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孤立难言唐洛小鹿免费阅读-主角为唐洛小鹿的小说孤立难言

时间:2023-05-25 17:18: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唐洛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梁树伸过来的手,俊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有你哥哥在,我就不用过去了。」
嗯,梁蕴不会来看我的。
这场游戏中,梁蕴冷眼旁观大于参与。
当然,这也可能是梁蕴的策略。
毕竟冷面者的温柔显得更加可贵和令人感动,不是吗?所以一开始,我被欺负的时候,梁蕴总是会默默地给我撑腰,在我的柜子里放下药品。
甚至,梁蕴他有照顾到我智障的爸爸。
我爸爸有智力残疾,我们微薄的收入就是靠爸爸在街上卖杂牌卫生纸、掏耳勺、梳子之类的东西。
梁蕴会去照顾我爸爸的生意。
他的经济照顾,足以让我智障的爸爸开心好久。
也可以改善我贫穷的家境,让我骨瘦如柴的父亲吃得好一点。
所以,我即使知道了这是他们的游戏,我也要坚持下去。
至少要坚持到高中毕业。

我所在的高中是本市最好的私立高中,有高额的奖学金,甚至还有去国外留学的机会。
初三毕业后,这个高中给我打电话,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我也早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青春期的少年胸中都关着野兽,他们总需要找个缺口来宣泄自己的恶意。
所以当我在家庭调查表上填上了父亲的职业和学历。
自由职业、小学。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被孤立,被安排繁多的劳动,甚至被嘲笑,我都不在乎。
无论对方怎么侮辱我的家境,我都会扬起明亮的笑容面对他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很多次,在我的笑容之下,他们有微弱的退缩。
我擅长向同学们感恩戴德,把谄媚做得好看,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和优越感。
有时候谄媚也没有解决问题,碰到很任性的暴发户,我就要多受一点伤。
比如张佳佳,我考试考到了第一后,她喜欢的男生问了我几道题。
她放学就会把我堵到学校外面。
我每天晚上都要回家给我爸爸做饭和摆摊。
她把我叫到偏僻的街道里要揍我,我知道她要打我,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求饶。
我甚至准备了一个血包,用红笔水勾兑,必要的时候我会扎破它,然后让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小腿滑下来。
只是我还没有用到这个,唐洛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路过街道,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那天是他白月光的忌日,他心情不好,正巧看到我挨揍。
我被扯住头发被迫仰起头的时候,正好撞入了他的双眸。
他见到我的那一瞬间,表情冷淡,就像是看到一只与他无关的肮脏的狗。
他明明走了,又不知道为何回来了。
然后把我救了下来。
后来,唐洛就转到了我的学校,随后梁树和梁蕴也同时转了过来。
他们一来后,就主动和我搭话,和我做朋友。?ŀ
他们说会改变孤僻的我,改变我被同学欺负的现状。
我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个会坐在我的旁边。
无论什么小组学习,我总能和他们分到一起。
其实说起来有点可笑,我一开始是相信他们的。
我真的以为一束光照耀在我的生活中。
不用被扇了嘴巴子后还要露出谄媚的笑容,不用占用做题的时间去跑腿,像个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
谁不想更有尊严地活着呢。
我是真的相信过他们。
我曾经把他们当做我唯一的朋友。

从小到大,我习惯了孤独和坚强,我很少哭。

我本来在一次次被忽视的时候学会了麻木和不委屈。
唐洛温柔地告诉我:他希望我多依赖他一点,难过就要哭出来。
梁树带我去天台上,拉着我喝柠檬汽水吃草莓布丁,他说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好多好多零食。
梁蕴在我最伤心的那天把爸爸摊上所有的东西都买了。
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我破防了。
我的爸爸智商只有五岁,生活中大多是我照顾他,我哄着他。
我几乎没被人哄过,没人知道,我也是个小女孩。
其实我要的一点也不多,只要别人稍微爱我一点,我就可以敞开胸怀去迎接。
我真的哭了出来,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痛痛快快把所有的委屈哭了出来。
我真为曾经愚蠢的我感到悲哀。

发现真相的那天,是唐洛与我相遇正好的第五个月。
