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叫许穗穗迟溯的小说讲的什么-许穗穗迟溯无删减版小说《恋爱十年的长跑,他终于腻了》全集

时间:2023-05-25 14:30:2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颓废的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律师,也是第一次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他觉得丢人,没敢回到那个狭窄的地下室,就在外面乱走。
但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家门口,蹲在了外面的路灯下,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许穗穗出门找到他,把一言不发的他带回了家,还给他做了个糖醋荷包蛋和一碗鸡蛋面。
她说:“把这碗面和这个鸡蛋吃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人不能活在过去无法自拔。”
迟溯听话地吃了,他吃的很快,那是许穗穗唯一一次没有拦着他让他慢点吃。
她知道他心中的不甘,没有别的发泄方式,暴食是唯一的途径。
吃完了,他躺在那张单人床上,听着许穗穗洗碗的声音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他果然像她说的那样精力充沛。
再次辩护的时候,他大获全胜。
收拾了泡面碗,迟溯酒醒了一半,但他又买了一打啤酒和两包香烟,装在袋子里拎着。
出了便利店,在门口他低头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才衔着慢慢往回走。
凌晨三点半,街上安静地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迟溯走在江边,看着眼前黑茫茫的一片,渐渐失神。
他觉得自己的未来就是这样了,漆黑一片,看不清,摸不到,也不能再往前多走出一步。
曾经他和许穗穗也是站在这个桥上,只不过时间不同,那时还是傍晚,江面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
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她抬起头看他,扬起纯粹干净的笑容,说:“砚哥,以后我们也去坐那些船,在江上看风景好不好?”
他笑着回答:“我给你租最大的那艘船,让你看个够。”
于是她便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烧到了迟溯的手指,让他从回忆里一瞬脱身。
承诺许下了,却没能实现。
后来的他越来越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更不要说这种休息娱乐的时间。
迟溯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抬步向另一边走去。





第十七章你看见了吗
“十万,够不够?”
租船店的老板正在摁下报警电话的手一顿,诧异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凌晨三点半他店铺的大门被人敲得巨响,抬起卷帘门,门外的男人张口便说要租船看江。
这要是没点病,谁能信呢?大半夜的看江?
老板怒气冲冲地骂了他一顿,让他有病就去医院治。
可是迟溯执拗地像头牛一样,抬着他的卷帘门硬是不让他回去。
老板忍无可忍,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迟溯就说话了,十万,够不够?
见老板呆滞着不动,迟溯以为他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十万,你带我在江上转两圈,我给你十万。”
老板终于回过神:“你别是拿老子寻开心吧?”
迟溯不再废话,拿着手机扫了墙上的支付码。
几秒后,老板的手机响起清晰的声音:“到账,十万元。”
“现在可以了吗?”迟溯收起手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确认了手机里的余额之后,老板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那了,抬脚就去开船:“可以可以,这位老板,转几圈都行。”
迟溯跟在他身后,想起什么,说:“要最大的船。”
“好,好。”租船老板一瞬间困意都没了,连忙向船上跑去。
十万块,他得转多少圈才能赚到啊?这样的冤大头,不坑白不坑。
迟溯走上船,老板还特意把船上的小LED灯都打开了,五颜六色,一闪一闪的,正是许穗穗当初喜欢的那些。
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在船的冲击下荡起层层波纹。
“穗穗,你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很快飘散在风中,化成无数碎片,零散地飘向天际。
转了两圈之后,老板探出头扯了嗓子问:“这位老板,还转吗?”
迟溯的思绪被扯回来,他看了眼老板,片刻才摇摇头。
再美丽的景色,他自己看也是没意思的。
下了船,他拎着那一袋子啤酒离开,租船老板还在身后热情地送他:“这位老板,有空您就来,我绝对第一个接待您呐!”
