进屋。
可刚推开门,她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阿妈闭眼倒在地上,嘴角还大股流着血!
第8章
‘砰’的一声,饭盒掉落在地。
“阿妈!”
姜早早扑过去,惊慌扶起姜母,慌的整个人都发颤:“阿妈?你醒醒!别吓我!阿妈——”
她不敢耽搁,连忙将人送去最近的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姜母终于被推出抢救室。
病房里。
姜早早握着姜母冰凉的手,红着眼看向医生:“医生,我阿妈到底怎么了?”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被查出中期胃癌,但这里没有条件治疗,如果尽快转去大医院,也许还有治愈的机会。”
姜早早心一下揪成了一团,止不住的疼。
该来的还是来了……
姜早早脸颊贴着阿妈的手,哑声呢喃:“妈,早早马上带你去大医院,这辈子我一定好好陪着您……”
打定了转院的主意,她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带上所有需要的证件。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后,她刚开门,就看见穿着作训服的霍北忱走上楼来。
她愣住,双腿突然挪不开步。1
见她拎着包,手里还拿着证件,霍北忱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儿?铝驺”
凌厉的目光刺的姜早早呼吸发窒:“……你回来的正好,我妈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大医院治病。”
霍北忱没让路,只冷漠盯着她。
姜早早心里惦记着医院的姜母,顾不得跟他纠缠太多:“如果你忙的话,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擦肩而过时,手猛地被攥住。
她错愕抬起头,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话还没说完,霍北忱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关上门。
“姜早早,你还要闹多久才肯消停?”
姜早早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闹什么了?又怎么样才算消停?”
霍l̶l̶l̶北忱皱起眉,看起来不相信她。
姜早早看着男人眼里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对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抱有一丝愧疚?
可现在俨然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
姜早早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霍北忱,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霍北忱的眼睛:“霍北忱,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证件。
姜早早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
没有证件,她怎么带阿妈去治病?
霍北忱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罩下来:“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军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再给我惹麻烦。”
男人的冰寒刺的姜早早一阵无力。
“我只不过要带我阿妈去治病,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让我阿妈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
沉寂间,霍北忱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当初是你自愿跟过来的,在军队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就算结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