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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栖搬出主卧了？
为什么？
顾牧走出卧室大喊，挨个检查客卧。
推开第一个客卧的房门里面黑漆漆的，空荡荡的。
第二客卧，也是如此。
第三个亮着灯，里面摆满了沈栖的用品，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沈栖正靠着靠背玩手机。
“怎么了？”

第四十章 我们不可能永不相见
沈栖被突然打开地房门吓一跳，抬头看着他。
顾牧缓缓走进来，顺手关上门，“你怎么搬到这个房间来了？”
“想换个地方，以后再搬回去。”沈栖问，“你找我有事吗？”
听着沈栖的语气，顾牧皱眉，拿出一张黑卡放在床头桌上，推到沈栖的面前，“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去买。”
沈栖看了那黑卡一眼，“不用，你拿回去吧，我又不损失什么。”
“这是我答应你的，是我食言了，理应补偿给你。”
沈栖抿唇，“真的不用。”
“不要跟我客气。沈栖，我知道你现在在刻意疏远我，其实不必如此，离婚之后，你还是爷爷奶奶疼爱的孙女，我们不可能永不相见，不如坦然面对。”
坦然面对……
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情。
要她坦然面对他跟楚思宜夫妻恩爱吗？
她做不到。
沈栖垂眸，微微叹口气，“放那吧。”
“晚安。”
“晚安。”
顾牧转身出了房间。
周六这天一早，顾牧早早下楼出去跑步。
阿姨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看到顾牧下来，喊了声“先生”。
顾牧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脚步，“你知道，太太为什么搬出主卧吗？”
“忘了告诉您，周二那天有人用快递恐吓太太，里面装了脏东西，还有刺鼻地味道，当时洒在了床单和地板上，太太就搬出了主卧。”
顾牧一怔，“怎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您在出差，太太就没让告诉您。”
“报警了吗？可知道是谁做的。”
“报警了，当时就查出来了，是一个高中生，他是……”
阿姨犹豫了一下。
顾牧接着问：“他是什么？”
“他是楚小姐的粉丝。”
阿姨虽然平时少看新闻，但跟自己雇主有关的新闻定然是会看的。
她在这个家里勉强已经做了三年，雇主很好很大方，她对这份工作也非常满意。
这三年来她看着这对小夫妻从生疏到熟悉，从貌合神离到神仙眷侣。
她回去教训儿子的时候，都说让儿子跟顾先生学学。
可没想到婚姻也就持续了三年，顾先生就跟别的男人一样，开始找女人了。
周二那天，楚思宜的粉丝。
顾牧明白了什么，难怪那天沈栖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说：难道我就白白受委屈吗？难道我就白白被骂吗？
顾牧心里涌起一股涩意，复杂万分。
他重新返回楼上，脚步放轻，缓缓靠近沈栖的房间，按下门把手，门打开了。
透过门缝，他看到沈栖还在熟睡。
这人晚上睡觉又不锁门。
顾牧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沈栖侧身蜷缩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的铺在枕头上，小脸都快埋到被子里。
听说这个姿势代表着没有安全感。
顾牧不由得想到，十年前某一天，他回到老宅，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喊二哥。
他对家里多出来的小姑娘并没什么感觉，家里不缺那点钱。
小姑娘懂事有礼貌，每次他来老宅，都会礼貌地跟他打招呼。
时间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
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她像一朵坚强的梅花，安静的长大盛放。
顾牧看着沈栖将要转醒，缓缓退了出去。
沈栖八点起床，吃个早饭，收拾收拾化个妆，接近九点的时候出门，九点出头赶到金润广场。
唐诗诗坐在某家门口一茶饮店里，透过玻璃冲着沈栖招手。
沈栖走进茶饮店，唐诗诗把面前的另一杯奶茶推到沈栖面前：“那，刚给你点的，刚做好，还热着呢。”
“谢了。”沈栖坐在高脚凳上，把奶茶拿过来插入吸管，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咱们待会儿先去三楼还是四楼？”
三楼与四楼都是服装区。
“三楼吧。”沈栖慢腾腾的吸着摇摇冻，“你怎么没叫朱凡一起出来？”
唐诗诗哈哈大笑：“别提了，她这几天正加班呢！她手里又不止咱们这一个项目，关键是我听她吐槽楚思宜的团队太多事儿，什么胸太小了不行，胸太大了也不行，耳垂也要修你见过这样的没？说是要把耳垂修的圆润下垂有福相，她最近都快累死了。”
沈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朱凡真可怜。不过楚思宜的胸也是真小。”
说着，唐诗诗把视线移到沈栖身上，眼神暧昧，“不像我们阿栖，以后的孩子肯定有福了。”
老色批。
沈栖脸色一红，“不要瞎说。”
“我可没瞎说，阿栖，你传授我一把经验呗。怎么变那么大的？”