迟溯没理,觉得身心俱疲,又在路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家。
打开家门,酒味儿扑面而来,他走进去,“哗”的一下拉开窗子,冷风就吹进来,一下子灌了满屋。
迟溯倚在沙发上,从袋子里拿出啤酒,两个手指一用力就打开,仰头便喝了半罐。
其实在这几年之间,他都没有喝过酒,因为酒精会降低他的反应能力和记忆力,不利于他的工作和专业能力。
他几乎已经忘了,酒精麻痹神经的那种感觉。
就像现在,他身体微微发热,头脑的意识渐渐涣散,但是他可以暂时忘却许穗穗离去的事实。
十二罐啤酒下ᴶˢᴳ了肚,迟溯胃涨的难受,打个嗝都是酒臭味。
但他不在意,身子向后倒下,就躺在了沙发上。
窗外的天色似乎渐渐开始发白,那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半眯起来,困意就席卷。
迟溯闭上眼睛之前,看见眼前一片大亮。
而那光亮之中有一道身影,不知道是谁站在那里。
可他觉得熟悉,于是拼尽全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光芒中那人的面容。
是不是你,穗穗?是不是你回来了?
我照顾不好自己……你是不是担心我,便回来了?
穗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第十八章你的名字
2010年,12月。
“迟溯,你去哪儿?”室友瞧见收拾整齐的迟溯正要出门,开口问。
“去图书馆。”迟溯抓起双肩包,回道。
室友点点头,又说:“外面雪还没化,可小心点。”
“知道了,走了。”迟溯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是室友太唠叨,而是他们学校一到下雪天,去图书馆的那条路上就有无数个人摔倒,至今都没找到原因。
迟溯在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在路上几口吃完,将袋子丢进了垃圾桶。
图书馆没有空调,即使到了期末,这种天气去的人也很少了,基本都是在寝室复习。
迟溯的室友本来也很不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图书馆,他给出了一个很有道理的理由:寒冷使人清醒。
走到图书馆那条常摔倒的路上时,迟溯放慢了脚步,稳稳地走过去。
但就在马上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身后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哎呀——”
迟溯暗道不好,想着可能是有谁要摔了,肯定会牵连他。
他刚这么想完,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脚腕就被踹了一脚。
失去支撑力,迟溯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沉重一声闷响,迟溯的背部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他皱着眉保持了这个姿势几分钟,才稍稍缓过劲,张开眼去寻找那个罪魁祸首。
但一睁眼迟溯就愣住了。
只见他的身边坐着个女生,带着白色的围巾,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遮了一半,眼睛里倒是满含着愧疚。
见他睁眼,女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迟溯的心里浮现出个想法,刚刚他一动不动的时候,这女生一定是以为他摔死了。
女生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紧闭着眼睛说:“对不起对不起,这里太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人家都真心实意地道歉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揪着不放吧?
迟溯刚要开口,被女生打断。
“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事?你没有骨折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迟溯捂住额头,他的背似乎是不疼了,不过怎么这头有点疼呢?
女生却会错了意,又紧张地叫起来:“你你,你头疼吗?不会是摔傻了吧?这可怎么办呀?”
“停。”迟溯伸出手拦住了她没说完的话,“我没事,死不了。”
说完,他站起身,大步地离开了那个危险之地。
到了图书馆,他坐在窗边,从书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本法典,翻到昨天背到的地方,接着开始复习。
过了还没五分钟,他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但是他没在意,图书馆本就是公共的地方,就算这里人不多,别人想坐哪里都是自由。
引起他注意的是进入余光里的另一件东西——白色的围巾。
不过强大的自制力还是让他一瞬就回到了一条条条文中,背的十分投入。
迟溯背到第六条时,对面的人站了起来,没半分钟,又回来坐下。
第八条时,对面的人又站起来,半分钟后又回来。
直到他背到第十二条的时候后,对面的人已经是第五次站起身。
迟溯有些烦躁,他彻底放弃了背诵,抬起头抱着双臂好以整待的等着那人回来。
他喜欢这个位置,不想换,所以要么就就是对面的那个人换位置,要么就是她别动的这么频繁。
那道白色的身影终于回来,还在看见他直起身子之后愣了一下。
迟溯抬眼看她,愣了一瞬,想起这双眼睛不久前才刚刚见过。
但他还是皱紧了眉说:“这位同学……”
女生脸上微红,直接接过了他的话:“我叫许穗穗。”




第十九章什么都无所谓
迟溯醒来是在医院。
病床边,他的好友顾野黑着脸坐着。
他皱起眉,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的不行:“顾野……”
听见声音,顾野看过去,声音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醒了啊。”
迟溯动了一下,却发现浑身沉沉的,动一发而牵全身,哪里似乎都有点疼,但最疼的还是胃部。
“我怎么了?”他艰难地出声,不敢动了。
“你手机打不通,你爸妈找不到人就联系我。我去你家里敲门没人开,就强行破门了。”顾野白了他一眼:“你他马知不知道你胃出血昏迷了?!”