唐洛说想要纪念这一天,想去我家做客。
我和爸爸住的是集装箱改成的房子,价格非常便宜,一个月就用180块钱。
这里是很多外来务工人的集聚地。
我们住在集装箱里,仰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
我很高兴,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少许的自卑。
他们说要来我家的时候,我和爸爸把房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为了让家里看起来温馨干净一点,我甚至去买了块桌布。
撤掉了报纸,换成了蓝白格子的印花桌布。
看着桌布上大团的向日葵,我愉悦地在上面切着土豆丝。
真可笑,对于我来说,最好吃的食物就是我曾看别人吃的油炸土豆丝,我尝试做过。
只是这道菜太费油了,平时舍不得。
现在回想,我的天真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
把自己觉得珍贵却一文不值的东西一股脑地捧出来。
我做了薯条、红烧肉、糖醋鱼、青椒炒豆皮,还忍痛买了斤排骨,几乎是过年的配置了。
爸爸也很高兴,他坐在小马扎上,刻满皱纹的脸上挤着憨厚的笑容。
结结巴巴地说着:「小鹿,朋友,第一次。」
这是小鹿的朋友第一次来小鹿家做客。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自己贫瘠如荒原的生活,我第一次尝试接纳外来的旅客。
唐洛他们来了,没有露出任何的嫌弃表情,他们坐在了饭桌前。
唐洛甚至带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玫瑰花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带着清晨的香气。
我把本来插在花瓶里的、我从外面采的野月季全部卸下来扔掉,换上了他的玫瑰花。
梁树带了蛋糕,梁蕴送了我们一整套的餐具。
爸爸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光鲜亮丽的人,他们还温柔地叫他叔叔,而不是叫他傻子。
爸爸笨拙又失措地去拆新餐具,却不小心摔碎了一个配套的碗。
穷人多可怜啊,看到与自己阶级天差地别的人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是慌张无措和想要讨好的自卑。
碗摔碎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谈笑的梁树声音一滞,梁蕴的眉头微微皱起。本就清冷的面容显得更加冷峻。
梁蕴的眉头一皱,窘迫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下意识地呵斥住了爸爸。
「爸,我来弄这些事情吧,你笨手笨脚的,去外面接点水吧。」
我的声音有些大,也有些严厉,爸爸瘦弱的身躯一僵,他抬起头看我。
深陷的眼洞里有黄浊的泪珠打转。
我胸口发闷,再次催促爸爸离开。
为什么要哭啊,爸爸,怎么会有父亲因为女儿的呵斥而哭泣。
拜托了,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在他们面前那么窘迫和尴尬。
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傻狗。
我为自己的家庭丢人,为自己的父亲丢人。
回想起来,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即使我们如此努力,想招待好他们。
梁树吃得多些,他一直夸赞好吃,唐洛没怎么动筷子,梁蕴也是。
那个时候,我没有发现,唐洛眼中的嫌弃,和梁蕴始终没有抬起的筷子。
他们露出优雅又温和的笑容,嘴里不咸不淡地夸奖着我。
一顿饭吃完后,他们站起来说要离开了。
爸爸收拾着满桌的狼藉,他的行动依然笨拙,盘子的菜汤溅到了他的身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紧张又慌忙地站起来送他们。
梁树把碗紧紧地捏住,他站在屋子里四处环顾,向我露出笑容。
「小鹿,你们家洗碗的地方在哪里啊?我帮你们收拾吧。」
我刚要拒绝,唐洛温柔的声音传来。
「好了,你又没干过,就别添乱了。」
梁树看着我和爸爸,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后他笑了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也是,那我们就先走了啊。谢谢小鹿了。」
唐洛优雅地避开了父亲,他走出屋外,向我们招手。
我穿着围裙端着他们的碗微笑地和他们再见。
看,我那个时候还什么都没有发现。
直到我发现了掉落在桌子上梁蕴的银色戒指。
戒指简约的设计,在内侧刻着两个字母—ZWW。
我找了个卫生纸小心翼翼地包好戒指。
我想追上他们把戒指还回去。
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直欺负我的张佳佳。
她坐在一辆豪车上,似乎是来接唐洛他们的。
梁树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唇角绷直,无意识地盯着一个方向发呆。