“无可奉告。”沈栖咬着吸管别开了视线。
结婚以前确实没有那么大，结婚之后慢慢就变大了。
两人喝完了奶茶，手挽着手离开茶饮店，乘坐扶梯上了三楼。
导购把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通，笑容满面的迎上来，热情的给他们推销着店里最近畅销的衣服。
沈栖与唐诗诗各拿了两套到试衣间里试衣服。
“不愧是阿栖，眼光就是好，真是太合身了。”唐诗诗夸张的说。
导购老师在旁边也不停的劝说。
沈栖利落的拿下两件衣服，到前台付款时她拿出钱包，不经意看到了那一张放在角落里的黑卡，顿了顿，她拿出来：“刷这个。”
前台收银看到那张卡，小心的接过来，对她越发的恭敬。
“我靠！”唐诗诗大声尖叫，“可以啊你，小阿栖。富婆姐姐带带我！富婆姐姐求包养！”
沈栖笑着走到唐诗诗跟前儿，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妞儿，一晚十万陪爷一晚？”
“别说一晚，十晚都行。”
“哈哈哈，可去你的吧。”
顾牧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银行发来的扣款信息。
沈栖在用他的卡消费。
“阿牧，是谁的消息啊？”
楚思宜想转到他身边看他的手机。
顾牧按熄了屏幕，“没什么。你看完了吗？”
“还没呢，阿牧，你看看我这个项链好不好看，配那个镯子是不是正好？”楚思宜谈了谈下颌展示脖子上的项链，精致的小翅膀造型，中间镶着一颗蓝宝石，炫彩美丽。
“嗯，很适合。”
“那我就买下了。”
沈栖唐诗诗提着包装袋，从服装店里出来又进了另一家店。
接连逛了三家服装店之后，下一家是一家首饰店。
“走，进去看看。”
看到两人进来，导购热情的迎上来：“二位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看看项链吧。”沈栖说。
“二位请这边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牧抬头看过去，微微一怔。
沈栖也朝着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

第四十一章  我不喜欢她
看到他身边的楚思宜，沈栖心脏抽了一下，飞快的离开了视线，伸手捣了唐诗诗一下。
唐诗诗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女，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变得不屑。
两人走上前打招呼，“顾总。”
顾牧淡淡点头。
原来沈栖，今天约的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唐诗诗。
“阿栖，唐小姐。”楚思宜看到他们二人，非常惊讶，匆忙地跟沈栖解释：“阿栖，你也在这里，对不起，我跟阿牧……”
顾牧看着楚思宜小心翼翼的样子，再想到她刚回国时温柔平静，与常人无异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的心疼。
这其中的变化都是因为楚思宜知道他结婚了。
她不想与他分开，但她的道德观念又告诉她她是小三，所以她时常沉浸在痛苦挣扎之中，才导致病情加重。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们逛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栖拉着唐诗诗的手，想要离开，唐诗诗却纹丝不动，笑着问：“楚小姐，你的妆容今天是谁给你画的呀？真好看。”
楚思宜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自己画的。”
“楚小姐好厉害，自己化的妆不错呀，我看比米拉小姐画的强，您觉得呢？”
楚思宜面色僵硬扯了扯唇角。
“楚小姐要是审美不行的话，还是要多听听别人的评价，不要盲目自信，要不然犯了错还能让别人去给你背黑锅。”
楚思宜面色一白，咬了咬下唇。
“走吧，阿栖。”唐诗诗拉着沈栖转身离开。
楚思宜转身扑倒顾牧怀里，带着哭腔说，“阿牧我不知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是吴玲负责公关，我们根本不知道她这么做。我现在就去找阿栖道歉就算她让我离开你我也愿意，我本来就对不起她，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不该回来的，我现在就回去……”
楚思宜语气慌张语无伦次。
顾牧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思宜，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不要放在心上。你没有对不起沈栖，是我不喜欢她，是我要跟她离婚，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跟她离婚。当初我跟她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受了算计，应付爷爷而已。”
一旁的导购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信息量有点大。
走到下一家店铺时，沈栖才发现兜里的黑卡不见了