“要是被我及时发现,你这条命都没了!”
胃出血……怪不得胃部那么疼。
迟溯垂下眼帘,声音听不出情绪:“死了也无所谓。”
顾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他说:“迟溯,你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是想干什么?事务所也不去了,你工作不要了?”
“都无所谓了。”迟溯不咸不淡地回道,像是真的不在意了一样。
顾野烦躁地站起身,揉了两把后脑勺在原地踱了两步,气呼呼地看向他:“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吧?”
为了什么?
他说不出口。
迟溯闭上眼睛,头一偏,开始装死。
顾野气急,大步走出病房,将门狠狠甩上。
“砰”的一声,在长廊里回响了很久。
但没过多久,给他做手术的医生走了进来,问了他一些情况之后才离开,走之前嘱咐他好好休息。
医生走了,顾野才又回来。
他又坐回那个位置,只是赌气地不肯跟迟溯多说一句话。
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出了事不告知一声?
迟溯看着他别扭的侧脸,到底还是呼出一口气,喉间发涩地开口:“她走了。”
顾野愣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他嘴里的“她”是许穗穗。
他凝眉问道:“走了?去哪儿了?”
“一个我差点就去了的地方。”迟溯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半点笑意。
这次顾野的反应快了很多,他的表情从诧异变为震惊,最后惊恐。
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这是多么恐怖的事。
顾野不可置信地开口,还有些结巴:“你,你开玩笑的吧?她……你说的是许穗穗?”
迟溯无力的闭上双眼,表示默认。
“这怎么可能?”顾野低低地骂了一句,上次喝酒的时候,他还在跟自己吐槽,这才过去多久,一个大活人就没了?
“她生了病,没告诉我,也瞒着她姐姐,耽误了治疗。”迟溯简略地说着,因为多说一个字都会惹得他心脏一阵绞痛。
顾野怔了怔,不解道:“可是她为什么要瞒着你们?”
“我也想知道。”迟溯攥紧被子下的手。
他是真的也想知道,为什么生了那么严重的病却不告诉他,甚至都不告诉她的亲姐姐,她就这么想死吗?
顾野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门外的走廊中却倏地响起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一下一下,尖锐有力的刺激着迟溯的神经。
那声音最后却是停在了他的病房门口。
迟溯大概猜到来人是谁。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施施然走进,带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他猜的没错,是黎曼。
迟溯皱起眉看她,淡淡出声:“你来干什么?”
黎曼抬起手将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在他的床尾坐下,妖艳的红唇微启:“你不肯接我的电话,也不肯见我,还好伯母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迟溯不善地瞧着她问。
黎曼挑了挑眉,说:“我听伯母说你要解除婚约,我很想知道原因。”
迟溯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我不爱你,这个理由够了吗?”





第二十章男人的胜负欲
2011年1月。
不知道是不是迟溯的错觉,自从他在图书馆认识了许穗穗之后,他在学校里见到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更离谱的是,他直到期末考试的那一天,才知道她和自己是同一个专业的学生,只不过不是同班而已。
他们被分在了同一考场,好巧不巧的,许穗穗就坐在他的前面。
这说明什么?说明上一次考试,她的成绩高于他。
这让迟溯有些挫败感,但同时也充满了胜负欲。
上一次的考试已经过去了,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许穗穗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在看见他之后就一直在跟他聊这聊那。
“迟同学,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巧的被分在了一起,这一定是缘分吧?”
迟溯装作不在意地问:“你上次司法考试多少分?”