唐洛摆摆手似乎拒绝张佳佳的要求。
我压低了鸭舌帽,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旁边。
「我们刚从陆鸣家出来呢。」他的眸子漆黑如墨,像是毛笔点在白纸上的两团墨迹。
「呦呵?陆鸣啊,她家在哪里?我也想去她家看看。」张佳佳听到我的名字露出一丝不屑。
她脸上扬起了恶意的笑容。
张佳佳恨我,无论我怎么谄媚她,她都会恨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她以前和我一样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家突然有钱了。
她似乎怕我告知别人她的曾经。
我试着向她暗示过我会装作不认识她,但是很失败,并没有成功。
她还是把我看成眼中钉。
张佳佳的恶意很明显,很多次唐洛他们都是从张佳佳手中把我救下。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我和张佳佳恶劣的关系呢。
可是我还是清楚地看到。
唐洛的眸子微微阖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涡。
他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向了我家的方向。
「洛哥。」梁树喊了一声唐洛的名字。
唐洛没有理会梁树。
张佳佳说:「我还以为你们真喜欢陆鸣,忘了我姐姐呢。」
「嘘,不要把她们两个的名字放在一起,我不喜欢。」
「这始终只是一个游戏。」
他回头对着梁树和梁蕴笑道。
眉眼弯弯。

张佳佳找到了我家的集装箱,她把我家给砸了。
我看到她进门的时候,我就露出一个足够谄媚的表情迎接。
我站起来,亲切又讨好地拉住她的手。
「佳姐,咱们别在这里。」
「都是我不好,我们可以出去说。」
我把自己所有的皱皱巴巴的钱塞到她的手里。
我的爸爸还在这里,他会害怕,会不知所措。
拜托了,别在这里打我。
即使我知道张佳佳不会给我脸,我还是想自救一下。
我做了所有的努力,但是事情并没有变好。
我的头发被张佳佳揪住,她把我的头砸在了桌子上。
头皮被撕裂的疼痛和内心的钝痛。
我看到了我爸爸猛地站了起来,他向我的方向赶来。
张佳佳叫了两个混混,把我爸爸轻松地推倒在地上。
脸被按在桌子上的时候,桌子上剩下的菜汤黏在了我的额头和头发上。
我抬起眼眸,努力地维持着笑容对我那个笨蛋爸爸说。
「没事的爸爸,我同学,和我开玩笑呢。」
即使爸爸是个智障,但是他也能分清楚。
我们在被伤害。
我看到爸爸努力反抗,被那个混混踹了几脚。
胸口里猛涨的巨大恨意几乎要把我包裹,我的眼睛看到了桌边的水果刀。
我的眼泪混合着鼻血流了出来。
不可以杀人,那样就真的完了。
我要往上爬,爬到最高处。
我努力地克制住恨意,我露出了哀求和讨好。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
「佳姐,都是我不懂事,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庭条件,我也不敢和你斗。」
「你有唐洛他们的时候,不是挺狂的吗?」
是啊,唐洛他们以前说会保护我,所以当张佳佳邀请我去厕所的时候,我拒绝了张佳佳的邀请。
这几次,让张佳佳更加厌恶我了。
我扯开了一个笑容,把自己放得足够卑微和无耻。
「是我以前不懂事,以后佳姐让我干吗我就干吗。」
张佳佳松开了扯住我头发的手。
「跪下给我道歉。」她居高临下,高傲美丽。
其实张佳佳砸我家的动静,外面集装箱的工人也听到了。
没人进来,停在门口的豪车让他们知道,他们惹不起。
我也不会怪他们,因为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也会这样选择。
我没有擦拭脸上的血和菜汤,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声音响亮,斩钉截铁。
「佳姐,对不起。」
在往上爬的过程,我会不择手段,我会舍弃一切。
即使过程不光明磊落,即使路程如此艰难。
我亦坚持下去。
张佳佳走了,留下的是满地的碎片与恐惧落泪的父亲。
我擦干净了父亲的眼泪,他尝试着用手也擦我的眼泪,但是他发现我的眼眶干涩。
我没有哭。
梁蕴送给我的手机在振动,上面有他们三个人的消息。
我没有看。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在玩我。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眼泪,不会再去依赖,不会期待救赎。
只有自己。


自从我得知一切是游戏后,我就调查了他们三个的信息。
唐洛家以私立医院发家,集团又涉及了学校、度假村、地产等业务,是本市的纳税大户。梁家从政,两家从小就联系密切,他们三个是发小。
因为我成绩优秀,平时又端的乖巧苦干,所以我可以帮老师去整理学校的档案。
在整理档案的时候,我向老师打听了张佳佳的家庭情况。
她有个姐姐叫张薇薇,一年前出车祸死了。
我想起了梁蕴那个银色的戒指,刻着ZWW,那应该就是张薇薇的意思了吧。
为了调查清楚张薇薇和他们的关系,我开始搜集张薇薇的资料。
我打算从张佳佳入手,我翻阅了张佳佳所有的微博评论和关注人,终于找到四个年龄和张薇薇相仿的账户。
又通过筛选,我找到了张薇薇的微博账号。