黑卡刚才在第三家服装店的时候还刷过，中间的路程就只有那家首饰店。
沈栖让唐诗诗稍等，折回去找黑卡，刚进店铺就听到顾牧说：“……沈栖，是我不喜欢她，是我要跟她离婚，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跟她离婚。当初我跟她结婚也不过是因为受了算计，应付爷爷而已。”
一瞬间沈栖如坠冰窖，浑身彻骨冰凉，冷得她全身发颤。
沈栖就像做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楚思宜瞥了沈栖一眼，说：“真的吗？你不爱她，你爱我？”

“是，我不爱她，我爱你。”
导购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刚才发现信息量有点大，谁知那位疑似原配的女子又重新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正想上前提醒，就听到了后面两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
我不爱她，我爱你。
沈栖早知道顾牧不爱她，爱的是楚思宜。
在这一刻听顾牧亲口说出来，她的心是那么的疼痛，就像被人疯狂撕扯，七分五裂，碎了一地，鲜血直流。
顾牧曾说，等他出差回来就领离婚证。
出差回来之后，他没有提，沈栖也没有提。
她私心的想将这段婚姻维持的更久一些，甚至希望顾牧永远想不起来。
只是，幻想终究是幻想。
顾牧现在想不起来，兴许是忘了，但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他们仍旧要走到那一步。
她曾经幻想过，如果没有楚思宜顾牧会不会喜欢她？
现在她心中有了答案。
即便没有楚思宜，顾牧也不会喜欢她。
另一位不太清楚情况的导购走上前，“这位女士，你是来找卡的对吧？我刚才看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一张卡在这里，我帮你捡起来了。”
导购把卡还给沈栖。
沈栖接过来，对着导购说了声，“多谢。”
沈栖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牧听到声音看过来，只看到沈栖转身离开的背影，孤寂而又决绝。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阿牧，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顾牧收回视线摇摇头。
沈栖手里握着黑卡，深吸一口气来到唐诗诗跟前，“糖糖，走吧，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两人又在四楼转了一圈，买了包包跟首饰。
逛累了，两人在五楼找了家餐馆吃饭，吃完饭又去六楼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出来接着逛，一直逛到下午五点，再一起去吃了个晚饭。
晚饭应唐诗诗的要求，吃的是火锅。
不知怎么沈栖涮肉片的时候忽然出神，溅出的汤汁淋到沈栖手上，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阿栖，阿栖。哎呀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唐诗诗焦急的拿拿了一沓餐巾纸，赶紧给沈栖擦干净。
白净的手背上被烫的一片红痕。
“疼不疼？要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
沈栖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唐诗诗嘟囔着：“怎么回事呀你，这也能烫到？”
“刚才想了点儿事儿，有点出神。我去洗手间冲一冲。”
沈栖用凉水冲洗被烫红的地方。
她抬手关上水龙头，才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之后站了一个人。
沈栖绕过她往前走。
“沈栖，我想和你谈一谈有关于阿牧的事情。”楚思宜笑着说。
“要聊什么？你说吧。”沈栖面色平淡。
“就聊一聊阿牧吧。其实我在前几天才知道他已经跟你结婚了。”
“所以你打算离开他吗？”沈栖轻笑。
她不信楚思宜的说辞，刚知道她跟顾牧结婚。
从合作一开始王妍就在针对她，挑衅之意明显。
她们是合作方，这么做对王妍没有好处。
除非有更重要的利益关系。
楚思宜面色一僵。
“原来你不打算离开他，那你打算和我聊什么？让我滚蛋吗？”
楚思宜冷静下来，笑了笑说：“沈栖，你不要那么尖锐。我跟阿牧之间，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完的。”
沈栖微笑，“我并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不。你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敢。沈栖，你承认吧，你只是不敢面对我跟阿牧之间的感情。你跟他，是以仰望者的姿态，而我跟他却是同行者，我们一起走过大学，一起从青涩到成熟，一起共患难，那种紧密相连的命运之感，这不是你能够体会得到的。”

第四十二章 顾牧，你真是残忍！
沈栖握紧衣边，心里传来阵阵酸涩之感。
楚思宜说的很对，她是以仰望着的姿态看着顾牧。