许穗穗想ᴶˢ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
好样的,比他高两分。
“怎么了呀?”许穗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追问道。
迟溯扯了扯嘴角:“挺好的,没想到你能考这么高的分。”
然后他就扯开了话题,跟她聊起了别的话题。
考完试之后,迟溯便回家了。
寒假本来是个很美好的假期的,但迟溯的好心情也只持续到了出成绩的那一天。
其实他是只能看到自己的成绩的,偏偏他的胜负欲蠢蠢欲动,就向辅导员要来了整个专业所有人的成绩排名。
于是他便看见了,在自己之上十名,高出自己八分的许穗穗的名字。
看完之后,迟溯颓败了。
那个许穗穗看起来呆呆的,怎么能学的这么好?
而就在他颓败的时候,许穗穗给他发来了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迟溯没想回的,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约在一家电影院的门口,出乎意料的是半路上下起了大雪,交通瘫痪了。
没办法,他们就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在里面吃起了不是午餐也不是晚餐的一顿饭。
迟溯不吃辣,许穗穗却是嗜辣爱好者。
一个鸳鸯锅端上来,清汤的这边像是只有水,辣汤的那边却像是地狱的岩浆。
迟溯看着许穗穗对着一堆辣椒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不住替她胃疼。
不知怎的,他那奇怪的胜负欲又开始作祟,于是他夹起了辣汤锅里的一块肥牛。
刚吃下去,迟溯就觉得自己的食道和胃都在燃烧。
去他的胜负欲吧!
迟溯拿起冰水就哐哐喝下了半杯。
许穗穗看着他笑,她的嘴唇因为吃辣而微微红着,还泛着晶莹的光。
“不能吃就不要逞强嘛。”她“咯咯”的笑起来,但没有带着半分嘲笑,只是觉得开心。
迟溯没说话,行动上却认了输,乖乖地在自己的清汤锅中夹菜。
吃完火锅之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刚挥挥手告别,一个人影从一边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揽住了迟溯的肩。
迟溯定睛看去,是自己的室友,
室友笑得意味深长:“迟溯,你行啊,竟然跟三班的小哑巴搞在一起了。”
“小哑巴?”迟溯皱起眉。
“是啊,她是出了名的不爱说话,但是学习成绩不错,人也挺好的,小哑巴算是爱称了。”室友若有所思地回想,说道。
迟溯却怔住。
出了名的不爱说话,是说在他面前的那个叽叽喳喳的许穗穗?
他转过头,看了眼茫茫雪地中她的背影,雪是白的,她也是白的,唯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格外显眼。
那天晚上,迟溯躺在床上,第一次失眠。
他翻来覆去的想,为什么许穗穗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不一样?
但最后也没想出个结果,天将将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着之前想——下次,一定要考过许穗穗。





第二十一章糖醋荷包蛋
黎曼的脸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迟溯却觉得还不够,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可以娶你,但我永远都不会爱你,如果你需要的只是一个丈夫,我不介意。”
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开着门恩爱异常,关着门就形同陌路?
但是黎曼不甘心,她咬了咬红唇,说:“那你爱谁,那个死人吗?”
她是黎家的大小姐,想要调查点什么是信手拈来。
“死人”两个字刺激到了迟溯,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起身,光着脚踩在地上,伸手狠狠地推了黎曼一把。
黎曼没有防备,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捂着发痛的部位,刚要发火,却看见迟溯双眼布满血丝,满是怒气地盯着自己。
“给我滚!”他指着她,全然没有绅士礼仪了。
“迟溯,你敢这么对我!”黎曼不可置信地回视,“你信不信……”
“滚——”迟溯提高了声调,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你有什么资格,去管我的事?!”
顾野上前扶住他,将他又带回床上:“行了行了,你赶紧躺下,你刚做完手术又闹什么?”
他说完,又看向还坐在地上的黎曼,说:“黎小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该多管别人的事情,你应该很忙吧?”
黎曼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的婚礼已经筹备很久了,那么多人都知道,现在你跟我说要取消,岂不是要我去丢人?”