借助她的昵称,我又搜集到了张薇薇的学校,同校生的联系方式,以及她的其他社交平台账号。
经过拼凑,我得到了以下的故事。
张薇薇比我大一届,曾经我们在一所初中上学,张佳佳却从未承认过张薇薇是她姐姐。
张薇薇应该是在初三的时候和梁蕴唐洛相识,并且她那个时候发表的言论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后来张薇薇出车祸死了,张佳佳家也一夜之间有了钱。
所以张薇薇就是他们的白月光。
我甚至见到了梁树给张薇薇微博的留言。
通过梁树的留言,我又得知了一个消息,他们在追寻她的遗物,把遗物放在自己的书房里,就像是张薇薇还在一样。
有钱人可真会玩。
我冷笑一声,把所有的信息都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其实说恨他们,我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仇恨。
我的内心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只有想往上爬的欲望。
我常常仰望着梁蕴的小叔,三十多岁的男人斯文淡漠,身后常常紧紧跟随着几个人。
他只是来过一次我们学校,为了他的侄子。
早晨八点,正是上班的时间,我们学校周边的街道却早就被疏通了。
老师甚至要求我们这些贫困生,用抹布擦地板,要把地板擦得锃亮,哪怕他根本没进班里,只是在校长室坐了一下。
梁蕴就成了学生会主席,梁树有了更多的特权。
比起怨恨,我更多的是憧憬。
如果我也可以的话,如果我也能成为那样的人,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轻易放进「游戏」,当「猎物」。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游戏。
这是唯一能把我和他们挂钩的东西。
我应该要一些「战利品」。
不是他们的金钱,而是他们的托举。
帮我换个圈层吧。

比起虚伪的唐洛,淡漠不好揣测的梁蕴,我更加喜欢和梁树待在一起。
从他的身上,我可以更多打听一些故事。
梁树很喜欢游泳,大多时候他是在游泳馆训练。
我常常会穿着校服坐在泳池旁边看《苏菲的世界》,偶尔抬眸看他。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后,就会猛地游到我的身边,探出半个身子趴在泳池旁边露出虎牙向我笑。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优美,鬓角还带着湿气,好像人鱼。
我合上书,走到泳池旁边,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我游的时候,你都没有看我。」
梁树自从进体育馆已经游了好几圈了,确实中途并没有跟我说话。
就像是炫技的海豚,憋着口气要让观众鼓掌。
「我一直在看你。」我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梁树眨了下眼睛,睫毛上还有水珠。
「那我游了半天都没理你,你会不会无聊?」
我的眼神太真挚,梁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流畅的肌肉线条微微颤抖。
我微微一笑,放下书本,捧住了他的脸。
我凑近他的脸,清楚地看到他清澈的眼眸和眼眸深处没有掩盖的紧张。
他的耳根逐渐红透。
我细声说:
「是啊,我有些寂寞,你要补偿我呀。」
扑通,他钻进水里了。
再探出头来的时候,他眼中倒映着游泳池的波光粼粼,脸上也带着可疑的红晕。
我合适地提出了我要的补偿。
我提出的补偿就是要求梁树带我参加模联活动。
往日这种活动名额是从来没有我的。
以前为了平稳读书,我在学校的人设是勤恳老实有眼力的穷学生。
但只是这样,我得到了平稳却失去了应有的尊重。
甚至为了不被人注意针对,我还藏拙。
但是现在,我打算换一种人设了。
我伸了个懒腰。
10 
模联是大型的校园文化展示活动,会邀请家长和学校的股东们。
也许他会来?
模联并不是毫无准备让学生们上场的,模联之前是暑期,会有暑期夏令营活动,要求全英文交流。
其实说是不限制贫困生参加,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是英语私教和英文环境下,他们的口语非常好。
而我只是记住大量的单词和词组,蹩脚地用一个爸爸捡来的小录音机练习口语。
我缺乏在实践的环境下练习口语。
梁树成绩一般,梁蕴不爱多说话,说起来口语最好的是唐洛呢。
唐洛这个人,如果我主动求他练习口语,他一定会委婉地拒绝我。
越主动邀约,他越不会做。
必须让他主动上套。
我要让唐洛主动去参加暑期夏令营。
梁树会主动邀约我,而且梁树似乎更喜欢私下约我。
唐洛属于不瘟不火,梁蕴根本大多时候都是搭子。
我决定在唐洛这边多下点功夫。?ᒑ
我一直暗示唐洛一条信息——我与你更亲近些,因为是你先救了我。
我很早的时候就被唐洛拉着加入了他们的学生会,一开始唐洛说是为了让我多交朋友。
但是我发现,似乎在唐洛刻意的引导下,我被学生会的人孤立了。
那个时候我以为,只要有唐洛他们就够了,没必要在乎别人的冷言冷语。
自从我发现一切都是他们的骗局的时候,我就开始有意识地接近学生会的其他人。
唐洛很厉害很耀眼,但是其他人呢。
私立学校的哪一个人不是天之骄子,他们就甘愿风头被抢走吗?
