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居然将罪责全部推给了萧长寂,可是狠毒。”
说完,她又看向一同跪在地上的萧长寂,明黄色的罗纱裙轻盈地落在了他的脚边,萧长寂的眼眸暗了又暗。
“扬州萧刺史,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刺史夫人?如此看来可真是绝配。”
明黄色的罗纱裙缓缓伫立,沈月烟看着萧长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长寂没有回答,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沈月烟愿意隐去自己的尊贵身份与他相伴乡野,而沈云舒在危难时刻却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只怪自己错将月烟当鱼目,失去了与自己相伴三年情真意切的妻子。
萧长寂没有任何怨言,她想怎样处置他他都可以接受。
因为,这是他负心的报应。
而一向自恃清高的魏王之女沈云舒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再也忍不住开口:“沈月烟,即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随便污蔑人。”
“沈云舒,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不清萧吗?还是要我当着皇祖母的面再说一说你和离前的丑事。”
顿时,本来秉声的朝臣家眷再次开始议论纷纷,有些知情的人便开始小声传述着沈云舒与侍卫苟合导致被夫家休弃的丑事,一来二去,众人心里都已然明了。
沈云舒看着议论的众人,脸色一片铁青,她看着沈月烟一字一句:“沈月烟,我要杀了你!”
话落,她再也忍不住扑向沈月烟,却被六皇子沈牧再次抽脸抵住了咽喉。
一瞬间,她不敢动弹。
沈牧看着这个欺辱自己妹妹的贱人,眼里的嫌弃和厌恶不加掩饰,他大喊:“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皇家亲卫将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押了上来,这个男人一见到沈云舒便大声哀求:“郡主,救我啊,我不想死!”
沈云舒看着和自己日夜缠绵的侍卫,瞳孔逐渐放大,她慌张地摇头,连忙否认:“我不认识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沈月烟看着眼前相认的大戏,下意识地去看一旁跪地沉默的萧长寂。
他看到自己无比珍重的沈云舒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面孔,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
只见男人的眼眸幽深,嘴唇紧抿,看不出喜悲。
沈月烟收回视线,不再去看萧长寂,转而看向沈云舒,美眸微敛:“沈云舒,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你不仅对本公主言行无状,更私下与侍卫苟合,品德有亏,实在是败坏我皇家的颜面!”
沈云舒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月烟,眼神里满是疯狂和狠毒。
“沈月烟,你不得好死!!”
顿时,众朝臣家眷看向沈云舒的眼神骤变,像是看一个死人。
一直沉默的太子终于重重发声:“沈云舒,还不跪下!”
沈云舒看着周边议论纷纷的众人,其中就有平常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几家贵女。
她怒极:“我没错,为何要跪下认错!”
而下一秒,沈云舒便被侍卫强行打掉膝盖,跪伏在地上。
太后看着这个自己平常也算宠爱的皇孙女,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喘上气。
沈月烟看到今日寿辰的皇祖母因为这件事而动了大气,不由地又是担心又是愧疚。
她赶忙上前亲自搀扶,纤细的手指一拍一拍地为皇祖母顺着气:“都怪月烟,知道今日是皇祖母寿辰,还惹得您动气。”9
太后看着沈月烟瘦弱的脸庞,慈爱地摇了摇头:“傻月烟,你是天越最尊贵的公主,是皇祖母未曾保护好你,今日好不容易可以替你出口恶气,你还责怪自己作甚。”
两人的对话只有太后身边亲近之人才能隐约听清,故一旁的朝臣家眷更是不知太后与公主在议论什么。
太后抬头,尊贵的凤瑶在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格外耀眼,她睨了一眼沈云舒,威严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安县郡主沈云舒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私德有亏,辱没皇家尊严,按律,当黜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沈云舒瞪大了双眼:“皇祖母?!”
太后没有理会,只是看向一旁微躬着身子的魏王,缓缓开口:“魏王,你教女无方可知罪?”
被点名的魏王沈昇顿时虎躯一震,太后和圣上对他早有诸多颇词,如今怕是要借此机会将他彻底赶出皇都,收回他的诸多封地,其他封地还好,但扬州……
魏王凝了凝神,看着跪伏在地上仍然一脸怨恨不甘的女儿,气的再也顾不上颜面冲过去怒甩了沈云舒一巴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巴掌重重地落在沈云舒的脸上。
沈云舒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一向宠爱自己的亲生父亲魏王:“父亲?!”
“闭嘴!我不是你父亲!我就是平时太过宠爱你,导致你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魏王沉重地大呵,看向自己这个作孽的女儿眼底满是失望:“你不配做我沈昇的女儿!我沈晟一脉迟早被你尽数害死!”
沈云舒瞪大了眼睛,内心早已被疯狂的恨意充斥:“父亲你在说什么?受委屈的明明是我啊……”
魏王再也不想多看这个女儿一眼,他背过身,脸色煞白,仿佛老了十岁。
随后,只见他屈身拱手向太后敬了一礼。
“母后,儿臣有罪!”
“是我不查,竟然让沈云舒这孽障做出这等丢脸之事,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从今天起,菉诌我愿跟断绝父女关系,以示惩戒!”
见魏王如此行径,太后最终还是收了口,老成精练的眼眸中深不见底:“那便如此吧,至于你们三人……”
太后睨向地上以萧长寂为首的张氏和萧晴晴,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
“胆敢当众辱蔑皇家尊严,当众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