迟溯冷眼看着她:“我连我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面子吗?”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再多看她一眼。
顾野走过去,伸手拉起黎曼,语气也并不和善:“黎小姐,我送你出去。”
黎曼咬咬牙,极其怨恨地看了眼迟溯:“你等着,迟溯。”
她走了之后病房终于归为安静。
迟溯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半天才缓过劲。
“我想吃……糖醋荷包蛋。”他失神地喃喃道。
顾野听得真切,他蹙了眉看向他:“糖醋?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迟溯的喉咙咽了咽:“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荷包蛋。”
这次顾野听明白了,他不是想吃糖醋荷包蛋,而是想许穗穗了。
他叹了口气:“阿砚,你这是何必呢?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还要分开?”
迟溯的瞳孔开始涣散,他似是在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为什么要和她分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周后,迟溯独自出了院。
他离开医院,便去了清明陵园。
许穗穗的墓碑上贴着她的照片,是十几岁时如花年纪的照片。
或许连简珧都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年龄,没有烦恼,不会被感情所困。
“你终于来看她了。”一个女声在身后蓦地响起。
迟溯转头去看,是简珧。
她似乎变得苍老了,神情疲惫,发间可见白色的发丝,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只靠着一口气支撑着这具身体。
“姐。”迟溯低低地喊了声,“抱歉。”
不知道是在抱歉他来的太晚,还是抱歉别的。
简珧呼出一口气,看着妹妹的照片问:“迟溯,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迟溯一怔,记忆回到好久好久的曾经。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当年他和许穗穗在一起,简珧说什么都不同意。
最后,迟溯跪在了她面前,举着手发誓:“姐,我保证我会对穗穗好,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掉一滴眼泪。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得好死。”
简珧不是因为迟溯的这番话才同意的,而是因为她的妹妹许穗穗执拗地爱着这个人。
“你食言了。”简珧淡淡地说。
“所以我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迟溯平静地道。





第二十二章什么身份
2011年5月。
篮球赛开始了。
先是学院里的内部比拼,才是学院和学院之间的较量。
迟溯在的二班和许穗穗在的三班有一场比赛。、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迟溯给许穗穗发了条信息:“你来看比赛吗?”
其实许穗穗是不打算去的,热气腾腾的操场怎么样也比不上凉快的教室更吸引她。
她回了一条:“你上场吗?”
“上。”迟溯发送的时候,手指竟还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我去。”她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看到这三个字,迟溯的嘴角无声的勾起。
灼烈的太阳底下,一个个年轻的面孔被晒得脸颊发红。
迟溯穿着白色球服走上场,他在围观的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许穗穗。
热身准备的时候,他径直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腕上的手表摘下来,走到许穗穗面前时刚好解下。
迟溯把手表随意地丢在她怀中,说:“帮我拿着。”
许穗穗愣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仿佛他交给她的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一样。
瞧着她的样子,迟溯笑了笑。
场上是挥洒如雨的汗水,场下是卖力呐喊的加油声。
迟溯是主力,队友一旦拿到球基本都会传给他。
许穗穗一瞬不瞬地看着,见他跃起,裸露在外的手臂一把控住篮球,落地后一个利落的转身,再次抬臂,球便稳稳地落进了对方的篮筐。
她没有向其他女生那样为他欢呼,只是在心里悄悄的雀跃,全然忘记了他投进的是自己班的篮筐。
投进球之后,迟溯下意识地看了眼许穗穗,却没在她脸上看到过多的表情,心里莫名就有种失落感。
之后的几分钟,他像是发了狂一样,不断的拦球,投球,进球。
就连室友都诧异地看着他,问:“你疯了啊?”
迟溯淡淡看他一眼,说:“我不喜欢输。”
比赛结束,二班以迟溯为首大获全胜,三班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男生们决定去小聚一下。
迟溯想起什么,抬步走向许穗穗。
看见他,她连忙把手里的手表递过去,轻声说:“你好厉害。”
迟溯挑了挑眉:“我打的可是你们班的人。”
“技不如人,跟是哪个班的没关系。”许穗穗不太在意地说。
他笑了下ᴶˢᴳ,指了下身后:“我们出去聚聚,你去吗?”
许穗穗出乎他意料的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迟溯敛了笑意:“为什么?”