刚进顾家之时，她只能趁着顾牧来老宅时，站在桌边，悄悄的看上几眼，便心满意足。
而那个时候与他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是楚思宜。
“后来因为某些事情，我只能选择离开，选择跟他分手。你应该没想到吧，是我主动跟他分手。只是他一直不愿，你应该会发现他每年的七月份都会出差。其实他是去见我，因为那是我们初遇的季节。”
沈栖屏住呼吸，脑袋里懵了一瞬。
她的心在颤抖。
她不愿意承认楚思宜说的话，她想说不是这样，可她没办法反驳。
她知道，楚思宜说的是真的。
从他们结婚第一年开始，顾牧七月份都会出差一次，时间格外得长。
她原以为他们刚联系上，却原来……他们早有联系！
他可真是深情啊，每年都去，去见自己的旧情人，从国外回来之后，再若无其事地扮演她的好丈夫……
顾牧，你真是残忍！
那这三年的婚姻里，她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她的婚姻，她以为的最美好的那三年，全都是谎言，骗局。
“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在九月份，九月二十号。其实那天是我的生日。”楚思宜的话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
沈栖简直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去问问阿牧不就知道了？”楚思宜嘲弄一笑。
沈栖浑身发冷，如坠冰窖，冷的她牙齿打颤。
她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手指插进掌心的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
她的结婚纪念日，竟然是她情敌的生日。
这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她仍然记得，这个日子是顾牧挑选。
他说，他专门看了黄历，这个日子是个吉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每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他都会喝那么多酒，情绪深深。
她原以为他对她有感情。
可真相却是，他在他们结婚纪念日之时，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还曾真的以为他们两个幸福过，却原来是她被傻乎乎的耍的团团转。
沈栖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楚思宜脸色一僵。
“我笑，我笑你啊。”沈栖抬眼看着她，“你来跟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退缩吗？只可惜我跟顾牧一天不离婚，你一天就是小三。就算我们离了婚，你依然是小三。我劝你还是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把你给锤死，让你永不翻身。”
楚思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沈栖，你这么死赖着阿牧有什么用？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要是还要点脸，就趁早赶紧跟他离婚！”
沈栖面带微笑：“大点声啊，你再大点声，让整个餐厅的人都听见，让大家都看看大明星楚思宜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思宜没再说话，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怨恨的看着沈栖。
“楚小姐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若是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沈栖便先离开了洗手间。
她却没有回座位。
沈栖在商场中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路上碰见很多对情侣。或是手挽着手，有说有笑，或是发生了争吵，或是牵着手往前走不说话。
可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鲜活，真实。
不像她，她曾经拥有过的，最珍爱的三年婚姻，原来不过是另一个人精心打造的谎言，全都是假的。
正因为是假的，他才能做到面面俱到。
沈栖心里很痛，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手机铃声响起，是唐诗诗打来的电话。
沈栖接通，“喂，糖糖，我刚才碰上熟人聊了两句，这就回去。”
她关掉手机，艰难地抬着步伐，回到餐厅座位上。
她看到座位旁边购买的那些东西，全都是用顾牧的黑卡购买。
“糖糖，吃完饭我想回去把这些衣服都退了。”
“退了？为什么要退呀？”唐诗诗不解地问。
“其实这个黑卡不是我的，是家里人的，我怕偷花他的钱被他知道，还是退了吧。”
“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见于沈栖的大手笔，柜台员工非常有礼貌，非常快速的给她退货退款。