唐洛不在的时候,我开始不着痕迹地接近那些大小姐和少爷们,他们有的敏锐,有的智慧,有的单纯。
少年的性格或许不同,但是他们也会喜欢听到别人的肯定。
喜欢下围棋的副会长,我会不经意地感叹他的深思熟虑。
对化妆情有独钟的宣传部长,她每日的妆容一定是我先出声赞美的。
不浮夸,不留痕迹。
用澄澈的眼眸和笑容面对每一个人。
他们曾经对我只是轻视,以他们的身份是不需要和我这种依附别人的阴暗的书呆子打交道的。
在她们看来,阶层的不同决定她们今后不会再遇到我。
唐洛护我的时候,她们会冷笑。
我知道,我这些微小的改变也许他们并不在乎,但是没关系,总比不变好。
现在我也许只有美貌这张牌可以打,但是如果美貌和别的牌一起出呢?我还有勤奋、智慧、野心、不择手段呢。
11 
所以唐洛很快就发现,我开始和学生会的人相谈甚欢。
我的眼神不再只停留给他,我的夸赞也不再只是对他一个人。
为了和副会长套近乎,我学了一个月的围棋,虽然还是臭棋篓子,但是副会长也愿意和我对弈了。
当唐洛回到学生会的休闲室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娴静温柔的少女执着黑子,微微皱眉,直到对面的少年落子后,少女才舒展眉毛露出笑容。
「又输了呢。」
看向对面少年的眼眸清澈得像是琉璃。
我沉浸在刚才的棋局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唐洛的到来,慕强是我的本色,当我发现对面那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少年如此智慧时,我也禁不住真心地称赞他。
对面的少年脸蓦地一红,嘴上谦虚道:「毕竟我学了很多年啦。」
「正巧我也学过围棋,我来与你下棋吧。」唐洛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我慌然站起,几乎碰乱了腿前的棋盘。
其实早就算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慌乱是我装的。
只不过要装作被打扰的模样,激发他的占有欲而已。
果然,唐洛眉头一皱,他把散落的黑子捡起,坐在了我的位置上。
我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副会长的身后。
我对围棋研究不深,但是也可以看出来,唐洛的棋和他浑身温润的气质完全不同。
「攻、杀、围、活。」
黑棋拖退定式打完后,又封锁了白棋。
唐洛计算极其细腻,副会长想打得稳健一些,不慎被吃。
唐洛面无表情。
他赢了。
副会长抬起头,真诚地说道:
「平时没见过唐洛下棋,没想到这么厉害,平时可以多切磋一下。」
「好啊,那以后我来陪你下棋,你可就不要为难陆鸣了啊,她还是新手呢。」唐洛墨色的眼眸染上几分温柔。
我刚要接话,副会长笑道:「她最近向我学习呢,我觉得陆鸣倒是很有天分,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
不枉我这么多天舔副会长,男人的好胜欲真是太棒了。
「陆鸣说了,夏令营的时候让我带着围棋,到时候再一起下棋。」副会长说到这里,眼里倒是多了几丝向往。
哗啦。
棋盘掀翻在地上,黑棋白棋瞬间散落一地,像是乌鸦和白鸥惊动了平静的水面。
唐洛举起手,一脸无辜:「不小心碰掉了。」
副会长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收拾,我也想帮忙的时候,唐洛却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有点事找你,陆鸣。」
我被唐洛半是拖拽着离开了休闲室,去了学生会长的办公室。
学校最大的股东就是唐家,有个办公室也不足为奇。
「陆鸣,你不是说过,你最好的朋友就是我吗?当初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唐洛不再说「我们」了,他开始排斥梁树和梁蕴了。
这一年来的经营我没有白费。
我直视着唐洛的眼眸。
「可是,我也想有别的朋友啊。」
「没必要。」唐洛快速地接话。
他的声音尖细提高,像是迫不及待地打断我。
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压低,努力温柔地劝说我:
「你忘记了,那些人都看不起你的,只有我是真心地对待你,你没有优越的家庭条件,他们都是一群踩低捧高的人,只有我不会在乎你的家庭。」
唐洛凑近我的耳旁,几乎和我耳鬓厮磨,他呼吸的热气喷在了我的耳垂上。
「我自然是最信任唐洛的,我最相信你了。」我笑得灿烂,偏过头对唐洛露出笑容。
唐洛看着我的笑脸,微微一愣。
我们离得很近,我可以清楚看到唐洛的羽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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