“我是什么身份呢,迟溯,我不能去。”许穗穗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个问题让迟溯呆愣在原地。
她是什么身份?
整个晚上迟溯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什么身份?他们怎么样也算是朋友吧。
不过带着朋友来参加这种小聚会,似乎也是不太妥的。
见他出神,同班的同学问:“迟溯,你想什么呢?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今天可是因为你才赢的啊。”
另一个人笑起来:“迟溯这一看就是在思春,是在想三班的那个小哑巴吧?”
“谁还不知道呀,你们俩关系匪浅哦……”几人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相互递了个都懂的眼神。
“别胡说八道。”迟溯立刻否认。
几人起哄道:“怎么还不承认呢,看你们天天在一起,不是谈恋爱是能在干嘛?”
“学习。”迟溯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他说的也的确是真的,算是他跟着许穗穗了,因为想看看她是怎么学习的,久而久之便常常待在一起了。
不是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但是旁人自然不信:“孤男寡女,纯洁友谊?”
迟溯的心底没由来的烦躁,他挥挥手,仰头喝下那杯酒:“别再说了。”
可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搞不清了,他对许穗穗到底是什么感情。





第二十三章蓝蓝的海
迟溯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家里醉醺醺的醒来。
他过的暗无天日,家里的窗帘将外面遮的严严实实,分不清白天黑天。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事务所还有一堆案子和一堆官司在等着他。
可是他的心口空落落的,好像风一吹里面就呼啸着凛冽的寒意,冻得他全身都是僵硬的。
迟溯堕落了,并且是自甘堕落。
家里的啤酒又喝光了,他抓着外套晃着身子去便利店又买了不少。
就连便利店的小哥都认得他,记得他买酒的频率,小哥多问了一嘴:“哥,家里什么事这么高兴,这么多人庆祝啊?”
迟溯的眸色一暗,抬眼恶狠狠地盯着他,骂了句脏话。
小哥被骂愣了,直到看见他走了才翻了个白眼。
坐在路边上,迟溯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就往胃里倒,酒精再次浸透血液和骨髓。
他满足地朝天笑了一下,这画面落在路人眼里活生生是个精神病。
迟溯根本不在意,一扬手,啤酒罐准确无误地丢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一个小男孩正巧路过看见这一幕,停下来发出了“哇”的一声。
他看着男孩,痞里痞气地笑笑:“厉害吧?想当年我可是把学校里所有球队都打通关了。”
“你好厉害。”小男孩还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完,才抬步离开。
这句话倒是把迟溯夸在原地怔了一瞬。
记忆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也经常这么夸他。
“你好厉害呀迟溯。”
“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有什么不会的吗迟溯?”
“砚哥,你是世界上最棒最优秀的人了。”
“砚哥,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迟溯瘫坐在树下,眼泪忽然就像决堤的河流一样止不住的掉落。
他双手捂住脸,身子颤抖着。
“我不厉害,我不会,我不是最棒最优秀的,我不可以啊……我真的不可以!”
穗穗,没有你,我什么都不会做了,我是一个废人了。
你看啊,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最好的人,我不是。
迟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只是在意识朦胧的时候看见了焦黑的墙壁,知道自己是回到了家。
地上的啤酒罐越来越多,多的他站起来想去卫生间都无处下脚,有几次踩到了还险些摔倒。
他觉得自己有些臭,于是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然后坐在浴缸里听着哗哗的水声。
他醉得甚至忘记了脱掉衣服。
仰起头,他看着卫生间明亮的灯,耳边忽地响起一个声音。
“砚哥,你答应我了,以后一定会带我去看海的。”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海是什么样子呢,和咱们这里的江有什么区别吗?”
“哦对了,海是蓝色的呢,晶莹剔透的蓝对不对?”
