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楚楚可怜,说若能有二叔信物,哪怕惊晚当真想要害她也能自保。
沈瑾修知道沈姝兰想要什么时,与她大吵了一架,可是最终对着她的眼泪还是心软了。
他知晓二叔二婶留下的遗物都在世安苑,知道惊晚怕触景伤情已经多年未曾打开过那些箱子,他偷偷取走了那枚笺节竹纹佩,酒醉之下手中发抖,却是不断安慰自己。
他只是想要惊晚不再闹了,只是想要沈家安宁。
他只是想让惊晚和姝兰姊妹修好,不再剑拔弩张。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沈姝兰居然是沈鸿的女儿。
“怎么可能……”沈瑾修眼底满是难以置信,满是血丝地抬眼嘶声道:“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许家的事情在场不少人应该都知道,至于沈姝兰的身份,你母亲应该知道一些。”
沈瑾修看向泪流满面的沈大夫人,只觉得头疼欲裂,脑海里如同炸开了一样,顾鹤莲却还在继续。
“当年沈鸿享着齐人之福,一直将许贞留于京城,他们二人还曾诞下过一个儿子,只比你小一个月,只是那孩子先天不足未满周岁就夭折了。”
“后来许家之事过去,沈鸿大抵是觉得无人在意,胆大地将人接回了京城,哪想却被朝中人察觉,沈老国公费尽心思才将事情压了下来,但沈鸿也逼不得已将许贞送出京城,沈老夫人担心许贞活着终有一日会连累沈鸿,便想要赶尽杀绝将许贞置于死地,谁料许贞命大逃脱,那之后便下落不明。”
顾鹤莲声音缓而轻讽:
“大半年前,一名自称是沈家血脉的女娘找上了沈覃,自称她母亲名叫许贞,临死之前曾言及她是沈国公府之女,更留下了一封书信让她前往京城认亲。”
“沈覃因为知道当年往事只能将其带回京中,可是许贞是逆犯之后,当年许家更是被先帝下旨满门抄斩,若是叫人知道沈鸿曾经收容逆贼之女,还与她生下个女儿,不仅他会前程尽毁,沈国公府也会背负逆乱之名,可他又舍不得青梅的血脉,且沈姝兰手中那封书信太过致命,他就只能将念头动到了早年已逝的沈熙身上。”
他抬眼看着铖王妃身边蒙着面纱的沈惊晚,眸中染上几分不忍和戾怒。
“他替沈姝兰遮掩身份,辩称其母姓李,言及是当年你父亲在外招惹的情债,将其赖在你父亲身上。”
“沈家上下众口铄金,仗着你父母早亡无人辩解,而你又年少不知当年过往,将沈鸿之女强塞进了沈家二房,充作二房血脉,不仅将其抬为庶女,更纵其欺你辱你,险害你性命。”
“惊晚,你父亲从未与旁的女子有过牵扯,他心中只有你母亲,也未曾背叛过荣家阿姊。”
沈惊晚顿时红了眼圈,厅内所有人更都随着顾鹤莲的话愕然呆滞。
那沈姝兰居然是沈鸿的女儿,她母亲更是戾太子身边附逆之女?!
沈家好大的胆子,那沈鸿简直是疯了,他不要命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哗然四起,沈瑾修更是脑中嗡嗡作响,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第58章我沈惊晚,自逐出沈家
整个花厅窃议纷纷,各种言语猜测纷乱而至,压得沈瑾修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子里,疼得他脸煞白人也撕裂。
沈大夫人更是狼狈恨不得今日从未曾来过铖王府,她恨沈鸿多情,恨沈家人骗她,恨不得撕了带回沈姝兰的沈覃,可是她又深知自己与沈家早就绑在了一起。
今日之后,沈鸿毁了,她的儿子也毁了。
陆执年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他看着顾鹤莲沉声道:“顾家主,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你看看铖王可有反驳,沈家人可有质问?”
顾鹤莲声音轻吐,说的话却扒着铖王脸皮。
“我可不像是咱们铖王爷,明知真相却还帮着沈国公府遮掩,让人伪造出一堆令人发笑的东西来。”
“我的人去过宿云镇,该查的不该查的,连带着那许贞的过往都全部查了个清清楚楚,那沈姝兰能混入沈家二房不被察觉,就是因为她容貌与沈鸿不同却肖似其母,当年那位许家女娘京中不少人都曾见过,若有人不信寻当年老人辨认一二就行。”
“至于沈鸿,当年戾太子出事,许家附逆被判满门抄斩,沈鸿偷天换日将许贞救出绝非易事,虽时隔多年,可若想查也未必查不出来。”
说道这里顾鹤莲顿了下,抬眼看向陆执年,
“说起来,当年清除戾太子叛乱,负责行刑、清缴叛逆的正好是铖王和陆中书呢……”
一旁原本只是皱眉看戏的陆老夫人瞬时坐不住了,“腾”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声道:
“说沈家便说沈家,顾家主这般意有所指是想干什么,铖王干了什么那是他的事情,我陆家可从不知沈国公府所为,也未曾替他们做过什么!”
顾鹤莲闻言耸耸肩满是无辜:“我也没说陆中书怎样啊,戾太子无德,谋逆不成被先帝处死,陆中书清缴叛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