退款之后，沈栖又重新拿出另外一张自己的卡，把衣服买了下来。
唐诗诗不由得吐槽：“你这麻烦的，改天把钱转给他不就好了。”
沈栖笑了笑，没有说话。
随后两人互相道别。
此时已经接近七点。
沈栖想了想，还是打车去了大剧院。
既然已经答应了奶奶，那就当做最后一次吧。
当然，她去，顾牧不一定会去。
到达大剧院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半。
厅中非常喧哗，座位上全都坐满了人。
沈栖的位置在前列，她走到前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身边的位置空着。
七点半，大厅中的灯光暗下来，只留下了舞台的灯光。
观众们也都安静下来，只余下几不可闻的窃窃私语。
主持上台说了一串开场白，宣布舞剧开始。
沈栖看着身边的空位儿，眨了下眼睛。
他果然没有来。
这个空位就成了沈栖放东西的地方。
起初，沈栖心里还有些浮躁，后来渐渐被舞台上的演员们吸引，彻底入戏。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眼前突然有一个男人经过。
沈栖偏了一下头，继续看着舞台，暗道这人怎么回事儿？迟到了，挡着人，不知道弓着腰走吗？
真是没有礼貌。
紧接着男人就半弓着腰在沈栖身边停下，把旁边座位上的东西全都拿到地上，坐下来。
男人动自己物品的第一下，沈栖立刻捂住自己的物品，呵斥，“你干什么？”
呵斥完沈栖才看到是顾牧，愣了一下。
周围的观众看着她，顾牧也看着她。
沈栖赶紧帮忙把东西放到地上，让顾牧坐下。
观众们继续看舞台表演。
顾牧往沈栖这边倾身，压低了声音说：“抱歉，我来晚了。”
“别说话，看表演。”沈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舞台说。
顾牧没说什么，抬头看向舞台。
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舞剧结束。
所有演职人员重新上场，对着观众们鞠躬。
台下响起哗啦啦的掌声。
有些舞蹈演员们的粉丝还准备了手捧花到台上献花。
大部分观众都在离席。
沈栖提起地上的好几个包装纸袋，站起身和其他观众们一起离席。
顾牧主动从她手里接过来包装纸袋，“走吧。”

第四十三章 骗了她三年
司机开着车在外面停着，沈栖绕到一边上了后座，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一路无话。
司机专心开车看着前方的道路。
外面喧哗声，气笛声，不绝于耳，与车内安静的氛围形成了极大反差。
顾牧看着沈栖略有些暗淡的神色，问，“我给你的卡，既然都用了，又为何要退掉重新买？”
后来他手机里又来了短信提醒，是先前的扣款全部原路退还，但是现在那些商品还都在她手里，也就是说她重新用自己的钱买了下来。
沈栖仍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我想花就花，想不花就不花，与你没有关系。”
“因为我陪思宜逛街，你生气了？”
“你为楚思宜做的事情还少吗？不过逛个街而已，我生什么气？”
沈栖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笑，靠着椅背，闭了闭眼睛。
“那你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她自己是怎么了。
她心里很累，空空的，什么都提不起劲。
就像机器失去了动力不转了，手机没有了电源关机了。
以前她还能骗骗自己，夫妻三年里，顾牧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现在她看到顾牧，楚思宜的话就会浮现在脑海。
她很想问问他，他那么喜欢楚思宜，那么忘不了楚思宜，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你的手怎么了？”顾牧猛然看见沈栖的手背上红了一片。
“吃饭的时候被烫到了。”
“怎么也不处理一下？老刘，去医院。”
沈栖睁开眼睛看着他，眉眼之间充满了关心，不知为何觉得非常讽刺，用力把手抽回来，“不必，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以前她看到他这种样子，心底一片柔软。
现在她真的想笑，他可真会演戏啊。
演得跟真的似的，骗了她三年。
“沈栖，你要生气可以，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开玩笑。”沈栖重新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顾牧面色凝重，深沉的看着沈栖油盐不进，不冷不热的样子，“沈栖，你非要这样是不是？”
“我怎么了？”沈栖睁开一只眼睛，挑眉看着他，“我只是不需要你关心而已，这样不是正合你的意吗？你也不用费尽心力的演出一个好丈夫的样子给我看。”
顾牧的脸色越发难看，“沈栖，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明白吗？你自己做过的事你不明白吗？非要我说出来是不是？”
“我做了什么，你就要定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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