迟溯伸出手,在虚空中握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对,我答应你了,一定会带你去看海的,看最蓝最蓝的海。”
他忘记了调整水温,蓄满了浴缸的全部都是冷水。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这温度一样,在里面泡了半个小时。
酒慢慢醒了,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迟溯从浴缸里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在淋浴头下面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将家里的啤酒罐都打扫干净,垃圾全都扔出了门外。
做完这一切,迟溯坐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机票。
去往最蓝最蓝的海的机票。
半醉半醒之间,他总是能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他承诺了却没有兑现的话。
很多,很多承诺。
不是他狂妄自大乱许诺言,他说出口的时候,他坚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后来总有太多的因素阻碍着。
而且他总觉得,还来得及。
人活着,做什么都来得及,可悲的就是人已经不在了,做什么都来不及。





第二十四章担心她
2011年11月。
转眼又是一年冬天,迟溯和许穗穗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
各自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在图书馆相聚,也是安静的相处。
关于许穗穗提出的那个问题,迟溯始终逃避着没有回答,她也不再提起,像是忘记了一样。
月末的时候,三班组织着要出去聚餐,说是自愿活动,其实每个人都想要参加。
二班的迟溯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
那天,他下了课,像往常一样给许穗穗发消息:“食堂见还是图书馆?”
许穗穗回:“哪里都不见,晚上班级聚餐。”
迟溯微微皱眉:“你可以吗小哑巴?”
她先回了一个“你想死吗”的表情包,才回:“不过就是吃饭唱歌,没事。”
但迟溯可不觉得没事,最近他总能听到一些谣言,说是三班有个男生最近看上了许穗穗,似乎是有些动作。
说实话,许穗穗生的很美,一看就知道是江南水乡出来姑娘,皮肤白白嫩嫩,似乎掐一下就能捏出水来,腰肢也细的很。
迟溯还曾经幻想过她穿着旗袍的模样,若是在那纤细的手腕上再带上两只银镯,走路的时候便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这样的姑娘,惦记的人不会少,但都因为她的寡言少语而放弃。
跟许穗穗说情话,和对牛弹琴是没什么两样的。
迟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见识过一次。
在图书馆,一个男生紧张地坐在了许穗穗身边,满脸通红地双手递上一封情书,小声说:“简,简学姐,我很喜欢你,可以认识一下吗?”
许穗穗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问:“《民法典》第三百六十五条是什么?”
男生这哪里答得出来,尴尬了两分钟就灰溜溜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迟溯倒是饶有兴趣的开了口,将她提出的问题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本以为许穗穗会打趣他,却不想,她说:“迟溯,你好厉害,这一条我背了一天呢,总是背错。”
然后迟溯看着她的笑容,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什么民法典,什么条文法律,都是虚无。
迟溯在食堂吃了饭之后,独自去了图书馆。
可是很明显他心不在焉,不能集中注意力在面前的书上。
他看一眼对面空着的位置,又看了眼手机——她没有回他的消息。
上一条消息是他问的:“你们在哪里吃饭?”
为什么不回?
迟溯开始烦躁起来,学不进去,索性就不学了,他收拾了东西,直接离开图书馆。
刚出门,他给室友打了电话:“你知道三班在哪里聚会吗?”
“这我哪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室友不解。
还没等他护垫,室友又长长的“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担心三班的小哑巴吧?”
“不是……”迟溯下意识地否定。
“你要是承认了,我就想办法给你打听。”室友打断了他,坏笑了一声。
迟溯无奈的皱起眉,片刻后说:“行,我担心她,行了吧?”
“地址发你了。”室友得逞地笑了笑。
迟溯打开信息,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小子明明就是知道,还故意诓他!
等回去再算这笔账!
迟溯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室友给的地址。
一个KTV,金碧辉煌的,他之前跟同学也来过这里,但他也不知道许穗穗在哪个包厢,只能站在路边的树下站着。
半个小时过去,迟溯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很晚了。
他丢了烟头,又给许穗穗打了个电话。
手机里嘟了几声,还是没人接,迟溯刚抬想上去找人,门口ᴶˢᴳ突然乌泱泱走出一堆人,正是三班的那群人。
在一群人之中,难免有几个喝醉了酒的被搀扶着。
迟溯走近了,定睛一看,看见许穗穗正被一个男生扶着。
紧接着,他听见了一句什么,火气一下就从心头燃了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就伸手给了那个男生一拳。
“他马的,垃圾东西,你也配碰她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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